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5、第 15 章 ...
-
“不该罔顾生死,不该忤逆。父母安康,不行孝。”杨敬恒说着说着看着子墨沉沉地晕了过去,一阵心疼,将子墨翻身抱起,安放在自己的床榻之上。
“昱一,你先去休息吧。”看着门外王昱一的身影,杨敬恒吩咐道:“明日好好休息,不用来伺候了。”
“是,多谢王爷。”王昱一在门外行了行礼,便退下了。
子墨晕着也不是很踏实,眉头深锁,双手依旧紧紧的攥着拳头,臀部的伤看上去煞是狰狞,好在后面是杨敬恒亲自下手,疼是自然更疼些,却好在不伤筋骨,趴上几日大约也差不多能好。
杨敬恒深深叹了一口气,拿起床边浸湿的帕子,擦去子墨一头的虚汗;又将子墨蜷紧的手扒开,右手竟然被指甲生生嵌出血痕,一只手展开后鲜血淋漓的。杨敬恒检查了一下伤口,起身去在柜中,拿了上好的金疮药,细细的洒在子墨的手掌上,手臂上。
当杨敬恒在处理子墨臀腿间的伤时,子墨醒转了过来,许是因为蜇人的疼痛,许是因为子墨自己的意愿,当醒了之后再要晕过去就难了。特别是当他感到杨敬恒在给自己臀上的伤上着药时,自己想挣扎着下床未遂,被杨敬恒扇了一记响亮的屁股,呵斥着:“不许乱动!”的时候,子墨愤愤的把自己埋在枕头里,懊悔着自己为什么要醒过来。
一时间,一人认真的处理伤处,一人认真的扮着鸵鸟,不相顾也无言。而子墨臀部的伤上药也是受了一番罪,杨敬恒先是将药均匀的抹在子墨痕迹斑斑的臀腿间,又将药粉倒在水中,浸湿另一块帕子,盖在打的颇重的臀上。随着伤药慢慢渗透皮肤,子墨只觉得臀上有千万只蚂蚁撕咬,蜇人难熬,却在辗转间因为精神虚耗又睡了过去。
杨敬恒坐到案前,回想着当初自己不得已将子墨放任到军中,军队这个熔炉,百炼成钢,况且那是自己熟悉并且可以掌控的地方。杨敬恒向来对子墨是严格的,可以说是严苛的。子墨小的时候,杨敬恒并没有安排人教子墨习武,初初到军中时,一切训练都要从新开始,小子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常常一天下来,浑身青紫。而当杨敬恒将子墨放任到军中时,他就决定要让子墨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小子墨的一切有人定期汇报,只要没有达到标准必是一顿狠罚,渐渐的小子墨的汇报逐渐千篇一律没有错处。在军中的摸爬滚打,经过几年的成长历练,杨敬恒渐渐放心下来,后来便让子墨上了战场,也并没有让杨敬恒失望,一次次的征战,归来的将士们只要提起杨子墨也都是夸耀的,不管是他的战绩和为人处世的态度,杨敬恒也渐渐觉得这对子墨来说也是不错的。可是今日子墨的种种行为真是切切实实的惹火了杨敬恒,回看这几日子墨看似毕恭毕敬实则却是在跟自己玩心眼,饶是被抓回来也是倔着脾气,跟自己对着干,今日是屈在了自己的棍棒之下,可是以后呢,杨敬恒深思着。
看着子墨歪在一旁的头,小脸苍白,嘴角还带着青紫,眼角还带着一丝泪痕,杨敬恒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过了一会,杨敬恒将盖在子墨臀上的帕子取了下来,药力渗透,原本紫胀的臀部稍稍恢复了些,杨敬恒又抹了一层厚厚的药在子墨臀腿间,拉过轻薄的寝被搭在子墨的身上。这时子墨竟然乖巧的往被子里面缩了缩,调整了一个自己舒服的姿势安稳的睡着。
清晨,子墨幽幽的醒转过来,头有些沉沉的痛,而第一感觉却是臀腿间没有那般灼热的疼痛,有一丝清凉,然后惊觉自己光着下半身在寝被之中,复又想到昨夜杨敬恒像小时候脱了裤子责罚自己的时候,不时真是不想醒过来面对这一切。子墨抬头看见杨敬恒靠在案前寐着,蹑手蹑脚翻身起来,忍着身上还不时传来的疼痛飞快的穿好衣服,扶着腰在房里来回走了几趟,找到了横芜剑后,便一瘸一拐的往门口走去。
“咳,去哪里,过来跪着。”杨敬恒本就没有睡着,假寐着看着子墨折腾着。
子墨一听杨敬恒的声音,只能认命的将刚开的门关上,来到案前撩袍跪下,膝盖触地一阵酸疼刺激着子墨浑身一抖。
“说吧,这是准备做什么?”杨敬恒没有好气的问道,“昨天教的都忘记了?”
