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同人之武则天》齐妙

68、妃暄之疑 师玉之思

　　宋师玉所习灵玉诀的疗伤之效比之寇仲徐子陵二人的长生真气只高不低，不过却有一门不如后者的地方，便是代价极高。伤势好一成，真气便少一分。欲再修炼回来，虽不是天大难事，可也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故此惯常他都不愿出此下策。但昨夜他昏迷不醒，未能控制住体内真气自行运转疗伤。结果到最后伤好了，功力也一时失去了大半，仅剩两三成还要被他用来牢牢压制石之轩留下的旧患。

　　灵玉真气也好，长生真气也罢，治疗内伤外伤均具奇效，可对这于□□并无妨碍，却麻烦在扰人心神的奇怪伤势，均是无能为力。

　　师妃暄百般思量之下，仍是无法想出什么办法可以帮到宋师玉。后者倒是洒然一笑：“妃暄无需再为我费神。若是有法可以根治，以青璇的医术之精，一早已经为我治了。”

　　那倒也不一定。师妃暄心道一句，一个念头闪过：她曾从和氏璧中受益颇深，知其蕴含着神奇无比的异能，或许可以帮到宋师玉也不一定。

　　念及和氏璧，她心头却不见喜色，反倒倏地一惊，陡然记起自己先前对于宋师玉的种种怀疑。

　　最早得知他苦守竟陵的消息，她便有几分怀疑他是在沽名钓誉作势博名，所以才亲身前来查看端倪。

　　她来得晚了，宋师玉与婠婠前后两战都已错过，同样也错过了他于城头那记石破天惊的“日月当空”。

　　她亲眼所见到的，只是宋师玉后几日虽立于城头不退，却也不曾如何浴血奋战，只有一次杜伏威亲身攻上来，被他出手接住了。

　　但是城头守军个个视之有如军神，听他一声号令便立刻士气大振，称他为“大哥”的寇仲徐子陵二人更是为他拼命搏杀视死如归，残破不堪的小小竟陵在杜伏威七万大军围攻下守足了八日八夜，却也是丝毫没得做假的。

　　将这些看进眼里，却叫师妃暄疑虑之外更多了一层心惊：未见宋师玉有何动作，却能叫人短短时间如此归心？

　　后来于城内坊间百姓口中，她得知了宋师玉初进竟陵城与守城首日如何大展神威的事迹，再见商秀珣等牧场中人不眠不休组织城内百姓撤离，隐匿暗处听到她们得空时忧虑谈及，宋师玉身上重伤一直不见好转，不知这样下去还能撑到几时，他们务必要尽速撤空城内妇孺，好叫他可以安心恤身弃城。

　　到此，师妃暄才终于疑惑解了大半。就算宋师玉当真只是沽名钓誉，能做到这个样子也着实不容易了。

　　再后来见他孤身断后一人面对杜伏威等数十高手，师妃暄原已疑虑尽消，只道自己先前当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待见到他在场中动手之后，却不得不又起了疑心，因她发现他手底下有些招式很有几分疑似魔门功夫。

　　以宋师玉的修为，之前原不该在婠婠手下重伤至此。

　　以他跟婠婠的敌对，后者也没有理由在他大战杜伏威之际暗伏窥伺在旁，甚至为了顾念他的性命而放弃攻击自己这个死敌的绝佳机会。

　　难道从头到尾都是双方串通做戏？

　　宋师玉之前内息狂乱令她无法助他疗伤，可不也同时令她无法探知他体内真实情况么？

　　以她的仅知，他所习内功即便不是魔门功夫，也极为诡异。什么功法竟如此神奇，竟可以一夜之间治愈那样沉重的伤势，却又“伤势好一成，真气便少一分”？师妃暄对此闻所未闻。

　　她不得不疑心宋师玉眼下的状况，包括石之轩留给他的奇怪伤势，恐怕都只是假象。

　　那为何要在她面前做出这副假象？

　　难道……

　　是为了和氏璧？

　　师妃暄心头一惊。倘若她一时不忍，一念之差将和氏璧借他疗伤……

　　她刚刚当真有动过这个念头。

　　脑中瞬间划过无数想法，师妃暄一双美目却一直紧紧盯住宋师玉，只想从他面上看出些许真相端倪。

　　若她所疑成真，那此人的心机城府实在深到极为可怕的地步。

　　轻叹一声，师妃暄幽幽道：“妃暄实在孤陋寡闻，竟从未听说过世间竟有‘灵玉诀’这等堪比宇内四大奇书的精妙功法。”

　　宋师玉心中隐隐冷笑，她果然仍不尽信，出言只为试探。静斋仙子的确不是易与之辈。

　　他之前对师妃暄所言八成是真，两成有假。

　　昨夜一战到了最后关头，他的确有心神失守，但并没有完全失去控制。神智狂乱敌我不分的模样，倒有大半是在做戏，明里是演给杜伏威看从而解释他为何死战不逃，暗里却是演给师妃暄看的：你疑我沽名钓誉？我就义薄云天给你看。

　　石之轩留下的隐患需要压制不假，但他留守丹田的那些真气，却大半是用来维持假玉凝形，当然不能任师妃暄尽情试探窥察，否则一个弄不好当场现出真身，他以后还怎么情挑仙子？

　　灵玉真气疗伤之效的确甚至强过长生真气，却绝非“伤势好一成，真气便少一分”。否则他也不会敢随随便便就把自己伤得一塌糊涂。

　　昨夜师妃暄惟恐伤他太深，点他那一指并不重，却不知他当时意识虽有些模糊，神智却大半清醒，有心戒备先行闭穴之下，并没有当真被那一指点昏过去，只是顺水推舟作势昏迷而已。

　　他之前于竟陵城内出于种种考虑，有意不曾尽力运功疗伤。但昨夜一战后竟陵之事已了，自然放任真气自行运转，眼下伤势尽好，功力也差不多恢复了大半。

　　除去留下些许压制石之轩所留隐患，两成用来假玉凝形，剩下的真气都被他悄悄逼入了贴身灵玉中暂储。

　　如今师妃暄亲眼见到他这副伤重无力，一时间差不多跟功力尽失无异的模样，显然短期内不得恢复。有静斋仙子为他作证，若是李密近日伤于人手，世人要是还能把此事跟宋阀大公子联系起来，他就不是婠婠的高徒。

　　他倒真没有想过借此机会打和氏璧的主意，只因他对师妃暄的成见实在是与生俱来，深到了极点，从未对她抱过任何希望，即便如今她出手救了自己性命，对其观感也不曾有过丝毫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