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束的纪念日》cacalolo

3、乐队（上）

　　这个城市的秋天总是很短，上官影总觉得自己昨天还穿着短袖和林二沪打着篮球，这几天就不得不麻烦红姨把冬天的毛衣和大衣拿出来了。和林二沪两个人走在路上的时候，迎面吹来一阵冷风，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上次我写的那首歌你听了没有？”
　　“听了，挺好的。”
　　“啊，真的。”鉴于上官影真的挺少夸人的，即使是听起来像是敷衍，林二沪整个人还是开心的不得了。
　　“影”哎，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啊，上官影不自觉的转着头四处张望，没注意从后面冲过来的卓崎肆就这么跳到了自己身上。
　　“猩猩，你好，几天不见怎么感觉你又壮了一点呢。”卓崎肆一边死命不让自己从上官影的身上掉下来，一边还不忘和林二沪打招呼。
　　“能不能好好说话，见了面叫学长好伐，不会叫学长也叫名字好伐，叫猩猩算什么。”
　　“哼~还不是因为你穿的这么多，看着就像胖版猴子，就是——嗯，猩猩；而且，你确定我要叫你学长，我们可是同级生唉……”
　　“哈，你这小子个头那么小，怎么看都要比我小，怎么可能也是初三的学生！”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光长个不长脑~~”
　　林二沪突然想起上次搬家那次的饭局自己肆无忌惮的饭量，结果脱口而出“哼~~你个小身板吃的少么，还是不是光张脑不长个。”这家伙果然记仇了。
　　“影，你的朋友还真好玩。”卓崎肆调戏完林二沪以后终于肯从上官影的背后下来了，不着痕迹的往上官和林二沪的中间走去。
　　“你们这会儿才下课。”上官影上的三中作息和师大附中不一样，上午四节，下午四节。而隔壁的三中上午五节，下午三节，虽然课时完全一样，但是每次下午三中的同学放学回去的时候，四中在课间休息的学生还是会羡慕，“啊，我也想早点回去啊”。
　　“对啊，你们下午不是才三节课么，难道，你被老师留堂啦。”林二沪一脸幸灾乐祸。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小爷我负责班里的板报，干活干到现在。”
　　“看不出来你还是你们班的文艺委员啊。”
　　“不是啊，我们班文艺委员是那位。”卓崎肆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女生，突然大声打了声招呼，“小花~~明天见~~”女生转过头来，俏丽的短发加上甜甜的笑容，回了一声“byebye~”。
　　“原来如此。”林二沪对卓崎肆挑了挑眉。“你们班还有没有这么漂亮的妹子，也给我介绍一个~”
　　“你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啊。”卓崎肆也懒得跟这个傻大个解释，转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上官影，“刚才好像听见你们在说歌啊什么的。”
　　“啊，上官没和你说么，上官和我还有几个学长一起组了个乐队。最近我刚写好了首歌，打算让上官填词来着。”林二沪说到乐队的事情就激动的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完全没意识到卓崎肆压根都没看自己一眼。
　　“是学长他们组乐队，人不够，找我俩凑数来着。”上官影冷冷地说道。
　　“那也是因为学长看好我们，你说他怎么不去找别人是吧。”
　　“难道不是因为建学长是你表哥，找你比较方便……”林二沪虽然还很想力争一番，但基于上官影说的是事实，他也实在无话可说。
　　“也不能这么说，一定是因为觉得你们这种花瓶角色可以吸引女生，所以才拉你们入队的。”卓崎肆假装很理智的分析道。
