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束的纪念日》cacalolo

22、MV

　　到了生日的这一天，上官影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期待了起来，“自己竟然已经习惯有人给自己过生日”这点让上官影觉得有点可怕。人，还真是容易变啊。只是这下半年以来，他和上官肆几乎都没能说上什么话，唯一能见面的时间就是在饭桌上，而那个时候上官肆也多是捧着一本单词书在看。好几次晚自习回来想去敲开上官肆的房门问个究竟，却好几次都只是迈出自己的房门就不了了之。
　　这一遭让上官影刻意放低期待，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不停地这样说服自己，不停地把注意力用在永远也做不完的试卷里面。
　　直到。
　　直到晚自习的前夕，上官影一个人在教室啃着面包，无意识地看着窗外。突然后面的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有点熟悉的雏菊香。不会吧，那个人现在不是已经不再这个教室了。但心里那点被压抑的期待也蹭蹭的冒了出来，转过头去有点不敢相信，果然是那个人，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笑的如同以前一样，开朗而明亮。
　　“要不要翘了晚自习，学长他们说给我们看刚拍好的MV。”
　　“嗯~”鬼使神差地就这么答应了，就好像那句嗯只是面部肌肉活动的自然结果，和大脑中枢没什么太大关系。
　　“那，这就走吧。”说起来起身就要走
　　“等……”上官影的话还没说完，只好匆匆忙忙随便丢了几本书到书包里，一手还拿着没吃完的面包，朝着某人飞奔而去。

　　“你最近？”在去林建家的公车上，上官影终于下定决心问一问最近的种种异常的原因。
　　“嗯，我怎么了？”上官肆总觉得已经猜到这个人要说些什么，总还是抱着有点调戏的心理装作不知。
　　“就是，”能把人急死的停顿，“最近，好像”上官影在努力寻找合适的措辞，“我们，好像，都没怎么讲过话。”
　　“以前也是我说你听来着。”上官肆略带调侃意味地说道，但又突然语调一转，“其实，这半年啊，我压根顾不上跟你说话。虽然转到了文科班，你也知道，我转去的最好的文科班，当时的条件就是期中和期末要考到年级前十，不然，就没法留在那个班级了。”所以我就给自己订立了简单粗暴的执行方案，只要比你还努力的话啊，这点事情应该能实现吧，而比你还努力的量化目标就是，起的比你早，睡得比你晚，你学习的时候我在学习，你不学习的时候我还在学习。所以，就把你当做我的榜样，努力到根本没时间跟你闲聊嘛~~~”
　　上官肆自己不知道有没有意识到，一旦慢慢的说话，带着鼻腔的甜腻气就会跑出来，就像个撒娇的小孩一样，“所以，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辛苦了嘛。”
　　上官影这才意识到这小半年以来自己究竟有多生气，自己在无意识的和这个人冷战啊，自己好像赌气一样也不开口，所以到底是为了什么了。结果这个人只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着。虽然上官口头上说着学习是学生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也有过完全不想学习的时期，所以编造出这样一套理论，日复一日的重复下来，就好像真的成了那个样子。
　　“啊，虽然我知道这个会有点不合适，你不要生气哦~“上官肆想问这件事情也很久了，但是考虑上官影的心情以及绝口不提，但总觉得今天这样的氛围倒是问得出口，“就是，你妈妈的事情，你有记起来些什么吗？”
　　“嗯。”其实在那之后，上官影还独自一个人坐过好几次去第五医院的公车，虽然始终没有下车，但每次看到那些熟悉的风景，回忆就会一点点涌现出来，只是对他来说，再怎么看都是一个小男孩的故事而已，和自己毫无关系，而这些完整的回忆中的好像丢失了某块十分关键的拼图，而这恰恰是上官哲这么多年对他闭口不提妈妈的事情的原因，“差不多了。”
　　上官影风轻云淡的回答让上官肆意识到这人或许还没到想说的时候吧，既然这样，就不要勉强了。

　　“慢死了。”
　　“终于来了。”
　　“再不来，你的生日蛋糕快要被二货吞掉了。”
　　上官影一进门，就被抱怨声围住，这一次，没有什么surprise，大家已经早早地围在一起，吃上了火锅。还能看到拼起来的另一张桌子上放着没拆封的蛋糕。
　　“来来，先吃点羊肉暖暖身子。”说完，林二沪就递过碗筷给了刚坐下的两人，“多亏了我让他们留着，不然你们还以为我们吃的全素锅呢。”
　　“还多亏你，刚才是谁撺掇着我们把这些丸子什么的也都吃了，连肉末星子都别留，省的被闻了出来。”赵枫毫不留情地拆起了台。
　　“学长，你别啊。”
　　“赶紧吃吧，阿姨家的肉丸都堵不上你的嘴是吧。”小花马上就夹了一个林建妈妈特制的肉丸往林二沪的嘴里塞去。烫得要死，某人却也不敢吐出，连想喊声烫都马上吞了回去，怪不得被篮球队的那群人背后叫做马子狗。
　　“对啊，赶紧吃，那啥，蛋糕可以当做饭后甜点。”林建不由分说地拿起漏勺，一通乱捞，瞬间两人的碗里都堆起了小山高的食物。
　　上官影皱了皱眉头开始吃了起来，避开那些长得像内脏一样的东西，专心的吃着豆腐之类的东西。看在眼里的上官肆很自然地把那些东西夹到自己碗里，还一边夹了些大白菜到上官影的碗里。上官影抬头看了一眼，上官肆就恶作剧半地眨了眨眼，好像在说我懂得，然后继续继续让筷子在两人之间往来。
　　“说起来，今年的生日会不会不觉得有点平淡啊。”上官肆问道
　　“啊？”
　　“可是期末考试将近，你知不知道，文科要背的东西真的超级多的。”上官肆夹了块土豆吃了起来，“所以今年准备的礼物超级简单的，不要过于期待。”
　　“嗯。”
　　“可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都很贵啊，搞得我每次都有种送不出手的感觉，像是之前的画册和画具，还有Ipod啊，感觉你的压岁钱都花在这些东西上了。”
　　可是，你送的东西，更有意义啊，手拙如我，也只能送些你可能会用的上的东西。
　　“不会啊，我都很喜欢。”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上官肆马上就随机附送一个超级明媚的笑容。

