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束的纪念日》cacalolo

6、过年

　　一月份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有些兵荒马乱的味道，面临期末考试，连平时吊儿郎当的林二沪都认真复习了起来，不过理由却是“我妈说如果期末考试不进入班级前20就再也不让我碰乐队的事情啦……”。
　　上官影倒是不慌不忙，例行两点一线的日子，完成自己的复习任务的同时，还有余裕帮林二沪补习。小花和乐队的其他人也多少有些收了收心，打算应付完期末考试以后再大干一场。至于一向被班级同学嫉妒的卓崎肆还是那副爷不用复习也秒杀你们这些渣渣的节奏，每天课上睡觉，课下找人侃大山，回家拼命刷题。
　　时间不紧不慢的走着，好像什么都没改变一样。虽然lina早就搬来，但平日的生活并没有那么大的变化，lina和上官哲一样，总是早出晚归，而上官影又总比他们走得还要早一些。中午也只有上官影一个人会回家吃饭，通常这个时候只有红姨在。晚些时候，lina总在上官影写完作业的那时候回来，而上官哲时不时的轮夜班，更难见得到。
　　以前是红姨照顾上官父子的饮食起居，现在好像也没太大变化，只是红姨多了一个要照顾的人而已。双休和课不多的时候，lina就算在家，也大部分时间呆在书房，看书，备课，写论文。刚来的时候，空闲的时候lina还会拉上上官父子俩一起去去超市，可能是考虑到上官影要备考，lina这一个月也很少去打扰上官影。只有一点，每天9点，雷打不动地会端杯热牛奶给上官影。
　　周莉娜其实多少有点无奈，毕竟她带卓崎肆的经验在上官影这儿好像丝毫得不到发挥。卓崎肆大概是许多妈妈都想要的那种小孩，懂事，乖巧，不给父母找麻烦，这些倒是和上官影一样。而且卓崎肆心里的想法也很少藏着掖着，有什么说什么，即使已经初三了，也没有突然因为不好意思而同父母有所疏远。而上官影不仅很少表现自己的看法，好恶，也很少流露自己的感情，lina始终觉得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上官影有些成熟懂事的过分。Lina和上官哲聊到这些事情的时候，上官哲简单的把过去的事情说了说，但最后也只是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了。Lina觉得自己能做的，大概还是最大限度地给他一个母亲的感觉，而作为母亲，最重要的大概就是陪伴。而lina心里想到卓崎肆曾说过觉得上官影很不错，以及那个只见过一次面的林二沪，或许上官影这样的小孩也是容易吸引和他性格互补的孩子，或许卓崎肆来到这个家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吧。

　　走出考场没多久，上官影就看到等在门口的林二沪。“你，不会有因为都不会做，所以提前交卷了吧？”冷淡的口气里还能多少嗅出一丝担忧。
　　“nono~”林二沪故弄玄虚的摇了摇头，得意地说，“这一次，我难得都做完了卷子，做完以后发现还有5分钟，为了感受一下提前交卷的时候那种万众瞩目，我检查都没检查就跑出来了。”
　　“呃……”所以到底哪一点值得你骄傲成这样子，已经做完卷子很久却为了等林二沪而一直坐在考场的上官影多少有无语。
　　“对了，你还记得之前你给我的那个歌吧。”
　　“当然记得，那歌是有可能成为pink shadow第一首自己的歌哦！！”林二沪说到乐队的事情就不由的兴奋了起来，“虽然大家已经有段时间没见面了，不过建表哥说，等到考试完了大家就找个时间聚一下。”
　　“那首歌，歌词我写好了，能用的话你们就拿去用吧。”上官影从包里掏出一张被折得四四方方的纸，递给林二沪，然后就再也没看林二沪一眼。
　　“我知道所有的痛在心底，但所有的爱留在心尖……现在我和你在一起……”林二沪拿到以后就立即小声的和着头脑里的旋律哼唱了起来。“虽然这么说我自恋的嫌疑，但是超级好听，我晚上就去找表哥，他一定也喜欢的不得了。”林二沪激动的简直想要放声歌唱，但还是被上官影的一个眼神给逼了回去。
