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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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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宾’？”宋寒飞疑惑了一秒，随即想到是为了追捕犯人，正要答应，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电光火石间又把差点出口的“好”改成了“不行”。
“为什么？”乾榆微皱眉。
“‘杜宾’本来就是带来查案子用的，你问我要再正常不过，可你为什么刚刚要故意支走尹医生？”
乾榆皱眉的表情有点僵。
“你是不是想托管尹医生的终端好监控他平时的往来讯息？”
“‘监控’多难听啊！”乾榆终于绷不住严肃的表情，讨好道：“我就是想多了解了解他。”
“不信任。”
被这么斩钉截铁地拒绝，乾榆觉得面对这个对他知根知底的哥们花言巧语是不可行了，于是只得作罢，转而拿出一百分的真诚道：
“我保证杜宾只会用在查案子上。”
宋寒飞自然也是希望自己开发的人工智能可以为武警队任务出一份力的，然而现在任务小队里唯一可以用‘杜宾’的他正一动不动躺在病床上。
当初说是保险起见没有把有窥探隐私之嫌的‘杜宾’发给每个队员，但后来实战中宋寒飞才发现‘杜宾’的使用权限设定比一般科研中心的新技术还要严，而面前这个职衔上来说不用特意申请也有权限的人又是个犯事的主，宋天才都觉得这事要无解了。
而且，就算这次乾榆三观归位不再手贱，他还有个巨型硬伤让他根本用不了“杜宾”。
“乾榆，”宋寒飞不带任何希望地问道，“你现在还会几种语言？”
“Julian和Pyron，怎么了？”
得，果然只有数据处理类，估计这家伙也只有建模的时候会敲敲代码。宋寒飞内心毫无波澜，不想哭也不想笑。
“我还没有给杜宾做使用者介面。”
“啥？意思是我要自己码指令了？”乾榆有不好的预感。
“送回来的东西还要手动解码。”
“我斗胆问一下杜宾用的是什么语言。”
乾榆已经在后悔大学时候没有好好上基础课了，本来大二下半学期辍了学考武警队，技术水平已经够低的了，大一的时候还没好好珍惜联合大学的资源，几乎所有课都抱着宋大腿擦边及格，如今想来只觉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看来托管男神终端的计划要彻底泡汤了。
“科研中心有自己的开发语言，叫Vrai，实现语言是VC和plp。”宋寒飞答道。
乾榆听言继续伤悲了两秒，随后不死心地又问：“后勤的小谢他们能学么？”
“他们不够权限用杜宾，申请估计要好多天吧。唉，”宋寒飞头疼道，“怎么就没那种又有权限、又懂这方面的人呢。”
“嗯？”乾榆原本还苦恼地托着头，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泛起微笑，信心十足地对宋寒飞道：“不急，我想到一个。”
十五分钟后，尹若木坐在宋寒飞床边，面前两个投影屏一个显示着Vrai的语法文档，另一个则是杜宾的主要调度代码。
“嗯，没问题。”尹若木关闭投影屏。
“这就会了？”宋寒飞难得问一次不符合学霸气质的问题。
“我看一遍就能记住。”
尹若木就是乾榆半公半私找来的救兵。Connector第十区特殊部队由联合政府从第十区各行各业的尖端人才中发掘拉拢的人才组成，比起伏亥大陆的C区总部来说，特殊部队的人少且精，几乎各个都在举足轻重的位置，比如冯翼就是中央城警视厅总负责，搁到伏亥大陆几乎就是部长的位子。因此这批人也被总部赋予了极高的权限，科研中心的大多数资源都可以随意调动。
细究起来，尹若木的头衔应该是要高乾榆一等的，只是一个在第十区，一个在伏亥总部，这之间的差距终究无法很好地量化。
乾榆嘚瑟着他的若小木花了十分钟不到就掌握了科研中心的语言，简直比他自己学会还要开心得多，而且一想到接下来的办案过程都能以“杜宾需要随时待机”为由把尹若木绑在身边，他就觉得生活无比美好。
“那就拜托你了尹医生。”宋寒飞道。他多多少少猜到了无赖榆把尹若木找来的原因当中，可能公事成分根本没占多少，但谁让他找来的是完美的男神呢，宋寒飞都想不出还有谁会比尹若木更能让他放心交托这强大却介于灰色地带的人工智能。
“这也是我的工作。”尹若木道。
C区工作优先级最高，于是转职成武警队技术顾问的尹若木花了点时间把医院事务安排妥当后，就坐进了覆盖着警车投影的自家车的副驾驶。上车后他感到怀表震了一下，打开一看，是一个账号地址。
“Léa Lardeux的账号，如果等下取证的时候她有什么可疑表现就找机会把杜宾发送过去。”驾驶座上的乾榆说。
“好。那我们现在去她家？”
“不，刚刚冯翼消息过来说今天公司有菲菲·希纳岚馆演唱会的工作会议，我们直接去公司找人。”
冯翼的消息还坐实了一些关键问题的猜测：首先演唱会上袭警的除了Akim的确全员都是核心粉丝团成员，然而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核心团内有毒品散布；第二，田中杰克并非高级会员，因此认识来自其他地区的核心粉丝团成员的可能性非常小，也就是说袭警事件很可能另有隐情；第三，警方幸运地根据第一批晕倒粉丝的回忆在相应地点附近找到一些烟蒂，其中一根经检验含有白麻的成分。
