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同人）论魔教妖女的资质》华胜

7、山下声名不辨正邪殊途

　　千聆下了黑木崖，顿感世界变得广阔。
　　虽说此次任性出走，有一部分是厌烦了东方不败小妾们的纠缠，但不可否认，千聆作为一稚龄女孩，在黑木崖上安安份份待了两年，亦有些想念黑木崖下热闹的生活。加之朱雀堂掌管神教名下所有资产，千聆下黑木崖，也有些微服视察的意思。
　　虽说加入神教是为了报仇，但千聆感念东方不败对自己的照拂，自然会为他解决好自己分内之事。
　　千聆离开平定州，先是去开封，欲探望平一指。虽说平一指每年除夕都会上黑木崖参加宴会，但千聆身为朱雀堂堂主，那几日却是最最不得闲，每次都是匆匆说了两句话便别过。
　　可惜，千聆没有想到，平一指出门去了，且和她一样归期不定。失望之下，千聆反倒收拾了心情，一边视察产业，一边认真搜罗起美人。
　　千聆想，东方大叔今年二十有七，正当年，且容貌俊朗，文武双全，其中武功还是天下第一，更是有日月神教在手，钱财势力才华地位尽皆有之，且为人和善（杨莲亭：？？？）、知恩图报（杨莲亭：？？？），两袖清风不恋权势（杨莲亭：？？？），又不贪恋女色（杨莲亭：？？？），不贪杯不好赌，简直连皇亲国戚家的公子哥都比不上，所以她一定要找一完美的女子！
　　容貌普通的，不行！
　　琴棋书画不通的，不行！
　　武艺全无的，不行！
　　家世太差的，不行！
　　贪图权势财富的，不行！
　　品性不好的，不行！
　　有不良嗜好的，不行！
　　有极品家人的，不行！
　　不知情识趣的，不行！
　　……
　　于是，在千聆根据这些配得上东方不败的标准搜寻一个月后，她惭愧地给黑木崖寄了一封信。
　　“东方大叔亲启：
　　千聆下黑木崖已有一月，本欲探望平叔叔，然天不作美，平叔叔外出不知归期。此后千聆一心寻美，可惜未能如愿，内心深感愧疚。请您放心，千聆必定找到合意的美人再回黑木崖！
　　又及：
　　1.附上沿路购得物件一包，请大叔笑纳！
　　2.附上千聆择美标准，如有补充，请回信。”

