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缘簿》瑜州

6、柳氏

　　若说程芸被林承彦带回家最高兴的人是谁，那自然是孙氏，赶走了扫把星还得了两亩水田，若说谁最不愿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便是对林承彦芳心暗许的姑娘了。

　　虽然林承彦父母早逝，但是他家中有屋有地，人长得高大俊秀，加上又是村里唯一的秀才，周夫子都夸他前途不可限量，他与周婉柔定亲之时，没少叫那些姑娘黯然神伤，后来周婉柔攀了高枝，爱慕林承彦的姑娘便又起了心思。

　　孙氏的女儿何青青便是其中的一位，好不容易盼到林承彦和周家退了婚，却不想又出了这样一桩事，何青青知道程芸被林承彦带回家之后很是伤心了两天。

　　这日她看着手中绣好的荷包发了愣，窗外忽然传来他爹和他娘的争执声，她出了屋子却见他娘拉着她爹进了屋。两人争执的声音还是没有停下来，要知道她爹几乎从来不曾反驳过她娘，家中的事情几乎都是她娘做主。

　　何青青有些奇怪，便轻手轻脚的靠近她爹娘的屋子，耳朵贴近窗边，听到最后，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原来并不是她嫂子不守妇道，王保是她娘找来的，而林承彦也是不知如何被卷进来的。

　　她很清楚程芸在何家的时候根本没有一点空闲的时间，日日都在干活，她娘还时时看着她，又如何有时间同时与两个男人牵扯不清。

　　她知道她娘将大哥的死全部归咎于嫂子的身上，她平日里也不敢跟嫂子走得太近，却不想他娘竟然为了能赶走嫂子想出这样的办法。

　　傍晚时分，太阳的带来的热意已经慢慢减退，微风拂过林间，带出簌簌声响，更叫林间添了些静谧。

　　平日里难得有人经过的小路上却有一个人影来回走动，何青青看着绣了并蒂莲的荷包，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她在林间已经等了半晌，林承彦那日用水田换了她嫂子回家定然只是出于好心，她等在这里就是为了向林承彦表明自己的心思。

　　路上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这声音应该是个男子的，何青青虽然心下紧张，但到底还是期待多些，鼓足勇气迎了上去，待看清来人时，顿时花容失色，迈开步子就跑。

　　只跑出几步就被男人从身后一把抓住，男人用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紧紧圈在她的腰间，“别出声，听见了吗？”男人凑在她的耳边说，放在腰间的手越发用力。

　　何青青连连点头，现下这样子就是有人她也不敢喊叫，若是被人看见，她便再也没有清白可言了。男人满意地哼笑一声，将人一把提起，抗在肩上往树林深处去了。

　　待男人选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将人扔在地上，蹲下身子，眼露凶光道：“你们何家没一个好东西，你娘出尔反尔，没成想今日你落到我的手里。”

　　说话的这人正是王保，当日他醉得人事不省，清醒过来时程芸却是已经跟着林承彦回了家，他自是不依不饶，在孙家闹了一场。没想到孙氏却倒打一耙，说他坏了程芸的清白，还威胁说他若是再纠缠不休便将此事报给村长，他只得认了倒霉。

　　何青青今日落到了王保手里，自然是讨不到便宜。

　　王保虽然是个泼皮无赖，却也不曾真的占了哪家清白姑娘的身子，便是程芸也是得了孙氏的同意才敢行事。平日里再大胆也不过是嘴上得些便宜，逮着机会动手动脚罢了。

　　今日他在镇上的赌坊输光了银子，正觉得晦气得很，不想在这里撞上了何青青，又记起孙氏那可恶的嘴脸，便直接将她弄进了林子。

　　何青青靠在树上，一截儿衣衫已经被卷了上去，露出少女平坦雪白的肚腹，她此时双目泛红，鬓发散乱，显然只顾着害怕，对自己此时露出的春光浑然未觉。

　　王保原也只想狠狠地吓她一番，此时见她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倒真是起了些心思。何青青的长相虽然不及程芸，但是胜在皮肤白嫩，模样倒也算是清秀，加上她此时受了惊吓，看起来倒是更加叫人怜惜。

　　他蹲下身子，伸手捏住何青青的下巴道：“你娘哄我的时候没想到她自己的闺女也有今日吧，若是拿你来替她倒也不是不行。”说着凑到何青青颈边深深吸了一气。

　　何青青早被他吓得说不出话来，像是没了魂儿似的瘫在地上，王保的一只大手顺着她的衣摆往上，在腰腹间不断流连，何青青这才回过神来，不断推搡着，可是这点力气男人根本没有看在眼里，最后觉得衣裳实在是碍事，只听嘶一声，衣领已经被撕开，露出了颈间的雪白，王保一看更是红了眼，低头就凑了上去，大颗大颗的泪珠从何青青脸上滚落。

