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爱》Rem

31、第三十一章

　　“今天……是不是二十七号了？”

　　自从文政赫走后，林夕的身体状态越来越糟，清醒的时候也变得越来越少，就连透析都几乎不足以负担她肾脏功能的衰竭。每次醒来，除了要抵御身上的种种不适，林夕大部分时间都是盯着墙上，在她的要求下方承华给她做的一个大日历。

　　“嗯。”由于林夕的病情突然恶化，方承华辞掉了之前一个比较轻松的保镖任务，干脆就搬到医院附近来陪她。“今天是他的生日。”看了一眼日历上林夕要他做的标记，为了让林夕听清自己的话，方承华说话的时候特别凑近了她一些。

　　“帮我……买一个……小蛋糕吧。”林夕平时都带着氧气罩，为了说话，她每次都拿开一点，所以说话会带些喘。

　　“你又不能吃，买蛋糕做什么？”

　　“我想在这里……陪他过生日……”林夕说着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似乎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孩子气。“所以，蛋糕上……也要有蜡烛的。”

　　“嗯，好，我知道了。”方承华听到这儿已经不用多问了，于是只是帮林夕掖了掖被子。“你先睡一觉，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不要睡……每天都在睡，不知道哪天……就醒不过来了。”林夕脸上没有悲伤，全是淡然。“承华……”

　　“嗯？怎么了？”

　　“我……我还想要一样东西。”

　　“什么？”方承华本来已经走到门口了，这会儿又返了回来。

　　“算了，不用了……你帮我把医生叫来，行吗？”

　　“你不舒服？！”方承华立刻紧张地问道。

　　“没有，只是想……问他些事情。”

　　“好。我这就去。”看出自己再问下去林夕就要不高兴了，方承华马上就不再问了，冲她又点点头，走出了病房。

　　不知道林夕究竟找医生说了什么，方承华提着一个一磅的蛋糕回来时医生已经离开了，林夕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需要我陪着你吗？”方承华说着帮林夕把床摇了起来让她能坐着。

　　林夕轻轻摇摇头。“你帮我……把蜡烛点上……就可以了。谢谢你。”

　　“说什么谢谢啊！”方承华轻抚了一下林夕的头发，然后在蛋糕上点燃了数字‘2’和‘8’的蜡烛。“那我先出去了，晚点再进来？”

　　“嗯。”林夕目送着方承华走出病房，然后才缓缓地从枕头底下拿出了那个像钥匙一样的项链。“J……L……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弼教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弼教，生日快乐。”她双手合十，将项链握在手心里，断断续续地用韩文唱完了生日歌。“对不起……我只能这样子陪你过生日了。对不起……弼教啊……对不起……”林夕轻念着他的名字却忍不住哭得不能自已。“我爱你……是真的爱你啊……”

　　文政赫心不在焉已经不止一两天了，不是在一间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就是拿起勺不往嘴里送。李珉宇眼看没两天就要去上海开演唱会了，心里不免为他的状态感到担心。

　　“Eric，我说……你这几天究竟是怎么了啊？从彗星生日那阵子就看你奇怪！”

　　“很明显吗？”文政赫一脸郁郁寡欢地看到李珉宇使劲点头。“我和彗星不是一班飞机啊……那说是不说呢……”

　　“啊？！”珉宇被他突然的一句弄得莫名其妙的。

　　“我是说……珉宇啊，如果是因为我的原因……”文政赫说到一半还是说不下去了，用力地挠挠头发，烦躁地走来走去的。

　　“你到底怎么了？！你有什么问题就告诉我啊！你不说，我怎么帮你想办法？！”

　　“我是说……如果因为我，彗星见不到林夕最后一面，会怎么样啊？！”文政赫一跺脚一口气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练舞室的门被‘砰’的一下子推开了，文政赫和李珉宇同时看过去，申彗星一脸惊慌地站在门口。

　　时间和空气都仿佛凝结一般，李珉宇和申彗星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文政赫。文政赫站在原地干咽了几口吐沫，然后又轻咳了几声。“我这次……其实在中国……找到她了。”他说的极慢，一边说一边偷瞄着彗星的反应。“她的状况不太好，得了急性尿毒症。”

　　“什么？！”彗星突然大喝一声。

　　“急性尿毒症？”面对这个陌生的名词，李珉宇心里也有些发毛。

　　“嗯……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她并没有真的在好好治疗。她也不希望我告诉你……我看到她时，她的状况很出乎我意料，所以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

　　“文政赫！你犯什么糊涂啊？！”这一次李珉宇竟然也跟着急了。“该怎么做是他们俩的事，你又何必替他们决定未来呢？！那她现在怎么样了？！你知不知道的啊？！”

