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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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打了一路的电话，一直没有接通，心急火燎地赶回家，推开门，灯火通明，那人正在沙发上坐着，背对着她，看不见表情。
总算人还在。楚歌松了口气。
“秦笑白”
她走过去，正想着怎么跟他解释，却一低头，被他脸上的表情吓住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个表情，失魂落魄？她只知道，现在她的心仿佛被揪住了一样，呼吸困难。
而实际上他看起来只是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空洞，毫无波澜。
楚歌心里乱成了一锅粥，她想解释，却发现无论如何解释都掩盖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脚步发虚地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秦笑白……”
他仍旧眼带茫然地看着楚歌，楚歌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心疼。等她从心口处那陌生的钝痛中回过神来时，才发觉眼前人已被她抱在了怀里。
他单薄瘦削的身体在轻轻颤抖着，每抖一下，她的心就更痛一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几乎是低声下气地道歉，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自责与心疼。
她一直重复着这几个字，一遍又一遍。
终于怀里的人有了反应。
“我好害怕……楚歌”他仰着苍白的脸，泪眼朦胧地看着她。
楚歌心疼极了，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脸一点一点揩着斑驳陆离的泪水，“不怕，不怕，我不会那样对你，别怕”
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他才慢慢停住不哭，颜色浅淡的唇极浅地弯着，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笑。
楚歌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凉凉的，甜甜的。楚歌一点一点品尝着他唇齿间的方寸之地。他手足无措，或是任君采撷地呆着，任由她霸道地在自己唇舌间攻城掠地。
楚歌在这方面从来不是个懂得节制的人，所以在发现自己已然动情后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手向他衣襟下探去，慢慢摸索。
她忘记了面前这个不久前还只是一个没有温度没有心跳几乎不能称之为人的人，她只知道，她想要，要他。
而他，也想。
这足够了。
第二天楚歌醒来的时候他还睡着，楚歌饶有兴致地撑着下巴欣赏着他安静的睡颜。
还真是越长越好看了。
楚歌想着，饶是有心理准备，也不免惊讶。
早在她第一眼看到他的检查报告分析，一眼认出那些她烂熟于心的数据时她就知道他以后会发生怎样的变化——越来越像人类，会有温度，会有心跳，会有七情六欲，和一个普通的人类一样，经历各种苦痛，生老病死，最终为数千年不老不死的生命画上句号。
所以这也是陈关当初那么大反应的原因，只有待在那个墓里，才能让他被永远保存下去，直到未来有一天，人类有能力解开他体内的所有谜团。
秦笑白一睁眼就看见她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发呆，瞬间清醒，昨夜春宵一度的情景浮上眼前，登时小脸通红，
“你你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我我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楚歌好心情地逗着他。
他现在只想安静地缩进被窝！秦笑白红着脸，恼羞成怒地斥她，“你快去做饭！”
楚歌从善如流，“遵命，小祖宗”说着当着他的面慢悠悠穿好衣服翻身下床，趁着他又脸红心跳之际，弯腰迅速在那片红嫩的唇上啄了一口，才满足地哼着小曲儿走进了浴室。
她走后床上的人儿迷蒙着双眼，修长的手指不知不觉地抚上被她亲吻过的双唇，慢慢地摩挲着，半晌，吃吃地笑了。
吃过饭楚歌洗了碗坐回沙发上，一把将窝在沙发里摆弄平板的男子捞进怀里，一边揉弄着他柔软头发，一边思虑着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说。
“笑笑呀……”她试探性地开口唤他。
“嗯？”他枕着她的大腿，懒懒地瞥她一眼。
楚歌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那个，我的工作，不要跟别人说呀”
确实如此，她交往过的人，无论相处时间长短，都没有一个知道她的工作的，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秦笑白明显不想说这个事情，只淡淡应了一声，“可我也没人说啊”
他随口一说，楚歌却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管这个人是不是人类，都会有一个严重问题困顿着他——身份户口。
楚歌思索了一番，心里有了计较。
而秦笑白也从自己的随口一句话里想起了一个别的事——
“我们，是不是算交往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楚歌摸摸他的头，微微一笑，“当然”
不过等她把身份的事整好，就不止是“交往”而已了。
秦笑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我还没见过你的家人呢”
楚歌愣了愣，“那天你见过了我哥”
秦笑白皱了皱眉，“楚歌……”
楚歌耸耸肩，笑了笑，“我爸妈很早就离婚了，跟我妈这几年完全没联系过，我哥和我都跟我们那抛妻弃子的爹断了关系，也没什么必要认识了，还有……”她的声音顿了顿，脸色有些不好“我弟弟，跟着我妈改嫁，两年前也生病去世了”
“你若还想认识什么家人，就只能对着镜子照了”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