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生存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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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丢掉了御主资格的绮礼没有到时臣处汇报战况，亦没有同父亲璃正提及，而是直接回到了家。
他瘫倒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
他笃信，绫人猜透了他心底的秘密。
他笃信，绫人看透了他内心的空虚。
言峰绮礼的人生是空虚的，诸如目标这类的东西，对他而言是奢侈品，因为他没有，也无法拥有。他像是走在一片浓雾之中，彷徨且踌躇。
他努力寻找着存活的意义，试图吹散迷雾，但却未见成效。
圣杯战争正式拉开帷幕之前，绮礼曾看过参战者的资料，有两个人最让他感兴趣。
剑走偏锋的极端魔术师——卫宫切嗣。
双目空洞的不幸少年——间桐绫人。
他未正式与切嗣交手，但未远川一战，他姑且算是侧面与切嗣相交了。
意欲射击对方master，为保住servant试图使用令咒，切嗣完全符合“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这一评价。
而对于绫人，他暂时还无法下定义。
他还需要观察一下。
实际上，即使assassin没有提出要去讨伐berserker，他也会强制他们去做这件事。不过既然这样的要求是由assassin自己提出的，等到了时臣面前，他也好推脱。
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要让assassin彻底消失。
想要摆脱时臣与父亲的桎梏，首先就是要毁掉自己的“武器”。然后，他就可以尝试着干涉这场战争了，虽然没有了御主身份办起事来会麻烦上许多。
——去弄个servant吧。
他的耳边再度响起了少年的声音。
绮礼自嘲般地笑了笑。现在只有六个servant，完全是处于僧多粥少的情况。而且他已经被宣告失败，即使有空余的servant，也不可能签订契约了。
——我期待着……
少年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
绮礼也在期待着再度与绫人战斗。
倏地，他的手背传来一阵如灼烧般地刺痛。绮礼一愣，这样的刺痛他曾是经历过的。他的双眼看向手背。
令咒再度出现。
圣杯再一次选择了他。
绮礼努力抑制住自己，无声地笑了起来。而后，变成了骇人的大笑。
他该去弄个servant了。
*
韦伯又做梦了，梦的主角依然是艾特。
这个梦要清晰具体一些，没有先前的那个那么抽象。
巨大的白色房间，正中央摆放着椅，艾特坐在椅子上，双手上戴着手铐。她左手旁的那面墙上安了一块镜子——其实是单向玻璃。
韦伯凭直觉认为，这里大概是审讯室。或许他的猜测有误，但他能够肯定，这儿绝对不会是一个什么好地方。
但艾特似乎并不紧张，反倒是从容得很。她两条不安分的小腿晃来晃去。
她正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面前的门被打开，一个长得有些妖媚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头发与韦伯差不多长，只不过是三七分的造型。
他笑脸吟吟地走来，在艾特的对面坐下。
“短发也很适合你呢，高槻老师。”他说。
“闭嘴，嘉纳的小丑。”
男人似乎对这个称呼不反感，并未反驳。
他们开始有一句每没一句地交谈起来，但对话的节奏显然掌控在男人这里。韦伯不是很听得懂他们的话。
谈话结束，男人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个保鲜盒。
他打开盒盖，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漫了出来。
“我给你带来了肉饼。”他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这可是由你最好的编辑，盐也先生做成的啊。”
他把盒子放在地上，用脚尖轻踢，传到艾特脚边。艾特没有说话，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但韦伯能感觉到，她的平静之下，隐藏着汹涌的悲伤与愤怒。
男人站了起来，准备离开房间。
“落到这样的下场可真是可怜，独眼的枭。”
独眼的枭？这个称呼韦伯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但他想不起来了。
艾特冷笑了一声。待到门重新关上，艾特把盒子捧了起来，放在腿上。她颤抖着双手打开盒盖。
保鲜盒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数块被切成完美长方形的鲜红色肉饼——人肉饼。