　　“也是哦~我长得这么帅，分分钟替我们乐队打出知名度哦。”林二沪还对着路人眨了眨眼，路过的不明就里的女学生也不知是害羞还是害怕，快步走开了。
　　“哦，原谅我刚才没说清楚，长相俊秀的人是影。你嘛，估计是你表哥要靠你接近影，不得已就让你进来了。”卓崎肆一脸坏笑。“你肯定是乐队里的贝斯手吧，但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影是主唱吧。仔细回想下你表哥拉你去乐队的时候是不是说了没多久就跟你套影的情况。”
　　“唉，好像真的而是这样啊。”林二沪一脸受打击的样子，很认真的回忆起那时候的细节来，到底是建表哥还是自己提出要让上官来当主唱的。
　　“你还真是把他耍的团团转啊。”上官影那张面瘫脸竟然有了些笑意。
　　“原来你会笑，还以为你的面部神经已经全部坏死，一天到晚跟谁欠你八百万一样。”卓崎肆的口气就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完全没察觉到上官影脸上那点可怜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无踪了。
　　“啊，要真是这样就好了。”上官影也没料到自己会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
　　卓崎肆好像是没听到上官影的自言自语一样，“那你们乐队平常会表演么，我要去看看。”
　　“听刚才你嘲讽二货那口气，以为你不感兴趣呢。”
　　“原来你叫他二货啊，还是挺贴切的。”卓崎肆突然放轻了口气，“我这不是逗他么，我还是很想去围观一下你的主唱风范的。”
　　“可是我们也没有表演啊。”上官语气也跟着轻松了起来，“我们都只是在建学长家的储物间练习而已，我们这种不伦不类的初中生乐队，哪有什么机会表演啊。”
　　“那你们下次练习什么时候，我去慰问你们~”
　　“这周六下午，你到时候先去我家找我吧，我们一起过去。”上官影也懒得找借口不让他去，反正建表哥家的储藏室再有一个人也不会多挤。
　　“好，那就约好了~~那边那个猩猩，听到没有，这周去看你们排练啊，难说我还会带几个女生去，你多少收拾下自己。”卓崎肆半开玩笑地说道。
　　“女生~~~如果是刚才那个你叫小花那个妹子的水平就……”林二沪马上就从自己只是以亲属身份进入乐队这件事的打击中走了出来，开始认真想那天自己要穿什么。虽然外面可能很冷，但是建表哥家的储藏室还是挺暖和的，里面是不是应该穿件帅气一点的帽衫。
　　就在林二沪自顾自地开脑洞的时候，他们一行三人走到了交叉路口，“我走这边，那周六见了~”卓崎肆把围巾往脖子里紧了紧，说完以后又把口罩带上。带着帽子只露出两个大眼睛的卓崎肆让上官影觉得又新鲜又好笑。
　　“嗯，再见~”
　　“再见~猩猩~”透过口罩传来的声音有点模糊不清，卓崎肆一看就剩10秒的时候头也不回的迅速的跑过了马路。
　　“小心。”上官又是用自己才听得到音量对着那个小小的却把自己裹得跟熊一样的背影说道，果然他瘦瘦小小的很怕冷啊，幸好这家伙不戴眼镜，不然戴着口罩呼吸的时候，眼睛一定都是水汽。对，忘了问他到底要不要搬来我家。想到这里的时候上官影心里涌出一种陌生的情绪，大概是交杂着嫉妒的期待。

　　“刚才说的歌词，我晚点给你吧，最近作业有点多。”
　　“好啊。”

　　周六很快的就来了，上官影赶在周五的晚上写好了作业。这会儿躺在沙发上，开着电视，等人，心中酝酿着今天要说的那件事。
　　叮咚，叮咚。
　　难道是他，上官影看了一眼手表，一点半，这也太早了吧。打开门，一个大大的塑料袋占了全部的视线，从袋口出隐约能看见那双已经有些熟悉的大眼睛了。
　　“快快接过去，给我重的。”卓崎肆想也没想就把东西丢到了上官影怀里，自顾自的就脱了鞋进来了。“快，给我放厨房去。”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我们4点钟才练习啊。”