　　文政赫摇摇头。“后来我也没跟她联系了。她身边现在应该是之前那个保镖陪着她吧，听她说好像是需要肾移植，但也没找到肾源，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既然这样，我明天就过去。”出乎意料的，申彗星并没有发火，他只是很平静地说出这个决定。“反正，去中国的签证我们已经拿到了。演唱会前我那个活动我会赶回来的，然后再过去，歌迷们不会发现的。公司那边，你们帮我编个理由请个假吧。”

　　“不然，就等演唱会前再说吧，你现在过去也没用啊。”李珉宇想了一下还是怕不妥。

　　“我可以等，但我怕的是……她等不了……我和林夕的血型一样。我想先过去看看，做一个检验，万一能匹配的话，就把我的移植给她……”申彗星依旧淡然地说。

　　“你疯了吗？！”李珉宇一听吓了一大跳。

　　“没有，他说的其实是可行的。我这几天也上网查过资料，彗星……是可以进行捐献的。虽然多少会对身体的抵抗力什么的有影响，但如果真能匹配的话并不是不可行。”文政赫说着深叹了口气。

　　“那好！我知道，你这个决定说的越是平静我越是阻止不了。那就算上我一份！我跟你一起去检测！咱俩都是A型血，万一你的不行我的行呢！” 李珉宇低头想了一下说道。

　　“珉宇你不用……”

　　“就这么决定吧！” 李珉宇说着微笑着拍拍彗星的肩膀。“林夕发生这样的事，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大家不想看到的。我信得过Eric！他要是说没问题，那就没问题啊！我还怕什么？！别说这是林夕有事了，就算是个普通人，能帮的话也是要帮的啊！走吧！回去收拾一下，别更我磨叽了！”李珉宇佯装生气地撅了一下嘴。“我去找人订机票，咱们赶最早一班飞机过去！Eric，把地址给我吧！你呀，最好祷告我们俩其中谁的能匹配！不然回来再审你！”

　　飞机上，申彗星虽然一直努力想让自己显得很平静，但坐在座位里左动右动的还是让李珉宇看出了端倪。珉宇观察了他一会儿，然后无奈地摇摇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彗星啊，现在，就别想那么多了。林夕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我们也不知道。如果真的能治好，那是最好，你找到了她，该怎么走接下来的路，是分是和，你们慢慢谈。但如果……她真的……真的不行了，你起码可以陪着她走完最后这段路。虽然还是有遗憾，但迟了总比没来的好。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申彗星看看机窗外白蒙蒙的一片，面无表情。“珉宇……之前，没有她的消息，我骗自己说我有一天，一定会等到她……我那么爱她，她不可能找到比我更爱她的人，所以当她工作也好……玩也好，累了一定会回来的。可如果……如果她死了，就在我面前消失了，那我……人生剩下的日子……就太长了。”他说的很慢，似乎每一句都经过了深思熟虑，说出来的真的是琢磨了许久的话。

　　“你这臭小子就爱多愁善感！”李珉宇听了彗星的话心里突然觉得难受得很，但依然带着笑安慰他。“刚才说的那是什么话啊？！不许你胡思乱想！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还在你身边啊！就算天塌下来，我替你顶不了，还有朴小白痴呢！听明白了吗？！现在，眯一会儿！下飞机以后，不用你催，咱们就马不停蹄找到林夕，然后好好利用时间和她在一起！”

　　“林夕，你不要在任性了，你不可能去看他们的演唱会的。”方承华看着缠着自己一天了，要他去买神话演唱会票的林夕。“那边又冷，空气又不好，你怎么可能去？！”

　　“我坐轮椅去，你陪着我，不会有事的。”林夕继续央求道。“你没发现……我最近昏睡的时间变少了吗？我真的……有好转的……”

　　“是！你最近是有好转没错……”方承华说到这儿突然停了下来，有些狐疑地看着林夕。“不对！你这状况也好的太快点了吧？！又没动手术又没换药……林夕，你说实话！上次你让我把医生叫来，是让他给你换了什么药吗？”

　　“没有啊……”林夕回答地很快，眼神却有些飘移。

　　“林夕，不要再拿你的命开玩笑了，好吗？我不希望你为了看一次他的演唱会用什么更刺激身体的药……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见到他，我可以立刻去韩国把他拽来！但你现在这样，你觉得让谁好受了？！”

　　“对！我想见他……我发了疯似的想见他！可我不想他看见现在这样的我啊……”林夕用尽全力推开了抓住她肩膀的方承华，紧接着陷入窒息般地喘息里，整个人倒在床上，疼痛一阵阵地袭来。

