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直死 ...
-
时近正午，绫人仍是躲在被窝里不乐意起床。实际上他的睡意在凌晨的时候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只是不想离开床罢了。
温暖的被窝多好呀，他何必钻出去受初冬的寒冷呢？
他把手伸了出来，被使用掉的那个令咒只剩下了红色的印记。
“你很惋惜这个令咒吗？”贞德出现在窗边，说道。
绫人嘟哝了两声：“嘛，多多少少有一点吧……不过这个令咒应该可以给我带来我愿意以生命为抵押去换得的真相。”
“你认为卫宫切嗣会帮你吗？”
“大概。其实我也不确定。”绫人撇了撇嘴，“我说，如果你是master，你失去了一个令咒，你会怎么做呢？”
“我？”贞德以一种平淡的口气说道，“我会想办法把令咒补满。”
绫人笑了起来，仿佛是听到了世间最幽默的笑话一般。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啊，berserker！我们走吧！”
他说着，掀开被子跳下了床。
“去哪儿？”
“先去爱因兹贝伦家，再去能搞到令咒的地方——圣堂教会。”
一刻也不想浪费，绫人立即换好衣服，连饭也顾不上吃，便带着贞德出门了。
似乎是早就知道绫人今日会到一般，绫人刚走近结界，便看到人造人侍女早已站在那儿等着他了。在侍女的带领下，他来到书房。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切嗣问他。
“就是想问问我们首先要对付谁、怎样对付罢了，毕竟昨天我们还没有深入探讨过这个话题嘛。”
绫人显得有些兴奋。
“lancer。”切嗣淡淡说道，“首要解决目标是lancer及其master。”
“诶？”绫人多少有些诧异，“不先从远坂家下手吗？”
“archer的事不必心急。”
绫人了然般地点点头。
切嗣解说道：“明日，你带领servant去破坏肯尼斯所住的酒店的结界，以肯尼斯的性格多半会派出lancer应击，你乘机将lancer往远处引。与此同时，我去对付肯尼斯。”
“这个计划变数很大。”
“诚然。”
见切嗣依然坚持，绫人忽得笑了起来。
“真不愧是与众不同的魔术师啊，那我便相信你的这番无畏吧。”
话题告一段落，绫人站起身，慢悠悠地朝门口走去。
“那——么——”他拖长了声说，“既然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切嗣叫住他。
绫人停下脚步，露出一个微不可察的笑容。他迅速转过身。
“嗯？还有什么要同我说的吗？”
切嗣把一个信封递给他。
“诶？这是什么啊？”他装傻充愣道。
“你想知道的，都在里面。”
“真不愧是卫宫切嗣，这么快就得到了想要的情报。”
他撕开信封，抽出里面的纸，摊平，逐字逐句地看了过去。愈往后看，他的脸色就变得愈发阴沉。
拿着纸的双手倏地收紧，白纸边缘变得皱巴巴的。绫人施了一个火系小魔术，纸瞬间被火苗吞噬，顷刻间就变成了黑色的灰烬。
“多谢卫宫先生了。”他立刻就恢复了先前的模样，“不过今天我怎么没有看到卫宫夫人呢？”
切嗣望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哎呀，真是抱歉，这理应不是我该知道的范畴。我还是先回去吧。”他欠了欠身。
转过身，他的脸瞬间变得冷漠如薄冰。他的双目中，涌动着一种叫做仇恨的情绪。
切嗣点燃香烟。烟雾迷蒙的感觉让他紧绷的大脑得以略微放松一些。
昨夜assassin被彻底消减后，爱丽发生了反应。她的五感被封闭了许多，现在甚至连走路都已经很吃力了。
随着servant逐个歼灭，最后，爱丽终将消失自我人格，完成她存在的使命——成为圣杯。
切嗣正在努力地，缩短她痛苦的时间。
*
没有花多少时间，两仪式和苍崎橙子就摸到了远坂家大宅附近。
既然是要做突袭的一方，自然是不能直接从大门攻入的。绕着大宅周围看了好几圈，他们将进攻点选在了远坂家后院——也就是assassin被佯装消灭的地方。
从断崖向下，悄声穿过屋后的树林，她们来到了围墙边。
围墙不算高，以两仪式的矫健身手来说，要想翻过去可谓是轻而易举。真正的阻碍是笼罩在整个远坂府外围坚不可破的结界。
橙子咋舌：“不愧是远坂家，结界做得如此完美。”
两仪式没有说话。她闭上了眼，再度睁开时，原本玄色的双眸镀上了一层深蓝色。
那是直死之魔眼——能够直视死亡，将死亡具象化的双眼。