　　千聆旅途愉快，黑木崖上却是愁云惨雾。
　　江湖传闻，日月神教大魔头的小妾们联手赶走了大魔头最宠爱的善财童女，以致黑木崖财政困难，大魔头一怒之下连杀七名小妾，就连黑木崖上的厨子也死了五个。
　　而真实情况是这样的。
　　千聆留书出走，东方不败自然立刻调查到了他那些两年多没见的小妾们干的好事。东方不败虽然生气那些女人对千聆下手，却也念在她们无大过的份上，只是驱下黑木崖，且因为千聆定下的规矩，杨莲亭还给了一人二十两银子的遣散费。
　　只是，东方不败这两年习惯了千聆的陪伴，习惯了指点她武功，教她绣花，与她看书说笑，有她处理麻烦的教务，把玩她收集来的各种稀奇物件，偶尔享受她完全合自己心意的食物……因而千聆离开后，东方不败感到莫名的烦躁。
　　千聆离开前已将一切工务与杨莲亭交接。对教众而言，只要有一个让他们衣食住行无忧的朱雀堂堂主足矣，但对东方不败来说，杨莲亭再能干，也不是千聆。
　　杨莲亭在东方不败的低气压下侯侍一天，深感千聆存在的重要性。
　　千聆在的时候，教主再喜怒无常，也是笑容居多一些，一有笑容，其容貌气质便是光风霁月，叫人如沐春风，更不会无故杀人。可如今，教主冷着脸，时而皱眉，阴晴不定，杨莲亭简直觉得自己随时都会死在教主的飞针之下。
　　别的不说，就教主接连杀了五个厨子，便叫人不寒而栗。
　　这天，东方不败磨刀霍霍向第六个厨子。
　　杨莲亭虽然不想冒险，却不得不劝谏：“教主。”
　　东方不败冷冷的目光投向杨莲亭。
　　杨莲亭浑身一颤，想到千聆的嘱托：“教主看似冷厉，其实为人极好，且学识渊博，杨大哥到时便近侍教主，应能学到不少。若是教主发怒，杨大哥实话实说便好。”
　　杨莲亭当时还只觉得千聆不过年幼单纯，教主宠爱些便将教主当做好人，自己怕是没那么轻松，如今却是深刻感到，比起收获，他更想做个安安静静的副堂主！
　　“教主，此人，已经是黑木崖的最后一个大厨了。”
　　东方不败这才恍然想起做饭最合他心意的千聆下山去了，这几天的饭菜并非出自千聆之手，难怪那么难吃！
　　“出去。”东方不败摆手。
　　大厨神思恍惚地离开。
　　杨莲亭轻舒一口气。
　　东方不败道：“你也出去。”最讨厌有不熟的人总是在他跟前晃悠！
　　杨莲亭闻言，如获大释：“是，教主！”
　　“慢着！”
　　东方不败一喝，杨莲亭浑身一僵。
　　“千聆有消息回来吗？”
　　杨莲亭很担心他一说没有就会死于非命。
　　然而——
　　“杨副堂主，千堂主捎了包裹回来！”
　　杨莲亭此时无比庆幸自己在千聆离开后下令有关千聆的消息要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看了看东方不败稍缓的脸色，杨莲亭更是确认了自己很有先见之明。
　　在东方不败面前，杨莲亭连先打开包裹的资格都没有，只是他也很好奇，千聆到底捎了些什么东西，竟然有这么一大包。
　　东方不败先打开了千聆的信笺，神色先是微微一沉，后又略带笑意，放下信笺打开了包裹。
　　包裹里面有四个盒子和一封厚厚的信笺，东方不败一一打开。
　　第一个盒子里面是许多有趣的民间玩物，东方不败看了几样，便打开第二个盒子，里面是几本书籍。第三个盒子里是许多还新鲜的小吃食，最后一个盒子里则是一些较为贵重的东西和一些药材。
　　东方不败看过盒子里的东西，才打开那封比公文厚实许多的信笺。
　　东方不败略略一扫，发现这叠信笺大约便是千聆的日记，里面写满了千聆在黑木崖下有趣的见闻经历。后面还附了三份文书，一份便是四盒东西的说明，另两份则是视察结果的文书，一份上交给东方不败，另一份则下达给杨莲亭交代教务。
　　东方不败把杨莲亭的信丢给他，把外人赶走了，自己愉悦地开始享受礼物带来的快乐。
　　别的还好说，倒是那些小吃食是千聆跟着当地人学了自己做的，而那些看似贵重的玩意儿则是千聆自己淘来的。
　　东方不败扫了眼可以围他一圈的礼物，总算绽出了千聆离开后难得的笑容。可是当他看完千聆最后的那封择美标准，顿时哭笑不得——如果按照这些标准，他恐怕千聆再也不用回黑木崖了。
　　不过，这些条件倒是有个好去处。
　　东方不败先是回了千聆一封很矜持的信：“东西收到，玩够了就回来。”而后将千聆寄来的择美标准出示给一心想给他送美人的属下们。
　　看到千聆的标准，杨莲亭很不厚道地在心里笑了出来。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我们千聆得教主宠不是没原因的！就凭这份心意，哪个比得上？
　　果然，东方不败的属下们再也不敢轻易送东方不败不合千聆要求的美人了。
　　杨莲亭也稍稍松了口气，千聆这封信还算及时，黑木崖的气氛终于没那么草木皆兵了。
　　千聆还是没有回到黑木崖。
　　两年来，杨莲亭也渐渐习惯了教主沉凝的气压，唯有每个月收到千聆送来的礼物，才能见教主偶展笑颜。
　　这一天，杨莲亭忍着狂笑的冲动递给了东方不败一封信。
　　东方不败知道杨莲亭怕自己，客观地说，教中大部分人都是如此，故而，他这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内有文章。
　　东方不败稍稍好奇了一下，直接打开信笺。
　　那封信是分坛送上来的，内容么……
　　东方不败看完信，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千聆……她果然没有做魔教妖女的资质！哈哈哈……”
　　杨莲亭闻言，也忍不住弯了唇角。
　　教主说得很对。
　　千聆的容貌本就渺渺若仙，出尘空灵，尤其是一双眸子明净澄澈，疏冷却清透，且她爱穿青衣，腰间常年挂着玉笛，几乎便是昆仑瑶台之人。若非她性子里有些爱娇，想法又特别，几乎看不出哪里像是魔教的人。更何况，她这次下黑木崖做的那些事，虽是全凭自己喜好，却也给日月神教狠狠地刷了刷声望值。什么赈济灾民、什么赠医施药、什么安抚灭门遗孤、什么打人贩子救出被拐儿童、什么兴办学堂授人以渔、什么惩治恶霸救出无辜民女……
　　总而言之，千聆在黑木崖下的名声简直比名门正派还名门正派！
　　虽然千聆写回来的信也有自夸过那些丰功伟绩，但她的语气完全是小女儿任性姿态，东方不败笑笑也就过去了，只是千聆的名声确实一日比一日好了。
　　最近黄河泛滥，五岳剑派中也有派下弟子相助抗灾，千聆却是人力物力全部赞助，自己还带着一些轻功高的教众去搭了把手，而她自己更是轻功高绝，几次足踏洪水，救人于危难，以致无论是五岳剑派的弟子还是黄河一带的百姓，一致同意送了她一个“菩提仙子”的称号，赞誉其舍生忘死，有佛陀心性。
　　东方不败和杨莲亭算是黑木崖上顶了解千聆的人，他们可以想象，千聆面对该“美名”是何等的郁卒。
　　“把千聆的房间再好好打扫一下，她该回来了。”东方不败笑完，如是吩咐。
　　杨莲亭不知道东方不败是怎么猜到千聆要回来的，但三天过后，千聆确实回来了。
　　“气死人了！我明明挂着教中腰牌呢！那么大的图案看不到么？我是魔教妖女才不是什么仙子！”
　　杨莲亭听闻消息赶到东方不败那里时，便听到千聆气呼呼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东方不败抑制不住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