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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迟州篇五 ...
柳放奔到府尹府已是上气不接下气,隐约见府中尚有灯火,想是有人在等白符回家。他们却不知道,今晚是等不来了……
柳放鼻子一酸,抡圆了胳膊叫门:“石头!石头!我要见白大人!”
来应门的不是石头,是上了年纪的龚伯,一路小跑过来絮絮叨叨:“小祖宗哎,噤声!噤声!你要把街坊都吵起来吗?”
柳放不理会他,径自往屋里跑。
这位柳公子家中虽无一官半职,也算不上坐拥万贯,但到底是少爷从小到大的朋友,是以白家上下对他十分的客气。这会儿龚伯也不太阻拦他,只是一边重新上门闩一边嘀咕:“这孩子,往常挺稳当的,今儿是怎么了……”
石头听见动静赶紧出来,外衣都来不及穿好,在客堂门口撞上柳放的时候正使劲儿把左臂往袖子里伸。“哎哟”一声,石头只退了一步,筋疲力尽的柳放却已坐倒。
石头忙上前去扶,“怎么了这是?你要找老爷?”
柳放嗓子干得说不出话,挥挥手是让他不用扶,伸出右手哆哆嗦嗦朝屋里指是告诉他叫老爷出来要紧。
石头也机灵,应着“好嘞”便往内堂跑去。
丫鬟阿青端了茶盘来给柳放倒了水。柳放顾不得许多,拿起茶盏就喝,一盏不够,竟自己又倒了一盏,看得阿青目瞪口呆。
不一会儿白坡出来了。想是石头绘声绘色地向他描述了柳放神色是多么慌张,因此白坡的脚步都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柳放见到他,快哭出来了,“伯父,异之他被那凶手捉住了!”
由此将他与白符如何去破庙洒扫烧香,又如何被凶手扣下的情状说了。
白坡一拍案角,“我说什么来着?那菩萨有什么好!非得去拜,拜出事了吧?菩萨怎的不显灵了?”愤懑的目光投向柳放,活似看那扶不起的阿斗。
柳放怔怔的,已经哀戚得觉不出冤枉,“伯父,这可怎么办呐?”
白坡见他是打心里替白符担心,便打消了再讥笑他的念头,“你也莫担心。明天,你替伯父跑个腿,去破庙见一见那凶手。”
“他还会在吗?”
白坡心神稍定,“符儿断不会让他离开。”
柳放辗转反侧,烙了整整一宿的烧饼,天还蒙蒙亮,便直奔慈温寺。
进了院门,四下无人。柳放大气不敢出,唯恐惊了那杀人魔,赔上小命。
蹑手蹑脚往庙堂里潜,却哪有苏雀的影子?那杂草上侧身而卧的不是白符还是谁?
