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同人）论魔教妖女的资质》华胜

24、忆往昔佳人犹在雪夜中

　　东方不败的手蓦地松了。
　　念晴……你就这么——死了吗？
　　“舅舅……”紧随而来的有容喘着粗气，却见东方不败运起轻功，向起火处而去。
　　有容已经不指望能跟上东方不败了，吩咐道：“骑马追过去。”
　　“林平之，你去朱雀堂分部问问千聆在哪里落脚。”
　　“是，大小姐。”林平之道，转身策马而去。
　　有容皱眉，直觉告诉她，千聆那边可能要有麻烦。
　　东方不败的心乱极了，那是念晴离开后，他第一次感觉到心乱。
　　“我名为公孙念晴，来自海外离兰岛。”
　　……
　　“我正想见识见识中原的青楼，公子便帮了我这忙，可是在讨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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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伯家三鲜馅儿的鸡丝汤馄饨最是好吃，我刚来洛阳便知道了，你要不要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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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若我们将来有个女儿，一定要叫千聆，耳听之为令，是为千依百顺，万千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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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从未想过与我成亲，是我自作多情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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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熊熊烈火之侧，天空中却降下初冬的第一场雪，东方不败不禁想起十六年前同样冷寂的雪夜里，念晴与他最后的诀别，或者说决裂。那时他尚年轻，喜爱着念晴的同时也喜爱权势，不愿放弃来之不易的权柄，却不想念晴就此与他决裂，另嫁他人。
　　彼时他方知晓念晴于他的意义，可惜念晴已经嫁了别人，以她的性子，怕是容不得他另做手脚，于是他亦有了七个小妾，于是他虽留着人手暗中留意叶府夫人公孙氏，却也告知那人，若非危及性命，不必告诉他。
　　可是太晚了。
　　东方不败从未料想过，杀死念晴的会是千聆。无论真正与千聆有仇的是否念晴本人，这个误差，叫他没有机会来得及救念晴。
　　毕竟他只留了报信的人一个，其他人，又怎么可能会制止他们的千堂主呢？
　　可那是念晴啊！
　　她那么聪明，武功也不算差，当年被他阴差阳错卖进青楼都能毫发无损地回击，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在千聆手下呢？
　　东方不败不愿意相信，可是所有的证据都告诉他，做了叶夫人的公孙念晴已经死了，死在千聆的手里。
　　念晴、千聆……

　　有容赶到的时候，东方不败表面上已经冷静下来。
　　“舅舅！”有容远远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寂寥了许多。
　　“千聆在哪里？”东方不败问，他的声音没有一点往日的温度，似乎若千聆在他面前，他便会杀了她。
　　“舅舅……”
　　“是不知，还是不说？”东方不败没有耐性地说，他注意到跟着保护有容的林平之不在，想也知道，该是被有容派去找千聆了。
　　“林平之说千聆就在元城的千山居落脚，我叫他先过去看看，他还没回来。”
　　东方不败转身便道：“去千山居。”

　　千聆离开叶府后，并没有马上回千山居，而是收起双剑，如同幼时无人管束时那般，自由地行走在叶府后面隔了两条街的夜市上。
　　千聆吃了一颗冰糖葫芦，却只剩满口酸涩毫无甜意，喝了幼年最爱的豆浆，依旧觉得冷，吃了小馄饨，也无甚滋味，最后买了一包糖炒栗子，看了半天，并没有吃一口，而是慢慢向千山居走去。
　　千聆听到叶府的下人叫她妖女，她却不觉得开心，她想做妖女，不过是想活得肆意一些，想超脱得不去计较生父自来的偏心和残忍，想不去遗憾亦不去畏惧弑父的罪孽，可如今被称作妖女，她依旧放不下。
　　甜的甜不了她，暖的暖不了她。
　　十年后千聆依旧不甘心，得不到父亲的宠爱。
　　可是终究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幼年那些遗憾的亦好，美好的亦罢，都终结于她或者叶天凯手中。
　　——这一段，过去了。
　　千聆对自己说。
　　千聆走进千山居，便瞧见门外瑟瑟发抖的有容，见她努力地对她摇头，示意她离去，正不解，便见东方不败猛地推开门，昏黄的、带着一点暖意的灯火散入庭院积了薄薄一层霜雪的地面。
　　“东方大——”千聆尚未说完，便感到胸口一痛，喉头一阵腥甜，怀里的栗子散了一地，但她没有吐出血，抬头看去，只见东方不败的脸色前所未有地难看苍白。
　　东方不败清楚地看到了千聆眼中的不解，一时竟生出些微不忍，仍是厉声道：“元城叶氏的夫人公孙氏可是你杀的？”
　　“是生有两子三女的公孙氏？”
　　东方不败不耐地点头。
　　“是我杀的。”千聆忽然挺直了背脊，她不清楚东方不败与公孙氏之间有何瓜葛，但下意识地，她不愿意在此事上露怯。
　　“为何要杀她？”意识到千聆在强撑，想来她又用了那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东方不败微微皱眉。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亡母遗言，必要元城叶氏一门上下鸡犬不留，千聆若不了却亡母遗愿，枉为人女！”千聆一字一顿，说得极慢，却异常坚定有力。
　　“跪着。”东方不败与千聆灯光下明亮的眸子对视着，稍稍沉默后，道。
　　“是，教主。”千聆道，她缓慢而艰难地摆出跪姿，但背脊依旧挺得直直的。
　　千聆跪好的时候，东方不败早已关上门坐在屋内，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千聆和东方不败好似很有默契地不发一言。一旁的有容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见千聆有些虚弱的样子又十分担心。
　　“千聆……”
　　千聆看向有容，苍白的脸带着一点点些微的笑意：“别担心，我没事的，你回去歇息便是。”
　　“不行，千聆，我在这里陪你！”有容固执地说。
　　千聆终于觉得有些暖了过来，对欲言又止的林平之道：“林平之，你去给有容取斗篷和伞，然后带弟兄们去歇息。这里有教主在，不碍的。”
　　林平之应下，很快取来了斗篷和伞。
　　有容蹲在千聆身边，用伞撑住千聆：“你冷不冷？不若靠在我身上暖和些。”
　　“无碍的。”千聆抬手，摊平手掌露出两颗栗子，“路上买的栗子，我幼时最喜欢的一家，可惜都散了，只剩两颗，你尝尝？”
　　有容其实并没有吃东西的心情，但千聆似乎有意让她吃，她便乖顺地接过来吃了。
　　到了半夜，舟车劳顿的有容就睡着了。
　　“林平之，我知道你在，过来扶有容去歇息。”
　　林平之从阴影中露出身形，面露担忧看着千聆：“你……真的——”他以目光示意屋内的东方不败。
　　千聆轻笑道：“若是教主想要我的命，我早已是死人了。”
　　林平之这才点头，扶了有容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