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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战火起遮天下 ...

  •   几人说话间,已回至红阁处,刚踏进门,就见常轩与司页长老、司雍长老在高阁大厅内,正商议着事情。

      “师父。”青止见到常轩,走到他面前。

      “司页长老、司雍长老。”末妆、末良恭敬应道。

      “末良也来了。”司页长老笑着看着二人:“平日里只见末妆,见你可真是难哟。”

      常轩看着青止心有不满道:“上哪里了,一回来也不见你人影。”

      “心下烦闷,便叫云子陪我四处走了走,还遇上了熟识的人。”青止看着他,挑着嘴角:“便是那边的短发男子,他就是末良。”

      常轩见她笑意盈满,笑着叹了一句,便对着司页长老二人道:“那这几日可能要烦扰了。”有些事,还是要提前与青山一族商议一下为好。

      “哪里。”司页长老笑道:“你们也奔波一夜了,稍作歇息才是。”顿了顿看向末良与末妆:“末妆、末良,你们随我来。”

      “是。”二人应道。

      末良看向青止做了一番鬼脸样子,才跟着走了出去。

      “累不累?”常轩带着她回了房间,端了茶点过来。

      “今天下午我要离开嵬山。”他看着收拾床铺的青止:“青山一族历来封存的孤页可能会存有打开耳我的记载,我需与司页长老去取。”只是这孤页不曾存于嵬山,而是被秘密的藏于方峒之渊,万古世界最穷凶极恶的地方。这一路,若要几日赶回,必要使那极其耗费仙力的大空之术,不然,方峒之渊艰险之至,困人其中半年也不得回。

      “怎么这么突然。”青止抬头问道:“耳我既有天命,我们便等不可吗?”

      “我见到司页长老后才知有这孤页的。”常轩看着她摇头道:“不可,你放心,我去去便回。”那孤页他亦要除去,绝不可留于世。

      “不要我们跟着你?”青止坐在床边问他。

      “我可顾不得你们。”常轩叹气,不是不想带她,只是方峒之渊绝非常人可以想象之地。众人皆道九莽是世间鬼罗死地,却不知方峒之渊才是真正的吞人血肉,九死难生。那个穷凶之地,他绝不想要她跟自己涉险。

      “那你要去几天才能回来。”

      “最多五天。”常轩凑近她的脸笑道:“我不在的这几日,你莫要出了嵬山。”

      “嗯。”青止抬眸抿嘴:“只是这嵬山可有什么好酒?”

      常轩大笑:“青山一族清心寡欲,难有美酒。只是听闻嵬山有种东西好吃的很,不知你可吃过?”低眉间看着她微摇头,痴痴低头吻去,未扎起的长发扫过脸颊,轻点嘴角。

      窗外的天,更亮了。

      晌午过后,常轩只在屋内休息了一炷香的时间,便与司页长老去至嵬山后崖去往方峒之渊。
      一觉起来快至暮色,青止实是在房间难耐,穿好衣物便带着云子出了房门。

      “你这是打算去哪里。”末良蹲在青止房门外,看着刚刚迈出房门的她问道。他方才便想与她好好叙旧一番,却见她迟迟不曾出了房门,叫她她又不应,想来是睡着了罢,便在原地等着。

      “随处看看。”青止绑了一下发带:“你蹲了我门口干什么。”

      “既然你觉得无趣,那陪我去一个地方可好?”末良抱臂倚在房门看她。

      青止笑着一把推开他的身子走了出去:“又想骗我?”

      “瞧你说的,自然是好地方。”末良不等她答应,拽过她的手腕向红阁外而去:“若不是好地方,便劈了了我的骨头为你炖汤喝。”

      “就你这几斤几两,我可还不够下酒菜。”青止笑道,替他扫去肩上的叶子。

      “就怕你不够吃。”末良仰头唤了一声:“上来,那地方可不好走。”

      牙狼来福稍微俯身,凑在青止面前,见她还犹豫着,不耐烦的低吼一声,用长尾从后向前一推,直推的青止一个踉跄顺势坐到了它身上。

      “阿福平时可从不给别人坐。”末良一摸来福的头顶,反手扣着青止的胳膊:“可别掉下来。”

      说罢,阿福载着二人向远处奔去,速度奇快,遇到山涧就起身跳过,还带着几声愉悦的吼叫。云子盘旋在头顶,紧随其后。

      半炷香后,晚霞已散,夜色渐布。

      “怪不得你说那地方可不好走。”青止看着来时路,悬崖峭壁,沟壑深穴:“这该是嵬山最高的地方了。”在此望去,竟能望见泽国。

      “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样。”何事都不惧,末良递过去怀里的青梅:“这是嵬山特有,我摘来给你吃的。”

