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束的纪念日》cacalolo

23、十字路口

　　这一年的新年有些平淡无奇的就过去了。上官肆半年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期中和期末都考得十分理想，理想的都有些出乎本人的意料。而且，也终于可以在寒假的时候好好休息，专心画画。作为高三生的上官影就没那么轻松了，寒假除了过年前后的10天的假期，其余时间都在补课。教室里后面的黑板也已经开始了倒计时，下课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会出去闲逛，连在班级里说话都会觉得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迟钝如上官影也会觉得这气氛未免过于压抑，不想学习的时候就一直抬着头看窗外，总会没来由的想起大花写的那首歌，就好像有什么力量催逼着自己迅速成长，让自己可以迅速存这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里跳出去。说起来有些好笑，每天觉得最开心的时候，是晚自习以前的时间，自己嚼着面包或从家里带来的饭菜，听到班里仅有的几个女生在大声聊天，大笑，有点吵闹，但也让人安心，有时候上官影甚至会仔细听她们聊天的内容，然后把所有的笑意和在胃里和食物一起消化。

　　因为上个学期的成绩，上官肆已经轻松了不少，慢慢的恢复到了以前的作息。也开始和上官影一起上学，明明高三的晚自习时间比较长，上官肆还自告奋勇的留在班里自习，等着上官影一起下课回去。毕竟上官肆觉得连上官影这种超人都会觉得压力很大的话，不做些什么好像这个人真的会突然那天绷紧的弦就突然断掉。
　　终于就快到了考试前半个月，上官影好像没有什么情绪上的起伏，还是平常的时间上学，回家，学习也尽量不超过12点，没有为了考试而提前休息，或者在拼命冲刺，只是按照自己的节奏在做着这样那样的的准备。
　　夏天的晚上，刚从自习室走出来，就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凉风，让上官影的心情瞬间好了很多。不出所料，上官肆已经在公车站的地方的等他。或许心血来潮，上官影提议走着回去。
　　夏天的夜晚，抬头就能看到很多星星，已经不早，路上的车很少，上官肆多少有些任性地冲出人行道，在马路的中间走了起来。反而上官影比较担心，好几次尝试拽回来，无果，只好也跑到那边，提心吊胆地看着是否有来往的车辆。
　　被上官肆硬是拉着大步走走了一阵，上官肆又突然拉着上官影跑了起来，险些摔了一跤。上官肆的速度很快，说是跑步，更像是背后有豺狼虎豹在追赶似的逃命，上官影被带着，自然而然地加快了脚步。这个时候得上官影什么想法也没有，只是感觉风呼呼的从耳边划过，被牵住的那只手充满了力量，整个人好像要飞起来。
　　突然，上官肆累的停了下来，上官影也自然而然地停了下来。空旷的街道上，除了三三两两路过的学生的嬉闹声，彼此就只能听见对方急促的呼吸声。上官影看向上官肆，突然觉得有些魔障，对面的人被汗水浸湿的前额，通红的脸，张着嘴拼命要呼吸的样子。上官影的心脏这会儿因为跑步的原因在狂跳，可丝毫没有因为跑步停止而平缓的迹象。上官影死命的盯着对面那人的眉眼，唇角，突然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就那向前倾了过去。突然，手被放开了，上官影才突然回过神来。上官肆用双手把湿透的头发往后拨去，不然汗就好像一直会流下来。
　　上官影就像被什么突然惊醒一样，那意味不明的举措幸好扑了空。上官肆倒是一如往常，拍了拍还在愣神的上官影的肩膀。
　　“怎么了，一脸见到鬼的表情。”上官肆开着玩笑说，一边继续往前走。
　　“没，没怎么。”上官影也跟了上去，保持者半步的距离，看着上官肆的背影，死命的思考自己刚才那么做的原因。想了一路，也没有得到任何的答案，上官影又不是个喜欢随便放弃的人，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继续想啊想，直到入睡。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上官影再看到上官肆，不自觉地用手感受了下自己的心跳，一切正常。所以果然昨天那个只是个跑步以后，某种化学物质分泌过量而导致的错觉罢了。
　　一定只是这样，接下来的两个礼拜，上官影尽量让自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灌注到即将到来的高考里，虽然偶尔还是会因为看到上官肆的脸而突然心跳加速，上官影会选择迅速的转移视线，而心里对自己的解释是这不过是某种化学物质残余的后遗症。但是这个所谓的后遗症至少到高考的时候都没有好转的迹象。

　　高考的那两天竟然意外的凉快了下来，还下了点不大不小的雨，所以考起来舒服多了。上官家的父母最后一场的时候都有工作上的事情，结果变成了上官肆在考场外面等考完试的上官影。