至于袭警者是否碰了MDMA，现在尹若木正翻看着那些人的检验报告。
“太正常了，完全看不出痕迹。”尹若木捏了捏鼻梁，“这和我知道的毒品太不一样了，我估计总部也没完全搞清药性机理。”
“不急，我们抓到人可以慢慢审。”
乾榆侧过身靠近尹若木，同时伸出一只手，就在尹若木以为乾榆要抚上他的脸的时候，那只手越过他的肩拉下了安全带。
“呃、谢谢。”
“不谢，”乾榆重新坐正，在驾驶面盘上按了一下指纹，道：“我们武警队的开车都比较漂。”
菲菲·希纳的经纪公司维斯塔娱乐的总部位于中央城地价最贵的尤尼斯中心，乾榆到了之后又花了不少力气终于找到一个停车位，看了一眼面板，警车模型从他的终端到驾驶系统的载入还差7%。
“还有两三分钟。”乾榆说。
“正好，我换个衣服。”尹若木说。
换、换衣服？！乾榆听到如此劲爆的词，立马开始构思可以让他赖在车上不走的理由，同时他看到尹若木转过身单脚跪在座位上，打开后座下方的储物箱，从里面拿出一套黑色的制服。
“C区制服？”
“嗯，以防万一我放在车里的。我不见得穿成这样执行政府公务吧。”
说着尹若木摘下眼镜，双手交叉着撩起米色针织背心，一把脱下来扔到了后座，然后开始解白衬衫的扣子。
乾榆在旁边不动声色地吞了口口水，虽然他见过一次男神的裸_体，不过这当面脱衣秀对于他这种心思不端的人来说杀伤力未免太强了。
大家都是男人真是方便。乾痴汉想。
是时候展现我钢铁般的意志力了。乾警官想。
不过若小木真是穿衣显瘦，脱衣也显瘦啊，要是以后做那档子事不知道体力跟不跟得上啊。乾榆开始胡思乱想，体内的邪火越烧越旺。
“裤子就算了吧……”尹若木换完上衣后自言自语道，重新戴上眼镜望向乾榆说：“我们走吧。”
而乾榆此时正直直地盯着他看，两个座位离得那么近，尹若木甚至可以看到乾榆放大的瞳孔。
放大的……瞳孔？
尹若木想到眼下引起这种现象唯一有可能的原因，感到车里面的温度骤然上升。
“滴滴滴”，驾驶面板突然发出声响，把两人都吓了一跳，转头定睛一看，原来是模型载入完毕了。
“咳、走吧。”乾榆心不在焉地撇过头，拉开了车门。
两人各怀心思地下了车，尹若木穿上外套，觉得脸还热着。
乾榆则是忍不住又去看男神的制服模样，不禁感慨靠头脑的就是和他们这种靠肌肉的不一样，连制服设计都帅气一个档次。黑色双排扣短风衣，两只袖口分别有一圈细细的暗金色烫边，左胸口是和乾榆的武警制服上一样的字母C，再往上V形的风衣领口里露出浅灰色的衬衫，下身则是尹若木不高兴换掉的黑色修身西裤和休闲皮鞋，一整套使得男神的气质显得越发干净利落，再加上鼻梁上那副无框眼镜，明明散发着浓浓的禁欲气息却仍是差点让痴汉榆飚出鼻血。
还让不让人好好办案了！乾榆内心咆哮道，却是边走边不由自主地将眼神往男神方向飘。
“就是这栋楼？”此时尹若木停下脚步问道。
乾榆这才惊醒过来，抬头看了看面前这栋造型独特的大楼。外墙像是乱中有序的马赛克拼贴而成，一块块黑色的方块当中又夹杂着红、绿、蓝的马赛克，每几层都有几块镂空，露出里面的落地窗，生出一种“错误404”的设计感。
这就是第十区三大娱乐公司之一的维斯塔的总部，特立独行的大楼设计在一片严谨的金融大厦之间显得格格不入，也算是尤尼斯中心一道特殊的风景了。
乾榆抬起手确认了一遍地址，道：“十八楼，走。”
不愧是娱乐公司，内部装修金光闪闪，到处投影着自家艺人的动态海报和宣传视频，十八楼更是不得了，乾榆和尹若木一上楼就看到菲菲·希纳站在电梯口向他们表示欢迎。
“要是冯翼一起过来他大概要发疯了。”乾榆如此评价道。
一位长相甜美的前台小姐看到两个男人走了进来，礼貌地站起身问道：
“请问两位有预约吗？”
“警察办案。”乾榆道，“你可以用政府应用验证。”
前台小姐明显愣了愣，看上去不大相信眼前一个帅气得像明星、一个邪气得像□□的两人是警方，忙用政府应用一扫描，发现还真的是警方，而且职衔都不小。
“请问两位警官是想找……？”
“Léa Lardeux。”乾榆道。
“‘老师’？麻烦稍等。”女孩操作了几下桌面终端，等了一会儿，道：“不好意思，Léa老师正在开会，能否请两位先到里面会客室稍等几分钟？”
“好。”
“麻烦跟我来。”
进了内部之后更夸张了，乾榆发现整个十八层可能就是为了菲菲·希纳一个人设计的，搞得他很想全部拍下来，回头搞个模型送给冯翼以换取翘班的宽恕。
正当乾榆打着小算盘的时候，尹若木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乾榆注意到后也停了下来，发现尹若木正盯着一块休息区看。
整块区域被设计成菲菲·希纳的新专辑宣传橱窗，无论是空间利用还是全息质量都属上上乘，专辑封面竟和大楼一样是“错误404”风格的，封面上的菲菲·希纳下半身被像素化成了杂色马赛克，旁边则写着一行普通至极却让乾榆也瞪起眼睛的宣传语——
顶级制作人Léa Lardeux首次亲手操刀，实力打造第一偶像Fefy·Cina全新专辑：
《零分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