三步并作两步扑到他旁边,“异之,你还活着,可真好……”
白符早醒了,闭目养神而已,听他说话便坐了起来,“我死不了。你怎么才来?我可等了你好久。”
一个“等”字便见白家父子的默契。
他脸上晨起的潮红还没退,发丝因与杂草摩挲一宿已经散乱,便有几丝沾到了颊上。虽是和衣而睡,但他心事重重,翻身一宿,衣衫早扯得凌乱不整,眼下领口便露了一节锁骨出来。
柳放盯着他这副容姿看了一会儿,蓦地转回身去,口中喃喃有词:“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一转身却看见苏雀正阴测测走进来,怀中抱着一把看不清是刀是剑的兵器。
柳放终于察觉出这人气场的可怖。
去年春天,名满江南的驯兽团走飞游曾路过迟州,在城北瓦舍搭台演出。柳放去看过一场驯狮,那狮子跑跳滚皆听令于驯兽女孩,让柳放惊奇不已。但当女孩被台上骚动吸引而晃神的片刻,柳放清楚地看到狮子乍着鬃毛低吼,朝人群露出了白森森的牙。
女孩迅速地喝止了狮子,于是这头猛兽又摆出温驯顺从的样子,但那一瞬间的恐惧常常徘徊在柳放心头。即使它后来回笼子休憩,阖着眼眸与世无争,柳放也知道,它的尖牙利爪完全能将在场诸人一一撕碎。
苏雀的出现,让柳放想起了那头狮子。而更危险的是,眼前这头狮子不在笼中,也未被驯服。柳放将白符护在身后。
白符觉得好笑,自己与苏雀共处一夜都平安无事,柳子豪现在紧张什么呢?再说,他根本不是苏雀的对手啊。
苏雀果然不将柳放的戒备放在眼里,眼帘始终半垂着懒得睁开,“卓姑娘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柳放诧异。
任凭谁想想都会知道,只一夜的时间,不可能释放一个杀人疑犯。而苏雀居然作出了如此不合常理的猜测,可见其蠢。
白符与柳放感想相近,但有了昨晚的铺垫,他对于苏雀的语出惊人已见怪不怪,还助人为乐地向柳放解释:“苏雀是杀手,对打劫、买卖的门道不太懂……”
柳放大惊,“杀、杀手?”转而想到以这人的凶悍气场,说是杀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便不惊了。
柳放是个讲道理的人,他的情绪也很讲道理。
白符长身而起,还伸手将柳放也拉起来,好整以暇地理理衣裳。
原来前一晚苏雀躺倒之后,白符心思转了一转:不如趁此机会多从他口中套些话出来,虽做不得证据,对于破案却大有裨益。
打定了主意,白符摆出一副纯良面孔,殷勤地蹭上前去,却瞪着苏雀不说话。
半晌,苏雀终于从裂帛般的夜空上移开目光,转而斜睨着白符。
目光一对,又是半晌,两人一坐一躺地僵持着,还是白符先开了口:“你不怕我逃么?”
苏雀道:“你大可一试。”
气氛微妙得尴尬,白符败退,换了个话题,“我来猜猜你是什么人,好不好?”
苏雀不语,但仍瞧着他,像在说“我倒看看你怎么猜”,也像在说“还不如猜猜明日有没有雨”。数年后白符想,苏雀其人败就败在话少不言讳莫如深,若他能将心中所想都说出来,那么自己也不致错怪他许多时光。
眼下白符却只觉苏雀的散漫神态自有一种挑衅,骄傲如他怎能不应战?立时端坐正直,并要求道:“你也坐起来。和人说话还躺着,像什么样子。”
苏雀似是觉得有趣,依言就坐了起来。
白符清清嗓子,“从案发之初我就知道,卓悠悠必不是凶手。她身上没有武功,力气也不如卞青桐。要无声无息将其杀掉,手法还如此精准,卓悠悠做不到,至少,她独自做不到。卞家上下都知道卓悠悠与卞青桐仇深入骨,这凶手或许便与卓悠悠有关,杀掉卞青桐,是为了卓悠悠。”
白符见苏雀望向篝火的眸光一动,知道自己说中了,满意地舒了口气,接着道:“自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卓悠悠入狱之时,并未透出任何口风。也许是她当时确乎不知情,也许是她的谎话说得太逼真,总之,我一度以为,这案子与卓悠悠的深仇大恨并无关联——险些就着了你们的道。可好巧不巧,你却往地牢走了一遭。苏公子,我能猜出你是什么人,还要多谢你辛苦那一趟呢。”
白符始终盯着苏雀的反应,见他既不懊恼,没有追问的意思,不禁生出几分怒意:我破了你们辛辛苦苦做的局,你便是不赞我聪明绝顶,总该表示输给我心有不甘啊。如此面如棺材板是叫我对着木头唱戏么!
