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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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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尘听她这么说,又瞧见她软软眼神,顿时就有些不舍。
可想到那不停寄来的信件,她若不去,付不殇那家伙可就阻止不及了。
"生辰快乐。"
柳常乐心下有些开心,笑了笑"谢谢。"
离尘点点头又想走,柳常乐见状一急,上前先一步关门挡在前。
离尘愣在原地,看那脸蛋熟悉感再次袭来,袖下握紧拳头"还有何事?"
──当然没事,就是想与妳說说话罢了。
柳常乐这么想着,却没好意思说出口,只是双手交缠捏着"你之前说会带我出府玩儿。"
离尘眨眨眼,看着柳常乐面色羞赧,她无奈一笑。
"是呀,我给忘了。"
"不过我现下尚有要事,待我归来变带妳去玩可好?"
柳常乐唇角弯起,弯出一抹甜蜜笑容,嘴角梨涡深显更添些许可爱,脸颊染上淡淡红晕,墨色的杏眸水光婉转。
"好。"
今日是八月十五,正洽月圆时,且今晚只偶尔浮过几朵散云,月色明亮而洒落,离尘恰巧站在背光处,一阵柔风拂过,引的周围枝头树叶轻晃,暖风捎过她缓而柔的低唤,风带着它轻轻拂过了离尘的耳际。
"嗯。"
走远了,离尘才低垂着眼帘,视线没有焦距,寒色瞳孔深邃而迷人。
不见底的忧伤藏在暗处让人无法察觉,她叹息般应了声,愿这片纯粹的温度能够始终如一。
离尘离开了,柳常乐将那小小的礼物拿起来对着烛光看着,握在手上的冰凉仿佛还有着那人掌心的余温,那是一条用银红线交叉编成的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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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正时,离尘与离竹御剑而行,飞行速度极快,再有一个时辰便能到达朴安城。
离竹设下屏障,替身后人挡下罡风,一路到了朴安城门,凌晨恰碰上城门开时。
离竹手袖一挥,俩人身形变换,进了朴安城,就直接朝着无名府走去。
天将亮,有人挑担上街、有人正打理摊子,清晨街市寥寥尚不热闹。
一路不停,回了无名府后,离竹整理行李,离尘往榻上盘腿一坐,一个气息便放开神识。
她乃金丹修士,释放神识能探查方圆千米,虽远远不及朴安城的大小,不过也足够探个大概,前提是那女人盘旋在这附近的话。
朴安城不比伏龙城杂,却也不差,表面看着安静无比,却藏着不少修为不高不低的散修和身分不明的修士。
啧啧,付不殇这个惹祸精,居然带了这么多脏东西进城,魔气那么明显也不好好遮一下,唯恐人不知?
睁开双眼,眸光谑笑闪过,看来也不是那么难找...。
被那么多人追着屁股跑也真是苦了她了。
"阿竹,我出去一趟。”离尘边说着走进屏风后方更衣,离竹转头看向那婀娜的身影,红晕染红她脸颊。
"我和妳去。"
不一会离尘就从屏风后方走出来,一身火红色短打,带上了血玉炼成的储物戒,手带和腰带则是金线绣云纹黑底的绑带,同是金绣云纹黑底的绑带将一头长发高高束起,多余的带子则飘荡在空中,蹬掉脚上的绒毛短靴,她弯身换上黑底绣金狼纹的高筒靴子。
"不必,妳们也一样。"
藏在离尘周遭的暗卫突然现身半跪在地,离尘满意的点点头,抽出瞬移符。
符纸催动燃起,最后离尘散成缕缕轻烟。
离竹撇撇嘴,继续做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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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挠头,一头蓬乱不经整理的头发又更加不堪入目了几分。
看似轻挑的媚然眉宇、醉意朦胧的狭长眸目,在无情薄唇中弥漫醇浓酒香的吐息下,那是菱角分明而略显深邃的清冷轮廓。
纤细而似乎柔弱的指,白皙透亮的手,轻轻在酒坛口绕圈,沾了些许酒液湿了指尖也不在乎。
手轻轻抬高,纯黑袍袖随着动作而下滑至肘部,露出大半的玉腕。
举起酒杯又是一口香浓下肚,一声低沉而诱人迷醉的喟叹。
长腿一抬,松垮袍子遮不住本就若隐若现的腿根,赤裸脚踝在空中晃荡,一下子就跨在圆木桌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一身的黑色锦袍云纹华服被穿得乱七八糟,木质地上四散着干涸的血液,还有几具已经没有气息的死尸,女人打算再享受一杯,却听没掩上的门边传来了脚步声响。
眉轻皱起,眸子向那处望去,看见的却是一双用了金线袖出狼纹的黑靴子。
疑问染上褐色的眸子,她往上瞧去,轻巧的撞进了只遮半脸的鬼面下,那双带着浓浓笑意的邃寒水眸。
那是一汪渊潭,那是一湖深泊,心底欲把之与手中琼浆玉液攀比,不料它竟不得那眸子半分的动人。
"这味道,可是云淙酿?"掺了淡淡冷意,语调有些欢快,让人有与她相熟多年的错觉。
女人迷惑地眨眼"妳是何人?怎知我手中的是云淙酿?"