　　出了考场的上官影倒是一派轻松的模样，和考完模拟考的时候差不多的，遇到相识的同学简单打个招呼，就马上离开，并没有要和他们对答案的意思。看到不远处带着帽子等着自己的上官肆，上官影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旁人还以为是这个高考的学生终于解脱而喜不自禁的缘故。
　　“终于考完了~~~”看到上官影的上官肆倒是先欢呼了起来
　　“好像高考的人是你一样”上官影又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这不是替你开心嘛~~虽然好像老师们都说最好不要问~~但我对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充满信心。”上官肆直直地盯着上官影的眼睛，“考的怎样？”
　　“应该能去想去的学校吧。”上官影回答道。
　　“C医大？”
　　“嗯……”上官影没告诉上官肆的是，其实之前和上官哲商量过，如果成绩足够好的话，是可以去A市那个全国最好的医科大学的，而且这次的上官影真的觉得发挥的不错。只是想到要离开C市，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背叛了众人的感觉。这些事情上官影自然没有说出来，毕竟离报考还有一段时间。只是他大概也没猜到，接下来的那几个礼拜，会突然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虽说即将要进入高三的上官肆的生活更加的忙碌了起来，大家还是找到了一个难得的周日聚在了一起。之所以难得，还是因为上官肆已经进入了两周休一天的地狱式准高三生活。虽说其余的人三三两两聚了好多次了，特别是林二沪，和林建他们整日厮混在已经放假的C大，毫无突兀感。偶尔，上官影也会被林二沪叫上，打球，听他们弹吉他，自己提溜着相机在校园里拍照。倒是这炎热的暑假把小花的死宅属性暴露无遗，不到天黑也不出门，所以反而是她很久没和大家见面，除了和林二沪傍晚的固定散步时间以外，其余的人小花几乎都没怎么见过面。
　　就这样，拖到了全员出现的那一天，为了不耽误要上晚自习的上官肆，一行人约好下午三点左右在林二沪家见面。午睡起来的时候，浑身是汗的上官影去洗了把脸，总感觉自己做了个不太愉快的梦，但醒来就全然忘了梦到了些什么。一看时间，估摸着也差不多要出门，没看到上官肆的人影，望向楼上叫了几声没有回应，或许是睡得太沉，一边想着，一边往阁楼走去叫醒某人。
　　敲门没人应答，上官影像是早就猜到了一样，轻车熟路地推开门进去，果然，上官肆趴在桌子上睡着。上官影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还是毫无反应，上官肆好像觉得有些舒服的往后背挪了挪，或许是压久了不舒服，脸也调转了方向。
　　这样一来，刚好撞进上官影的眼里，睡觉时候被压着的半边脸微微泛红，对于男生来说过于长的睫毛在眼皮上留下淡淡的影子。上官影好像突然魔障似的，不仅没管住那颗开始狂跳的心，还任由他的牵引，整个人都开始往那张脸凑近。直到感受到上官肆均匀的呼吸扑在自己的脸上，上官影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猛地起身，好死不死的上官肆突然醒了过来，也是突然一个起身，捞了一把快要跌倒的上官影不说，重心不稳导致摇摇晃晃，还无意间让自己的唇瓣擦过上官影的唇瓣。
　　好容易两人都重新站稳了，上官影却已经彻底死机了。那稍纵即逝的柔软，让上官影觉得有些似梦非梦，从胃里升腾出一种莫名的沸腾感。上官影第一次明白了那句英文俗语“Butterflies in one's stomach”的准确用法。
　　“怎么了，吓到你了？”上官肆看着失魂落魄的上官影有些莫名其妙。
　　被上官肆的声音忽的就惊到了，迅速回过神来，“啊，没，刚才起身急了，有点晕。”这个临时编造的借口好像也骗过了上官影，心里还默想着，一定，是这样而已。
　　“等我去洗个脸，我们就走啊。”也没管继续愣在那儿的上官影，上官肆自己跑去楼下的洗手间去了。
　　“嗯，我去房间拿个东西就走。”上官影机械地回答道。

　　从上官家到林二沪家，只要穿过附近的小公园，再过两个红绿灯就好。加起来也就10分钟左右的路程，上官影却觉得格外漫长，和往常没什么分别，一前一后的一致步伐，你听我说的对话模式，上官影却是一句都没听进去，脑海里总是蹿出来午睡时候那张在自己眼前一点点放大的脸，一点点凑近的唇，就这么几秒的画面，在脑内无限循环。
　　以致于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都没注意在前面的上官肆的突然停了下来，就这么猛地闷头装了上去，而且指腹又无意中擦过了对方的手背。上官影好像遭了电击一样，迅速的把手摆回来他认为应该在的位置。
　　“我说你怎么从刚才起就魂不守舍的，这一下，撞得我哦。”上官肆忍不住地抱怨起来。
　　“中午没睡好，可能，”上官影随口扯了个理由，一边想用手去摸下上官肆的后背，刚抬起来有觉得不合适，“真的很疼，要不要紧？”