　　“这不是那天忘了问你什么时候练习么，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就早点过来了。我妈说叔叔这几天轮班比较勤，她自己这段时间又出差了，估计你一个人在家也挺无聊的，我就过来陪陪你嘛。”
　　“那你买这些是要做什么，牛奶的话家里有啊。”上官瞥了一眼塑料袋里面的东西，牛奶，薯片，砂糖，还有个不知道什么装着什么的铁罐子。
　　“天气这么冷，牛奶不放冰箱也可以哦，那就全都放在厨房就可以了。”卓崎肆完全没有所谓的尴尬，颐指气使的大爷做派上官影竟然也不觉得讨厌。
　　“啊，差点忘了，袋子里面有冰激凌，拿来吃嘛、”上官影才放下袋子没多久走回客厅的时候就听到卓崎肆的这么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卓崎肆声音里有点撒娇的意味。
　　“不过这个大冬天吃冰激凌真的没问题么，你的胃不会受不了么、”上官影的口气冷冷的，完全听不出所谓的关心。
　　“才不会呢，我的胃是铁打的。”卓崎肆笑盈盈地接过上官影手上的香草口味的冰激凌，“啊，袋子里还有薯片，也拿来吃吧。”上官影极力克制着自己想抱怨这个人的冲动，又折回厨房里去拿薯片。
　　等到他再次回到客厅的时候，卓崎肆已经调整好坐姿，搂着抱枕窝在沙发里，握着遥控器来回的换台。桌上的小盒冰激凌已经空了，虽然卓崎肆已经在盒子下面垫了一张纸巾，还是有些微水渍留在了桌面上。上官影把薯片递给卓崎肆以后，顺手扯了张纸巾擦了下桌面，然后用手衔起了冰激凌盒子丢进了垃圾桶里。
　　“对啦，差点忘了，袋子里面还有几个冰激凌，要放到冰箱里去。还有牛奶，我想了一下，还是放到冰箱里去比较好。”卓崎肆说着又往沙发里窝了一窝，上官影情绪还没上来，人已经起身去了厨房，把塑料袋里的冰激凌翻了出来，连同牛奶一起放到了冰箱里去了。这个时候，瞥见塑料袋还有件白色的布，大概是衣服吧，“什么啊，全都湿了，衣服干吗和冰激凌放在一起啊。”
　　上官把衣服拿出来摊开来，上面赫然写着“blowing in the wind”，白色这件下面还有件黑色的，上面还有“Stay with me”这一行白色的字。难道是拿给那小子的，上官影想到了之前lina和二货的对话，即使不情愿的很，也只好抱着衣服跑到洗手间拿吹风机吹了起来，“这个样子是要怎么拿给人家”嘴里还悼念着，隐约能听到客厅里的电视声，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等到上官影吹干衣服，回到客厅，准备拿衣服糊那小子一脸的时候，发现他人已经抱着薯片睡着了。还真是有气都没出发，上官只好默默的折好衣服，扔了一床毯子在那小子身上以后，坐在沙发上看起电视来。此时酣睡的卓崎肆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啊，忘记打电话告诉小花乐队练习的时间和地点了。

　　快三点半了，还是叫这家伙起来吧，不然要来不及了，上官一边想着一边轻轻地碰了碰和周公聊天文地理正聊得火热的卓崎肆，“起来了”，也不知道是睡得浅还是怎样，卓崎肆马上就醒了，“唉，我怎么睡着了，几点了，我们现在就过去么。”
　　“嗯，我换个衣服就去了。”上官影说着就往二楼的房间走去。
　　“对了，你家有奶锅么？”睡眼惺忪的卓崎肆问道，上官影还没来得及会回答，“算了，你一脸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问你还不如自己找，找不到就打电话问红姨好了。”
　　“你怎么认识红姨？”就好像一直住在这里的是这小子，而不是我一样。
　　等到上官影换好衣服下来的时候，发现家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奶香，“你在做什么”，厨房里的卓崎肆忙的不亦乐乎。
