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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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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
“对。但是他们并不知道Jack的真实姓名，后援团里一般都是叫昵称的。”
“我看八成就是那个田中杰克，连名字都不知道改一改。谢啦若木，帮大忙了！”
“没事，你先去忙吧。”
“你也别太辛苦！”
挂了尹若木的通话之后乾榆飞快地打给了James，三秒之后接通。
“在。”James道。
“Jamie你先不要看内场的录像了，看演唱会开始之前场外排队区域的监控，特别是十几个人倒下之前的画面，找田中杰克。”
“田中杰克？！”
“对。有目击情报。”
“了解！”
接着又是一个电话飞去Kenneth。
“在的队长。”
“阿Ken你身边有后勤的人吗？”
“有，小谢跟我们这组。”
“成，你们现在去菲菲·希纳的公司调她官方后援团的全员名单，找一个昵称叫Jack的人，然后把那人的全部资料发给我。尽快。”
“了解！”
安排完的乾榆又冲回审讯监控室准备拉着冯翼去被扣后援团粉丝那里搜集点情报。
“冯……”结果名字都没念完，乾榆就顿住了。
因为他看到听见开门声响回过头来的冯总的表情，他的眼眶，是红的。
卧cao我就出去那么几分钟发生什么了？！乾榆内心惊诧道。
冯翼用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抹了一下眼角，歪了歪头示意乾榆去听审讯室里的谈话。
“虎哥一开始加入我的后援团的时候他女朋友还不高兴呢，”言非兴致勃勃地讲述着，“但是他还是每次活动都会来，因为他长得有点凶我一下子就记住他了。后来他一直坚持要让他女朋友听听看我的歌，现在两个人都是我的粉丝啦。”
“虎哥一直在锻炼，身体很好，保安打不过他是正常的。唉……”原本笑着的女孩儿头又耷拉下来，“出了这种事他女朋友一定吓坏了吧……”
“菲菲她……一直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神，从来没表现得和任何一个粉丝亲近，”冯翼隔著玻璃望著言非，缓缓开口道，不知是在给乾榆解释、还是在自言自语，“没想到所有的这些事，她都记着。”
“不可能是她……”这句话冯翼说得非常轻，轻得像一缕烟。
“不是她。”乾榆肯定道。
冯翼“蹭”地回过头瞪着乾榆，只听乾榆说：
“有田中杰克在后援团内部的情报。”
“田中……？！”冯翼反应了两秒，然后长出一口气，“太好了……”
乾榆点点头，按下桌上的一个按钮，对着话筒说：
“Will，差不多了。”
审讯室里的Will听到耳机里的指令，对言非笑了笑，道：
“谢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些，别太担心歌迷们，警方会好好查清楚这件事的。”
“那我可以走了？”
“你的助理在休息室等你，回去好好歇着，”Will站起身拉开审讯室的门，“请。”
言非犹豫地走到门外，在走廊里停下，刚想开口就看到隔壁房间的门开了，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是冯翼第一次在这么近的地方接触到他的偶像，但眼下的情景实在不是他希望的，所以他也一点没有要个签名或者合照的欲望，甚至不想告诉女孩自己实际是她的粉丝。
“言小姐，这边请。”一番取舍之下冯翼选择维持警察身份，对着自己偶像公事公办。