　　“逗你玩呢。”看着上官影一脸认真的模样，上官肆也不好发作，“你又不是金刚铁骨，就撞一下能怎么着啊，倒是你，恍恍惚惚的，这过马路的，打起点精神，不然待会见了你还以为你高考落榜呢。”
　　“嗯。”上官影好像觉得自己也不能这样下去，强打精神的同时，强行切换频道，开始继续纠结到底要报考那所学校的事情。

　　上官影和上官肆到林二沪家的时候，其他人早就已经合流了，一群人窝在林二沪不大的房间里，吹着空调，丝毫不受这炎炎夏日的影响。
　　“你们俩，终于来了啊。”抱着吉他的林二沪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我去给你们拿点喝的，你们随便坐，地方太小，坐我床上也成。”
　　两个人倒也不客气，上官影坐到了林二沪的床上，上官肆很自然地挨着他，靠着床边，坐在了地上，和旁边的小花聊了起来。
　　“诺。”接过林二沪递过来的可乐，很自觉地打开递给了上官肆，又一次碰到了上官肆的指尖，上官影差点也把可乐掉了。心里暗忖这都什么事儿，表面上却还是没事人的模样。
　　和学长们随便的寒暄了一会，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今年报考的三个人身上。
　　“如果估分偏差不大，从往年的分数线来看，上C大的英语系应该没什么问题。”小花率先说了，大概真的觉得自己考得不错。
　　“你有选择接受调剂么？”大花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其他想读的专业，”小花顿了顿继续说，“如果，没考上的话，我就再考一年。”内心的忐忑和不安还没来得及消化，只是假装没看见罢了。
　　言毕，一行人把目光自然而然的看向林二沪。
　　“我报了C大的法律系，估计没戏，我考的最好的时候也就是勉强冲C大的样子，”林二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第二志愿报了C师大，估计没什么问题。”
　　“师大，男女比例七三开的学校唉，你确定小花会放心。”上官肆打趣道
　　“但是师大是离C大最近的学校嘛。”林二沪用微不可闻地声音说道。
　　“我啊，还没想好。”上官影慢悠悠地说道，其实心里对分数早就有个大致的把握，甚至有些发挥超常，大概想去的学校都能去的样子。
　　“这不像你啊。”林二沪太知道上官影这个人是个多么有计划性的人，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家伙应该在上高中的时候就决定好年什么学校了，“你不是早就下定决心做个医生，那就是C医大没跑了吧……”
　　林二沪想的没错，只是他潜意识理所当然的认为上官影会留在C市这一点或许有了变化。其实上官影知道高二的时候想法都没变化，目标都还是C医大。C医大虽然不是全国最好的，但是除了A大以外，再也没有哪个学校敢说自己能出其右。而且，今年的分数也许能去……虽说在这以前，离开C市的想法几乎没有出现在上官影的脑海中，因为只有上官哲一人，多少生出些两父子相依为命的味道，然而现在有了lina在，自己如果只是去外面读几年书，以后还是会回来。
　　想法这种东西，突然蹿了出来就总也收不住似得，以前是完全不会去想，现在好像有了几乎这么做，虽然没有太多的理由一定要去A大，但却好像也没什么理由留在C市。
　　“我知道了……”赵枫突然神秘兮兮地，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得秘密似得，“不会是你估出来的分数可以去A大吧。”
　　“以前只知道你小子读书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还好没跟着我们继续混乐队，不然我们就失去了个大医生啊。”没有回答被当成了某种默认，林建也就自然而然地开起了玩笑。
　　“哇塞，果然没有二货拖后腿，你的学神体质就得到了充分发挥。”赵枫夸上官影的同时还不忘调侃一下林二沪。
　　“如果是这样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A大才是更适合你的地方啊。”
　　可是，你们都不在啊。话到嘴边的刹那，上官影都觉得有些意外，自己什么时候已经习惯了和这群人时不时见面的生活了么，只是想想要去到那个谁也不在的城市，上官影竟然提前体会到某种寂寞。
　　“再看吧。”上官影暗自摇了摇头，想要摆脱那份突如其来的寂寞感，“毕竟这也是我的估分，我再回去和我爸商量一下好了。”
　　林二沪心想，上官影还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大概绝对不会从这个人嘴里听到和上官哲商量什么这样的字句，也鲜少看到这样犹豫的上官影。在林二沪的心中，上官影永远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才孩童时代就是如此，有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你不问他也不说，但其实并不会也不擅长拒绝别人的请求。
　　“你们就好了，今年都能去大学潇洒了，我还的在高中再熬一年……”上官肆不无怨念地说道。
