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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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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月光如流水一般泻在窗柩上,杨敬恒站在窗边,身影若明若暗,看不清表情。
子墨被王昱一押回来后,跪在杨敬恒的房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身上已经渐渐恢复知觉,低着头,额前碎发遮着脸庞,也看不出是个什么表情。
“王爷。”这是王昱一拿着一根棍子进来了,向杨敬恒行礼道。在这地方、这时段,让王昱一找个趁手的打人工具也是着实费了一番功夫。棍子不粗,约莫婴孩手臂大小,但通体光滑,说来也巧,这根棍子,就是这个驿长用来教育自己孩儿的,放在大堂,王昱一愁着时正巧看到,便拿了过来。
杨敬恒点头知晓,深深叹了一口气,平复了好久,转身踱步到案前,坐下。王昱一看这架势是准备开审了,默默地站在一旁。
“杨子墨,可知错?”杨敬恒看不出子墨是个什么表情,但是明显带着不甘,遂又问道:“军中逃逸该怎么判?”
“……”子墨既然敢走,就下定了决心,无论什么结果都是自己愿意承受的,最多不过一死而已,遂抬起头,扯出一个轻蔑的笑的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嘭……啪。”杨敬恒听后本就没有熄的火,瞬间被点燃,抄起手边的水杯就扔了出去,擦着子墨的肩头呼啸而过,又牺牲了一个杯子。“行,昱一,你说。”
“回禀王爷:军中逃逸:战时,枭首;戍时,亡一日杖四十,三日加一等。”王昱一背着军法。
“可有异议?”杨敬恒待王昱一说完后,又问向子墨。
子墨恨恨盯着杨敬恒,此间不是战时,不就是挨几下军棍,也不是没有挨过,没有言语,只身趴倒在地上。
“昱一,打四十。”杨敬恒也没有啰嗦直接吩咐昱一,但是心里已做好让子墨好好上一课的准备,这,不过只是开始。
王昱一抡起棍子,第一棍重重的砸在子墨的臀上,贯穿左右两半臀。
“额。”子墨乍一吃痛,呼痛出声。
“哼。”看着杨敬恒高高在上的嗤之以鼻,子墨咬牙忍痛,不再出声。
王昱一的棍子没有停歇,着实的一棍接一棍,由臀至胫,自上而下,将每一处都招呼到位。四十棍很快就打完了,子墨臀上火烧火燎的。王昱一将子墨扶起,杨敬恒在子墨挨打的间隙,给自己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到了一杯茶,悠哉的喝了一口,问道:“可知错了。”
子墨见杨敬恒又问,复又趴下,不就是军棍么,能怎么样呢。
“跪起来!这么着急想挨打?”杨敬恒示意王昱一将子墨扶起来,“不着急。”杨敬恒拿起镇纸,踱步来到子墨面前,缓缓的说:“哪只手,拔的剑,伸出来。”杨敬恒是要跟子墨算算拔剑的账。
子墨凌然的伸出右手手臂,杨敬恒想都没想,“啪”的一下,厚重的镇纸砸在子墨的小臂上,瞬间将子墨的手臂打的垂了下去,一道血痕赫然显现在子墨的小臂上。子墨捂着小臂,钝痛从中袭来,子墨觉得只消在一下,杨敬恒这个力度必然打断自己的手臂。
“手伸出来,手掌朝上!”杨敬恒没想打在子墨的手臂上,让子墨伸出手心。
子墨伸出手臂,他并不想退让,杨敬恒自是没有怜惜,抓着子墨的指尖,触手微凉。
“好好想,会不会好好说话?”杨敬恒没有说明数目,镇纸呼呼的全打在子墨一只手上,子墨眼见着自己的手慢慢肿起来,一开始还能坚持的挨着,约莫三十下后,杨敬恒已经明显感到子墨不住的想往回收着自己的手,遂又重重招呼了十记,这才松了手,子墨立马抽回已经充成馒头的右手,整个人微缩这身子,艰难的蜷了蜷手指,剧痛直击心口,子墨深深呼吸,用以消解这钻心的疼痛。
杨敬恒从容的将镇纸重新放到桌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杨子墨,没关系,本王今天有的是时间和精力陪你耗着,我们倒是可以赌一赌你的骨头硬不硬。”杨敬恒蹲的与杨子墨同高,用手抬起杨子墨的头,撩去他挡在额前有些汗湿的碎发,子墨左脸青肿着,有些发白的唇紧紧闭着,杨敬恒看着子墨第三次问道:“可知错了?”
子墨挣脱杨敬恒的手,倔强的对视着杨敬恒,咬着牙说:“悉听尊便!”
