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爱》Rem

3、第三章

　　第二天中午随便吃了一点紫菜包饭，申彗星就开车到了公司。走过长长的走廊，每个人看到他都微笑着点点头，后辈们更是会鞠躬。他人缘一直不好不坏，虽然总是客气有礼，但由于性子太直，免不了还是招一些人厌的。

　　这里是韩国最大、最有势力的娱乐公司，它是无数明星的发源地，也是无数有才华的艺人的坟墓。申彗星不喜欢这里，却也无可奈何，纵然之前李先皓被迫离开了他们一段时间，他们能做的，也只是舔着伤口自己痛，拼了命地争取而已。

　　彗星和神话的兄弟们喝酒时常说，公司里什么都有，就是没人性。

　　按说《Perfect Man》的宣传期已经过了，公司有很多艺人要安排，所以不会再安排他们的宣传，只会让他们抓紧练习。可这回冷不丁地竟然把他们召回来，不知道又要耍什么花样！

　　申彗星坐到会议室里的时候，只有李先皓和李珉宇两个人到了。

　　“哥！你来啦！”先皓一看到彗星，立刻笑着站了起来。“我们刚才还在打赌说谁是第三个到呢！珉宇哥说是东万，我就说是你来着！”

　　“知道了！知道了！一会儿开完会就给你买去！”李珉宇一副超不爽的样子喊道。

　　先皓没说什么，只是坐了下来呵呵地笑。

　　“买什么？你们赌了什么？”申彗星嘴角一翘，看看二人。“我帮Andy赢了什么？”

　　李先皓刚要说就看到文政赫和金东万都到了，后面紧跟着李社长，赶忙都收起刚才开玩笑的心情站了起来打了声招呼。

　　“社长。”彗星、珉宇也都站起身叫了一声。

　　“嗯。朴忠载还没到？！”李社长环视了一下会议室，语气有点冷地问。

　　“他在洗手间！”申彗星立刻回答道。“我再去看看！”说着，小跑着出了会议室。

　　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其实包括李社长在内，谁都知道申彗星是在替忠载打掩护，可有什么办法呢？申彗星本来就对两个弟弟比较偏心，自从之前朴忠载上节目受伤差点一命呜呼，李先皓被迫离队又回来之后，他就更变本加厉地宠着他们了。

　　另一边申彗星刚出会议室就看到以百米冲刺般速度跑来的忠载。朴忠载看到彗星在门口，自然也知道自己迟到了，刚要冲进去却被彗星拦了下来。

　　“你先缓缓气，我刚跟社长说你去洗手间了。”彗星说着掏出纸巾给他擦了擦汗。“你呀，总是不会管理时间。”

　　朴忠载看着申彗星也没顶嘴，只是傻傻地笑着，觉得他真的越来越像鸟妈妈了。两个人直到忠载不太喘了才推门回到会议室。

　　申彗星和朴忠载回到会议室的时候，李社长正在说话，看见他们俩进来鼻子重重地哼了一下也没示意让他们坐下，二人也只好罚站似的站在门口。

　　“你们都知道，咱们公司一直是走在韩国娱乐界的前沿的。现在既然其他公司的艺人都集中攻打国内市场，我们就不能原地不动了。宝儿这几年海外发展得很好，你们在国内已经有了稳定的fans基础，而且国内的宣传也告一段落了，公司打算让你们接下来开拓一下中国市场。”

　　李社长的话犹如一枚深水炸弹，使在场的六人都不由愣住了。发展海外市场？！开拓中国市场？！习惯性的，几个人都看向了此时陷在沉思中的文政赫。

　　可还没等文政赫理清思路，社长的电话声就打断了大家的沉寂。

　　“噢，让她上来吧。”李社长接完电话手指着彗星和忠载说：“你们两个找个座坐下吧！”他看向众人。“我给你们找了一个非常出色的中文老师。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她不仅负责在一个月内给你们突击中文，而且还会帮你们打理在中国的宣传。一会儿她上来后，我给你们好好介绍一下，她可是公司很不容易才请到的。”

　　门口传来三声敲门声，李社长第一时间走了过去打开门，门外的人却叫申彗星和朴忠载都大吃一惊。

　　“小夕？！”尽管申彗星已经拉了朴忠载一把，可还是没能阻止他叫出声。

　　社长明显极为不悦地回头瞪了忠载一眼，转身却已经是微笑着面对还站在门口的人了。没错，站在门外的正是前一晚还在和彗星、忠载唱歌的林夕。

　　林夕今天的打扮非常正式，甚至可以说有一些老成，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先冲李社长点了点头，才又向神话六子点点头，仿佛根本没听到朴忠载刚才那声惊呼。

　　“你们好，我是林夕。”

