《再续别样缘》飞絮

129、兄妹

　　等小刘把永男送回来的时候，三个人其乐融融的景象落在永男眼里，格外得温馨，这是他从小期盼的，可又求之不得的。
　　“永男，回来了？”万月华亲切地喊着他。
　　“是，首长，谢谢您和司令招待我母亲。”永男恭敬地说。
　　“应该的，应该的。你身上的伤怎么样？要不要让司令放你几天假？”万月华对永男没有表露半点不满和不愤而满意。
　　永男连忙回答说：“这点伤不碍事的，不能为私事影响工作。”
　　吴登点了点头：“是做事的态度，不错。”
　　“爸，你们别和永男说了，先让我看看他的伤吧。”万悠着急地上前，想拉永男。永男退后了一步，低声说；“不用麻烦了，过几天就好了。实在不行，我去医院看就行了。”
　　万月华瞧着永男的举动，愈发欣慰，怪不得悠悠喜欢，是个知道本份的好孩子。自己还是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一听说他有了女朋友，就认定是他想要攀高枝，引诱的悠悠；等到他不答应和悠悠在一起，又觉得是欲擒故纵，想在自己面前摆出一个专一的好男儿，是我们逼迫他，他不得已才接受的。其实，人家就是一个好孩子，真是委屈他了。
　　“那怎么行，悠悠可是和你母亲保证过的。去吧，让悠悠给你检查一下。”万月华笑着说。
　　永男抬头看了一眼万月华，有些诧异。万月华是个极其护短的母亲，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只是为了万悠，才不得已接受自己。现在一切回到了正轨，她应该是防着自己，不让自己和万悠多接触才是。
　　“听见我妈说的话了吧！赶紧的！”万悠又去拉永男，永男走前一步，错开她的手，说：“去我房间，还是？”
　　“当然是去你房间，那里不是有药橱吗。”万悠折腾了一夜，哭了一夜，嗓子有些嘶哑。永男还是没有动，万月华笑着挥手让他们快走。永男这才和万悠一起去了自己的房间。
　　永男有些尴尬地脱下上衣，万悠仔细检查后，长舒了口气：“还好，没有发炎的迹象。”
　　“应该是我已经习惯这种状况了。”永男自嘲了一下。
　　万悠心纠了一下：“这样的体罚已经过节了，算得上是家暴了。”
　　“家暴？”永男失笑道：“你是小说看多了吧？我家规矩大，平时举止行事都有要求，错了就要受罚，何况我这种忤逆的大错！”
　　刘永男的话里没有一丝不甘和怨愤，万悠也不好再说什么，省得有挑拨之嫌，她給永男重新处理好伤口，包扎好。
　　永男把上衣穿好，万悠目光如水，看着永男：“永男，虽然我们无缘在一起，可你是我第一个为之动情的人，这份美好我会永远记在心里。谢谢你！”
　　永男也为眼前这个女孩子那份对爱情的单纯和执着，对自己的喜欢和关爱而感动，他的心说不出的柔软，声音也说不出的温柔：“我也谢谢你那份纯真的爱慕，你一定会找到那个能回报你感情的美好，懂你，疼你，呵护你的人。”
　　万悠眼中泪光闪闪：“抱我一下，好吗？”
　　理智告诉永男要避嫌，要拒绝，可情感上他实在硬不下心来，他叹了口气，伸出双手，把万悠拥在了怀里。万悠紧紧环住永男的腰，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泪水涌了出来，湿了永男胸口的衣服。
　　过了一会，万悠脱开永男的怀抱，双手狠狠抹去脸上的泪，笑着说：“我从小就知道我有哥哥和姐姐，可他们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没有了，所以我从来没有感受过哥哥姐姐給我的呵护。永男，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哥哥？”
　　万悠哥哥姐姐的事情，永男做了这个秘书后，也听说了，当时还很感慨。所以永男对司令和万月华对万悠的这种无原则的爱护，甚至不惜逼迫自己是理解的。现在万悠提到这个，永男发现自己真无法说不。
　　“好！”永男点了点头。
　　“谢谢你，永男哥。”万悠艰难地喊出了一声“哥”，转身跑了。
　　万悠吸收了吴登和万月华地优点，大眼睛，高鼻梁，皮肤白皙，給人很亮丽的感觉，再加上一米七的个字，站在人群中总是最夺目的那个，更别说她本身是医院的主干，还有这那么好的身世。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孩子，永男是真没有想到过她会喜欢自己，如果没有宝儿，自己应该会接受这份感情吧！可就算接受了又能如何？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婚姻却是两个家庭的文化和生活习惯的碰撞和融合。万悠注定了是不合适自己的，两个人在一起最终的结局只会是給这世界多增加一堆怨偶，如同父亲和母亲一样。
　　作为善后，万月华特意找香香和田壮谈了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叮嘱了一番。香香和田壮也不傻，拍了胸脯做了保证。一切回归到了正轨，吴登和万月华轻快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对永男也没有了审视和苛严，还隐隐有了把永男当晚辈来看待的意思。永男礼尚往来，行事更加谨慎仔细。虽然应承了万悠做她的哥哥，万悠也改了口，吾等和万月华也没又什么意见，但永男还是注意保持和万悠的距离，只是在心里履行着自己的誓言，不着痕迹的关心着万悠。
