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升为女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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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心想：“这个崔纲实实在是不作不死，太不知收敛。”
墨染不知道此时的崔纲实正和蔺袁飞喝着酒。
蔺袁飞浅浅品着桑落，迷离的眼神看着崔纲实：“我说崔大夫，你这一出唱的，让皇上怎么接？”
崔纲实喝了已有一壶，他漫不经心道：“蔺袁飞，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不知道还以为你看上我了呢!”
蔺袁飞“噗”地喷出一口酒来，辛辣的一小口毫无准备地进了喉咙，剧烈地咳嗽起来。
“看吧，被我说中了额，我告诉你我可是非‘杏花楼’的笑儿姑娘不娶的，你就少动这些歪脑筋了。”
蔺袁飞好不容易咳转了，道：“说真格的，如果皇上龙颜大怒，你准备怎么应对？每半年要一次官儿，这满朝文武除了你老兄还有谁敢？”
崔纲实仰头喝酒：“谁叫我是崔相之子呢。放在这朝里不尴不尬的，顶多皇上恼了，把我外放了了事。”
蔺袁飞媚笑道：“你要外放了，我上哪里找人喝酒去。”
崔纲实苦笑一回，舌头快要打结：“你那妞呢，还在容熙身边呢？”
说到任萍萝，蔺袁飞豪情万丈道：“你小子看着，我终能娶回她来。”
崔纲实也不接话茬，自顾自说道：“椟中之玉，何日有赏？”
蔺袁飞眼睛一亮：“崔兄，不如到太子门下，说不定有你建功立业的时候。”
崔纲实“咕噜”一声吞下喉咙里的酒，脸上竟是期待之色。
“玉清宫”中，裕妃仍在给皇上出主意：“崔纲实这样向皇上要官，皇上只管不给也不好。”
皇上道：“正是，可满朝大臣多是崔相昔日门生，若是给他实权，朕不得不担心。好在他平日不学无术，连本朝科举也未中，是而朝臣们才没有异议。”
“若是有给他升迁的打算，而他自己辞去了就好。”裕妃道。
墨染心头盘算了一番，满眼看着裕妃。
裕妃抬起头，眼神间在空中撞上了墨染，她看着丫头水灵灵的眼睛里满满写着“快问我哦，我有办法”，裕妃会意道：“墨染丫头，可是想到了什么主意？”
墨染心想：“裕妃娘娘和我还真是心有灵犀。”只等皇上发话，果然皇上道：“小丫头有主意就说，有功即赏。”
墨染道：“墨染愚见，陛下若是不想崔大夫生事，就要给他升官，让他自行辞去就可堵住了他和朝臣们的悠悠之口。”
“别卖关子。”皇上急问。
“中顺大夫可是正四品官职，比朝散大夫品级要高？”
皇上先是一怔，复又笑道：“墨染丫头果然高明！”
裕妃尚不理解他们二人的哑谜，急道：“皇上和丫头说说清楚，你们两个都明白过来了，倒显得臣妾一个人像傻子一般。”
皇上击掌道：“爱妃，也难怪你不懂，墨染这丫头的脑子转得果然快。你想，崔相名叫什么”
“崔——”裕妃于外臣名字已然不熟，况又是过世几年的宰相，想了一会儿：“崔——顺。原来是这样。”
原来，崔纲实的父亲叫崔顺，若将崔纲实从正五品朝散大夫升至正四品中顺大夫，崔纲实是断断不敢接受的，他不敢犯过世父亲的名讳，如此便可堵住大臣之口了。想到此节，裕妃也连连赞叹：“如何，墨染丫头真真是女中诸葛！”
“宫女墨染听旨。”皇上道。
墨染立刻毕恭毕敬地从台阶上下来，跪在大殿中央，俯首道：“奴婢赵墨染接旨。”
“御前宫女赵墨染，勤谨聪敏，擢升为‘玉清殿’女史，钦此。”
岑辛谋等见墨染第一日来就升迁，纷纷贺道：“恭喜墨染姑娘，论理咱家也该唤您一声姑姑，可您花儿一样的年龄，就称姑娘吧，没得把您叫老了。”
“哈哈哈，辛谋这嘴——”裕妃和皇上都掌不住笑了。
墨染没想到刚来御前第一日就得到升迁，心里也是无限高兴，巴不得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容熙听。转念又嘲笑自己：皇宫里何曾有过秘密，这个消息恐怕已经长了翅膀，飞到了皇宫的各个角落。
裕妃临走前，低低在墨染耳边说了一句：“丫头，好好干，会有你的好儿的。有事就着人来寻我。”
这是裕妃信任、拉拢的暗示吗？
一转眼，已是五月，六月里就是皇后娘娘的寿辰，宫里的女眷们都在为着国母的生辰忙碌不已。墨染最近心情虽好，可身体却有些不好，每日里起床的时候都有鼻血流出。刚开始，只是一星半点儿，一日一日地逐渐增多，每日一次。墨染忽而想起王太医的话：“姑娘的毒有深入肺腑之像，恐怕时日无多。”难道这就是毒发之前的症状？墨染急忙向惠儿打听起邱太医来。
惠儿道：“说起邱太医，可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他可是我们南周的杏林泰斗，三十年前医科开考，他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人医科连中三元的人。他来历也不简单，师从孙圣人，听说孙圣人活了一百多岁呢。可不知为了什么，除了皇上之外，他只治皇后的人。去年幽州总兵郭大帅在对阵北岐时被毒箭所伤，抬进京城时都奄奄一息，邱太医硬是将他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还研制出专门克制北岐这种毒药的解药来，给咱们南周挣了好大的脸呢。从那以后，北岐和咱们南周边境这一年来都相安无事，这其中就有邱太医的大功劳。不过，邱太医的脾气怪诞，除了皇后的话，他是一个不听的，好几次皇上都被他气得几乎要了他的命。可见皇上惜才爱才之心——”
墨染听惠儿说书，心里也踏实了一些：邱太医是个能人，想来能解这肺腑之毒。
皇后娘娘生辰在即，想办法讨好她！墨染如是打定主意。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升为女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