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老祖宗寿宴（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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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慈安堂堂屋，只见一圆脸高额的中年妇人约四十出头的样子，身着杏红地凤戏牡丹长褙子，下著湖绿百褶裙，头戴一支金步摇，五官隐约可看出与王皎有五分相似，煞是明丽端庄。不是王皎之母王夫人是谁？
王夫人端坐在榻前的圆凳上，恭敬地对着榻上的老妇人道：“母亲放心，各处的贺礼前几日已陆续入府登记在册。前院的夫君的同僚及族中叔伯兄弟有大郎父子两照看，我早已令大厨房备好筵席，待客人们都来了便可开席。内院么，咱们就将筵席开到听柏轩。那儿地势开阔，居高临下正好可赏赏府内的秋光。大郎媳妇儿身子重，约莫就这几天产期。我特地嘱咐大郎媳妇儿待在她的桐音馆不用出来见客。偏地你们重祖孙两个有缘，连生辰都凑到一个月！”
榻上的老妇人闻言，爽朗地笑了起来，抹额上点缀的珍珠也跟着摇晃。老妇人身穿姜黄地百蝶穿花褙袄，外罩石青银鼠褂，一派富贵气象，正是王皎的祖母。
老祖宗年纪大，眼神仍好使，看见了王皎兼季织两人。
“季丫头来了？快到老祖宗这里来坐！”老祖宗说着，拍拍她的沉香木制的榻。
王皎佯怒道：“听听，不知道的还以为妙锦妹妹才是您的亲孙女呢！”
老祖宗那圆滚滚的眼睛一晲，“季丫头比你可省心多了，不似你这猴儿！”，那模样并不威严倒有两分可爱。
季织笑着走上前，盈盈一拜，“妙锦请老祖宗安，愿老祖宗子孙满堂、松柏精神！”侧身转向王夫人，“也愿伯母吉祥康泰、顺心如意！”说着便着采桑将贺礼献上。
王皎拉着季织坐到榻上，“也偏你省事，来一次便将两个人打发了，今日可不是我母亲的生辰，可算不得数！下次母亲生辰你可得来，还得带上你的贺礼来才好！”
老祖宗和王夫人捧腹大笑，老祖宗指着王皎笑骂道：“猴儿！你个猴儿！”
堂中婢女们也纷纷笑了起来。
“母亲这是在讲什么笑话呢？也说与我们大伙儿听听！”堂内众人听着这话，都将头朝向门口，只见一三十出头的年轻妇人，身着银朱色短褙子、緗色下裙，浓眉大眼，颇为泼辣爽利。身旁矮她一头的是一个身着雪青色交领上衣、下著藕色百褶裙的女孩，约莫十二三岁，皮肤白净细腻，眉目如画，让人顿生好感。
二人进屋向老祖宗请安贺寿。老祖宗便将季织引见给二人，对她们道：“这是季家丫头，皎皎的好友。”转头又向季织道：“季丫头，这是皎皎的二婶婶，你便也称呼一声二婶婶便是了。这是皎皎的堂妹，唤皖皖。”三人互相见礼，略过不提。
“二婶婶，皖皖你们来得正好，来看看妙锦妹妹送给老祖宗的贺寿礼！”王皎一边说一边将采桑手中的长锦盒打开，众人只见里头躺着一匹湖色地正卍字锦缎，隐有金光闪射。原来是一件织金缎！金线织成的卍字在湖蓝色底上连绵不绝，象征着吉祥如意连绵不绝。
众人皆惊艳！饶是老祖宗见惯了富贵名利，也从未见过将金织入锦缎。王皎面上似不解似惊奇，喃喃道；“这是怎么做的？妙锦妹妹，你是怎么想到的！”
王夫人虽也心中惊羡，却很快回过神来，呵斥道：“这许是你妙锦妹妹家传的技艺，怎的好为外人道！”
季织心知王夫人最是宠爱王皎，此话只是为自己解围罢了，绝无责怪之意。于是轻轻拍了拍王皎的手，娓娓道来，“伯母勿怪。妙锦只是常常听人说‘穿金戴银’，可是从来只见过夫人太太们‘戴金戴银’，‘穿金穿银’却是见所未见。故我想着将我私房里的金锞子熔成片状，捶成金箔，再切成金箔丝，与蚕丝揉成一股，用来纺织，试试可否行得通，倒真让我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王皖捂着嘴笑道：“若‘死耗子’都似这般好，我也好想碰碰看！”
众人忍俊不禁，笑作一团。
老祖宗问道：“这织金锦缎可有直达天听？”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老祖宗寿宴（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