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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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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子墨依言第二日准时敲响了杨敬恒的房门。昨日回去后,子墨仔细的给自己上了药,出门在外脸面当然重要,子墨将赵畅的金疮药用了将近一半,而杨敬恒给的药让子墨丢在一旁,又吃了一颗白天的咳喘药,倒头就睡,不想其他。
“进来吧。”今日要出行,杨敬恒已经早早起身,束发整装,子墨照着昨天王昱一的样子,笨手笨脚的伺候着杨敬恒洗漱。水热了水冷了,茶烫了茶凉了,子墨来来回回的折腾着,这些他的确不是拿手。杨敬恒看着子墨匆忙的身影,有些好笑,仔细看着脸上的伤,经过一夜红肿是消得差不多了,可是嘴角还是有些青紫着。当一切妥当,吩咐子墨道:“去把行李收拾一下。”
“属下遵命。”子墨嘴上说着,可是从来没有给杨敬恒收拾过行李,而平时自己来去总是只有那几件,这反倒让子墨无从下手,挑挑拣拣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反倒是看到什么都一气收拾。这时王昱一敲门进来了。
“王爷,车马已经准备妥当,各位大人也已经通知过了,随时可以出发了。”王昱一向杨敬恒汇报道。
“嗯,”杨敬恒点头认可,转头看了看子墨那边,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遂又说道:“昱一,你去整理一下,不要耽误大家的行程,杨子墨去马车等本王。”
“好的,王爷。”“属下遵命。”两人同时回答。
子墨如同大赦一般逃离了杨敬恒的房间,回到房间子墨拿起收拾好的包裹和横芜剑,便到驿站门口,杨敬恒的马车处候着。
“杨将军,你怎么在这呀?”那天一同比试的于大毅也在此次出行的队伍中,之前一直在担任杨敬恒的侍卫队长便一直没有机会与之前一直是个闲人的子墨有交流。
“于兄弟?”子墨想了想好像是之前三对一时很机智的那个。
“杨将军,您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于大毅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也不要再喊我什么将军了。”子墨无奈的说着。
“参见王爷。”于大毅刚想问是什么意思,众人见杨敬恒由驿长和王昱一陪着出来,纷纷行礼。
杨敬恒看了子墨一眼,示意跟上,自己径直走向马车,子墨讪讪地跟了上去,骑上了马跟在杨敬恒的马车旁边。
“出发。”王昱一代杨敬恒宣布,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出行了。
暮春时节,繁华荼蘼,又匆匆走了几日,转眼间就要入夏了。
“杨将军,你这是?”今日又是走了一日,快到日暮,于大毅见诸事妥当准备进下一个驿站时,策马来到子墨身边并行,好奇得问道。
“于兄弟啊,这几日你不累么?”纠缠了子墨一天的于大毅也是应了他的名字,锲而不舍的一直在追问。于大毅性格也是开朗活泼,小时候坐不住读书识字,被压着上了几年学向往战场杀敌精忠报国,便自做主张投了军,被他老爹知道后也是一顿胖揍,却也是不得不答应他。
“不累呀。不过就是骑着马走走,比起咱们西征的时候可是轻松多了。”于大毅想也没想回答着。
“你……”子墨有些无语,明明自己是在说你问的累不累,自己真的表达的这么不清楚么,想想算了对他说道:“我是被贬了,将军自是没得做了,说的好听是个侍卫,说的难听点就是个奴才,你没看我这几日端茶倒水,奴颜婢膝的样子?”
“不会吧,哈哈哈,杨将军你不要开玩笑啦。”于大毅只觉得杨子墨作为儿子在伺候老子,这在正常不过了,想着杨子墨还在打趣自己。
“……”子墨一脸无语,见说也说不明白,便驾马往前赶了赶,不想跟于大毅说话,这于大毅本就不知其中细节,对于伺候杨敬恒这件事就是一把飞到扎在子墨心口。
“杨将军,你等等我,等等我呀。”于大毅也追了上去。
“于兄弟,前面就到了,你不去看看?”子墨见已经看到驿站,跟于大毅岔开话题。
“哎呀,没想到这么快。我是得先走了。”于大毅眼见的确是快到了,匆匆告别策马前去,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没想到自己敬佩的杨将军离自己这么近,而且还这么好说话。
世界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只有车马轧过路面的声音。日薄西山,车马队也进入驿站,一切如同设定好的一般,又是一日,按照之前的设定明日又是整休的日子,这是入夏州后最后一次整休。
这几日对子墨说来,着实漫长。杨敬恒坐在马车内,子墨骑马在侧,子墨很多年没有这么靠近杨敬恒。出行伊始,子墨就想着能有多远躲多远,可是不知道杨敬恒发什么神经,或者就是有意折辱自己,什么琐事杂事都要子墨来做,而这一切都让子墨感到及其不适。
有压迫就有反抗,而反抗就在当下,子墨在几日承颜顺旨后,出逃了。
夜晚,杨敬恒的房间,烛光透亮。
“啪!”杨敬恒气的将手中的茶盏扔了出去,茶盏无辜的碎了一地。
“王爷,息怒。”王昱一见杨敬恒怒气十足,半跪劝解道。
“有多少人知道?”杨敬恒平了平气息,问道。
“暂时就属下一人,属下发现后就来报告王爷了。属下可以现在去追,料想现在还走不了多远。”王昱一回答道。
“我跟你一起去,不要惊动众人。”杨敬恒想了想说道。
于是,深夜中,驿站中又走出了两个身影,杨敬恒房间的茶案上安静的躺着一张信纸,“我走了”几个字跃然纸上。
也难怪杨敬恒生气,几日来子墨貌恭神敬,只要是杨敬恒吩咐都是“属下遵命。”,可让杨敬恒没想到竟然憋了个大招等着他。子墨晚上伺候好杨敬恒后,便在驿站附近晃了一圈。待夜深人静,大多数人历经几日车马劳顿都早早歇下的时候,子墨随手恣意写了“我走了”几个字放在自己房间桌上,觉得算是给杨敬恒一个交代,拿上横芜剑翻墙出走了,可这在杨敬恒看来就是实打实的挑衅。
子墨自是以为走的神不知鬼不觉,想着最快也是明天早上自己才会被发现不见,而那时自己已经走了一夜,“靖安”职责在身,杨敬恒怎么也不会大张旗鼓的抓自己。
子墨已经想了一路,出来之后便往南去,那里是母亲的故乡,也正是抱着这般想法,不管杨敬恒怎样他都逆来顺受,好让杨敬恒放松警惕。
然而,计策并没有得逞。子墨还没走出二里地,就被杨敬恒和王昱一追上,子墨没想着这么快就被发现,当还在震惊中,就被王昱一点中麻经,一时毫无还手之力,跪倒在地上,拼着力想抽开横芜剑,准备殊死一搏。
“啪。”子墨目含不服,盯着杨敬恒。杨敬恒看到后更是生气,没有言语伸手就是一记凌厉的耳光。
子墨的脑袋被一巴掌打偏,不死心的抽出横芜剑,甚至目露凶光指着杨敬恒。
“啪。”杨敬恒复又抽了一记更凌厉的耳光,子墨一下子有些耳鸣目眩,摔倒在地上,嘴角甚至流出一丝血渍,却紧紧抿着双唇。杨敬恒愤愤的转身往驿站走去,并对王昱一说:“带回去。”
子墨脱力的倒在地上,王昱一这时上来彻底制服子墨:反手钳制住双手,另一手拿起横芜剑,押着子墨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