　　“用得上就好……”上官影笑了笑说道。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林二沪盯着上官影的脸说道。“你，是不是，恋爱了啊。”
　　“除了在家，你几乎都和我在一起，所以，你说呢。”上官影觉得自己还是高估了林二沪的智商。
　　“虽说如此，你最近未免也太反常了。”林二沪托起下巴，柯南附体一般地说道，“最近你对人明显温和了不说，笑的次数也比以前多了。我看你上次你教同桌的一个妹纸习题的时候，人全程都盯着你的脸，看都没看题。而，这首歌，显然就是显然就是情歌好伐。你说，你是不是瞒着哥们追了小女生……”
　　“把你的脑洞合合，智商往上调一点好么。”上官自己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最近人变得温和了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小说啊。我准备期末考都来不及，还谈恋爱，你真是被考试折磨坏掉了吧。”
　　“是哦，像我都不看小说，可能是体会不了。”林二沪马上狗腿地说道，毕竟可能乐队还指望着上官以后给他们写歌呢。
　　“不过写的这么情真意切，你当时看小说一定看的很认真。”
　　“还好吧。”上官影心不在焉地说道，其实刚才那个回答算是半真半假了，写下这首歌的时候脑海里突然蹿出很多东西，从乐队退出那天和建学长一起去买东西的路上，看的小说里面男主角对死去的恋人念念不忘的心情，自己和卓崎肆一起放烟花的情景，全都一股脑杂糅在一起，就成了这么几行字。

　　没过几天，林二沪打电话来说，歌曲乐队的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周末打算排一下这首歌，还不忘提醒上官影记得叫上卓崎肆一起。
　　即使是乐队成员，都因为期末考试的缘故很久没见了，所以大家时隔一个多月再次聚集到一起的时候，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开心。特别是被冠上乐队经理的小花，拿着DV机上蹿下跳的，完全没有要假装成淑女的意识。
　　“听哥哥说，乐队有了新歌啊，激动地我昨晚都没睡着，而且你们都听过了是不是，都不叫上我！”小花怨念地看着石林三人组。
　　“谁叫你不在我们学校啊，不然就可以那天和我一起去拿成绩单，就能和我们一起听到了啊。”花融雪就是忍不住揶揄自家妹妹。
　　“小花啊，不生气了啊，那个时候歌还没成型，现在这不是召集了全部的成员要给你表演么，专程为你准备的。”说谎从来不打草稿的林建打起了圆场。
　　小花朝着花融雪冷哼了一声，走到林建的身边，“还是建学长知道关心我，不像某些人，根本就不把妹妹当妹妹。”
　　早也习惯了他俩，其余的人也都懒得再插嘴说什么，一旁眼尖的赵枫看着卓崎肆提了一个不小的袋子，“小桌子，你提的那是什么……”
　　卓崎肆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声“小桌子”是叫他来着，马上从袋子里掏出一个保温杯。“这个是玉米排骨汤，带来给大家喝的。然后，当当当当~~~是我设计的乐队的t恤，上次让小花带给你们的是纪念版演出t恤，这个则是乐队以后的常规演出服啦，不过现在我能力有限，做不了外套什么的，就只能买些t恤随手涂鸦下了。”卓崎肆哗啦啦的把袋子里里面的t恤都拿了出来，“为了省事，干脆都用了黑色t，除了这件，应花大小姐的要求，专门去找了件粉色的~~~”
　　小花听完就扑了上来，“小卓同学，我必须表扬你，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都记得。好同志，你的贡献组织会记住的。”小花说完就从一堆衣服里面最显眼的粉色拎了出来，“哇塞……好同志，以前只知道你心灵，没想到还这么手巧。你千万不要告诉这是你缝的，一定是你妈妈做的，对不对，对不对。”小花指着衣服边缘的缝着的一朵向日葵，中间赫然一个“花”字。
　　“啊，那个啊，向日葵是我拜托姚姚帮我缝的，中间那个花是我缝的，毕竟总要找一个试验品嘛。”卓崎肆听完立马笑着说。