　　“煮奶茶”卓崎肆大声回答到，“你帮我把从左数第三个出柜里的保温杯拿出来，快点~再不起锅都要糊了~~”
　　“嗯”按照卓崎肆的指使找到了保温杯的上官影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滋味，看着卓崎肆熟练的把用完的奶锅放到水槽，放了些水，泡在哪里，怎么看客人都是我吧。
　　“好了，放这里，红姨说她晚上过来打扫的时候会顺便洗了的”卓崎肆完全没察觉到上官影的情绪变化，看了一眼桌上的塑料袋，“唉，里面的T怎么不见了”卓崎肆看向上官影，“虽然人家长得很像抹布，但你也不要真的就当抹布用嘛”。
　　“我有那么傻么。而且才不像抹布好么，挺好看的，下次可以叫阿姨拿两件给我。”
　　“真的么，家里还有一堆T，你想上面写什么，我给写。”
　　“我就是觉得料子挺舒服的，可以用来当家居服穿……”
　　“什么嘛，还以为你是觉得我写的字好看呢。”
　　卓崎肆一脸哀怨的看着上官影，上官影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拿起桌上的保温杯装好，又把已经装好的t一起拿上，走到门口开始换鞋，“快点，要迟到了。”
　　在去和乐队其他人汇合的路上，上官影像是想到什么的似的，“看到你没带女生去，二货估计要失望了”。
　　“啊，我给忘了，我还答应小花要带她一起去……周一去学校她会杀了我的……”
　　“小花，上次那个女孩子。”上官影的心里浮现出一个短发的模糊的影子，“没事，我们到了学长家给她打个电话叫她过去就可以了嘛。虽说是4点集合，但每次开练之前吹牛聊天，一般都要到5点左右才正式开始练习。”
　　“是嘛，我怎么这么笨。”

　　到学长家的时候，随便的打了声招呼，把袋子塞给林二沪以后，卓崎肆就急匆匆的拉着上官影去客厅打电话给小花。
　　“小花啊，不好意思啊，我搞错了时间啊。”
　　“你调戏姐姐是不是，姐姐一下午往你家多少通电话你知道么，都跟我爹妈说了我今天出去玩结果拖到现在都没出门，我哥都开始嘲讽我是神经病，哦，不精神病，臆造出一堆跟我玩的人。你听，你听，这家伙，现在就说我假装接电话，其实电话是别人打错了，别把人家吓到了。下次你再敢不接姐姐电话，小心姐姐半夜爬你窗户，分分钟n-o-n-g死你啊~~”
　　“花姐姐，我错了……还有那啥，我说想给你提前介绍一下乐队成员，开的免提模式……”
　　接下来能听到的就是电话挂断以后的忙音，目睹了全过程的上官影看着电话上并没有亮着的免提灯，又看了不远处正抱着t恤花痴的二货，又看了一眼放下话筒的卓崎肆一脸坏笑，啊，小恶魔什么的果然存在啊。
　　“不用担心，她特别期待今天的练习，因为我说乐队全员都帅过我们校草，那个花痴肯定冷静一下就会打过来。”
　　话音未落，电话铃声就响了起了，“我说的没错吧”，卓崎肆这次倒是毫不犹豫地按了免提键。
　　“喂，小肆，还有没见过的诸位，大家好~”这么甜美的声音，真的和刚才那个是同一个人么。虽然刚才只是隐约听到话筒那边的声音，上官影也十分肯定那个声音是夹杂着暴怒的大尖嗓。啊，女生果然是很神奇的生物。
　　“小花，我跟你介绍一下吧，乐队主唱，上官影。”
　　“hi”依旧是冷冰冰的没什么温度的声音。话筒那头的花绒想，果然啊，刚才把大家吓到了，我还去个什么劲啊，帅哥什么的，果然和我无缘么。
　　“二货，过来打个招呼。”沉浸在对t恤的喜爱中的林二沪完全倒是完全没注意到那边的情况，屁颠屁颠的跑到电话前，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hi~~”
　　“你好~~”花绒想，这人难道刚才不在，没有什么不愉快或者尴尬。大概是为了照顾自己的情绪，还挺体贴的人。
　　“还有两哥们被你吓跑了……你过来再打招呼吧……我们还有一会才开始，你坐138路，在新云站下车，下车后往左走100米左右，你会看到一个小超市，小超市后面有个两层的独栋，门口有辆小破自行车，就这儿了”
　　“138路，你们是在郊区么……”
　　“是啊，你来不来。”