"从前有幸,尝过几回。"离尘踏步进房,目不斜视的看着付不殇。
这女人年轻了几岁,模样居然还青涩不少,要不是看她那堕落饮酒的模样与过去相似,还真认不出人来。
聊到酒,付不殇跟打了鸡血似的从躺椅上直起身"是么?妳也尝过这酒?"
"自然,那般美妙滋味想忘都难呢。"说着离尘上前夺过她手中酒杯,一饮下肚笑意更浓。
这人只要说到酒都会如此,没想到这性子年轻了几岁都没变。
"哈哈!是吧!我费了百般力气才从槐山老儿那偷来的!就是没偷着酿方,不然就能自己酿了。"
她语气略带可惜,随即又兴奋起来"不过我偷了好几坛!"
离尘哭笑不得的看着付不殇,这家伙就爱去槐山老儿偷酒喝,每每都要气煞了那老不休,倒是不曾想这坏习惯这么早就养成了。
"就不怕他又杀红了眼拿着几道雷符要炸妳天珠峰么?"
离尘很是自然地说道,却突然察觉自己说错了话,顿住了话看向付不殇,却见她也在看着自己。
"妳怎知我代理天珠峰的事?妳我相识?我不记得见過妳。"
坏了,说错话了。
离尘扯嘴就开始瞎掰"算不得相识,是我认得妳而已。"想了一会儿便说道"妳可记得曾路过的江东小镇?"
付不殇曾经和她说过,她年幼时曾路过江东的某一个小镇,错手杀害了一个乞儿,一直介怀在心,所以年年都会去那处祭上一朵小花,那乞儿受元婴期一击尸骨无存,也没有墓,根本无处可查,正好做她的掩护。
"我临死之际被救回,没死成,却也记着谁下的手,自然知道些妳的消息。"离尘面不改色的扯着谎,一下子就把喝醉酒的付不殇给说服了。
"是么?那便好、便好。"付不殇神色缓和的说道。
又听离尘说道"如此妳也不必年年都到那处祭花了。"
这下怀疑是彻底消除了,付不殇笑了笑"妳来找我,是要寻仇?"
"若我要寻仇,还站着和妳喝酒聊天?"
离尘嗔了她一眼,她看向四周的尸体道"我有法子让妳成为接领天诛峰主。"
付不殇挑眉道"妳要帮我?"
离尘在面具下弯唇浅笑"自然要代价的。"
"哦?"
离尘拇指转了转食指上的玉戒道"十坛梅花酿。"
付不殇一下子惊愕的模样让离尘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梅花酿是她的私藏酿,一直珍惜的不行。
瞧着她这模样就想到自己曾经最爱偷她私酿的日子,就是为了看她心痛到不行又不能拿她如何的模样。
"如何?反正妳成了峰主之后更加清闲,莫说十坛,百来坛也非难事。"
她的梅花酿滋味是极品,更是不可多得的灵酒,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精贵的很,元婴级的灵酒,想想就口渴。
"妳、妳狮子大开口阿。"付不殇那肉疼的表情做的十足,离尘都能看见她的心在滴血了,付不殇悲痛欲绝的样子一甩手,桌上就跑出了十坛梅花酿,香味浓郁的让人沉醉。
离尘却死死盯着那梅花酿,这家伙居然把酒放储物戒里?她不是都藏在自己卧房的隔板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