气归气,话还是要讲完,只是往后的每个字都是从嚼碎的牙根里挤出来的——“你现身之前,卓悠悠一问三不知。你现身之后,她却认了罪,还编出了完完整整的前因后果,显是急着定案。那不消说,她是要维护你。她为什么要维护你呢?你明明不是她在意的人……”
“你怎知,我不是她在意的人?”意外地,苏雀竟打断了他。
见苏雀提问,白符气稍顺了,半是轻蔑半是得意地哼了一声,“那日牢中我见到她看你的眼神,冷静疏离不起一丝波澜,那是旁观者的眼神。她是透过你的一举一动,衡量你背后的人是否安全无虞。你在地牢现身是棋行险着,卓悠悠以为我会透过你查到你背后的人,因此才冒领死罪。”
“可你还是没有证据。”
白符无所谓地一撇嘴,“我方才就说了,这不过是猜猜。武功不凡,杀人手法精炼娴熟,三十一条人命在身,背后另有主谋……苏公子,你恐怕是个杀手。”
苏雀点点头,“所以我真不能听你的,亲自去牢里换卓姑娘。杀手进牢房,是要砸招牌的。”
他承认得如此坦荡,陈述的理由又是如此飞来一笔轻重不分,白符顿时失了兴趣,生出几许厌恶来,“让你杀人的,便是卓悠悠的兄长,是不是?她实在没有别的亲朋。这位卓兄长听闻卓悠悠被关押,害怕她受牵连,便让你现身来转移官府的注意力,自己却不敢来认罪。畏首畏尾,鼠胆偷生,这兄长端的是没有担当。”
见苏雀铁板一块毫无反应,白符便知道他与那位卓兄长并不亲厚,再怎么诋毁卓兄长,苏雀也不会动怒一分失言半句,便又迂回到苏雀本身的角度来,“你就不怕时日耽搁得久了,卓悠悠被冤枉么?”说这话,是赌苏雀还剩点没磨灭的善良。
不想苏雀满不在乎答道:“我是杀手,视人命如草芥,你竟拷问我的同情心?”
恬不知耻,不可理喻。
白符躺倒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天将大亮,苏雀不在旁边。
案情已经理得差不多了:卓悠悠之兄长,虽将妹妹卖掉,但到底是血亲,还是惦记的。后来他知道卞青桐对卓悠悠并不好,或许就是听见了卓悠悠的哭声,良心发现,便雇了这个苏雀将卞青桐杀死。但是他没有想到,卓悠悠被牵连进来。为了帮卓悠悠洗脱罪名,又让苏雀来引开官府;而卓悠悠为了保护兄长,便认了罪……
是了,正是这里不对。
卓悠悠何以肯定雇凶杀人的就是自己的兄长呢?当时将她卖掉是千真万确,若真如她所说,那以后不曾听过兄长的消息,又怎会知道兄长转了性地要替她报仇呢?
便是她料事如神,什么都猜到了,又怎会舍命保护一个曾经抛弃过自己的人呢?
难道,她自打一进地牢,说的就是谎话?
正暗暗心惊,柳放便闯了进来。
听白符滔滔不绝了两柱香,柳放瞠目结舌。
“异之,那你这案子便要破了?”
“哪里能破……”白符看了一眼苏雀,“杀人凶手在侧,我不能跟你细说。”
不成想苏雀居然很有眼力地转身就走。
连白符都看不下去了,“喂”了一声叫住苏雀,“你就这么让我与子豪单独叙话?就不怕我们合伙算计你?”
苏雀头一次神色有些许凄惶,“你不明白么?我绑你,非我所愿,于事无补。可为了帮他,我也只有绑你。”
白符心中咯噔一声,再看苏雀已消失在门口。
驯兽表演对动物是非常残忍的,呼吁各位不要去看!
(柳放去看,一是时人没见识,二是剧情需要,万勿效仿)
对案情来讲非常重要的一章……
我把案情讲明白了吗?
哪里没讲清楚一定要告诉我,再修。
非常非常重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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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迟州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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