　　“林夕！林夕你怎么了？！”方承华见状也吓呆了，急忙按了床边的紧急呼叫钮。

　　医生和护士迅速地冲进了病房，而和他们一起进来的，还有风尘仆仆赶到的申彗星和李珉宇。来不及说什么，他们就被护士连同方承华一起被赶了出来。三个人面面相觑地站在病房门口，走廊里充斥着其他病房的喧嚣。

　　“是文先生……对吗？”方承华先打破了僵局，扫视了二人一眼。“你……应该很想知道她的状况吧……”

　　“带我去做测试吧。”一直不发一言的彗星开口的第一句却是这个，收到方承华有些不解的目光，他继续说。“我已经她得了什么病了。不愿意让我看到……不想让我知道……这些我都能理解。夕，她一直都那么要强，她根本就不舍得让我见到这样的她吧……我想救她，不论用什么方法，只要能救她！带我和珉宇一起去做测试吧，也许……我们有适合她的肾源也说不定啊，如果都还是不行，那我就继续去找。在那之前……”

　　“你难道不想去见见她？！”方承华听到这儿突然从申彗星的话里听出来点苗头。

　　“我不想刺激她，刚才的情况……我就在外面。”彗星说着低下头。“她……总会有睡着的时候的，那时候我才去看她。”

　　“那你们的演唱会……”

　　“我会给她写一封信，到时候要麻烦你代为转交给她，我想，她也许会打消念头的。”申彗星说着又透过病房的门窗向里看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不舍与心疼。“让我试着用另一种方式陪她度过这段难熬的日子吧。”

　　外面的黑漆漆的一片，医院花园里的路灯昏暗的几乎像是没有。病房里开着一盏并不怎么亮的地灯，申彗星坐在病床旁，静默地注视着睡着的林夕，一眼都不舍得错开。

　　“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刚才进行测试化验的结果里有一个基本符合移植条件，虽然不能完全排除发生排斥现象的可能，但这已经是目前我们替林夕找到的最相近的了。”
　　“真的？！是谁的？！”李珉宇心急地问。
　　“呃……我看看啊，这个……是叫郑弼教。是你们之中的谁啊？来做一下更细致一点的检查吧，看看身体的状况适不适合最近做手术……”

　　申彗星想起刚才医生说的话，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握住林夕有些冰冷的手。“夕，我能救你了……”他极小声地呢喃着。“再用不了多久了……连老天都不许你离开我，还有什么让你想逃？等你好了以后，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彗星，我还是反对！接下来就是演唱会了，计划肯定不能改，之后还有年底的Come Back，你的身体怎么吃得消？！”刚才李珉宇在一家韩餐馆里不顾别人的目光已经跟他急了。
　　“我说过，只要通过测试，我就一定会接受手术的。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再说，手术可以在演唱会之后进行，没问题的。”
　　“就算你十七号动手术，然后休息十天你就想去连蹦带跳地演出吗？！”
　　“难道你要我不动手术，不管她，然后唱着情歌、跳着舞再给她送终吗？！”
　　“可就算是林夕……她自己也不会愿意的！”
　　“那就不要让她知道吧。”

　　“夕，你要好好等我……”申彗星站起身轻吻了一下林夕的额头，恋恋不舍地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星有林夕，你要记得啊……”

　　“夕，醒来了吗？是的，我来过了，却选择了在你睡着的时候。知道吗，你睡着的时候，我看了你一整个晚上。你瘦了许多，肤色也白了很多…这下子你不用担心晒黑了。呵呵~

　　睡着的你，看不出痛苦，我想，你也是希望我看到这样的你吧。可是，夕啊，你不乖，真的不乖。你偷偷地跑了，然后又这样子出现在我面前，我还以为会看到你骄傲地挽着谁的臂弯，向我炫耀你的幸福呢……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不会那样的，不管怎样，你都不会故意选择伤害我的。所以，尽管看到这样脆弱的你，我还是心存感激，因为……连上帝都不要我们放开彼此。

　　心有灵犀，我一直带在身边，你看，我连这四个字的中文都会写了。我知道，我送你的项链你一定也一直带着。我寂寞了好久了，你听到我的那些小小的抱怨了吗？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因为，你知道我在等你。这一次，我铁了心了，不想换个人爱了。

　　夕，我不许你灰心。宠你宠惯了，这一次我要霸道一回。我不想威胁你，但你一定要记住，不是每一个伤口都能愈合，每一道伤痕都能抚平的。我爱你，你是我的爱人，那首歌，我相信你肯定听过了不知道几百遍了，你明白我的心了吗？

