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同人）论魔教妖女的资质》华胜

25、见沧海遗珠千聆始生疑

　　林平之带走有容后，便只剩雪夜中跪着的千聆，以及一墙之隔、同样无眠的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以为他会杀了千聆的，虽然在此前他从未想过这些，但他知道，确定念晴死于千聆之手时，他的的确确动了杀心。
　　只是终究下不了手……
　　东方不败隔着纸糊的门，借着室内灯火，依稀能看出雪夜中千聆的身影。
　　毕竟，那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况且，千聆要报仇这点，本是没有错的，若非她恰好杀了念晴，他只会贺她终于一偿宿愿。
　　恰好……是念晴。
　　十分可笑的巧合。
　　或许他并没有生千聆的气，他气的，不过是当年一场错过，如今连各自安好都不曾剩下。
　　东方不败凝视着纸窗上千聆依稀的轮廓，久久不语。

　　千聆醒来的时候在马车上，一睁眼便见有容焦急的样子。
　　“有……咳咳咳”千聆的嗓子又干又疼，一出声便咳了起来。
　　有容连忙拿出竹筒：“先别说话，快喝点水，烧得嗓子都哑了！”
　　想来是很少生病的缘故，千聆生起病来极为乖顺，就着有容的手便喝了几口水。
　　水尚温，想必是有容特意温着的，否则这天气里出门怎会有温水。
　　千聆喝了水，仍旧觉得嗓子疼，但说话倒是没问题了：“我们在哪里？”
　　“去开封的路上，快到平大夫家了。”
　　“平大夫？谁受伤了？”
　　有容见千聆迷迷糊糊的样子，又气又笑：“当然是你啊！别看舅舅突然发作打了你一掌，第二天天没亮，我就被舅舅拽起来，送你来看大夫了。”
　　千聆这才恍然想起，自己报了仇后，莫名因钟静嫱惹了教主，打了一掌又罚她跪了一夜，结果她跪了大半夜就昏过去了。
　　着实丢脸……
　　想来，教主和钟静嫱有什么别的关系罢。
　　“教主呢？”
　　“舅舅原本与我们同行，昨日收到一封信后离开了，让我先带你去找平大夫。”
　　千聆点点头：“有容，我想再睡会儿。”大约许久未曾生病，这次内伤颇重，又受了寒，这会儿头疼得厉害，晚些怕是要被平大夫一顿骂了。
　　果然，千聆再次醒来的时候，便见平一指生气的表情：“你这丫头，也不懂得好好爱惜自己，做什么这么拼命？教主不是武功天下第一么？还用得着你这小丫头这么拼命！？”
　　千聆想她这多半就是武功天下第一的教主害的，口中却道：“平叔叔莫气。我这风寒大约不打紧，只是内伤要养些日子罢了，”
　　平大夫道：“算你还懂些医理，只是你这内伤很重，至少半年内不能动武，不然轻则武功全废，重则危及性命。”
　　“我知道了。”大仇得报，她这半年大约可以安安稳稳地过了。
　　千聆高兴得太早了。
　　“有容，你从到开封的第二日起便神色不展，可是发生何事？”千聆原本以为有容只是担心她，但过了这些时日，又发觉并非如此。
　　有容叹了口气：“我听杨大哥说，舅舅找回了亲生女儿。”
　　千聆十分惊讶，又笑道：“此事原是喜事，你这般，可是吃醋了？”
　　有容抿着唇，摇摇头，欲言又止，许久才道：“杨大哥说，表妹她如今住在你的院子里。”
　　千聆一愣，道：“那原不是我的院子，不过是往日里方便帮教主处理教务，暂居罢了，说起来还是教主的院子，教主的女儿很应该住在那里。”
　　千聆这般说着，但有容觉得并不能说服自己。

　　千聆在开封住了些日子，因此真正见到那位传说中的大小姐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那是个很清秀的姑娘，并没有继承东方不败灼人的俊朗，只是她衣着穿戴骄矜得很，与黑木崖这地方倒是有些格格不入了。
　　千聆听有容说过，这姑娘唤作东方以菁。
　　听到名字时，千聆本能地皱眉。她曾经的养姐便唤做叶以菁，叶以菁并非叶天凯的孩子，而是千聆母亲贴身婢女的孩子，因为年幼失怙，千聆的母亲将叶以菁收养在膝下，一同教养。
　　只是，那个唤做叶以菁的姐姐，从来就只会人前假装乖巧，人后挑拨她们母子、姐弟的关系，最后竟为了叶家养女的身份，为钟静嫱对她唯一的弟弟下毒，最后母亲为弟弟吸了毒血，便去了。
　　若说千聆对元城叶氏的恨中还有许多复杂情绪，那么对叶以菁这个狼心狗肺、吃里扒外的人，便只有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消心头之恨的纯粹恨意了。
　　可惜，千聆这些年都未能打听到叶以菁的下落，她曾恨恨地想，叶以菁怕是被钟静嫱过河拆桥了，但其实，她又很想问问叶以菁这么做的原因，即便回答为何都改变不了千聆想要她命的心意。
　　故而，千聆对东方以菁本能地生不出任何好感。再加上，有容不喜欢东方以菁。
　　只是千聆看得清楚，曾经有容是黑木崖上的大小姐，东方以菁回来后，就有点寄人篱下的味道了，好在教主念着长姐的好，总不会亏待有容，且有容与杨大哥很快便要完婚，到时东方以菁对有容的影响便不大了。
　　倒是对任盈盈来说，这位名正言顺的大小姐，说不得便会对圣姑的位置有影响。
　　不过这些倒是不干千聆什么事，她大仇得报心情正好，即便东方不败因与钟静嫱有旧罚了她，她也并不觉得太难过，毕竟东方不败并不欠她什么，反倒这些年给了她安身之所，且一直颇为照顾。
　　因此给教主的沧海遗珠腾位置这些，千聆倒不怎么在乎。即便作为东方不败曾经最喜欢的晚辈有所失落，但她其实能理解。如同母亲当年更疼爱她和续缘，对叶以菁不那么温情，教主更宠爱自己的女儿，对有容、对她，都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这是大概是叶天凯偏爱叶以萱一事，唯一教会她的了。
　　——人心总是偏的。
　　这般想来，千聆也无甚难过，倒是好生安慰了有容一番。
　　千聆回到黑木崖也有两个月了，见过几次东方以菁，每次都觉得有些怪异，到底留了心，当夜便放出了一只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