      青止接过布袋,捏了一颗放进嘴中,细细品来尽是享受之色:“师父果然不曾骗我。”常轩走前便嘱咐了她,这嵬山的青梅是一绝,若是想吃了,便与司页长老说一声便好:“你竟还记得我爱吃这青梅。”

      青止笑道,她与末良的相识算得上是一辈子里难得的经历。

      约莫三千岁的时候,她还是那个总爱扎着高高发髻的样子,总是跟在重华身后。而那时她才知,她还有一个从未谋面的弟弟,在昧谷外流失已久,此时才将他寻得。

      她是喜欢极了将被接回昧谷的柘城,就总是瞒着重华与亲爹出了昧谷,到各地方搜寻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心里想着“我当然知道弟弟喜欢什么了”,总要给未见过的柘城寻些东西。她是心疼极了柘城,明明是娘的骨肉,却因与爹在外游历时,将他流失在外。也就是每日每日的出去,要她机缘巧合的遇到了末良,甚至隐隐约约开了少女最轻微的情窦。

      明明是她在上岐之海拼尽鬼罗之力才挖得的墨石珠,为此甚至偷了爹的辟水珠。结果一拿上深谷,墨石珠就在她怀里不安分的动了起来,着实把她吓了一跳,急忙解开怀里的包袱将墨石珠抖在地上。青止就那样看着又安静了的墨石珠,抽出一直随身带着的软剑,轻轻的戳了戳。

      不动...

      她便再戳...

      还不动......

      就在青止以为这墨石珠只是因有了灵气的时候,墨石珠却炸了开来,吓得她一哆嗦,直直的把剑往前刺了过去。

      不过须臾,她便听到了她得了直至今都认为是天底下哭得最响的声音,在她耳边如雷轰般炸了起来。

      从此以后,这个声音便总在她耳边,赶也赶不走,陪她度过了三百年的岁月。直到有一天她实在是看不得末良哭鼻子的样子,将他硬生生从地上扯了起来,抱臂看着他:“末良,你这么爱哭鼻子,信不信我将来嫁给你让你天天哭也哭不得!”

      方才还哭得厉害的末良突然间就停下了,一耸一耸的瞪大眼睛看着她。

      后来,青止过了几千年再想那时的场景,觉得自己当时的确是喜欢着末良的。也没什么原因,喜欢就是喜欢了。只是那时候的喜欢还是太过稚嫩,后来也没有了太多的联系,便慢慢的淡了。

      “好了,看你吓得。”青止不耐的笑道,心里却又有着点点失落:“骗你的,你这么爱哭,我以后的夫婿肯定是个能站在我面前的顶天男子,就像...重华那样。”

      谁知末良竟突然生了气,还了手不算,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妖力,竟把她活生生的埋在了山底下,拍拍手,走了。

      末良看着面前自顾自笑着的女子,在她眼前拍拍手:“哎,你笑什么呢。”

      “笑以前。”青止坐在悬崖顶上,双腿悬空,看着他道:“笑你当初变了墨石珠躺在上岐,还被我捡到。”

      “这自然是天意。”末良挑眉:“当初可是你一句嫁给我,我倒是不哭了。”

      “那时便是逗你的。”青止捂着心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幸得当时你没应了。”

      “嘁。”末良双手撑着悬崖地,低着头淡淡笑着。

      “不过我倒是今日才知道你还有一个姐姐。”青止听着云子在脚底绕着悬崖和来福打闹的声音,说道:“当时你可从未提过。”只与她说了身在嵬山,说了青山妖族。

      “你不知道的还多了去了,现在知道当初该跟着我走了吧。”末良挑眉道:“小爷我都亲自送信过去了,你都不做个回应,我还以为你要彻底不再见我。”

      “我可没收到过什么信的。”青止看着他摇头道,此事她从无印象。那日之后,他也未来过昧谷寻她。

      “我明明...”

      末良刚开口,却被她扯着袖子打断:“这是何物。”青止微张着嘴角看着夜色下从悬崖地渐渐升起来的点点星光。

      “是不戒藤的花絮。”末良看着她:“这是悬崖,你慢着点起。”

      看着她起了身趴在悬崖边,伸头去看着越来越近的蓝色萤火,末良才继续说道:“不戒藤一年四季都可存活,暮春孕育花絮,夜晚趁风而行,能飘到很远的地方再生根发芽。不戒树的花絮便是萤蓝色。”

      “像极了昧谷的姻缘木。”

      青止笑着点头,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已经顺风而上的花絮,嘴角笑的温暖。

      末良运着妖力将一小片放于掌心,伸到了青止面前。荧光之下,青止笑着吹走这花絮,看它由着微风而去。末良看着她笑意,挑着嘴角笑着摇头。

      夜里已经不再凉,暖意微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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