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同人）论魔教妖女的资质》华胜

6、山中两度寒暑时光前行

　　千聆道：“正是。”
　　“你既救了他，便叫他进朱雀堂罢。”东方不败道。若无意外，千聆将来会是他的心腹，那么手底下的人，也该好生培养才是。
　　千聆愣了愣，大约未想到东方不败会提及此事：“如此甚好。千聆初来乍到，到底不若杨大哥那般熟悉黑木崖上的情况。”
　　“朱雀堂负责的那些账本……”东方不败想了想，道，“从今天起，你便搬到我这院子的偏院，平一指的住处太远了。”
　　千聆道：“是。”
　　“那些账本，稍后会送到你院子里。”
　　千聆从东方不败处离开后，便与准备下山的平一指道别。
　　平一指虽略有不舍，欲言又止，却还是潇洒地下了山。至于杨莲亭，则被千聆带去了东方不败划分给朱雀堂的屋舍。
　　安顿好杨莲亭后，千聆便收拾了自己仅有的包袱，带去东方不败的偏院，安顿好后才去主院见东方不败。
　　千聆过去时，东方不败正在看书。因不喜近人，他的院子只有最外围才有护卫，当然以他修炼《葵花宝典》大成后的功力，这些护卫也不过是充个门面罢了。
　　远远听见千聆的动响，东方不败将目光从书籍上移开：“你倒是快。”
　　千聆在东方不败身旁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双臂磕在几案上，双手托着脸庞：“不早些来如何蹭顿晚饭呢？”
　　东方不败好笑道：“有你这么讨吃的吗？”
　　千聆故意眨了眨眼，眼睛湿漉漉的显得十分无辜：“教主，自平叔叔下山后，属下便没有吃的了！”
　　东方不败轻笑一声：“这会儿知道叫教主了？”说起来，除去早间的继位典礼，千聆无论何时都是叫他东方大叔的。
　　千聆乖巧地点头，分明是谄媚的举动，却不让人感到讨厌，甚至觉得有些可爱，这大约便是年纪小的好处了，东方不败想。
　　“也罢，传膳。”东方不败轻轻拍手，外头便有侍女将做好的饭菜送上来。
　　千聆见到那些菜品，眼睛微微一亮：“您是如何知晓我偏爱这些菜的？连平叔叔都未曾注意到！”
　　东方不败微愣，他的厨子都不知道千聆会来这里蹭饭，怎么可能照顾到千聆的口味，这些不过是他自己爱吃的罢了。
　　“你喜欢便好。”巧合是一回事，但借机施恩于属下也是东方不败常年养成的习惯。
　　千聆听了果然露出更为愉悦的表情，就像东方不败曾经帮忙养过一年的猫。
　　千聆咽下一口菜，十分严肃庄重地道：“我妈妈常说，投我以木瓜，所报为琼琚，东方大叔，明天请您尝尝看我的手艺！”
　　东方不败虽心中微微诧异，脸上却露出一个略带敷衍的笑：“随你，莫把灶间烧了便是。”
　　两人心态各异地用了晚膳，千聆便回去自己屋子整理东方不败遣人送去的账册文书等。
　　千聆取出自己的玉髓算盘，一边翻看账册，一边五指翻飞，莹润的玉髓算珠随之发出清脆的声响。
　　千聆于数术一道确实颇有天赋，她天生过目不忘，看一眼便能记住账册中所有内容，而后一边飞速心算、一边如同将技巧刻入骨髓般运行珠算，两边同时算好，再一做对照，连核算一步都省去了。
　　只一个晚上，她桌案上二十年的账册便少了两成。
　　千聆到底年纪小，即便练了内功，也缺不得觉，满意地看了眼少了很多的账册，女孩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相比于千聆的适应性，东方不败却是毫无睡意。功夫练到他这个份上，即便几天不睡也不成问题，只是处理了任我行和任盈盈的问题，顺利登上教主之位，他却是有些迷茫。