　　“嗯。你们别看林夕年纪轻，她可是这方面的能人。接下来的课程和行程安排，助理会给你们的，其余的，你们就听林小姐安排！”李社长有点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先去第四教室等着吧，我和林小姐再谈谈再去找你们。”

　　几个人都鞠了躬才陆陆续续走出会议室，朴忠载刚想说抬起头对林夕挤挤眼睛，就被彗星一下子按住脑袋给拽出去了。

　　“哥！你干嘛那么对我？！”几个人溜溜达达地走到第四教室，朴忠载立刻不依不饶地抓住彗星的胳膊撅着嘴问。“她不是敏仪的朋友吗？！怎么一下子成了社长那么器重的人才了呢？！你干嘛不让我跟她打招呼？”

　　“你……”申彗星使劲一深呼吸，差点没背过去才把‘没脑’这两个字给忍了下来。“你不觉得，当时的时机不太对吗？”

　　李珉宇看申彗星憋着气的脸，‘噗嗤’一笑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他肩膀。“也就这小白痴次次让你想骂还不舍得骂！”

　　“还有我啊！哥也舍不得骂我的！”李先皓故意摆出一副小孩撒娇的模样。

　　“对对对！你们是弼教必杀技！”李珉宇说着大笑起来，直到快被申彗星瞪穿了才喘着气停了下来。“不过……你们俩还真认得她啊？她到底什么人物啊？让老头儿那么捧着！”

　　“她是我学妹的好朋友，昨天还跟彗星哥和我一起唱歌来着！”朴忠载藏不住话，听李珉宇一问立刻就全说了出来。“后来还是彗星哥送她回家的呢！”

　　李珉宇头一歪，立刻带着点儿诡异的笑容地看着申彗星，大有一副从实招来的模样。

　　彗星瞅了一眼忠载，无奈地摇摇头。“说认识也算认识，可不知根不知底的，昨天就像忠载说的，他学妹带她来跟我们唱歌，唱完歌就送她回去了，其它的什么也没有。”

　　“那这么说，她也不像是老头子的一步棋。”文政赫沉思了很久终于开了口。

　　“也许，真的是碰巧吧。”金东万一向喜欢往好的一方面去想。

　　“老好人，你再这么‘好’下去就会变得和忠载一样了！”李珉宇假装瞧不上金东万似的瘪瘪嘴，摇摇头。

　　“像我一样什么？！”忠载一听到自己的名字，眼睛变得更灯泡似的亮。

　　“I打头的。”政赫有一搭没一搭地接了一句。

　　“好Andy，他说的什么啊？明知道我英文不好！”

　　“嗯……嗯……”先皓也不好意思直接叫哥哥白痴，只好嗯嗯啊啊的。

　　“你‘嗯’什么啊？！”这下子忠载更着急了，可还没逼问出来，教室的门就开了。

　　几个人不由同时转过头去。

　　“我过来啦。”林夕落落大方地站在门口，迎接着众人带着疑问的目光。“刚和老板签了约，所以，现在我即是你们的老师也是公司里的一员，希望我们相处愉快。”

　　“一定会的。欢迎你。”队长就是队长，到了这种时候文政赫装也能装出一副绅士模样。他说着伸出手和林夕握了一下。“不知道你对我们了不了解，我想帮你介绍一下吧。首先，请允许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文政赫，你也可以叫我Eric，是神话的队长，之后我们在学习和工作中可能会遇到不顺当或者有矛盾的时候，希望你能先跟我了解完情况之后再做判断。”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林夕要找麻烦或者打小报告就先找他。

　　“好的，我会记住这点的。”林夕虽然年纪不大，但这种话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于是只是笑笑。

　　“他叫李珉宇，外号猫猫，我起的！”文政赫表情语气转的极快，刚才好像是在警告，转眼间又变回一外星人形象。“他是金东万，我们叫他‘老好人’！你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可以找他，他那个万能包里什么都有！啊，对了！他们两个都是神话的主唱。”说着，他已经带林夕走到了申彗星面前。

　　申彗星和林夕两个人有默契般都只是淡淡的微笑挂在脸上，等着文政赫介绍。

　　“这是申彗星，我们的小王子，本名郑弼教……”文政赫还没说完就眉头一皱，林夕不经意地往下一瞥，正瞅见他被申彗星踹了一脚。“嗯……他不爱我，但我很爱他，就算踹我也爱……”然后又是一脚。

　　林夕强忍住笑，伸出手和申彗星的手握住。“又见面了。我看杂志说你们几个感情很好的，估计他们也该知道我们见过的。”

　　“见到你有点意外，不过还好不是惊吓。”申彗星笑的时候，真让林夕觉得文政赫叫他‘小王子’没叫错。

　　“好了好了！那你们既然不装不认识，下一个就不用我介绍了。”文政赫‘强行’把林夕拽到了朴忠载面前。“朴忠载，我们几个里除了我以外最帅的弟弟。”说到这儿，只听见申彗星在旁边狠狠咳了咳。“哦，好吧，还除了彗星。”

