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U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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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戈拉斯是个极难对付的敌人。与他交手过几个回合后，霍恩海姆在心里下了这样的定论。
霍恩海姆利用炼金术的重构再造，将原本平整的土地化作坚硬的尖刺，直朝莱戈拉斯而去。但拥有种族天赋，以及非凡目力的莱戈拉斯总能轻巧避开，同时向他射出弓箭。
攻势被打断，霍恩海姆有些狼狈地躲避箭矢。
忽得，处于下风的霍恩海姆听到了橙子的声音。他抬头望去，一眼就看到了她手中握着的孔雀石。
莱戈拉斯不知道孔雀石对于霍恩海姆的意义，可他知道远坂家的宝石大多都蕴含大量魔力，时臣就曾告诫过他千万不能乱动。
一定要阻止他拿到那块孔雀石，莱戈拉斯心想。他把箭对准了正在坠落的孔雀石。
孔雀石不大，一只手就能完全握住，因此想要瞄准并不容易。但对于莱戈拉斯这样出色的弓箭手来说，不是件难事。
箭矢脱弓而出，眼见着就要击碎孔雀石，但却刺中了跃起去接孔雀石的霍恩海姆的手。
既然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东西，那么疼痛也算不了什么了。
他抽出一把短剑，代表五种元素的宝石在剑身四周盘绕，最后，融化在剑身之中，形成剑气。
“在真正以太的引导下——我的妄念，我思念的形态……”
莱戈拉斯明白，霍恩海姆这是要放出宝具了。
对于宝具，就只能用宝具抵抗了。
他举起弓——那把再普通不过，没有任何华美雕刻的弓。这就是他的宝具。
没有人会想到，宝具竟然以如此平凡的姿态现世。但莱戈拉斯清楚，这把弓的意义对他而言是非凡的。
曾见证着他成长，曾伴随着他走过千山万水，曾帮助他歼灭入侵的半兽人，曾保卫过中土的和平。
这是，与他一同阻止黑暗降临与中土大陆的弓矢。
弓身涌动着一股巨大的魔力。莱戈拉斯拉动弓弦。
“——元素使的魔剑！”
“——决战终焉之光！”
魔力凝成的箭矢穿透剑气，生生将其分为两半，两股巨大的力量相抵，引起巨大的爆炸，战场瞬间变得迷蒙。待到剑气击中莱戈拉斯时，虽然已经减弱了不少，却还是威力十足，莱戈拉斯捂着胸膛，吐出一口血。
箭矢穿过烟雾，直直刺入霍恩海姆的心脏。
“不会……我不会失败……”
微弱的红光笼罩在他的身上，被刺穿的心脏重新回复跳动——那是贤者之石的力量。
他执著地，准备再一次发动宝具。但莱戈拉斯已先他一步拉动弓弦，箭矢如雨般降落。
这一次他没有办法逃开，也没有再使用贤者之石的机会了。
魔力的涌动让霍恩海姆所见到的眼前景色变得微微扭曲，阳光经过折射后产生了七彩的色泽。
霍恩海姆笑了。
“真是……难以再见到的美丽景致……”
身体被刺穿，心脏挣扎着跳动了最后一下，就此陷于沉寂。霍恩海姆消失在了空气中。
而另一边，绮礼察觉到了橙子真实目的。他索性撇开在二楼闹腾不已的使魔，想要回到底楼支援时臣，但使魔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让他就这么离开。
飞行类使魔的麻烦之处就在于它们极擅长逃窜，刚攻击了你一下，下一秒却又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绮礼挥舞着黑键，却也无法扫落所有使魔。
楼下传来时臣的尖叫，与此同时，外头也发出了一声巨响。他放弃了击杀使魔的念头，扭动着身子努力躲开攻击。
两仪式的匕首将将要刺入时臣胸口之际，她忽然感受到血脉之中的某种联系与羁绊消失了。持着匕首的手停在半空。
不必查看手上的令咒是否已经消失，两仪式都能知道自己的servant已经战死了。她把匕首插回腰间，站了起来。
“人的一生只能杀死一个人，我就不浪费在你的身上了。”她说着，转身离开。
更何况，她已经没有了再干涉这场战争的权利。
一如来时一般，她平静地离开了远坂府。橙子在门外等着她。
“结束得要比想象中快些。”橙子叹了口气，说道。
“还没有和caster深入了解过，就已经结束了，总觉得……”两仪式摇了摇头，“算了吧。如果坐最后一班列车，今晚应该就能回到东京了吧。最好能赶紧换上新的手臂。”
奔下楼梯的绮礼，看到的是两仪式与橙子离去的背影，以及，倒在血泊之中的时臣。
时臣的左手臂被整齐地斩断，腹部有数道深浅不一的伤口，双腿像是被碾压过一般，血肉模糊。他的嘴里吐出血泡。
除却外部，时臣的脏器也被重伤。
绮礼忙施以治愈魔法，但他清楚，这般重的伤，单凭魔法是难以将其完全治愈的。
*
“本以为你被间桐家收养了以后，便不会再记得青木家的魔术了呢。”
虽然难以察觉，但璃正的脸色确实暗了下去。
“不不不，深刻于骨髓之中的记忆，如何能消抹，又如何能忘却呢？”绫人把话题扯回正道，“所以，我该如何才能得到令咒？”
“除非作为监督者的我改变规则，否则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璃正的声音里沾染了一些怒气。
绫人了然般地点了点头：“不然你肯定就肆无忌惮地把令咒给远坂时臣了吧，毕竟你们是盟友。那么，如果我逼迫你，让你必须给我令咒，又如何呢？”
璃正冷笑一声。他在圣堂教会任职已经超过半个世纪了，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也数次濒临死亡，难道还会怕绫人这么个毛头小子的威胁吗？