　　自从家破人亡以来，东方不败一心想的不过是活下去、报仇，其实夺教主之位都不过是对任我行不信任自己的报复。只是如今仇也报了，教主也做了，武功也可称得上天下第一了，然而……
　　东方不败蓦地看向自己的双手，早年他时常满身伤痕，登上高位后便用药除了不少，唯独左手食指上一道短小却很深的疤痕留了下来。
　　犹记得女子巧笑嫣然地说着要自己给她绣嫁衣的神情，可那大胆的敢牵着自己乱走的女子，却嫁予了旁人。
　　而自己，亦是孑然一身。
　　东方不败难得感性地轻叹一声，目光微抬，正看到了千聆白日里送给他的所谓“继位礼物”，不由失笑。真不知道千聆为何坚决认为自己喜欢吃栗子，虽然，确实也很喜欢就对了。
　　这么想着，东方不败随意躺下身，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翌日，东方不败醒得很早，是被食物的香味引的。
　　东方不败的地方没有严格门禁，当然，这是对于东方不败认可的人而言，至于擅自闯入的，后果自负。
　　千聆本就住在东方不败的偏院里，她从小厨房做好早膳，便不假人手，亲自送到东方不败房里的外堂，等他醒来。
　　东方不败随手披了一件红衣，简单梳洗过，便循着香味找到了千聆。
　　千聆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的早膳，手指执着地指着那些盘子。
　　东方不败从清晨的朦胧睡意中微微清醒，笑道：“怎么千聆在练习点石成金吗？”
　　千聆见他过来，笑着站起来：“用内力保温。”
　　“用内力保温？”东方不败微微惊讶，随即释然，这种傻兮兮的事情他自己也不是没有做过。
　　“就你那点内力？”这么浪费？
　　“无碍的，我家传的内功心法虽然攻击弱了些，却胜在长久。用膳罢，再不吃真的要凉了！”千聆拉着东方不败的广袖，将他拉到桌子边。
　　东方不败轻轻扫了一眼，清汤鸡丝小馄饨、四喜烧麦、香菇鸡肉粥、叉烧酥饼、山药栗子糕、蛋黄蒸南瓜、红枣牛乳，倒是色香味俱全，更重要的是，全都是他爱吃的。
　　且不说千聆如何打听到连黑木崖厨子都不完全知道的自己的喜好，单只说分量：“这些，全部？”
　　千聆笑道：“我尚不知您的口味，所以就捡着我喜欢的多做了两样，应该多少都有能吃的吧？”
　　东方不败微愣，难道这丫头还真是天生喜好便如自己一般？
　　因着这种微妙的相似，东方不败自入黑木崖以来首次大方地承认自己的喜好：“不错。”
　　千聆眼眸微弯：“若是满意就快点动筷子罢，我也有些饿了！”她是真的很饿，前一天晚上忙得没有吃夜宵，这天又一大早起来，忙到现在连一口水都未喝过。
　　东方不败大约明白了千聆死死瞪着早餐的原因，从善如流地端起粥，先喝了一口。
　　小米煮的软糯微烂，香菇嫩滑鲜美，鸡肉鲜嫩有嚼头，粥汤更是蕴含了全部食材的鲜味，更稀奇的是，粥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辛辣感，挑逗着味觉却又不过于重口味。
　　东方不败下意识地看了千聆一眼，见后者正眸光晶亮地小口喝着粥，十分可爱。
　　东方不败不自觉地胃口大开，千聆也被饿惨了，两人竟然把一桌子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偏偏千聆手艺极佳，食物的浓淡油味均是恰到好处，丝毫不让人觉得腻味。
　　看着桌子上干干净净的餐盘，东方不败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吃了这么多东西！要知道，他虽然不怎么挑食，但能让他大快朵颐也很不容易，至少黑木崖上除了千聆还没人能做到。
　　东方不败道：“你的手艺这么好，怎的还到我这里蹭饭？”