　　“我的天啊！”林二沪在那堆黑色的衣服里翻检了起来，看到有一件上面是一只小猴子旁边还有个“二”字整个人都激动了，完全忽略了自己被人视作二猴这件事……
　　“好小子，以前我小看你了……”
　　其余的人也都陆陆续的拿到了自己的t恤，林建作为乐队的主唱，标志是一个小小的粉色皇冠，而赵枫的则是一个礼帽，大花和小花的有些异曲同工之处，只是只用了黑白两色的线，不像小花那样色彩鲜艳而已。大家都在惊叹卓崎肆的细心至于，卓崎肆把桌上最后两件的黑色t恤之一的递给了上官影，“我们俩是一样的哦，粉丝t。”，上官影仔细看了看，和大家手上拿到的款式差不多，背面是大大的pink shadow的字，前面空落落的，只在本应该绣着乐队名字的小角落，绣着+1的字眼。
　　“虽然是粉丝t恤，但+1的只有我们俩哦。”卓崎肆调皮地眨了眨眼。
　　上官没管住自己的脸部肌肉，愣是无意识地露出了笑容，倒像是肌肉们自己有意识一样，遇到这样陌生的状况，迅速的让自己的回复原状，这速度之快让卓崎肆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刚才看到那个大笑是不是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小卓子，你哪来的时间捣鼓这些的，看起来都挺费工夫的。”赵枫看着大家各自手里的t恤感叹道。
　　“上次见了你们就开始构思，等真的想好了以后开始做也不费事。”卓崎肆笑呵呵地说道。“而且刺绣的部分大部分是姚姚帮忙的，我也就就胡乱写几个字而已，不费什么时间。”
　　卓崎肆语气轻松，但大家都知道初三的学生怎么可能那么闲，感谢的话说出来又显得矫情，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
　　“这还不费事，要我的话，光是穿针都的要一下午。”林二沪恰如其分地发挥了一个二货的本性，替大家说出了心里话。“而且，那个姚姚是谁啊……”赵枫倒是会找重点的很。
　　大家也瞬间把感激之情抛到九霄云外，毕竟八卦的魅力没有人能阻挡。
　　“啧啧啧，你们一个个的，说到这个，都跟我们班那群女生似的。”卓崎肆冷笑道：“你们想多了，姚姚姐是我爸的学生……比我大一轮都不止，何况他和我爸那层关系，我能怎么着么。”
　　围起来的众人瞬间觉得无趣多了，“排练，赶紧的，把新歌排起来，毕竟这才是我们今天的主要目的。”林建成功地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歌曲上来。

　　林二沪开口唱歌的时候，小花他们多少有些惊讶。以前只听说这家伙唱的不错，没想到原来这么好。最神奇的是，这家伙的唱歌的声音和说话的声音就像两个人似的。说话的时候大概还是普通的男生的声音，唱歌的时候声音莫名的少年感十足。
　　歌里的淡淡伤感，被林二沪唱出来以后莫名的被冲淡了些，以后总会见面的的心情和珍惜当下的体会倒是更明显一些。原本歌词更多是淡淡的苦恋感，林二沪唱起来却更像是逞强的少年。
　　一曲终了。大家就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这首歌多么的棒，一定要找机会在大家面前演出之类的。只有小花跑到林二沪的面前，语气凝重的说道，“没想到上帝调低了你的智商，调亮了你的音色呢。”说完就转身和众人合流的小花留下林二沪一个人在发呆。而这个时候的林二沪，没意识到自己脸已经泛红，“仔细看，小花好可爱啊”，这样的念头不自觉的扎根在了心里。
　　当所有人都在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换意见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爱神之箭悄悄地射中了觉得自己白活了十几年的林二沪。