　　李先皓很可爱地笑着，双手放在背后，还没等文政赫介绍到他就凑到他们跟前。“小老师，我叫Andy。我们可是同年哦！”

　　林夕不由仔细打量了他一下。前一晚她特意上网看了很多关于神话的新闻，这个Andy本来是乍一看最没吸引她注意的人，可又接下来看到关于他被打、然后又被迫离队、服药自杀的事之后，就免不了多关注了一下。现在看起来，他比照片里好看许多，不像彗星那样长得有些秀气，也不像忠载那种英俊，李先皓就像是个邻家大男孩让人觉得亲切。

　　“好了，你们的名字我都知道了，昨天晚上恶补的时候就知道了。”林夕走上教室里特别准备的讲台。“至于其他的呢，就让我们相处之中彼此了解吧！那好，今天我们先来学用中文自我介绍。”

　　下课以后，林夕看了一眼刚才李社长给她的时间表，神话的时间被安排的满满的。中文的学习为了能速成，一天除了她教还要加上自学时间，这就差不多六个小时了，然后还有舞蹈和形体练习，差不多有十个小时，这加起来就有十六个小时！她不禁皱皱眉。

　　“怎么了？”申彗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旁。“第一天上课，大家想和你一起吃个饭。你方便吗？”尽管身份是自己的老师，他还是觉得和林夕自然一点相处才是最合适的。看到她迟疑才发现她手中拿着的东西，于是释然地笑了一下。“时间上你放心，今天大家不喝酒，吃饭用的时间，我们会补上，不会让你为难的。”

　　“你误会了。我没有为难。”林夕说着看了一眼正在收拾东西的先皓。“我是觉得这样的安排……你们休息时间太少了。不过站在公司的立场上，我没理由反对。”

　　“所以让你不要为难。”彗星进一步解释。“我们都习惯了。这次就只是宣传期延长了而已。”他说着走向窗边，修长的身影透过最后的一丝夕阳依旧显得寂寥。

　　林夕以为，接下来彗星就该问她为什么接了这份工作了，到时候她该怎么回答？坦白吗？只是缘于对他的好奇……

　　“怎么样？去不去吃饭？”

　　“呃？”他没问。林夕一愣。脸，突然有点发烫。“噢，既然这样，中国有句俗语叫‘恭敬不如从命’，他们派了小王子来请，我自然要赏脸了！”没一秒的时间，她就又把局势扳了回来，就算是平时聊天也不甘落于下风。

　　彗星难得收起小性子，打量似的看着林夕，然后又笑笑点点头，左手背后弯下腰，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晚饭果然只是晚饭，吃完也不过九点来钟，申彗星奉命先把林夕送回住所再回公司练习，一路上倒是说半句话的意思都没有。若是平时，林夕也会巴不得有这样的清净，可偏偏遇到眼前这个人却有点坐立难安。

　　“你都不问我什么吗？”终于，她还是忍不住了。

　　“问什么？”彗星没太在意地瞄了她一眼，继续开车，过了会儿才好像恍然大悟似的。“噢，对了！忘了问你吃好了没！”

　　林夕立刻瘪在那里，没反应了。

　　“嗯？不是吗？”彗星看了眼她的反应，失笑着问。“好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觉得奇怪，我怎么完全不问你变成我们老师的事？其实……”他想了想要怎么说才合适。“其实我虽然觉得奇怪，可又觉得我们好像还没有熟到要你解释什么的地步。”

　　“喂！我说申彗星！你还真是说话不含蓄哦！想了想说出来的话还这么直白啊？！”林夕被他的话又是激的一愣。“你这话的意思就是我们完全不熟，做不做你老师不关你的事儿对吧？你知不知道，这要是换了别人，一定会先来讨好我的。”

　　“我不会。”彗星也没收起笑容，但语气却很冷淡。

　　“你啊，我现在可是作为你的老师在跟你说哦，稍稍装饰一下你这个脾气吧！”听到申彗星这样说，林夕不由老气了起来。“公司已经不是什么善茬儿了，你再得罪点什么媒体的就别想混了。”她说着叹了口气。“就算以后有了女朋友也受不了啊！”

　　申彗星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开着车，甚至没再看林夕一眼。林夕也不知道他是闹脾气还是怎么的，但以她的脾气问了几声都没回应后也就不再说话了。

　　其实，没有怪谁。彗星只是心里突然很痛，痛的一开口怕就会流泪，所以只能选择了沉默。他知道林夕会误会，但开口的话，他又能说什么呢？直到林夕下了车定定地看着他，他还是选择了沉默。头又隐隐地阵痛，像是有什么要跳出来一样。