　　还有，15号的演唱会，我给你留了最好的座位，但是，我不希望看到你来。如果你喜欢看到舞台上的我，我以后可以开几十场、几百场演唱会都行，可是这一次……我让你自己做决定，我不喜欢你有遗憾，但你知道如果你来了，我的心会有多痛。

　　夕，我好想你。好想把你拥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叫你的名字。不要再离开我了。答应我，下一次我们再见就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我的字不好看，但字字句句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写下来，你才能感受到那份心。夕，等着我……

　　爱你的、想你的、不能再失去你的…弼教”

　　林夕略微颤抖地手里拿着信。她已经看了很多遍了，眼泪从醒来打开摆在床头的信后就没有停过。彗星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想到前一晚他就坐在自己旁边陪了一夜，林夕的泪水中就又忍不住掺和了一丝微笑。

　　“林夕，你为什么总要说自己这是报应呢？！如果你说林先生是，我还能理解，可你做的事并不是……”
　　“承华，是你对我太宽容了。你知道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是什么？”
　　“我偷了一个……爱我胜于爱他自己，爱我到骨髓里的人的心，然后却忘了帮他将伤口填上，任由他流血……”

　　林夕仰望着天花板，想起之前和方承华的对话，心挣扎到指尖都冰冷的发麻。

　　“哥，你吃那么多东西干嘛？！不是要减肥吗？”朴忠载看着手中的腰果又被申彗星抢去了，不满意地报怨道。“飞机上的都让你吃光了，好不容易我带下来一包，你……”

　　“哎呀！不就一包腰果嘛！中国这边的FANS可热情了，一会儿你去找看看，礼物里一定有很多好吃的！”申彗星没理他继续往肚子里填。

　　十二月十五号，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这天来上海参加神话的演唱会，也都知道他十六号就会回到首尔，但是只有文政赫和李珉宇知道申彗星十七号还要返回中国进行肾脏的移植手术。申彗星其实是他们几个之中体型最瘦的一个，偏偏脸部总显圆，上镜时会显胖，所以对于减肥总是铭刻在心。而之前因为医生说他现在的体重有点偏轻，为了做手术需要补一补，所以才让这个本来还嚷着要减肥的人偷偷开始增肥。

　　“我不舒服，签名会……Andy啊，你替哥签好不好？”原本计划在演唱会之前有一场小型的签名会，但申彗星却想再去看看林夕的状况，所以到了签名会临开始，他便开始装出一副头痛胃也痛的模样。

　　李珉宇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也配合地走过来扶住他。“彗星啊，我看你还是去看看医生吧，这样子不行啊，晚上的演唱会怎么撑得住啊？！”

　　毫不知情的李先皓和朴忠载面面相觑，金东万更是着急的拿着他的神奇包包抓狂。

　　“嗯……签名会比起晚上的演唱会还是次要多了，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有我们五个去就行了。”文政赫皱着眉看着申彗星也帮他解围。“有事儿的话，打我手机。”

　　众人见队长都这么说了，也就没再说什么，公司的理事虽然感到有些狐疑，但看了看几个人的神情也就知趣地没开口。

　　赶到医院后，申彗星没直接去看林夕，而是找到方承华和林夕的主治医生。

　　“大夫，手术成功的几率有多大？”方承华替申彗星翻译道。

　　“坦白讲，大概百分之七十左右。毕竟捐献者和病人不是血亲，还是有可能产生排斥反应的。而且，病人得的是急性尿毒症，来势也比较凶猛。虽然入院病情得到控制，但病人被救治的意愿一直不是很强烈，你们也知道病人的心态对于医治也是很重要的。”

　　“医生……”申彗星不顾医生听不听得懂他的英文，一下子握住他的手。“拜托您了！一定要治好她！需要我的肾也好！我的血也好……统统拿去！我只希望能救她……”

　　“你不要这么激动。”医生听懂了申彗星的话不由叹了口气，挣开他的手。“我们一定会尽力的。现在呢，我建议你不要见病人。手术前，她的心态越平静越好。我很佩服你。医院里看到过的相爱的人不少，像你这样真的敢捐出自己的器官来救自己爱人的却少之又少。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动用最好的团队尽最大的努力的。”

　　“怎么样？你……还要去看看林夕吗？”看到医生走远了，方承华才转向申彗星。

　　可申彗星却没看他，径自走到了林夕的病房外，看着紧闭的房门，摇了摇头。“我回去了……还要准备晚上的演唱会。谢谢你照顾她……我应该会明天晚上就能从韩国再飞回来了。在这之前……”申彗星说着眼角闪烁着些许泪光。“她喜欢舞台上的我，那我……就给她一场光芒四射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