　　快过年的时候，林二沪干脆住到了林建家去。卓崎肆年前两个礼拜就去了H城，听lina说那边的亲戚催得不行，很想见这个一年见不了几次的乖巧的孩子。寒假的作业虽说不少，但几乎没有其他事情可做的上官影每天在书桌前写啊写的，也就一个礼拜就全部写完了。除了偶尔去看排练以外，上官影没什么要做的事情，整个人闲的发慌。唯一让他有些在意的事情就是，几次去排练都没见小花，几次花融雪都说小花身体不舒服，而一边的林二沪这个时候好像跟着失落了不少。
　　等到过年前的一个礼拜，赵枫也去了乡下的外婆家，乐队的排练就也中止。上官影就更加的无事可做，只好每天一个人窝在房间看书。那天，大概也是看的累的，说是出去透透气，走到前院的时候，看到不远处横躺着一只小小的麻雀。上官影也没多想，走上前去看了看，那麻雀动也不动，大概是冻死了。上官影盯着那横躺的小麻雀，看了好一会儿，转身去房间把相机拿了出来，对着那一动不动的麻雀，就像对着什么模特一样，换了各个角度，猛拍了一阵。
　　或许是找到了拍照的乐趣，自那以后，上官影总会在每天下午拿着相机出门，在家里附近的小区或公园转上一转，随便拍点什么。冬天空落落的公园，没人的长椅，光秃秃的树干，灰蓝灰蓝的天空，遥遥相望的电线杆，枯黄的草坪，背影看上去落寞的路人，隔着镜头，上官影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远在H城的卓崎肆就没有那么幸运，回来以后，跟着爸爸各种走亲戚，串门，几乎到哪都会被是各种亲戚亲戚拉着不放。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礼拜，叔啊婶啊也都相继回来了，作为孩子头的他又肩负起带一群小喽啰的任务。
　　偶尔他也会想，不知道上官影他们在做些什么，但想到如果打电话，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所以也总是想想而已。倒是小花总是主动给她打电话，浓浓的鼻音诉说着感冒一直不好有多么痛苦，不能去看排练有多么不爽，每次花融雪回家都絮叨排练多么有意思刺激她。不过，幸运的是某卫视每天5集连播《樱桃小丸子》，总算安慰了一下重感冒的她。
　　“哦，那大家过的怎样？”卓崎肆随口问道。
　　“嗯，不去排练也不是很清楚。因为赵枫哥要下乡过年，乐队估计得有好一阵不排练，怎么得都会拖到明年开学那会儿。不过听我哥听二货说，上官那家伙迷上了拍照，上次二货去看他，两个人啥也没干，就陪着上官在公园转了一下午，说是去拍照，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在寒风中走走走。”
　　“这样啊。”
　　“所以，你说，你这个新哥哥除了面瘫以外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毛病。”
　　卓崎肆没再给小花说话的机会，听到堂弟的哭闹声，随口说了声“下次再聊”就挂了电话，心里想的却是，原来那家伙最近迷上了拍照啊，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一问啊。虽然这么想，但被各种琐碎事情围剿的生活，还是让卓崎肆把这事给一再搁置。

　　大年三十的早上，无所事事的上官看着忙前忙后的lina，虽然想要帮忙，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坐在沙发上看无聊的电视节目。自从不和爷爷奶奶一起过年，不那么折腾的同时也觉得年味少了许多，说起来lina好像提到了她的父母下午要过来，一起吃年夜饭来着。
　　从早晨起，lina就拖着上官哲一起去买了菜，从一大早就开始准备年夜饭。
　　“小影，有时间么，能过来帮我把土豆削下皮么？”
　　上官没料到自己会被突然叫到，“嗯，就来”，说完就去厨房开始给土豆削皮。
　　“下午我爸妈来的时候，不用太在意，不习惯叫外公外婆的话不叫也行。”
　　“嗯”虽然知道周莉娜是照顾自己的心情，但上官影总觉得有一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就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除了自己以外的三个人更像一家人一样。