“盐也先生……盐也先生……”她喃喃说着。
韦伯想，这位“盐也先生”一定是艾特重要的人。
接着，艾特所做的事让韦伯大吃一惊。艾特一把抓起好几块肉饼，塞入嘴中。肉饼只是表面被烤熟了而已，内里仍是生的，鲜血从她的嘴边流出。
韦伯觉得似乎被扼住了脖颈一般，无法呼吸。他的舌尖好像也尝到了血腥味。
是了，她是吃人的怪物，这一点韦伯一开始就知道了。
肉粒从指缝间掉落。
“盐也……我不会让你白死的……”她把吃空了的盒子扔到地上。
韦伯试图让自己醒来，但这片梦境宛若无边的大海，无论他怎么努力地游，也无法看到海岸线。他深陷在这个梦境之中。
光明消失，房间变得狭促不堪，像是囚室——事实上，也确实是囚室。四周传来撞击声、碎裂声、尖叫声。
艾特露出笑容。
韦伯曾在梦中见过的巨大怪物再度出现，它冲碎了墙壁，沿着断檐残垣爬了上去，来到了那个被称为“小丑”的男人面前。
从怪物背后射出的巨大菱刺将站在男人身后的无名小卒击毙，它的眼前只剩下一人。
“肉饼，多谢款待。”怪物吐出人言。
这声音韦伯再熟悉不过了。
男人发出恐惧的尖叫。
“我还要（你）——
“再来一份（就是下一个）。”
韦伯惊醒。
“master，这一次你肯定是做噩梦了吧。”艾特坐在床边看他，一手玩着头发，“你刚才嘟哝了好一会儿。”
韦伯把手按在心口，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在快速跳动。梦里的可怕场景挥之不去。
“我梦到你了。”他说，“盐也……盐也是谁？那个人说是你的编辑。你到底又是谁呢？”
艾特的目光暗了一瞬。
“一下子抛给我好多问题啊，master。”她将韦伯额前的碎发捋到一边，把手贴了上去，丝毫不介意他额头上的那层薄汗。
“你想听吗，我的故事？”她说。
韦伯点头。除却好奇之外，他还是抱有私心的，他认为得知艾特的过去以后，他就能够不再受梦境的折磨了。
“那么，我首先同你说一些前提吧，这样能让你不那么迷糊一点。
“GHOUL约莫近百年以前就已经出现了，近十几年来在东京的数量暴增，二狗子逐渐蔓延及整个日本。因为GHOUL外表与人类类似，且不会被人类的武器，譬如刀枪此类武器所伤，所以人类一度处于弱势。人类开发了特殊的武器，成立了专门的组织击杀GHOUL，人类总算是与GHOUL持平了。
“东京被分割为二十三个区域，但GHOUL为谋求生存，开辟了第二十四块区域——遍布于东京地底的二十四区。”
“遍布？”韦伯问道，“那就是说，在任何一区的地下都有可能存在着二十四区？”
艾特点头：“我在二十四区长大。由于GHOUL群居，那里很混乱，各处都是流血和尸体。幼时的我很弱小，又因为是混血的缘故，过得很痛苦。好像和被名门子弟嘲笑的你有些像，看来无论是在怎样的社会，矛盾总是类似的。
“为了变得强大，我开始同类相食，即以GHOUL为食物。
“而后我开始屠杀人类。共喰让我的Rc细胞暴涨，我用赫子武装自己。人类无法打败我，他们称我为‘枭’。不过枭有两只，因为我是独眼，所以被特指为‘独眼的枭’。
“但我还是要在人类社会里生活下去的嘛，于是我成了一个作家，还挺小有名气的呢。”
“高……槻？”
“嗯。笔名是高槻泉，盐也是我的编辑，他无意中发现了我的身份，但他没有说出去。”
难怪对于盐也，艾特抱有感情。韦伯想。
“你知道吗，GHOUL之间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数十年以前，有一个混血——是与我一样的独眼，他非常强大，足以完全压制人类，他被称为‘独眼之王’。所以GHOUL们认为，只要再度出现独眼之王，GHOUL就可以彻底立于人类之上。”
“你不就是独眼吗？”
“我不可能成为王，少年。”艾特笑了，“我想要创造一个人类与GHOUL共存的世界，但我也知道这样的理想无法在我手中实现，所以我着手培育了一个王。”
“成功了吗？”
“不知道。”艾特摊手，“因为在此之前我就已经被杀死了嘛。”
韦伯叹了口气。
“我们的理想相似——试图改变不公平的社会。我没能亲眼见到成功，希望少年你能够亲自达到胜利吧。”
艾特说着，站起身，走到窗边。她拉开窗帘。天已经微亮了。
“又是新的一天了。”她望着韦伯的双眼，“今天也要一起加油啊，master！”
莱戈拉斯也在注视着同一片天空。日光将天空染成红色。他知道，昨夜发生了一场杀戮。
霍恩海姆正在准备着驱动宝具的材料。
元素使的魔剑，需要聚齐五种材料。
代表“金”元素的橄榄石。
代表“土”元素的绿柱石。
代表“火”元素的红玉髓。
代表“水”元素的月光石。
代表“木”元素的孔雀石。
前四种材料，或靠购买，或靠炼金术，勉勉强强地算是凑齐了。唯独最后的孔雀石，由于稀缺且难以炼制，无法获得。
“孔雀石的话，远坂家一定会有。”苍崎橙子说道。
“那么，就去远坂家吧。”两仪式道，“我不想等下去了，还是快些结束这场战争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生存方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