　　“嘛嘛，蛋糕也切完了，愿望也许过了，我们来看MV吧~~”小花已经拿好了光盘往影碟机里面塞去，“好期待啊，好期待啊，不知道会被学长你们造成什么样。”
　　“你看好了哦。”
　　虽说是MV，但是有十几分钟，歌曲也只是穿插在其中。
　　“与其说是MV，不如说是个小电影吧。”上官影淡淡地说道
　　并不是什么复杂的故事，大概是一起考上大学的高中生情侣，因为忙于各自的事情，开始对感情抱有疑惑，难得聚在一起，确实无休止的争吵，生气的女孩子在大雨中离开，男生一回忆起高中的种种，最后去给女生道歉。
　　就是这样一个俗不可耐的故事，小花还是看的有些想哭。其余几个男生倒是没什么感觉似的，开始聊起剧中的男女主角是谁这样的话题。
　　“其实完全可以剪成5分钟左右，如果是作为MV的话。”上官肆提出了他的建议。
　　“嗯，我们也是这么考虑，但是因为大家好容易拍出来，所以也留存了一个这个版本。”大花解释道。
　　“对了，你们哪儿找来的男女主角，都很养眼嘛。”上官肆继续问道。
　　“你还别提多巧，本来我们就小打小闹的一冲动贴了找演员的小字报。然后午夜好莱坞的社长就联系我们，说他们这边手头刚好在也有这个想法，要不要一起，反正人越多越好，最后就定了社长和副社长演出男女主角。”林建解释这事情了原委。
　　“午夜好莱坞？”觉得这个名字莫名的好笑，“是社团么？”
　　“嗯，是不是听上去很奇怪，他两人也是有点奇怪的那种，这社团据说是他两建立的。”赵枫从旁插了进来，“对了，是个电影社，说是电影社，也没什么像样的活动，据说之前就一直给大家放放电影而已，但一直人不算少，所以倒也没废社。”
　　“而且，这个社团明文规定，也是唯一的规定：情侣不许入社。”大花补充道。
　　“这又是为什么？”小花问道，“还有，为什么叫做午夜好莱坞。”
　　“哈，估计这是所有人对这个社团的疑惑吧。”林建笑着说，“说起来我包里好像还有张宣传单，上面有写，原文实在肉麻，说不出口。”说着就从房间的包里掏出两张宣传单来，“诺，你们看。”
　　“午夜好莱坞。因为，午夜巴黎没有你。”上官肆一本正经的念了起来，还能看到入社宣传单的正中间写着‘入社唯一规定；情侣不许入社’。”
　　“酸死了……所以还是没说明为什么情侣不能入社。”小花对这一条实在好奇的不行，因为看起来的确是个挺有意思的二人组，“而且，社长和副社长，他们不是情侣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一定会让你们很无语的。”林建一边揉着传单一边说道，“他们说讨厌在看电影的时候看到腻歪的情侣。至于他们俩嘛，用他们的说法就是他们只是青梅竹马，并不是什么情侣。”
　　“我看在一起也是迟早的事，很难想像会有谁比他们更适合彼此。”大花感叹道。
　　“对了，本来今天他们也要来的，结果临时被叫去学院帮忙来不了。”林建说着又吃了口眼前的蛋糕，甜腻的奶油味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下次再介绍你们认识哦，虽然很奇怪，但是是很好玩的两个人哦。”
　　“好啊好啊。”小花显得尤其的兴奋，从看完MV起就觉得如果能认识这个两人就好了，而且有机会的话还可以把自己写的一些小故事拍出来。
　　“话说，这样的生日礼物你满意么。”三个人厚着脸皮说完这几句话，齐齐的看向上官影，因为拍这个片子，三个人的生活费都花的差不多了，没有余力准备礼物，所以赵枫就想到了这么个损招。
　　“其实本来你们也不用费心准备礼物什么……真的不用……”上官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大部分这些人过生日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所以收到礼物反而觉得负担，“影片很好看。”
　　“我们也没准备什么特别的，给。”小花递过一个编制的手链，是那个时候在女孩子里面很流行的玩意。小花尽量选了一个比较复杂的编法，可还是觉得礼物有些没分量。
　　“谢谢。”说完就把手链戴了起来，和手表在一起，看着竟然也很和谐。
　　“啊，我的。”上官肆从背后拿出一个盒子来，“今年实在没工夫自己做，所以是买的。”等到上官拆开看到钱包的时候，上官肆有指了指钱包背面的右下角，“只有那个名字缩写的钢印是我弄的，还是很可爱的吧。”和之前t恤上一样的图案。
　　“谢谢。”在各方面都算是挺规整的上官影却一直没有钱包，出门不带钱的日子很多，每天早上从储蓄罐里掏出几块钱，塞到口袋里用来坐公车。偶尔要带钱出门的时候也只是随意的叠一下往书包的口袋里一放。说起来也有些神奇，这样的上官影从来没有丢过钱。
　　不过从上官肆那儿收到礼物以后，虽然大部分时候出门还是不带钱包，但只要带钱包的话就总是这一个，直到某人送出第二个以前就一直没再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