　　“去，去，我现在就出门。”花绒急匆匆地背好包就出门，完全不顾后面还在碎碎念的哥哥，“138路，你确定不是你幻想出来的乐队么，那个地方在郊区，你确定不会你去了以后就是被弃置房子什么的么……”
　　花绒火急火燎地出了门，又兴奋又紧张，简直像第一次去郊游的小学生一样。自然就没发现那个烦人的哥哥后脚就跟来了，等车的时候发现旁边站了一个很熟悉的杆子，“唉，这么巧，你也出门，去哪儿？”
　　“你去哪儿，我去就去哪？”
　　“Ha~？做人要不要那么无聊，都说了我是去见朋友，你跟着是什么意思。”花绒实在受不了这个每天对自己冷嘲热讽的哥哥，所以每次周围有同学艳羡的说想要个哥哥感受下被宠爱的感觉的时候，花绒都会翻着白眼告诉她们，你们想多了，你们以为现实生活都跟《蓝色生死恋》一样么。
　　“第一，我可以去看看你的这些朋友们是不是你的幻想，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叫爸妈把你送去第五医院；第二，退一万步说，这些不是你的妄想，我也很想去看看你口中的帅哥是什么样的歪瓜裂枣，明明家里有个这么风流倜傥的哥哥，就不信能比我帅多少。”花融雪自信满满的甩了甩他的板寸，看都不看一眼正猛翻白眼的花绒。花绒的心里也多少知道这货是担心自己，但就不能好好说话么，虽然这个时候心理也隐约觉得花融雪跟去不错，毕竟那一群人里面花绒只认识卓崎肆一个人，到时候难免尴尬和冷场，多一个自己熟悉的人在也什么不好。
　　但是死鸭子嘴硬的风格还是要保持到底的，花绒还是看着比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哥哥，冷冷的“哼”了一声，当然始料未及的是，“啊，鼻涕……”

　　花绒兄妹俩在公车上免费表演说学逗唱的时候，上官影他们也都聚集到了车库，架好设备开始侃大山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以后，大家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闲聊的间隙林二沪还不忘把从lina那儿得到的t恤炫耀了一番，竟然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说起来我么乐队一直没有队服，怪不得我们一直红不起来啊。”吉他手林建煞有介事的说道。
　　“这不是主要原因吧，难道不是因为主唱音域不广，鼓手不会打鼓，吉他手只会弹几个有限的和旋，贝斯手只是在滥竽充数……”鼓手赵枫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瞬间横扫了一大片。
　　“学长，你别这么说么，我还是有认真在学的。”林二沪心有不甘的说。
　　“认真在学也就这种水平，那你还是不要认真了……”赵枫大概有什特异意功能，就像林二沪天生招人调戏一样，赵枫不管说出嘲讽程度多高的话，大部分时候也不太会得罪人，就好像那些话语里天生就带着调和气氛的玩笑意味一样。大概是因为这家伙长得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
　　“其实建学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队服做的够酷的话，平时穿穿也能当做宣传。”卓崎肆瞟了一眼林二沪手上的t恤，“而且我妈上次一冲动真的买了太多T了，我可以给你设计制作啊……”
　　“好是好啊，但会不会太麻烦你啊。”林建对这个今天来的满脸笑意的小孩印象十分的好。
　　“不会，放假的时候慢慢做就好了，反正DIY也是我的爱好之一，能帮到你们再好不过了。”
　　“那就麻烦小肆你了。”林峰不自觉的就对他换上了更亲昵的称呼。
　　“不麻烦的。”卓崎肆又适时的给出了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对了，聊了这么久，有没有人觉得口渴，我带了奶茶过来。”
