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同人之武则天》齐妙

69、玉人婠婠 灵玉之奇

　　师妃暄修习慈航剑典的修为虽深，已臻“心有灵犀”的高明境界，无论言行表情，于表面都绝不会露出丝毫异样，但宋师玉拥有前世记忆，见过多少比她更难缠的人物，于体察把握人心一道，静斋仙子眼下绝非婠婠高徒的对手。

　　她一句试探“灵玉诀”来历之言出口，宋师玉已察知她态度比之先前自己初醒转时有了转变，心念微转，便知她再度起疑。

　　既如此，他便好好跟静斋仙子推心置腹一次吧。宋师玉暗暗冷笑，面上却只有全然的坦诚：“这‘灵玉诀’的名字，原是我自己取的，也难怪妃暄不知。”

　　眼见师妃暄眼中疑惑神色，他微笑道：“妃暄可知我为何以‘师玉’为名么？”

　　师妃暄摇头道：“妃暄愚钝，还请宋兄直言解惑，莫再卖关子了。”

　　宋师玉道：“我之所以名唤师玉，只因我衔玉而诞，一身本领全数来自贴身灵玉，算是以玉为师。”

　　师妃暄讶道：“竟有如此奇事？妃暄当真闻所未闻。”只是她这般讶异说法，却也不完全是真话。

　　慈航静斋能数百年来执天下白道之牛耳，自有其过人之处。宋师玉衔玉而诞，一身高深修为来历莫测，与宋阀家传功法全然迥异，这些事，师妃暄之前都已从师门处得知。静斋不知道的只是这两件事竟然如此联系在一起罢了。

　　宋师玉微叹道：“妃暄或许不信，我虽是天刀之子，可所修习的功法却非源自家父，而是来自出生便有的一块灵玉，自我懵懂不知的年纪，便已夜夜入梦，化作一名白衣赤足的玉人教我本领。”

　　师妃暄终忍不住惊讶出声，显是没想到他对自己这身修为来历的解释如此匪夷所思。

　　见她诧异模样，宋师玉微微一笑，眼光投向远处，语气中多了些许怅惘：

　　“当年家人只道我年幼贪睡，却不知我睡觉便是练功。其实我那时无知贪玩，对练功当真没有多少兴趣，只是我总贪念梦中那白衣女子的一个嫣然浅笑，绝不忍见她蹙眉模样，故此无论如何也要做到最好，只为博她欢心。”

　　宋师玉说着看一眼师妃暄，似笑非笑道：“回想起来，那女子仙人般的容貌风采，倒跟妃暄有几分相似之处。”

　　师妃暄玉面微微一红，正要指他说笑，却听他又不疾不徐道了一句：“不过跟婠婠倒像得更多些，几乎一模一样。”却令她将想要开口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我并非说笑，否则也不会在见到婠婠之后，明知她乃魔门妖女却三番两次手下留情，只因她实让我有几分情不自禁的亲近之感。” 宋师玉轻叹一声，语气里有些黯然，“可惜她却只道我是生平劲敌，次次只想置我于死地。”

　　师妃暄暗自忖测，宋师玉若是心中有鬼，绝不会道出如此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置信的话来，更坦然告知她自己曾对婠婠手下留情，徒令自己生疑。

　　如他所言非虚，那在婠婠面前受的那些伤恐怕多半是自找的。

　　但婠婠肯为顾念他的性命放过偷袭自己这个死敌的机会，对她这样从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魔门中人来说，实已属极为难得，当是也对他的行为心中有数的。他倒也不完全算是一厢情愿了。

　　只是这番话她自然不会出口。从宋师玉至今所言看来，他似乎还不知道昨夜一战中婠婠也曾暗中窥伺。

　　师妃暄不敢想象，宋师玉若知道极似自己梦中玉人的婠婠也对他心存善意有所回应的话，会否因着思慕移情，将来做出更多一时冲动的事来，甚至当真倾倒于这魔门妖女裙下。

　　宋兄请恕我隐瞒之罪，师妃暄暗道一声佛祖原谅。只因若坚持汉人正统的宋阀少主因此竟倾向了魔门，那无论对于师门道统还是天下苍生，都绝非幸事。她实在不敢冒这个风险。

　　她心念转动，仍未忘记自己一直存之于心的一个疑虑，望向宋师玉，眼中露出期待的神色：“妃暄还有一事不明，不知宋兄可能为我解惑？”

　　“救命恩人问话，在下怎敢不答？”宋师玉微微一笑，“就请妃暄直言吧。”

　　“多谢宋兄如此坦诚相待。”师妃暄道，“以妃暄观来，宋兄所习这灵玉诀中的功夫，好似当真跟魔门有几分相像？”

　　宋师玉一愕，旋即失笑。迎向师妃暄疑惑的眼神，他坦然道：

　　“真的魔门功夫我是不会的。只是我这灵玉诀有一门巧妙之处，就是可以模拟他人功法。因为曾经跟武媚娘与石之轩交过手，我便多少学会了一点他们的功夫。倘若妃暄跟我也打上一架，下次对敌，我恐怕连静斋的功夫都会使出来吓人了。”

　　“静斋功法只适合女子修习，恐怕宋兄到时要失望了。”师妃暄莞尔一笑，终解了心中疑虑，“依宋兄所说，那武媚娘当真是魔门中人呢？”

　　宋师玉叹道：“妃暄当也听说过当年武媚娘祸乱独尊堡之事。其人其行，与近日婠婠之于独霸山庄几乎一般无二。我之所以会来竟陵一行，其中一个原因便是有些好奇，不知二者会否有所联系，想来查探一番。”

　　师妃暄恍然道：“原来如此。不知宋兄可探出什么结果？”

　　宋师玉微微一笑：“当我使出自武媚娘那里学得的功夫时，婠婠大惊失色，直追问我怎么竟也会天魔功。后来更对我痛下杀手，只因我杀了武媚娘。”

　　师妃暄点头沉吟道：“当年武媚娘之事，我静斋也曾心存疑虑，只是百般探询其来历不果。多谢宋兄相告此事，否则恐怕我等不知要被蒙在鼓里到什么时候。”

　　她说着转了话题，语气歉然道：“实不相瞒，妃暄原先的确有几分怀疑宋兄出现在竟陵的动机，恐怕多少有些沽名钓誉的嫌疑，所以才会暗中来此，想看个究竟。可亲眼所见之下，方知宋兄当真不愧义薄云天四字，妃暄之前实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大误会了你。”

　　宋师玉哂然一笑：“妃暄身负师门重任，本该凡事多加几分小心忖度。在下能蒙静斋仙子如此重视，已经幸甚之至了。”

　　师妃暄幽幽叹道：“不知宋兄可曾有过后悔？若非你坚持死战到底，也不至落至重伤至此的田地。你如今伤势虽愈，一身修为可恐怕没有数月不得尽数恢复。”

　　宋师玉朗笑出声：“我为何要后悔？如今名声我也博了，利益我也得了，更在静斋仙子面前大大表现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