　　“对了，你下半年也要毕业了，想好了要去那所高中了么？”
　　“老师说我直升附中的高中部没什么问题，但我想试试考一中。”
　　“听你爸爸说了，你成绩很不错，考一中应该应该问题不大。”周莉娜顺口又说，“小肆估计会考石林吧，毕竟石林有艺术班。”
　　“哦”上次林二沪也说要考石林，理由却含含糊糊的，最后的意思大概是说林建他们都在石林，一个乐队的在一个学校比较好之类的。那样的话，岂不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在一中，其余的人都在石林。啊，算了，这样也好，收收心，好好学习，毕竟一中是重点高中，到时候的课业压力应该会很大，估计慢慢的就会和大家走远。
　　“晚上你想吃饺子么，我家一向没这个习惯，不过以前去H城过年的时候……”
　　“不用麻烦了，我们一向不吃的。”
　　电话响了，周莉娜放下切到一半的香肠，跑去接了起来。“小肆啊~~新年好啊~”有的没的聊了好一会儿，上官影有些在意，不想太刻意，歪着头试图听清对话的的内容，但还是只能听到些只言片语，好像也都是些家长里短，但突然的，“我叫小影来接啊”，上官影有些慌乱，急忙低下头，把一直握在手里的土豆翻了翻，继续削起了皮来。
　　“小影，小肆的电话，他说有话跟你说。”
　　“好久不见啊。”已经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的时候感觉略微有些陌生，上官影也淡淡的回了声。“嗯，好久不见”
　　“其实也不是很久哦，也就小半个月。”
　　“嗯，也是呢。”
　　“怎么样，C市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吧，下雪了么。”
　　“没”
　　“我告诉你哦，我们这边的雪好厚好厚，踩上去嘎吱嘎吱响。书上写，刚流出来的鼻涕就被冻得僵硬才不是骗人的呢，因为这里真的有那么冷哦。”
　　“是么，这里只是冷而已呢。”
　　“那这么冷你还每天出门拍照。”
　　“你怎么会知道。”
　　“我听小花说的，她说她听林二沪说的。”
　　“真是什么事让那家伙知道了，就等于是告诉了全世界。”
　　“哈哈，的确。怎么样，拍照好玩么？”
　　“嗯，不错。”
　　“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呢。”卓崎肆隔着电话也能听出来淡然的语气里面的喜欢，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了解这个人的，其实相处也就几个月而已，见面的次数加起来不到5次，大概是因为投缘吧。“终于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了呢。”
　　“是啊，你外公外婆下午要来我们家。”上官影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是嘛，我都还没跟他们一起过过年。告诉你，我外公外婆都可可爱了，外婆这个年纪了还特别爱梳两个小辫，跟小姑娘一样，还有外公你别看他一脸严肃，业余爱好是说相声……”卓崎肆说起两个老人家的事情是要没完没了的。“对了，你千万别跟第一次见我妈一样别别扭扭的，你大大方方的叫姥姥姥爷，他们也自在，你也自在~”
　　“嗯”虽然这么说了，上官影却不知道自己到时候能不能叫出口，自己在脑内模拟了一下，果然还是很别扭。
　　“其实，教你一个很简单的方法哦，小时候我遇到一些不熟悉的亲戚也不太叫的出口，后来我妈妈告诉我叫出口的话过年会给我的红包多放一些钱。所以，如果你好好叫出口的话，给你带礼物回去哦~~”卓崎肆虽然觉得这样哄小孩的把戏没什么用，还是顺着话说了出来。“不许作弊哦，回去我会跟我妈确认的。”
　　上官影听着这家伙半开玩笑的说的这些话，紧张感倒也真的少了一些。
　　“哎呀，那群小家伙们又回来了，没空跟你聊了，新年快乐~~明年见~”被意外打断的卓崎肆匆忙的挂了电话。
　　“新年快乐。”隔着电话上官影也能听到那边此起彼伏的喊着“哥哥”、“哥哥”的声音，听到电话里的忙音的时候，上官影想着大概他没有听见那句发自心底的新年快乐吧。

