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女》十三桥

4、老祖宗寿宴（一）

　　王皎携着季织走在路上，想起季织的大哥季绫去年秋闱中了解元，今年春闱却并未下场。便问道：“你大哥明年可要参加春闱？你之前虽说你哥哥想再磨砺三年，可如今皇上要加恩科，不用再等三年，这可是天下举子的喜事。”

　　季织道：“这我倒还未问大哥。近日他总是早出晚归，我也忙着织锦，也没顾上这事儿。”

　　提起织锦，王皎忙问：“说了这早上，我还未见得你的贺礼呢！我可得好好看看，你又织出了什么好东西！”

　　季织笑道，“那姐姐就拭目以待吧，一会儿就能看见了。若是看不够，禀了老太君，给你带到闻樨院看个够。”

　　身后的银星、采桑等人都跟着笑了。

　　王皎捏着季织的耳朵，“好你个小妮子，一点都不知谦逊，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哪里哪里，献给老太君的东西我敢不好好织吗？再说我也只是在姐姐面前大言不惭，姐姐可莫要声张。”说着说着季织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王皎也跟着做，两人便安安静静地接着走，似乎分享了什么秘密，默契而融洽。

　　且说这一旁的假山后，有三个年轻男子，年龄稍长的那位身着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显得老成稳重，正是王丞相嫡长孙、王皎之兄王皓。其余两位十七八岁左右，身着绛紫立蟒袍、脚蹬石青缎粉底小朝靴、不怒自威、面如冠玉、眼若流星的少年便是护国大将军之子卫铮，身着赭红缂丝银鼠褂、长着一双桃花眼眼的少年则是赤云卫统领之子郑平。三人都出身赤云卫，故走得比旁人近些。方才王皓看见妹妹走过来，便拉着两个兄弟到假山后避嫌，不曾想却听见了两个小姑娘的悄悄话。

　　季织一行人行至慈安堂，只见十二扇朱漆门敞开着，一批身着黄衣绿比甲的婢女游曳庭前堂中，各自手持黑漆盘，上面盛放着各色水果点心。放眼望去好不热闹，却又秩序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