　　千聆义正言辞道：“我娘说，女孩子娇贵，厨艺拿得出手便好，若是日日做上三顿，会成黄脸婆的。”
　　东方不败见千聆一张孩童小脸严肃地讨论着黄脸婆的问题，突然觉得千聆的母亲实在想得过于长远。
　　东方不败无奈地点头：“教务还能上手吗？”
　　千聆道：“没问题，五天之内就能清算完。对了，东方大叔，除了教内账目和物资分配，是不是各地的资产也有朱雀堂打理？”
　　“自然是你分内之事。”东方不败道，“之前留给朱雀堂的人也都由你自行安排，不必问我。”
　　“哦，那大总管的人选呢？”原本的大总管是向问天的人，东方不败自然不会再用。可大总管虽然十分独立，却与朱雀堂的职务紧密相连。
　　东方不败道：“随你。”
　　千聆：怎么有种被骗了的感觉……
　　东方不败见千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既然朱雀堂管理教务，大总管一职自然也是朱雀堂名下，你自行决定便好。”
　　千聆挫败地去了朱雀堂，但她并未任命新任大总管，只是把自己定下的规矩说了一遍，然后就把管人的事丢给杨莲亭，自己回房对账。
　　——哼，甩手掌柜这种事，并不是只有东方大叔才能做的！
　　朱雀堂新立，加上千聆人微言轻，虽有东方不败在背后，可他自任教主后，便对教务并无多少兴趣，好几次千聆去找他，都被迫留下帮他处理重要文书。
　　时光荏苒，两年一晃而过，千聆年满十岁，朱雀堂根基渐深，杨莲亭日益成长，东方不败却是越发深居简出。
　　教众们往往一个月才能在议事堂见东方不败一次，几位高位长老堂主倒是有资格拜访东方不败，可惜东方不败武功日益精深，喜怒越发无常，若非事态紧急，几位长老也是绝不愿意去扰了东方教主清静的。
　　黑木崖上，日月神教东方不败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声日益传开，同时传开的还有他喜怒无常的性子。
　　虽然东方教主声名赫赫，但黑木崖上的人都知道，只要千堂主在教主那里，教主即便发怒也不会轻易杀人，可喜的是，千堂主虽为朱雀堂堂主，但堂中事务多是副堂主杨莲亭在处理，千堂主本人多数时间都陪在教主身边。已经有无数人见证过，教主指点千堂主武功招式、两人相谈甚欢、两人一起用饭，甚至还有小道消息说，教主还教过千堂主绣花，当然这点是没人相信的。
　　虽然千堂主这般受到教主亲睐，总会遭人妒忌，不过千堂主年纪小，尚不及豆蔻，教中老人便是不满也不好对个小孩子如何，更何况自千聆掌管教务以来，教内各项运行井井有条，外面的资产也迅速增加，因此连带教内众人的待遇也日益改善。
　　如今日月神教在江湖中虽然名声不好，但待遇却是令许多江湖人士眼红不已，因此千聆还得了个善财童女的称号，被东方不败取笑了许久。
　　当然，即便教众们看在衣食住行的份上高看千聆一眼，有一群人却是不能容忍千聆如此受到东方不败的宠爱。
　　千聆在第三次“偶遇”东方不败的小妾军团后，终于沉思片刻，留书出走。
　　东方不败到用膳之时不见千聆，便亲自去千聆房里找她，谁知人没有看到，却在桌案上看到千聆的留书，内容叫人又气又笑。
　　——“以东方大叔之资，庸脂俗粉着实委屈了您，千聆下黑木崖去找些德容言功俱佳的美人回来，朱雀堂诸事已交托杨大哥。归期不定，勿念——千聆。”
　　东方不败看着短短信笺，微微抿唇，看不出喜怒。
　　——这丫头胆子倒是大，虽说这也算朱雀堂分内之事，但未免有告状之嫌。想来是自己这两年的确偏爱了她几分，倒给了她离家出走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