　　下午，在室内呆了太久的上官影有些昏昏欲睡，虽然很想出去走走，但是大过年的，把lina一个人留在家里干活，自己去外边玩，这样的事情还是做不出来。上官影正欲打起精神，好好的度过这一天，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应该是上官哲回来了吧，那么，卓崎肆的外公外婆也来了吧。
　　上官影从座位上起身，心底沉积着勇气，兀自紧张着。
　　“妈，你来了，赶紧到厨房来，这条鱼我还不知道怎么做呢。”周莉娜听到二老的声音，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开心，忙着做菜倒也懒得出来迎接自家爸妈。
　　“这闺女，这么大了还不会好好做饭，真是难为你了，上官。”
　　“不会，不会，做的挺好的。”
　　已经走到玄关的上官影，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挤出来一个礼貌的笑容，对着两位老人家，说了一声，“你们好”，那么一鼓作气，说出来就可以，这个时候脑海里莫名浮现出卓崎肆那鼓励的眼神。
　　“爸，妈，这是我儿子，上官影。”
　　爸妈两个字上官影听起来尤其刺耳，我连自己的外公外婆都没见过，为什么要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这么称呼，硬是把已经到嗓子眼的外公外婆几个字憋了回去。
　　“小影，听小肆念叨了好几次，果然如他所说，是个特别帅的小伙子啊。”扎着两个小辫的外婆笑得很慈祥。
　　“你们爷几个聊着，我还是赶紧去厨房看看，你们不担心，我还担心自己的晚饭呢。”说着就往厨房里急速走去。
　　“嗯，小影是吧，来来来，听小肆说你很聪明，陪我下几盘棋。小肆去H城以后，就很久没人陪我玩了。”外公虽然一脸严肃，语气却也柔和的很，不紧不慢的样子，从容极了。
　　“好，我去楼上拿棋盘。”上官影心想，卓崎肆是怎么知道我会下棋的。上官拿好棋盘走到楼下的时候，看着父亲在沙发上陪着外公聊天，隐约能听见厨房里两个人做饭的声响，不禁感叹怎么所有和卓崎肆有关的人都跟小太阳一样，温暖柔和，而自己好像怎么都融不进去。
　　一边同上官影下棋，外公还能同观棋的上官哲聊天。上官影虽然下棋也有很久了，但多数时间也就在电脑上玩玩，看看棋谱，很少和真人对战，多少还有些紧张。就在上官影沉思要如何突破这快要输掉的第三局的时候，厨房里的周莉娜突然大声喊了一句，“上官，你们差不多可以歇了，在过一会就能开饭了。”
　　上官影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7点，我们家从来没这么早吃过年夜饭啊，按照老家的传统，都要等到12点的时候才开饭，就连后来不同叔伯们一起而是在自家两个人过年的时候，也愣是到12点才吃饭。七点，会不会太早了一些。
　　“好啊，下完这局就吃饭。”上官哲回应到，话音未落，上官影莫名的走了一步。外公对有点自杀意味的一步棋有些意外，还确认了一下，“真的要走这里是么？”
　　“嗯”上官影点了点头，原来习惯什么的这么容易就变了的啊。怪不得和她有关的回忆我全然没有，而这个人完全可以干脆利落地全部扔掉。
　　“将军！！！看来小影你也饿了么，这么着急输。”外公语气还是一派轻松。“那我们先吃饭，吃完再战。”
　　“嗯”上官影他们齐齐起身，走到已经布置好了的餐桌上，长方形的桌子，上官哲坐在了左边，旁边那个空位怎么看也是留给周莉娜的，而外公坐在了上官哲的对面，旁边应该是留给外婆的，上官影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要怎么坐在那儿比较合适。
　　“小影，站着干什么。”外婆走了过来。“坐这儿，坐我和老头子中间，老头子一个人占着你半天，我也要逮个机会跟你好好说会儿话。”
　　“嗯”上官影就这么坐了下来，想着，或许下次见面就能叫出口了——外公，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