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别样缘》飞絮

115、体检

　　万悠主意大，脾气倔强，每每和吴登，万月华意见不和，都是吴登和万月华顺服哄骗万悠。所以，吴登和万月华虽然也很着急万悠的个人问题，但是不敢逼她，更不敢替她拿主意。
　　这次万悠回家告诉他们，她看上了一个叫刘永男的小营长，而且非君不嫁，让吴登和万月华大惊失色，如临大敌。自己的女儿自己是最了解的，能让女儿如此痴心的，这个刘永男要么非同小可，要么就是做足了准备，处心积虑。
　　夫妻两个细细问了万悠和刘永男认识的情况，又各自分头去打听了刘永男的情况，然后一家三口郑重其事地开了个家庭会议。会议的主要精神就是刘永男不是万悠的良配。原因有三：一是刘永男的父亲有酗酒打人的恶习，是自卑懦弱的体现；二是刘永男的母亲因家庭暴力生恨，看着丈夫病发而死，不予救治，过于寡情；三是刘永男将其母送进了监狱，至今刑期未满，道义有失。老话说的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言传身教很重要，刘永男的骨子里有劣性，只是没表现出来而已。
　　万悠不这么认为，她更加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她告诉吴登和万月华，她不认为永男有什么不对，法大于情，总不能因为是母亲，就当作过失没有发生过。人都应该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吴登和万月华说服不了万悠，见万悠又起了拗劲，两人担心她不管不顾，弄得被动。两人商量来商量去，觉得顺从女儿的心意也无妨。一个区区的小营长，前途都捏在自己的手里。他要是冲着这个来的，自然会乖乖听话，小心奉承悠悠；他要是君子一个，那做为半子，好好栽培一番，也是悠悠的依靠。
　　两人都是经历了战争，杀伐果决的人，决定好了，就不再摇摆。于是，14军五团团长空出的位置，就被永男补缺了。14军军长白庆阳是自己一手提拔的，师长管俊也是万月华的堂妹夫，有这两个人压他上面，他即翻不出花，也能让自己摸透他的品行。到时候，再找个机会见见他，把两人的婚事定下来。
　　永男见到万悠，诧异之下，竟停顿了片刻才和她打招呼。万悠却是等待多时了：“刘永男，你们上次特训的人可就剩下你一个人没有来体检了。”
　　“麻烦你了，万医生。”永男并没做解释，和大师父学了这么些日子，永男能够从话语中得到很多消息。万悠对自己是下了功夫的，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晚到。但是为什么万悠要花这份心思呢？这是永男纳闷的。
　　万悠和父母说定了，对永男就志在必得了。如今的永男在她眼里，就是她万悠的了。这种情感让万悠再次面对永男的时候，就多了份小女儿的心思：“把衣服脱了，我们开始吧。”
　　永男脱下衣服，万悠看着他背上仍有绑带，一边查看，一边迟疑地说：“你后背的痕迹是刺青吗？”
　　“是”永男回答。
　　万悠语带俏皮地问：“我可以问问是怎么来的吗？”
　　永男察觉到万悠不同寻常的亲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万悠忙给自己找台阶：“行，是我犯规矩了，我不问了。我把绑带给你打开，顺便给你换药。”
　　永男点了点头，万悠揭开绑带，重新清洗消毒，换了药，说：“市里的整型科还挺负责的，连疤痕也给你修了。”
　　万悠给永男做了一系列项目，包括血压，体重，心电图，血尿常规，胸部X光等等基本体检项目；以及血生化类，血激素水平，血免疫类等加选的体检项目。体检结束后，永男整理好衣服，和万悠告辞。不想万悠竟然送他出去，永男车驶离时，万悠还没走，盯着车看，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永男疑窦又起，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可想想自己和万悠也没加过几面，定是自己想差了，摇了摇头，踩下了油门。
　　五团其实离二团不远，也就隔着一座山。翻山过去，不过一个小时；开车过去，也要一个小时。邱刚昨晚硬是和自己在小床上挤了一夜，早上又帮着自把行李放到了车上，然后又和自己勾肩搭背地去食堂吃了早饭。