　　“赶紧的，渴的我嗓子冒烟了。”收好了t恤以后就无比狗腿的林二沪马上说道。
　　“你就没发现就你自己跟前树了三个空的矿泉水瓶么。”眼尖的赵枫就这么不留情面的戳穿了林二沪的狗腿本质。
　　林二沪倒是毫不在意，“是装在之前你拿的那个保温桶里的吧，在厨房是吧，我去拿，你们还要什么，好像还有一点昨天吃剩的零食啥的，要不要也拿来。”
　　“你一个人拿的了那么多么，我跟你一起去吧，还得拿杯子什么的。”赵枫说着就和林二沪并排往外走，剩下的三个人则热烈的讨论着队服上的标记的问题，说是三个人，其实上官影只是偶尔附和一下而已，他心里还在想到底要挑个怎样的时机说那件事。
　　卓崎肆和林建讨论的热火朝天之际，余光还是瞥见上官影微微皱起的眉头，这家伙又在烦恼什么。

　　小花来的时候，赢得了一众男生热烈欢迎，小花心里嘀咕道大家难道真的不在意之前电话里我的疯婆子模样来着。倒是花融雪的出现让人有些意外，虽然花融雪和林建他们同级，都是高二，也都在石林中学，但在不同班，之前并不认识。
　　简单的自我介绍以后，大家终于开始准备练习。
　　“主要是我妹妹跟我说这儿有个特别有才华的乐队，心痒难耐我就跟来看看。再加上，你别看我妹妹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其实人疯疯癫癫的，我怕他惹出什么幺蛾子，给大家造成什么麻烦就不好，所以我还是过来事前控制一下比较好。”
　　小花都懒得理会花融雪，也是因为他早就见惯了她这个哥哥在老师和亲戚面前装乖的样子的，已经不想再挣扎着解释了，看到桌上的保温杯，就毫无做客意识地拿了一个空着的杯子，倒了杯奶茶喝了起来。
　　“别……”眼尖的卓崎肆大喊一声
　　刚喝了一小口的花融雪就把嘴里的奶茶吐了出来，“什么鬼啊，卓崎肆你小子，是不是又偷偷倒了酒在里面！！！！”
　　花绒的一声惊呼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卓崎肆身上，“你不是不记得姐姐我上次喝了一点酒就把幼儿园暗恋的对象的名字告诉你了啊。”花绒整个人沉浸在指责卓崎肆的正义感当中，还没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不过卓崎肆自那次以后也吸取了教训，因为他不仅发现花绒喝一点就就会无止境的絮叨以前的各种事情，还会乱high的胡乱抱住眼前任何一个人。
　　“kao，我还以为煮过的奶茶都这个味，敢情是我想多了啊。”林二沪很自觉地保持了一个二货的骄傲。
　　“而且，小花学妹，那个杯子刚才二货用过。”赵枫见缝插针的补了一刀。
　　“这倒是没什么，反正在家里我也都喝我哥的杯子。”小花的脑回路果然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好么，“所以下次卓崎肆童鞋，你能阻止的及时一点么，以及你为什么又要在奶茶里掺酒啊。”
　　上官之前喝奶茶也隐约觉得不对，但是奶味盖过了那股味道，所以也就没有在意。所以，果然是这个小子暗地里动了手脚啊。
　　“其实也不是故意的，今天在家里煮奶茶的时候，找锅的时候，意外的找到了一瓶白兰地，就想起不久前看的那个食谱，想要试试而已。而且我已经把分量大大的缩减了，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卓崎肆声音明显的弱了下来。
　　毕竟逢年过节的时候还是有偷喝一些，所以大家对于里面掺了些酒的事情也并没有那么在意。林二沪又给自己和刚来的花融雪倒了一些，还赞叹“嗯，果然有点淡淡的酒味，很棒啊”。站在卓崎肆对面主唱位置的上官影小声的说了一句，“下次别这样了，也许这当中有谁酒精过敏。”大家都在调整设备，吵吵闹闹的，但这句话还是准确的钻进了卓崎肆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