“属下不敢,”子墨听闻,身后一紧,灵机一动,连忙回答道:“属下是想去准备王爷洗漱,属下职责不敢忘。”
“哼,说的好听,准备洗漱带着什么剑?”杨敬恒盯着子墨,“把剑拿过来。”
子墨被问的无言,膝行着将横芜剑递到了杨敬恒的案上。
“去吧,不是说准备洗漱么。”杨敬恒甩脸吩咐道。
“是,属下领命。”说罢子墨便一拐一拐的出门了准备给杨敬恒洗漱。
今日整休,清晨还没有人起身,驿站的杂役到是已经早早起身准备妥当,子墨肿着右手端着热水,拿了茶壶,匆匆走过。
杨敬恒站在洗漱台前,试着水温,子墨听着吩咐加着水。
这一刻子墨有些愣神,今日杨敬恒面容明显显现着疲态,刚刚自己醒来的时候,是躺在杨敬恒的床上,而杨敬恒是坐在案前,怎么可能杨敬恒因为自己就坐了一晚上。
“哗哗哗”子墨一回神才发现手中的水不知不觉的都溢了出来,沾湿了杨敬恒的外袍,子墨赶忙拿放下手中的水,慌张的用衣袖擦拭着杨敬恒的外袍,仔细看这外袍也是昨天的。
“啪”杨敬恒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子墨的脑袋,脱了沾湿的外袍,说道:“慌里慌张的,去拿一件干净的给我换上。”
“是是是。”子墨立马跑到外间,翻箱倒柜的找衣服去了。
当子墨在在杨敬恒的包裹里翻找着的时候,突然在一堆衣物下面看到了一个平安福,看着很眼熟,好像是当初母亲给自己的是一样的,只是颜色淡了许多,边角上磨得有些发白,看着有些年头了。
“拿个衣服也这么久?”当杨敬恒洗漱完毕,还不见子墨将衣服拿进来,走到了外间来,看着自己被翻乱的衣物,无奈的说道:“衣服拿过来,收拾干净。”
“王爷。”这是王昱一敲门进来了。
“昱一,你把这收拾一下。”杨敬恒看到王昱一,看了看子墨,想着还是让昱一收拾更快一些,指着子墨说道:“你,把衣服拿过来。”
“是,王爷。”王昱一一看这狼藉,麻利的开始收了起来。
子墨偷偷的赶忙将平安福塞在衣服堆中,随手拿了一件外袍,准备递给杨敬恒,可是见杨敬恒没有接的意思,反而是要自己给他穿上,子墨又一阵摸索给杨敬恒穿上。
当子墨在给杨敬恒整理腰带的时候,突然一只大手附上了子墨的额头,子墨立马往回缩了一下,没有躲开,子墨站着发懵。
问这手的主人,自然是杨敬恒,当他看着子墨给自己穿衣服的时候,脸上有些潮红,呼吸沉重,想着莫不是发烧了,便自然去探了探子墨的额头,这一动作,别说是子墨了,就连杨敬恒自己都吓了一跳。
“今天不用你伺候了,”子墨额头触手有些烫,毕竟昨日下手也是挺重的,今早上又是这折腾,便吩咐子墨去休息,最后还是威胁道:“要是还敢乱跑,就不要怪本王不给你面子。”
“属下领命,属下多谢王爷。”子墨被刚刚杨敬恒的动作吓的不轻,赶忙跪谢领命。
“剑,本王先收了,看你表现。”子墨刚想要把横芜剑带走时,杨敬恒表示横芜剑“危险”你先别动,又接着说:“桌上的药,自己拿回去上。”
子墨迫于杨敬恒的淫威之下,只得揣了伤药,“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看着横芜剑,直到杨敬恒将子墨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