　　“谁叫你作，当初好好的去念文科多好，浪费了一年大好时光……”赵枫总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拿别人开涮的机会。
　　“也不算浪费时间啊，对吧。”上官肆扯了扯静静听大家聊天的上官影的手臂。
　　上官影的头脑告诉自己要把手臂抽回来，却好像贪恋那点熟悉的触觉一样，任由上官肆扯了过去，搭在了他的肩头。半晌，反应过来后还是用那慢悠悠的口吻说道，“对啊，多学点知识也没什么不好的。”
　　“对了，趁着大家都在，我顺便通报一件事情……”上官肆继续说道，“因为决定报考C美大，所以我打算高三转去石林念，毕竟那边又专门的特长班，现在文化课反而不太担心了……”
　　“你终于下定决心当个艺术家了嘛。”小花倒是比本人还要激动的模样，毕竟一直以来小花都认定上官肆在画画上是个超级有天赋的人，“不过，石林不是离家挺远的么，光是做公车，每天在路上都要花上几个小时吧。”
　　“所以，我打算住校嘛……”
　　小花刚想说，其实你以前那个家还挺近的嘛，就被上官肆抢了话头。
　　“住校方便啊，假期就能回去，而且学校有二十四小时开放的画室，不会受到干扰，也不会影响到家里人。”上官肆认真地说道，“而且你也不在家了，他俩工作那么忙，住一起也怪无聊的。”上官肆还回头看了一样坐在床上的上官影。
　　心脏又是漏了半拍的节奏，上官影很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开始直直地盯着对面墙上的某个小洞。这个时候的上官影已经基本没有在听众人在聊些什么了，全身的感觉都只集中的搭在某人肩膀的那只手上。盯墙面盯得无聊实在无聊，他开始环视起这个房间来了。坐在旁边的林二沪正低着头听小花说些什么，林二沪也不知道回了句什么，把小花逗得前仰后翻的。
　　坐在斜对面的林建正对着自己这个方向说些什么，不过飘乎乎的上官影好像什么也听不见，反正上官肆会应付的吧。坐在另一个角落的是赵枫和大花，这会儿，赵枫正抱着个枕头趴在地上，而大花则在在背后给他揉着肩膀，还一边念念有词，“谁让你一到考试周就熬夜，肩膀都要僵成木头了啊”，赵枫一脸享受的模样。
　　唉，不对，仔细一看，趴着的那个人怎么看起来那么像自己，而那个正在帮忙揉肩膀的人不就是上官肆么。上官影猛地把眼睛一闭，摇了摇头，睁开的时候看到的还是赵枫和大花。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内心忐忑不安，只好移开了视线，重新回到了林二沪和小花身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小花也从地板爬到了床上，整个人都躺在了林二沪的怀里，还小心地帮林二沪拨开掉下来的碎发。
　　只是怀中人怎么越看越像上官肆，而那个一脸宠溺的人，怎么突然换成了自己的脸。上官影觉得自己肯定是魔障了，散了散头，重新继续盯着开始的那面墙，直到正常谈话结束，视线再也没有离开过。但心里却总是被那些画面占据，所有的，和上官肆有关的画面，就这么反复在头脑里被播放着。
　　为了转移注意力，开始想起报考的事情来，可是结果也是越想越烦。不得已，开始想那个女人的事情，忙于考试，已经很久没有在细想这件事情了，就连去五院的公车，这几天也坐的少了。只是偶然有一次走在路上看到一个女人带着半大的孩子，心里会想，那个人，是不是也曾经这样小心翼翼的牵着我过马路。虽说确实的记忆好像慢慢被填补了起来，可又总觉得有什么关键的地方不对，自己对那个人多有的记忆都是旁人的讲述，而自己能记起来都是些凌乱的画面。一定还有些什么需要被唤醒。
　　“到时间了，我得回去了，晚上还要上晚自习……”上官肆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一点点的站起身来。
　　虽然所有人都一脸同情的看着他，但也没有理由挽留，只好就那么目送着他离开了。
　　“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吧。”突然感觉少了点什么的上官影说道。
　　“不用了，你们再聊会吧，何况我待会吃个饭就要去学校，也没得时间陪你玩。”上官肆说完就推门走了出去，上官影甚至没来得及追上去。
　　其余的几个人倒是没事人一样，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之前的话题。上官影看着走出门的上官肆的背影，突然有种隐隐的失落感，这感觉和自己每次想到要去A大的感觉的时候一模一样，虽然努力的压制往深了去的念头，但或许自己最舍不得是上官肆？这个念头把上官影本人都吓了一跳，他开始想最近这段时间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而自己对上官肆的这段感情又到底是什么呢。
　　他不自觉都又看了看旁边的林二沪和小花，亲昵而又自然的聊天的模样，竟然觉得有些羡慕。而那只之前一直搭在某人肩膀上手，也突然觉得空落落的，就像心里某个地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