“不知悔改,昱一,重打四十。”杨敬恒吩咐在一旁的王昱一道。杨敬恒突感有一丝丝无力,子墨何时变得如此倔强不知悔改。
子墨听言,主动复爬在地上,这样反复击打的伤最疼,先前打的四十棍子才稍稍降低了温度,这时神经已经恢复而且更加敏感,而王昱一受了命,依旧有规律的,有臀至胫,一下一下的认真打着。
棍棍着肉,不绝于耳。
子墨一开始还能强忍着,饶是二十几下过后,臀腿间愈加是火烧火燎的难忍,臀上的伤痕不断的增加,王昱一棍棍破风而下,隔着衣衫也能看见子墨臀腿逐渐隆起的肿痕。这四十下比先前难捱很多,子墨全身紧绷,挨到最后几下的时候,更是用左手用力锤了锤地才生生挺过,眼前也升起一阵雾气。
这一切自是被杨敬恒看在眼里,当子墨缓了缓气,再次被昱一扶起跪好在杨敬恒的面前后,杨敬恒盯着喘着粗气的子墨说道:“现在呢?本王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子墨因为身后的疼痛和跪的时间久了,身体有些微微颤抖,只是下意识的对抗着杨敬恒,摇了摇头。
“昱一,你先出去。”杨敬恒示意将棍子留下,王昱一将棍子放在一旁,退了出去。
待王昱一出门后,房间里只剩下一坐一跪两人,理智告诉杨敬恒,不能再冲动的时候动手,他慢慢将自己的茶饮尽,复又坐了一会儿。
“把你的下衣褪了,趴下。”杨敬恒在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对着子墨吐出了这几个字。
这回轮到子墨震惊了,他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怔怔的看着杨敬恒。
“杨子墨,我的话今天不会再重复,如果你自己不动手,会有人帮你。”杨敬恒抬手指了指门上王昱一的身影。
子墨内心挣扎着,一时翻江倒海,杨敬恒的话,臀腿间的伤强烈的刺激着神经,胃部也开始痉挛着。
“今天你自己不动手,明天我会让人帮你,到院子。”杨敬恒见子墨犹豫不动,平静的声调中透露着威胁。
杨敬恒不是威胁说说,而是绝对做得出来,那样子墨知道是比杀了自己更恐怖,可是子墨不想认输。
子墨颤颤巍巍的双手将衣袍撩起,无比艰难的将下身的衣裤退至膝弯,这对子墨来说太过艰难,寂静的书房里只有能听的见衣物摩擦的声音,手指关节也因攥的拳头过度紧张泛着青白。子墨紧闭双眼,复又挣扎的趴好。子墨真切的感受到夜晚的轻风吹过自己斑斓的臀腿,一时从脖颈红到了脸颊,一时间羞愧、屈辱、委屈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只能拼命将心底的眼泪牢牢的所在紧闭的眼中。
杨敬恒耐心的等着子墨趴好,自己站起身,拿起棍子,走到子墨身侧。
看着子墨已经青紫的臀,杨敬恒没有犹疑,铁了心要教训子墨,第一下干脆利落打在臀峰。
“……”凌厉的疼痛,复又氤氲开来,子墨死死咬着牙冠,微微的颤抖着。
杨敬恒却没有给子墨反应疼痛的时间,一连五下,稳稳的排布在子墨的臀上,没有衣物庇护的臀部,瞬间被打的光亮,足足比平时肿了一倍,而这场惩戒杨敬恒就是要让子墨记得清楚。
“唔…”子墨真的再难以抑制的呜咽,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的更加厉害,双手紧紧的握拳,指甲深深嵌进手掌,很痛,却一点都不能转移臀上传来的剧痛,他痛,真的痛,他想求饶,理智告诉他,不行。
又是一连五下,杨敬恒依旧不偏不倚的依旧打在子墨伤痕累累的臀上。
“啊,额。”子墨喘着粗气,一切的情绪都抛诸脑后,扯着有些嘶哑的嗓子,呼痛出声,涕泗横流,只想让着棍子停下,换个地方也可以,子墨颤抖的开口:“求,你,换个……”
“啪。”杨敬恒却没有让子墨说完,毫不留情的一棍打在子墨臀腿间,硬生生的让子墨的话收了回去,杨敬恒给了子墨喘息的时间:“想好,该说些什么。”
子墨大声的喘息着,牙齿紧紧咬着嘴唇,执拗的依旧不愿言语,疼痛让子墨想快点晕过去。
杨敬恒不疾不徐甩这棍子,而落点依旧只在子墨臀上的这一方寸间,不似刚刚那般迅猛,每一下都想让子墨好好感受,有充分时间消化痛楚,思考究竟要怎么做。
子墨饱受捶楚的双臀,再次传来的痛楚,伤痕累累的皮肤将破未破,而杨敬恒就是有这个手段,每一下都痛到骨髓,却又没有打的血淋淋的,这更是难捱,这种疼痛让子墨的神经无比清晰的感受着,子墨想要逃开,无助的躲避着,可是逃不开,他认输了,他不怕死,可是这无边无际的疼痛,折磨着他的意志,他缴械投降。
“我……错了。”子墨终于说出了杨敬恒满意的回答。
这顿打至此算是达到了杨敬恒的目的,他要用这顿打打尽子墨的骄矜和侥幸。
“好了,跪起来。”杨敬恒终于放过了子墨,可是身后的疼痛子墨躲不开。
子墨挣扎了几下,实在是脱力的无法起身,手上一点劲都使不上。杨敬恒这棍子不似王昱一实打实就是受着,杨敬恒用的巧劲,又是扒光了打,加上精神的打击,只会疼上加疼,却不加重内里的伤,伤在表面,痛入骨髓。
“错在哪里了?”杨敬恒见子墨已经撑不起身,自己反而蹲下,问道。
“不……不……该私……逃。不……该……犯上。”子墨强撑着精神,眉头纠成一团,指节以为用力过猛都快看得出青白的骨节。
“还有呢?”杨敬恒追问道。
“不……该……”子墨喃喃地低语,眼前逐渐模糊,自己实在说不出来了,自己快要痛成两截了。
“不该罔顾生死,不该忤逆。父母安康……”没等杨敬恒说完,子墨终于如愿以偿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