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同人）论魔教妖女的资质》华胜

18、千金心意不如心口朱砂

　　从绿竹巷出来，三人又去了张伯店里吃馄饨，东方不败才道：“你们都不喜盈盈。”
　　有容直接道：“那位大小姐根本就看不起我，我才不喜欢。”
　　千聆也道：“想来任大小姐也不喜爱千聆。”
　　两人小姑娘一个比一个有理，东方不败一时无言以对。
　　东方不败其实比她们都了解任盈盈，作为任我行奉若掌珠的独生女，黑木崖上下捧着的大小姐，任盈盈的确高傲任性。尽管她美丽聪慧，但那种骨子里带来的小姐式的脾气，并不会因为成长而消失，只是隐藏得更好些罢了。
　　东方不败清楚这种心情，有容到黑木崖的时候已经长成，虽然略微识得几个字，但比起自幼精心教养的盈盈，其实完全没有可比性，绿竹翁没把有容放在眼里也在意料之中，所以有容其实根本激不起盈盈的好胜心和攻击性。真正让盈盈一直忌惮并且能够轻易戳穿的人，从来都是千聆。
　　千聆不仅在武功和算学经济方面天资卓越，更像个真正的世家千金一般精通诗书礼仪，擅长琴棋书画，还有一手好厨艺，更别说她手下掌管的朱雀堂控制着日月神教富可敌国的产业和错综复杂的情报网络。
　　盈盈在有容那里能够不屑的所有优越感，在千聆面前都会荡然无存。任盈盈唯一胜过千聆的，便是有个曾经雄霸一方的父亲，但如今的千聆就像过去的东方不败，即便没有足以让自己傲视群伦的父亲，却依旧能靠自己的双手成为人上之人。
　　任盈盈自矜的、倚仗的，不过是并不属于的自己身份和才华，这才是东方不败从未正视她的原因。即便有着过往的情谊，却也改变不了东方不败从本质上厌恶并且不屑着这种人的事实。
　　东方不败思索着这些的时候，有容和千聆的对话已经有些奇怪了。
　　“这样的话，我这般喜欢你，你一定很喜欢我对不对？”有容笑着问千聆。
　　“恩，我喜欢有容。”
　　“除了过世的娘亲，我最喜欢千聆了。”
　　“好了好了，我独喜欢你，你可高兴？。”
　　东方不败：……
　　千聆的话让有容高兴了整整一天，有容回了房，东方不败叫住千聆，无奈地旧事重提：“这么会哄女孩儿！你若是个男的，本座便把有容打包送去你家。”
　　千聆笑道：“我并未哄她。有容单纯善良，赤子之心，确实让人心生喜爱。”她顿了顿，“所以，人的情绪万千，我独‘喜欢’有容。”
　　东方不败一笑：“你啊，从小就会说话，现在越发伶牙俐齿了。有容待你真心，杨莲亭待你也好，就不见你似待有容那般喜欢他。”
　　千聆弯着的眉微微蹙起：“杨大哥待我是好，我感激他为我做的一切，但那不是喜欢。”她沉默片刻才继续说道，“这般说许是有些矫情，但我从来喜欢的，就是容这般的赤忱坦荡、清白无愧。”
　　“也是。”东方不败微微敛眸，语调一转，“只是千聆，你自己也是这般的。”
　　千聆突然微笑起来，笑容里是漫无边际的苦涩：“想要弑父之人，如何能坦荡呢？”
　　东方不败微微瞪大眼睛，却见千聆摇了摇头：“又不是什么开怀之事。”她再一笑，这一笑有些苍白细碎的自嘲，“我这般无法超脱世俗，即便入了教，怕也不像妖女。”
　　这一刻东方不败似乎有些读懂了那些年千聆对于魔教妖女的莫名执着。她向往自在，却偏偏作茧自缚。
　　东方不败沉默许久，才开口道：“无法抛却便留着罢，我神教之人，随心便是。”
　　千聆缓缓弯了弯唇角，点了点头。
　　东方不败一行三人在洛阳停留许久，华山派离开了，任盈盈也离开了，这三人却似对张伯的馄饨百吃不厌，仍旧停留洛阳。
　　东方不败对洛阳十分熟悉，带着千聆与有容游玩过不少地方，其间千聆仍尽职尽责地查看了部分朱雀堂麾下的产业，倒是东方不败似乎对这些不甚上心。
　　这天，三人从骊山温泉归来，便有一只朱雀堂标志的信鸽向千聆飞来。千聆娴熟地取下信笺，一看之下，神色便有些古怪。
　　“教主。”千聆伸手将信笺递给东方不败，通常讨论教中事务，千聆便会称东方不败教主，也让东方不败知道有正事要谈。
　　东方不败看过信笺，一笑道：“盈盈莫不是真对华山派那个倔小子上了心。”
　　千聆道：“十之八九了。说来，我识得任大小姐好些年，她虽不算目下无尘，却也骄傲至极，从未见她待一个人这般好。”
　　东方不败点着头，神色微冷，忽然问千聆：“前日你便瞧出盈盈对令狐小儿有些情谊？”否则为何问盈盈令狐冲的资质？
　　有容也偏头好奇：“千聆你早就知道任盈盈喜欢华山派的令狐冲？”
　　千聆道：“那时任大小姐与令狐少侠才相识，多半是猜的。只是任大小姐真是很少对人有兴趣的，我在黑木崖这些年，除了问候，任大小姐未曾主动与我说过一句话，她不是随随便便对人上心的。”
　　东方不败赞同道：“不错，盈盈聪慧，可惜自幼娇宠得十分任性自我。令狐冲或能以为她天性善良、乐于助人，却是瞒不过其他人。”
　　听千聆和东方不败都如此肯定，有容问道：“可令狐冲不是出身名门的华山派大弟子吗？他能娶任盈盈吗？”
　　如此天真的问题让东方不败和千聆笑了笑，千聆道：“所以我那日问了令狐少侠，是否愿意加入日月神教。”
　　“可是他拒绝了！”
　　“所以，如两人真有白首之缘，大约便是任大小姐脱离日月神教了。”千聆道。
　　“舅舅不阻止任盈盈吗？”
　　东方不败看了天真单纯的有容一眼，道：“只要盈盈不损害教中利益，便随她了。”
　　“哎……”有容忽然一叹，“还真是世事难两全。”
　　有容的样子让千聆发笑：“不必担心得这般早，我观任大小姐对令狐少侠有意，令狐少侠此间却还以为那是位老婆婆呢！”
　　“诶？”
　　“再说，传闻令狐少侠与华山派岳掌门的独女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人家未必对任大小姐有意。”
　　“这样的话，任盈盈岂不是很可怜？”
　　千聆轻笑一声：“这世上原本便没有‘你心悦我，我便要心悦你’的道理，只能说，纵任大小姐千金心意，却未必比得上令狐少侠心口那点朱砂了。”
　　有容愣了愣，忽又笑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