　　林夕回到家开了灯，立刻听到楼外汽车发动的声音。没有忽略刚才彗星为自己拉开车门时牵强的笑容下带着的那抹伤痛，只是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不熟，没有熟悉到可以留住他问问到底怎么了。她想不通究竟哪句话伤了他……

　　“回来啦？”听到声音，金东万第一个冲了出来打招呼。当他看到彗星微微发红的鼻头时，他愣了一下，随即走上前去一把搂住了彗星。“外边都冷了吗？鼻子都冻红了。”

　　彗星知道东万的用意，于是耍狠似的点点头。“冷什么冷啊？！这么热天！其实我是刚走过来……撞墙上了。”

　　“就说你动作不协调吧！好好跟我一起做神话的两翼吧！别想着往舞台中间跑了！”

　　“诶？那不是你一直跟李珉宇吵着要去的吗？我什么时候说要站中间了？”

　　李珉宇听到声音也来到了门口，看到他们俩在斗嘴不由又摆出那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倚在门框上。“喂！你们俩！舞还没练好呢，嘴皮子都挺厉害的哈？”

　　“谁舞没练好？！我是舞神！”申彗星趁乱窜进了房间里。他不善于掩饰，做到这个地步对他来说已经是极限，也因此不管多少人来游说他尝试演戏，他也不肯。

　　第二天上课，包括林夕在内，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不提昨天的小小不愉快。只是从申彗星一直盯着书却经常走神，林夕看得出来，昨天自己真的有触碰到他的什么底限。

　　几个人学中文都不慢，但要说发音最标准的，还要数大家口中的那个‘小白痴’朴忠载！申彗星的英文不算差，没有太重的韩国口音，可说起中文来，却非常‘钻死胡同’，有的音说发不出来就是发不出来！林夕有时候教了很多遍，可他还是改不了，想生气，可一看他自己都一副自责的模样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这回主要就学主打歌《Perfect Man》的中文歌词，歌词其实也不难，可是对于这些从来没开口说过中国话的人来说，还真有点难为他们了。

　　（合）只要为你活一天，今生今世的纪念，Cause you're the one。
　　（李珉宇）昼夜无止尽在变（我却永远不会变），就让爱无悔，Oh my love，还是需要一些些时间考验，期待明天的明天。
　　（金东万）也许感觉疲惫，因为在你身边，竟然有爱如此完美，无能为力，我给不了一切，你现在该快乐，拥有全世界。
　　（合）只要为你活一天，今生今世的纪念，Cause you're the one。Oh 我的爱身边（没）有你，痛苦不再出现，只盼望你能够停留在我身边 Rescue me。
　　（朴忠载）在你离开，离开的之前（为什么都没发现）是我多么，多么重要的蓝天。Oh 但是我懂了，我来不及了，我原来那么爱你呀，你就是唯一的人。
　　（申彗星）可不可以帮我从痛苦中脱逃，过来救救我好不好，度日如年，数着分分秒秒，无法承受煎熬，我快受不了。
　　（合）只要为你活一天，今生今世的纪念，Cause you're the one。Oh 我的爱身边（没）有你，痛苦不再出现，只盼望你能够停留在我身边 Rescue me。
　　（Rap）
　　（李珉宇）如果我在你的脑海里都没有特怀念的回忆，Morning coffee香气一般，渐渐淡淡远去，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重新开始爱呢
　　（合）有多痛，有多苦，你明明白白我的心，我从来没离开过Call me……是不是愿意接受我的改变，我的情，好渴望那个人就是你，是你！
　　只要为你活一天，今生今世的纪念，Cause you're the one。Oh 我的爱身边（没）有你，痛苦不再出现，只盼望你能够停留在我身边。
　　（Rap）

　　后来社长说再混编一个三辑时候的歌《Wedding March》，把它变成一半中文，一半韩文。这首歌并不打算拿来演出，只是万一用得着的时候，不至于就一首能唱的。刨去本来的韩文，这几个拿到歌词都猛背自己的中文部分。

　　（李珉宇）爱像第一道曙光照进来……你是我最爱。
　　（金东万）我相信还有另一个世界……一路上，有你有我……
　　（申彗星）……生命无爱我就不存在，我爱你泪在眼里缠，形成一片海……
　　（合）爱，正向你走来……爱，它不会更改未来。
　　（申彗星）我永远是你的现在。
　　（金东万）我相信还有另一个世界……一路上，有你有我……
　　（申彗星）……生命无爱我就不存在，我爱你泪在眼里缠，形成一片海……
　　（合）爱，正向你走来……爱，它不会更改未来。
　　（申彗星）我永远是你的LOVE。
　　（合）爱，正向你走来……爱，它不会更改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