　　忽听身后有人啧啧两声，王保回头一看，不耐烦道：“柳寡妇，你来做什么？”

　　何青青回了神，趁着没人注意她的时候捡起地上的衣裳穿起来。

　　柳氏甩着手中的帕子，一脸看好戏样子，媚眼一勾道：“我说最近怎么不见你的人影，原来是又有新人了，哟，这不是何老二家的闺女吗？”

　　王保被柳氏这风流的模样撩拨的失了魂，忘了好事被人打断的不快，上前一把拥住柳氏上下其手起来。柳氏得意得看了何青青一眼，笑出声来，双手抵在王保胸前推开他道：“急什么？”

　　王保一手拉过柳氏的双手缚在她背后，一脸调笑道：“这么久没见，想爷了吧？”

　　柳氏假嗔一声，挣扎几下也就随他去了。

　　何青青靠着树干慢慢起身，衣衫上满是皱褶和泥污枯叶，被这两人放浪的模样吓得站不稳身子，她放轻自己的脚步，悄悄往后挪，只盼这两人不要发现她。

　　王保这会儿倒是真的丝毫没有注意到她，正当她退到树后的时候，柳氏却睁眼定定看着她，何青青眼中充满了祈求，希望柳氏能放过她。

　　柳氏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何青青冲她感激的点点头，却在转身的一瞬听见她说：“那姑娘要跑了，怎么你不想要她了？”

　　何青青面如死灰，果然，王保闻言立时从柳氏身上起来，眼中充满了戾气，深深看了一眼何青青，压下怒气，转而对柳氏道：“现在爷不是有你吗，叫她先滚。”

　　何青青方才几欲瘫倒在地，此时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强撑着身子要走。

　　不待她迈出一步，却听柳氏道：“慢着。”

　　柳氏对何青青眼中的愤恨视而不见，她倚在王保身边，凑到他耳边道：“难道你不想要何家的儿媳了？”

　　不提还罢，提起这事，王保就是满身的火气，他重重掐住柳氏的腰，粗声道：“别给老子找晦气，不该你问的事情最好别管。”

　　柳氏却丝毫不惧他，反而发出一阵娇笑，她拉开王保的手道：“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我还不是好心成全你。”

　　那日在何家的事情叫王保丢光了脸，此时听柳氏提起自然没有好脸色，他眉头一蹙，吐了一口唾沫道：“那小寡妇如今整日待在林家，大门也不曾出过，你要真有法子就说来听听，别耽误爷的功夫。”

　　柳氏走到何青青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道：“这不就是现成的机会，她是程芸的小姑，她说的话程芸自然相信，只要叫她引了人出来，还怕你不能成事？”

　　王保对于那事一直耿耿于怀，后来没有闹事不过是因为怕了孙氏的威胁和林承彦读书人的名声，若他硬要纠缠，难免真的一纸诉状将他送进大牢，毕竟他之前用的迷烟很容易就会被查出来。

　　现在柳氏的话无疑将他原本就存着的心思勾了出来，他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这真的能行？”

　　柳氏心里暗骂他不仅没脑子也没胆，想要个女人还得另外一个女人帮他想辙，面上却是半点也不显，一手抱住他道：“这是自然。”视线落在何青青脸上：“你说呢？”

　　孙氏开门便看见了门外一身脏乱的女儿，一面将人拉进去一面骂道：“你跑去哪里疯了？整日不见人影，回来就搞成这样。”

　　何青青今日受够了惊吓，看见自己老娘就想起她与王保坑害程芸的事情，又觉得若不是她娘，王保今日也不会将气撒在自己身上，恨恨瞪了孙氏一眼，推开她进屋了。

　　孙氏没受过女儿的这般对待，先是一愣，接着便张口开骂。

　　林承彦和程芸之间的关系几乎又回到了原点，即使擦肩而过，程芸也总是低头回避，她不是没有感觉到林承彦的目光，只是她也有些理不清处林承彦的心思，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若说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出于同情，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可那日他对自己也不是全无反应，平日里的种种行为也透着对自己的关心，若说他喜欢自己，为何两次都没有得来回应，只能说是还不到时候。

　　林承彦这几日自然发现了她的回避，两人唯一共处的时间不过就是每日三餐，每每他想开口提起那天的事情，就会被程芸“不经意”的打断。那日程芸表白的场景一遍一遍在他的脑子里放映，有时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就出了神。

　　这日程芸正在打扫院子，听见敲门声，开门一看竟然是何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