透过两仪式的双眼，结界的外部出现了多条扭动着的红线。两仪式举起匕首，对着其中一条斩了下去。结界瞬间崩塌。
没有了结界的阻拦，两人旁若无物地进到了远坂府的地界内。
远坂时臣将结界的魔力流动与自己的魔术回路连通在了一起，因而当他的魔术回路传来一阵异样的刺痛时，他便知道结界出现了大问题。
他撇下正与他说及berserker攻击方式的绮礼，快步走到窗边，一眼就看到了凛然走来的两仪式与苍崎橙子，以及恢复到实体化的霍恩海姆。
见时臣的异样行为，绮礼问道：“发生什么了，师父？”
“有master攻入。”他拿起靠在沙发边缘的红宝石手杖，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衣服，对绮礼说道，“同我一起下去迎敌。”
绮礼道了声“是”，跟在他的身后一起下了楼。
“archer！”他对着虚空喊道，“阻击入侵者！”
实际上在他发出指令之前，莱戈拉斯就已奔赴庭院，准备战斗了。
当两人走下楼梯时，两仪式已经来到了门口。她即没有受伤，身上穿着的蓝色振袖也未曾沾染上灰尘。
与此同时，莱戈拉斯回到了时臣身边。
“庭院里的两人是人偶。”他小声说道。
时臣微颔了颔首，表示知晓。既然使用了人偶，看来他眼前这位没有魔术回路的退魔家族后人，定与某位魔术师有接触。
想必结界也是那位魔术师破坏的。
两仪式一眼就看穿了他心中所想，说道：“结界的本质，说到底不过是魔力的流动罢了——换言之，就是活着的魔力。
“活着的东西，即使是神明，我也可以杀给你看。”
她将手里的匕首转了个圈，以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捏在手里。
二楼传来异动，发出东西坠落的声音。绮礼看了时臣一眼，得了他的默许以后，便持着黑键奔了上去。
橙子的使魔正在二楼乱扑乱飞，绮礼将黑键掷去，使魔堪堪躲过，反扑了上去。与此同时，同样也在二楼的橙子正
搜寻着孔雀石。
楼下，拿着匕首的两仪式朝时臣冲去，莱戈拉斯握住短刀准备应击，却先一步与霍恩海姆对上。狭小的远坂府显然不是两位英灵理想中的对战场所，在撞碎了几堵墙后，他们在后院正式打了起来。
时臣念响一段咒语，魔力从红宝石手杖中溢出，化作火焰朝着两仪式袭去。两仪式挥刀斩断死线，火焰迅速消失。
“我不是说过了吗，魔力是活着的。”
说话间，她已经冲到了时臣面前。得益于要秉持优雅这一准则，时臣的脸上不见任何惧色。他朝着两仪式连续发射Gandr，再配以火焰魔法，瞬时让两仪式措手不及。
Gandr击中了她的义肢，但很幸运的是左手还能行动。
刀刃已然触到了时臣的死线。
“caster！接住！”橙子从二楼窗口探出身来，将好不容易寻到的孔雀石向霍恩海姆扔了过去。
莱戈拉斯弯弓搭箭，试图用外力改变孔雀石的落点。
在箭头刺中孔雀石之前，它率先刺入了霍恩海姆的手。
霍恩海姆的手里抓住了孔雀石。
*
绫人孤身踏入圣堂教会的大门。
明明外头阳光正好，但教堂内部确实显得有些暗沉，纵然是有挑高的窗户，却还是没能引入足够的阳光。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教堂里的温度较之室外要低上那么几度。绫人能闻到木材散发出的微微的香气。
言峰璃正手持十字架，跪在耶稣像下，听到脚步声，他站起了身。逆光看去，绫人被笼罩在了阴影里，璃正一时间没有认出他来。
“你是……”
绫人朝他鞠了一躬，恭恭敬敬道：“我是参加此次圣杯战争的master，间桐家的代表，间桐绫人。”
“请问你到这儿来有何贵干？”他问道。
按常理来说，master几乎是不怎么会亲自来到圣堂教会的，除非是有什么特殊事件。
“是这样的，我用掉了一个令咒。”他说着，把右手背举了起来给璃正看，“既然你是此次的监督者，那么你一定有很多多余的令咒吧。我想要把令咒补全。”
璃正愣了一下，旋即大笑起来：“随心所欲地转让令咒？孩子，圣杯战争可不是玩闹啊。”
“哦？”绫人拖长了声，“我也是很认真地在同你商榷。既然你不同意的话，那么——我们就用不和平的方式来解决吧。”
璃正惊愕地看着贞德走进教堂，他惊呼道：“berserker照理说是无法走进教堂的，我设下了……”
绫人打断他的话：“没错，你确实设下了阻止除了assassin与archer以外的servant进入圣堂教会的魔术。但是你忘记了吗，我青木家的子弟，最擅长的就是——
“破坏魔术！”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直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