这幅表情，被绫人尽收眼底。
他冷哼一声：“每一个master都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而使用了令咒，若因误用令咒而感到惋惜，也是master自己的事，我圣堂教会不予负责。”
绫人摇着头咂舌，以一种极惋惜的语气说道：“‘为了得到令咒’是我为结果创造出的理由，是我引导其他master所认为的我的目的。”
这话让璃正摸不清头脑。也不等他理解自己话中的意思，绫人打了个响指，贞德挥旗冲向璃正。
贞德动手的速度太快，璃正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忙拿出黑键应击，险些在贞德手下一击毙命。
不得不说，璃正的身手以及敏捷度都是远超于与他同龄的人，甚至可以与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相媲美，这样得益于他在圣堂教会各项工作中的活跃，以及
日复一日的坚持锻炼。
但人类的体能就算再怎么强，在对上英灵时，却必然是会处于下风的。不过几个来回，璃正便被击倒在地，身负重伤。
虽然贞德满心满眼地想把他杀死，但绫人早先提醒过她，让她留他一命，她便也只好将对鲜血的渴望压制下去。
贞德将剑刺穿璃正的腹部，深入木质地板，几乎可以说把他钉在了地上。重伤加上剑的牵制，璃正无法动弹。
为了不让璃正就这么死去，绫人施了止血的魔法，不过疼痛感却依然还是能够感受到的。
绫人朝璃正走去，在他身旁蹲下。
“你给我令咒吗？”
璃正瞪着他，不答。
绫人掏出放在怀里的尖锐小刀，用力刺入璃正的大腿，刀身完全没入他的肉里。
璃正发出哀嚎。
少年面不改色。
“给我吗？”
绫人把小刀往下划，刀划破了璃正的大腿的肌肉，刀尖在大腿骨上留下刻痕。
璃正用眼神表示拒绝。
一直到璃正的双腿都被小刀划过一遍之后，他仍旧是坚持自己的回答。
绫人撇嘴，抽出小刀，拿在手上玩弄：“圣堂教会的家伙果然都是硬骨头。”
他把刀刺入璃正的胸口，刀刃贴近璃正的心脏，每一次跳动，璃正都能感受到钢铁的寒意。
他到底是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璃正心想。
“我还是告诉你我此行的真正目的好了。”绫人凑到璃正的耳边，一字一顿地说，“我来为青木家报仇。”
璃正的瞳孔猛得一缩。
青木家的事情理应不会被外人知道才对！
绫人看着他双眸中流露出的惊愕与恐惧，笑了起来。
“向圣堂教会请求将青木家所有人全部杀死的人是你吧？明明都一把年纪了，怎么学不会何为‘善良’呢？”
绫人逼问道。
“就算是青木家莫名出现了死徒，但家主已经把出现病状者关押起来，甚至主动通知圣堂教会来处理了，你为什么要说出‘青木家所有人都有被感染的可能性，必须全部杀死’这样的话呢？
“呐，我在问你话，请不要用沉默来回答我。为什么呢？明明大多数人都还正正常常的，为什么要杀死他们呢？因为他们与你无关是吗？”
他抽出小刀，又一次刺了下去。
“你知道吗，长我十岁，一直很疼我的浅神舅舅就没有被感染。
“特别喜欢和我抢零食吃的绫娅表妹也很正常。
“我的父母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任何问题。
“所以，为什么要连他们都一起杀死呢，你这个伪善者？为什么要创造出虚幻的正义感？”
璃正浑身颤抖着，他翕动嘴唇，试图说话，但从嘴里涌出的鲜血将他的言语冲碎。
“这个令咒是你欠我的。”绫人伸出手，“把它给我吧。”
璃正望着他，单凭他幽黑的双眸看不出他现在所想。过了一会儿，他举起手臂，盘绕于其上的令咒显露了出来。
他轻声念出几句圣言，红光闪过，令咒成功转移。
看着重新被补满的令咒，绫人笑了起来。
“早点弄好不就不需要受这样的苦了吗，神父先生？”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绫人装模作样地惊呼了一下。
“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用强硬的手段从你这儿拿到了令咒啊！那就不能让你说出去了。”
绫人用刀撬开璃正的嘴，把他的舌头拉了出来，面不改色地切断，眼前的鲜血不存在一般。
“就算不说话，你也会写出来吧。那这双手也不能要了。”
他用小刀挑断璃正双手的手筋。
“啧。”绫人的目光在他刚制造出的两个伤口间流连，脸上露出不满，“伤口不一样长。”
绫人举起刀，试图把伤口加工得更完美一些，但却终究是放下了。
“算了，就这样吧。”
他站了起来。蹲的时间太长，他的双腿有些麻。他抖了抖双腿，又伸了个懒腰。
“唔，也差不多了，那我就走了。”
用璃正身上未被血浸到的干净衣角把小刀擦干净以后，绫人把它重新放回到怀里，转身离开。但走了没几步，他又停下了。
“放心吧，我可不想杀你。”他回头，笑得灿烂，“毕竟我还是U18（未成年人）嘛。”
说完这话，便哼着小曲儿走了。
待到脚步声彻底消失，璃正费力地动了动身子。
很好，手指还能勉强动动。
他努力抬起身子，插在腹部的圣凯瑟琳剑出现在视线里。
他听到了风扬起旗帜的声音。
一下子，他明白了一切。
诚然，绫人不会亲手杀了他。
因为终结他生命的人另有他人。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U1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