“呃……警官，我还想问一件事。”言非眼里有些闪烁，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请说。”
“我五天之后在岚馆的演唱会还能开么？”
女孩小心翼翼的问话扎到冯翼的心窝正中，鲜血淋漓。
菲菲·希纳的一零大陆巡回演唱会从中央城出发，连办两场之后再开始地方巡演。而今晚在可容纳两万人的MAC体育馆的第一场可以说只是预热，真正打响巡回之旅礼花的，按预定是五天之后在岚馆举办的五周年纪念特殊场次。该场演唱会计划将长达四小时，而作为主场的岚馆是整个一零大陆最大的室内场地，极限可容纳十万人，五天后的这场演唱会将动员总共九万人次。
九万人，当中不知道多少人接触了毒品，潜在威胁指数无法预估。
“终止演唱会是最坏的打算，但也请你做好心理准备。”乾榆开口道。
看到言非快要倾泻而出的失望，冯翼连用眼神杀死乾榆的空暇都没有，连忙保证道：
“我们一定尽快确认后援团成员的健康状况。”然后把该死的田中杰克关进监狱，永不见天日。
冯翼咽下了后半句话，不忍告诉言非粉丝们沾染上了毒品的事实。
“真的拜托你们了！”言非狠狠地鞠了一躬，刘海都快垂到地上，“这是那个人第一次为我写歌……第一次来听我的演唱会……”
而为了遮住话里的哭腔，用力隐忍的结果就是言非的这后面两句话没有被受了女孩一个大礼正不知所措的警官们听见。
冯翼连忙一个健步冲上前去扶起言非。
“别这样，菲菲。我保证一定让演唱会顺利举行，好吗？”
言非抬起头直视进冯翼的双眼，咬了咬嘴唇不让自己的声音发颤，向冯翼说了声谢谢，便由Will带着离开了。
“你这么向她保证真的合适么。”等言非和Will消失在走廊拐角，乾榆问道。
“原来她是这么坚强的一个孩子。”冯翼感慨万千，“她的公司到底是怎么想的要让她总是轻声轻气地讲话，泪点还要特别低。”
“怪不得演技好。”乾榆道。
“你知道个啥了？”冯翼白眼。
“你说她演技好的呀。”
“唉……平时一直在演和自己性格不符的样子，难怪演技好。”
“重新爱上她了？”
“你烦不烦？走走走，找证人录口供去。”
说着冯翼往扣着一大班歌迷的房间走去，乾榆跟在后面，打开之前Will发的审讯感想：
“据我看，这件案子她完全不知情，除非演技超群。”
三分钟后，两个警官满头黑线地站在一间房门外。门内嘈杂如菜场，熵值无限大。
“我进去吓吓他们？”乾队长问。
“好吧。”冯总负责答。
乾榆首当其冲推门而入，房间里的吵闹声立刻灌满他的脑袋，双目所及之处鸡飞狗跳，几名警察手忙脚乱，询问工作根本无法开展。
“凭什么把我们都关在这里！”
“你们警察现在都这样做事的吗？！”
“菲菲呢！”
“砰！”
突然一声巨大的枪响，整个房间的人全都吓住了，惊慌之中找枪响的源头，发现房间角落一个高大的黑衣警官右手拿着一把朝着天的黑色的枪，枪口还在冒烟。
“麻烦大家配合做一下口供。”乾榆笑眯眯地说。
本来闹腾的粉丝们这下全闭嘴了，都被那个带着森森寒意的笑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冯翼把田中杰克的照片和需要了解的情况发到在场几个警察的终端上，做了个手势，所有人立刻开始工作，效率瞬间拔高。
“那你看着吧，我出去抽根烟。”乾榆趁人不注意关闭了枪的投影。
“这年头哪把枪开完还会冒烟的？”冯总鄙视道。
“用真家伙怕你们天花板塌了。”乾榆边说边指了指腰间的激光枪，“存档的模型只有刚刚那个，效果达到了不错了。”
又获得一个“冯总之鄙视”之后，乾榆摸出香烟不知道跑哪儿去偷懒了。
凌晨一点，42份口供全部录完，乾榆一目十行地扫着证词，结合先前James发来的监控录像、Kenneth发来的后援团名单和Jack这个成员的资料，总结出几点重要信息。
1. Jack就是田中杰克；
2. 此人在一个月前就加入了菲菲·希纳一零□□后援团；
