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海神音》黎依米

7、第六章，入住徵泯宫

　　廿十一脸不悦远远瞧着廿二离开菩提苑六重门。
　　“她何德何能让神君亲自受技，甚至住入徵泯宫。”碧娥也是不愉悦。
　　廿二究竟是何许人也，不动声色便攀上神君，得神君照顾。
　　宫柳轻拂春风暖，温情总现身影前。
　　能进入徵泯宫老善也是万万没想到的，廿四比她更为欢呼雀跃。
　　“小二，你住入徵泯宫，有哥在，是不是很欢喜。”
　　廿四带着廿二到神君给她安排的巧苑中，与他的巧苑只隔一重山。
　　新住所差别不大，为之差别，便是少了几重门，多了些巧苑。
　　“廿四师兄，有你在，真好。”廿二眉花眼笑道。
　　她也终于感受到来自哥哥的疼惜。老母说，她到了岱舆神山将会有亲人，朋友，果不其然。廿四这位哥哥让她觉得很是美好。
　　徵泯宫是三宫最小的宫，本为空无一人的闲置的宫殿。神君入岱舆神山，便正为他的住所。
　　宫中除了正苑，另有四巧苑，每苑隔着一重山。
　　廿四告知她，徵泯宫中，就三人，神君，廿四，还有她。比起菩提苑，这里人烟倒是稀少，很是幽静。
　　“廿四师兄，神君时常在正苑吗？”廿二往正苑方向看去，若有所思问道。
　　“不，神君偶尔会回天庭宫中几日。”廿四说道。
　　老善在骊山上便略知仙神届的事了。天上有两方，银河为界。天庭宫多为上古神族，或则跃仙立神者。天庭则为神仙之所，或是上古神族孕育之神，或是创世神所孕育之仙，或是历经磨修成之仙。
　　懿司神君作为下一任天地神君，回天庭宫是必然的。老善也不觉得出奇。
　　“廿四师兄，神君身旁无童仙吗？”
　　“曾有一位，自收我入门，童仙便调去太虚殿了。”
　　“廿四师兄，是你伺候神君身旁？”
　　“不能言作伺候，只是偶尔师父有需要，便会召徒儿。”
　　老善这脑袋瓜子，就是问题多多，在菩提苑，她不敢多言多语。在廿四面前自当像只放了笼的喜鹊，唠唠叨叨问个不停。廿四倒不胜其烦逐一解答廿二。
　　“廿四师兄，神君好伺候吗？”廿二压下声调问道。
　　老善定是不知，在这徵泯宫内，即便是多几重山，即便她音量压至极低，都逃不过懿司神君之耳。
　　懿司并不是故意偷听，只是这些话语，就这样悄然入耳。他忽然有几分不习惯。这三百多年来，徵泯宫何尝有过他人对话，何尝有过窃窃私语。
　　“小二，别胡说八道。”廿四觉得廿二这话过了，便轻声细语告知廿二。
　　“哦！小二知错。”廿四的教导，廿二方知此话不当问，乖巧说道。
　　懿司放下书，轻轻挥袖，门前右侧梁柱悬挂一小鼓便自行敲了一下。
　　“小四，过来一下。把小二也领来。”廿四耳边听见神君召唤。
　　“小二，走。”廿四拉着廿二走。
　　“去哪里？”廿二并听不见神君的召唤，问着廿四。
　　“神君召见。”廿四回道。
　　廿二随着步伐走进神君正苑，转过玉屏，只见神君喝着茶静候。
　　老善呆头呆脑地扫射正苑，素雅的色调，格外柔美舒适。
　　瞧不见寝堂，只见书案三处，一处为竹编书籍，一处为棋琴，一处为茶具。
　　神君在岱舆神山上倒是活得潇洒自如，情调雅高。
　　“廿四见过神君。”
　　“廿二拜见神君。”
　　“免了。”神君轻轻泯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道。
　　“小四，你去告知你的师兄师姐们，十年之内的尊师授课，都往徵泯宫中来。”
　　“小二，你去把东边一巧苑打扫干净。”
　　尚尊天神真是老顽童，去找洛神讨口洛神花茶，竟然还要去游荡十年。把一年一次尊师授课，用一句“师弟，授课也便拜托你了”，便推个一干二净。
　　神君一一吩咐完，廿四，廿二便去执行。
　　廿四，廿二前脚一走，一滴凝固的晶莹剔透水滴飘入正苑，悬于懿司面前。
　　懿司知道，又是尚尊师兄的传像。
　　懿司手指一点水滴，水滴四散开来，便出现尚尊身影。他亦庄亦谐说道：“师弟，还有小二，麻烦你多番照料，师兄这洛神花茶可不能白吃的。”
　　懿司随手一挥，尚尊身影便消失了。
　　师兄这般说风是风，说雨为雨的随意，懿司也司空见惯了。也只能依他了，让他逍遥快乐几番。
　　“神君，小二打扫干净了。”小二手脚还是欠利索。
　　廿四也被叫去做其他事情，小二方才打扫回来。
　　神君看着小二静立堂前，本以为小二口中像小四般，理应多一句“神君还有别的吩咐吗”。殊不知，小二就呆呆静立望着他。
　　“那退下吧。”神君对她说道。
　　小二便低头退去。一出正苑，小二轻快地蹦蹦跳跳地走。
　　“果真是小孩。”懿司从玉屏处隔远瞧见她的动态，自言道。
　　她的身世是个谜，尚尊天神这般照顾她，不只是口中所言，对得住洛神的情义如此简单。或许还有内心辨别不清的疑虑和不安。不知道她是祸是福。既然这样，他也好生照料着她吧，这总该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