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繁星下的竹

19、十八

　　我是喜欢赵正晨的。
　　应该如此。
　　不能怪我到现在为止还不够确定，只是因为从小到大“恋爱”一词一直与我无缘。念书的时候，一门心思都放在读书上，基本上属于“书呆子”的类型，两耳不闻窗外事，埋头只读圣贤书。大学毕业后在父亲的小厂里工作了两年，接触的人也不多，后来就准备了两年去读了研，继续做一名“心无旁骛”的书生。
　　家里开始为我的“将来”担心，那是在我硕士毕业之后。那个时候母亲开始走上了她之前一直极为“不屑”的托人介绍之路，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最开始的时候，各亲朋好友手头上还有些资源，陆陆续续也和不少女孩见过面。只叹缘分未到，不是女孩看不上我，就是我觉得没什么共同话题。无奈到了现在，半年能有两次机会相亲已经不错了。上回那个讽刺我该找个“男朋友”的就是最近的一位了，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要问我什么是爱情？我还真回答不上来。我从不觉得没谈过恋爱丢脸，多少人恋爱经验丰富至极，却仍搞不清到底何为爱情。
　　但是，如果现在问我，我喜欢赵正晨么？那么我想，我是喜欢的。
　　之前没有想法并不代表赵正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恰恰相反，他身上所具备的一别气质都很吸引我，就连他偶尔的腹黑也小小戳中我的萌点。
　　最早的时候是受“眼界”局限，视域停留在“女性”身上。自从那位相亲女孩的“建议”以及赵正晨对GAY的一番独到见解打开了我新世界的大门后，我就有那么一刹那想过赵正晨。但也仅仅是一刹那，因为我觉得，他虽然近在身边，却其实遥不可及。
　　所以当钱鸿斌提出试交往的时候，我当场就答应了。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我觉得我和他，比较类似，都是为生活而工作的普通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嘛，总是会有一些小幻想的。尤其是在赵正晨向我“暗示”和经历了要离开事务所、离开赵正晨的可能之后，我现在已经相当确定，我，许沐阳，的确喜欢他，想一直这样留在他身边，直到......我们可以走到的最远。
　　我的回答似乎在赵正晨意料之中，他眼带笑意的看着我，那笑意让我有种“暗送秋波”的感觉：“你确定？”
　　我点头：“嗯。”
　　下一秒，我的视线就模糊了。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是什么挡住了我的视线，就感觉嘴唇被狠狠的压住，同时，一只手按住了我的后脑勺，让我不至因为后仰而失去重心。
　　这样的话，我懂了。我这是，被赵正晨吻了呀！那挡住我视线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正是赵正晨的脸。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同理，没真正和人接过吻也见过别人接吻。只是，在电视里。
　　和上次钱鸿斌做戏时候的那个“蜻蜓点水”之吻不同，赵正晨此时的吻，深入而绵长。
　　它让我有足够在时间去感受真正意义上的吻是什么样子。
　　由于我没有任何经验，所以一味地出于被动的位置。什么换气、什么舌吻，这些名词只有在连续剧里听过，亲身体验几率为零。
　　零经验让我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也不敢做出任何反应或者动作，生怕我一个无心之举，在对方眼里会破坏感觉。
　　于是，我干脆一动不动，但即便如此，我的身体还是很僵硬，因为我控制着全身肌肉让它们维持现状。
　　不知何时，赵正晨的唇离开了我的。
　　“这么紧张？”赵正晨挑了挑眉，有略带戏谑的语气笑问。
　　还不是怕你说我什么都不懂，破坏氛围么？我心下解释。
　　“嗯。”我应了一声。
　　“那，喜欢吗？”赵正晨眨了眨眼。
　　我为什么突然觉得，赵正晨这眼是桃花眼啊？这么眨呀眨呀好勾人！好在我的近视眼镜在刚才和赵正晨的热吻中有些偏离了最正的位置，我急忙伸手把它回归原位，借此避免被他的媚眼所吸引的尴尬。
　　“有什么感觉？”明知我不想回答这种羞人的问题还一个劲的问，并且一个比一个更羞。
　　这种问题叫人怎么回答？我光是听着耳朵都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我眼皮一翻：“我可以不回答吗？”
　　接着赵正晨就哈哈笑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赵正晨笑的那么爽朗，当然，和钱鸿斌那夸张的大笑又截然不同。赵正晨的大笑中更多的含有包容的成分。
　　“要我送你上去吗？”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直接换了另一个问题。
　　我很感谢他的理解。
　　“不用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很晚了。”
　　今晚老板请客，邀请事务所的同事一起唱K，疯了整个晚上。我看赵正晨从头到尾一首歌都没唱过，倒是我被大家逼着一连唱了好几首。毕竟，同人不同命嘛，赵大律师摇头say no，大家就立刻调转目标，一窝蜂的起哄要我唱，一副不唱今晚就不许回家的架势。我唱歌不算太好，虽然没有五音不全，但很多高音都唱不上不去，所以我特意点了几首不算太高音的歌。毕竟，给自己丢脸是小事，给赵律师丢脸就说不过去了。
　　赵正晨从来都很顺着我的意思：“那好，到了家你也早点睡。”
　　“好。你小心开车。”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不会太晚睡。年轻的时候的确是不到凌晨2点不睡，熬夜看剧什么的，但随着年纪的增大，感觉上了三十，体力和精力都差了很多，所以从半年前开始调整作息，规定自己十二点前必须上床。
　　我解开安全带，正打算推开车门，手刚触碰到车门的瞬间，身边的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
　　“怎么了？”我疑惑的回过头。
　　赵正晨把身子往我身边凑了凑，让他的脸与我靠的更近：“你歌唱的很好，下次，为我一个人唱几首情歌吧，我来点歌。”
　　……
　　赵大律师，我真的不太会唱歌，你点的歌，我实在没自信能唱好，你能收回成命不？
　　我自认没什么口才能让他人改变主意，唯一能做的只有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目标人物，希望他能理解我的意思，尽管我的近视眼镜很好的遮挡了眼里本来就为数不多的水汪汪。
　　“晚安。”
　　赵大律师完全忽略的我满眼的求助，解开他的安全带，身体一倾，伸手用力一推，帮我打开车门。
　　“晚安。”
　　好吧，看来回去我得去下载几首经典情歌来满足赵大律师的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