　　这天，吴登要下部队。009摩步师组建了一个侦查分队，经过层层选拔和淘汰，今天是正式的成立和誓师的大会，师长张纪中是吴登的老部下，特意请吴登去讲话。吴登自然满口答应，一大早就吃了早饭，和永男，还有机要秘书展初一起上了车。
　　车上，展初把写的发言稿交给吴登，吴登翻了翻，很满意：“不错，简短，但是有渲染力。”
　　展初谦虚了几句，收好发言稿，说：“司令，我写稿子的时候，整理资料发现，原来刘秘书参加过上次集团军的特训。这次下去正好可以让他給点意见。”
　　吴登要尽早把刘永男放出去，乐得抬抬他，为以后做铺垫：“小刘调到我这之前，是003五团的代理团长，就因为在那次特训中成绩优异，破格提拔的。”
　　刘永男当这个生活秘书，当初让很多人跌破了眼镜，纷纷对这匹突然闯出来的黑马做了打听。展初也不例外，他身为机要秘书，和刘永男同在司令的身边，日日相见，这刘永男的人品如何，该如何与其相处，还是要心里有数的。
　　所以刘永男的来历，背景以及他在部队里的纪录，立功的功劳，甚至是他父母的情况，展初都差了清清楚楚。也因为如此，展初一直摸不透司令为什么挑上了刘永男。如果说是青睐，可刘永男来了以后，司令处处挑剔，对他极为严厉。
　　展初百思不解，干脆冷眼旁观，除了工作外，和刘永男没有多余的往来。刘永男呢，也恪守本份，做好自己的本职，从不对展初的工作，或者是其他人的工作有任何置评。展初慢慢地也就接纳了他。这次自己多这句嘴，就是帮他在司令面前刷好感，没想到，司令还真接了话。
　　“没想到啊！刘秘书文武全才啊！”展初再加把火。
　　永男不能不说话了：“不敢当司令和展哥的夸赞，那次特训汇集的都是全集团军的高手，我能坚持到最后，实属不容易。”
　　“好了，别谦虚了。到到了那里，你好好和他们切磋一下，就当作学习了。”吴登是真想看看他的军事素质和技能，档案上的毕竟是铅字而已。
　　“是”司令发话了，永男不能推辞。
　　吴登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问了一句：“你身上的伤怎么样？要是不行就算了。”
　　“伤？”刘永男可没有出任务啊？怎么会有伤？展初很奇怪，竖起了耳朵。永男自然不会給人闲谈的话资，含糊地回答：“小伤而已，谢司令挂记。没问题，我可以的。”
　　吴登放心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那我就等着看你了！”
　　司机小刘也跟着用敬佩地语气附和：“男哥，原来你这么厉害啊！那你这次要让这帮军中强人也好好看看，我们这些个后勤是不是中看不中用！”
　　“在司令面前瞎说什么呢？”展初怕吴登不高兴。
　　小刘也意识道自己说错了，有点紧张，从反光镜中偷偷瞥了眼吴登。吴登没有动气，但是耐心地教育他说：“小刘啊，虽然战争中冲锋陷阵的是他们，但没有后勤保障，就没有胜利的可能。所以咱们后勤不可以妄自菲薄。”
　　“是，司令。”小刘赶紧认错，专心开车。当雾散艳阳高照，一行人终于到了摩步师。师长张纪中早就准备多时了，和副师长，政委迎了上来，簇拥着吴登先稍作休息。然后吴登听了他们的工作汇报，提了些意见，才驱车去了分队成立大会的现场。
　　现场也早就准备妥当，主席台上铺设着红地毯，正中摆放了一排椅子，椅子前面二十公分的地方竖着一个立式麦克风。后面的横幅上醒目贴着红色的“成立大会”四个字。
　　车子刚停下来，几个人一路小跑着上来，给首长们敬了军礼。张纪中叫过为首的军官，给吴登介绍：“司令，这是侦查分队的队长，袁中夜。咱们集团军上次的特训，他可是名列前茅。”
　　永男听了一愣，不由感叹世界真小，他和袁中夜也不知道是什么缘分，彼此明明欣赏，但却喜欢不起来对方。本来特训结束后，两人可以分道扬镳，不料又同在了一个师门。今天也是，司令刚说了要自己下来切磋，就碰上了袁中夜，想要悠着点怕是难了。
　　“你也参加过特训啊！那正好巧了，我这秘书小刘也是，你们可以叙叙旧。”吴登笑呵呵地说。
　　袁中夜一心想着往上走，他不钻营，可有机会给他，没有不好好表现的道理。所以从知道司令会来成立大会，他还是做足了功课的，当然包括司令和司令身边的人！于是刘永男做了司令的生活秘书，简直震掉了他的下巴。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刘永男会有这样的运气，不就是喝了几年洋墨水吗？自己哪里比他差了？不过不平归不平，人前还是要做出两人交好的样子，如果这样还能加深自己在司令那里的印象，何乐不为呢！
　　“是的，司令，您说的是刘永男刘秘书吧，我们在一起受训过，而且还拜了同一个师父，论起来他还是我的师兄。”
　　袁中夜的话成功地吊起了吴登的兴趣，也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吴登叫过永男，打趣道：“小刘啊，来见见你的师弟。”
　　永男和袁中夜打了招呼，展初笑着说：“刚才下来的时候，司令还说刘秘书很久热身了，这次正好和侦察队的同志们过过招，切磋一下呢！”
　　“那正好啊！等会就先让他们师兄弟比试一下！”张纪中凑趣提议道。
　　永男想也不想就要推掉，袁中夜却不想失去表现机会，抢先应下了，永男很无奈，只能也认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