3. 42人中有30人都表示认识Jack，但都是网络上交流，真正见过面的一个也没有；
4. 证人们都表示认识的后援团成员没有突然晕倒、最近也没和人打过架；
5. 田中杰克近一个月的网络活动全部通过Jack的账号，过去一直使用的“田中杰克”实名账号一个也没动过。
第一起粉丝晕倒心脏骤停事件案发当时，监控拍到田中杰克和晕倒粉丝在一起排队入场，给身边一个人递了一根烟，那人吸了几口后突然倒地，紧接着周围十几个人也齐齐晕倒，引起一阵混乱，田中杰克本人则是不见踪影。
至此，基本可以肯定田中杰克为毒品案目前最大嫌疑人。
“等天亮了你派人去把这个田中的父母和朋友都找过来。”乾榆眼睛盯着田中杰克记载着“失踪”的档案。
身旁的冯翼没反应。
“冯翼？”
乾榆转过头，发现英明神勇的冯总此时正在极力阻止上下眼皮打架。
“你不是吧？才这个点就困成这样？”看到冯翼如此好笑的样子，乾榆震惊过头甚至都不觉得好笑了。
“嗯？啥……？噢噢田中，我明天去找他父母……”说着说着冯翼的头开始一颠一颠。
“得了，你赶紧去休息吧，早上我再来。”乾榆站起身，招呼不远处一个执勤警察道：“快把你们冯总扛到可以睡觉的地方去。”
结果等所有工作暂告一段落、终于可以从警视厅出来，已是凌晨两点。乾榆伸了个大懒腰，想要再摸根烟出来，抬头看见月朗星稀，突然很想见他的医生。这个晚上的信息量太大，他实在难以想象就在几小时前他还和尹若木一起把酒言欢，而现在却是被案子搞得晕头转向。
不知道若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想到做到，乾榆把刚拿出来的烟盒又塞回口袋，往停车场跑去。
凌晨时分就算是在中央城最大的医院，此刻也是静悄悄的，乾榆走到前台问道：“之前那批受伤的人在哪里？”
“稍等。”
值班的小护士认出乾榆的警队制服，配合地打了个内线问明情况，答道：
“先前心脏骤停的一批和之后斗殴送来的那一批全都在特殊病房，住院部403到410。”
“那些病人怎么样了？”
“都已经休息了，检验报告还要等明天分析师上班了才出得来。”
“尹医生呢？”
“没见他下班，应该还在办公室吧。”
“谢谢。”
两小时前听说医院这边情况差不多稳定下来之后乾榆撤走了武警队，当时27个疑似吸毒的人还在录口供和做检查，乾榆不好意思打扰尹若木工作，就一直没主动联系。现在整个医院办公区都静悄悄的，乾榆站在尹若木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然而脚下的门缝透了点光出来，于是乾榆开了点门探了半个头进去。
他的若小木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乾榆蹑手蹑脚地进到办公室，蹑手蹑脚地关上门，走到尹若木身边蹲下，两条手臂搁在书桌边，自下而上看着医生的睡颜，台灯的白光打在尹若木的半边脸上，颇有点月光美人的意思。
乾榆撩了撩若小木的刘海，又戳戳他的脸，感慨了一下其肌肤的弹性，然后轻唤道：
“若木，别在这里睡，着凉了。”
不一会儿尹若木的睫毛动了一下，然后半睁开眼睛，蹭了蹭被当做枕头的自己的手臂，喃喃道：“嗯……乾榆？几点了？”
天啊！！！好可爱！！！
痴汉榆一秒就位，差点就要把露着孩童般姿态的尹若木揽进怀里。
“两点半。我送你回去？”
尹若木艰难地直起身子打了个哈欠，点点头。
“地址？”
摇头晃脑的尹若木摸到手边的怀表点了几下，乾榆感到腕带一震。
睡着的若小木太没有防备了，自己家的地址随随便便就能给别人。
不行我以后得看好他。乾榆非常有责任心地想。然后他眼看着尹若木关上怀表后又“咚”地一声趴到桌上睡着了。
“若小木，”乾榆凑到尹若木耳边低笑着道，“你再睡我就只能抱着你出去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