　　分手之际，邱刚一把抱住自己，哽咽不语。永男摁住怀里邱刚的头，眼睛也是红红的：“这又没多远，翻座山就到了。搞的生离死别的，丢人不丢人啊！”邱刚却放声哭了出来：“我喜欢，行不行。”
　　“好，好，你喜欢。那我们就哭两分钟，好吗？你好歹也是个连长，给你的兵看到了，可没脸啊！”永男无奈地揉着秋刚的背，安慰他。
　　秋刚把脸在永男衣服上擦了擦，抬起头，嫌弃地说：“快走，快走，别害我丢人。”
　　永男收起了伤感，不放心地叮嘱他：“就算要退役，也别给人话柄，该做的都做好了。”
　　“行了，我知道了。啰嗦！等你那头安定了，我去看你。”邱刚不由分说地把永男推上车，永男笑着骂了一声，关了车门，离开了奋斗了五年的二团。
　　到了五团，问过了值班的战士，永男来到了团部。政委q和副团长安排了一天的训练的任务，回到办公室。邢家栋沏了杯茶递给副团长皮艺海，说：“最近你气性有点大，我知道你委屈。可事情已经定下来了，这两天他也该来了，你要稳着点。”
　　皮艺海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不快地说：“政委，你说，就算我资历不够，那也可以从上面调派一个下来啊！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小营长啊！他也不怕撑死！”
　　“发牢骚有用吗？上面让他做这个代理团长，自然有他的道理。这次整个集团军搞了个特训，参加地人都是是从海陆空三军里面跳出来的尖子，这个刘永男就是其中的一个。”邢家栋慢条斯理地说。
　　皮艺海坐直了，身体靠向政委：“可我怎么听说他是走后门进去的？”
　　“说了你多少次了，别人云亦云的。众目睽睽下后门是那么好走的吗！”邢家栋的脾气和秦北有几分相似，争强好胜，吃苦耐劳，但是喜欢听自己想听的。
　　皮艺海不服气，正想再说什么，“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皮艺海站起身开了门，见一个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俊美的年轻军人：“你是？”
　　“你好，我是刘永男。”刘永男回答。
　　“你就是刘永男？”皮艺海眼睛都瞪大了，他实在没有办法把眼前的人和军人的形象挂上勾，也没办法想象这么个人能当得起一团之长。
　　邢家栋听见了，也走过来，握住永男地手，笑嘻嘻地说：“是刘团长啊，我和老皮可等了你好几天了。”
　　永男在军里拉练的时候，是见过邢家栋和皮艺海的：“邢政委，皮团长，叫我小刘就好。”
　　邢家栋给了皮艺海一个眼色，拉着永男往房间里走。邢家栋让永男坐上位，永男自然不能坐，谦让着让邢家栋和皮艺海坐下来，自己坐在了下手，把姿态放低：“邢政委，皮团长，我就仗着年轻，放肆一把。你们两位带兵经验丰富，还请多教教我，让我能尽快熟悉五团的事务。”
　　邢家栋打着哈哈：“那我就托大了，小刘啊，你放心，我和老皮一定会配合你做好工作的。”
　　永男对邢家栋和皮艺海本来也没有做过多的希望，不给自己下链子就行。至于能提点自己是情份，不能提点也是该应。部队是个拿本事说话的地方，自己如果拿不下这个团，也没脸坐在这个位置上。
　　永男站起来，给二人鞠了个躬：“永男在此谢过两位。”
　　邢家栋往边上让了让，没有受他的礼；可皮艺海瞧着永男细皮嫩肉，更增了轻视之意，没有理会邢家栋的示意，理所应当地接受了他的礼。
　　“请两位给我介绍一下五团的情况。”永男直入主题了。邢家栋和皮艺海都是老人了，大面上绝不含糊，进入了状态，给永男开始做介绍。
　　后面的日子，永男一头扎进工作中，不是研究战士们的资料，就是和战士们一起摸爬滚打，身先力行，用自己踏踏实实的工作态度和严谨的工作作风，赢得战士们的尊重和认可。不过就算永男忙得双脚都举了起来了，却也没忘了每周打电话，给母亲，师父，朱琴和罗刚他们问好。
　　不经意间，一个多月就过去了，而全军一年一度的综合评比也到了。这个评比不单是对个人军事素质的考核，也是对每个以班，连，营，团，师等单位的整体的一个评比。通过这次的考核，不仅决定了个人的离开和升迁，也见证了集体的荣誉和辉煌。所以，全军上下，都是严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