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束的纪念日》cacalolo

17、掀起故事的一角

　　回去的路上，上官影和上官肆一起，一前一后地走着，不远不近的，安定的距离感。
　　“你说，二沪和小花会长久么？”上官影突然问了一句，对感情的认识除了上官哲和毫无印象的生母，上官哲和lina以外，其余都来自于看过的为数不多的小说，他对二货和小花的感情总有些说不上来的味道，希望他们能一直这么走下去，但是一直这个词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充满欺骗性。
　　“嗯，大概吧。”上官肆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倒是觉得赵枫和大花能一直走下去呢。”
　　“嗯？”
　　上官肆没有理会上官影的那句疑惑，上官影也没有继续再问，只是配合着那个人或快或慢的步伐，一点点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而我们两人的一直又会有多久。

　　高二开学的时候，上官影有种坠入死循环的虚无感。和上个学期开学伊始没人任何不同，还是那些老师，还是那群同学，即使调整了座位，上官肆依然坐在自己的后面。那种恍惚感，做多少张卷子也没法填满。突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很无趣，即使如此，还是例行的上课，假装听讲，考试，写练习题，得到一个不错的成绩。有时候，上官影甚至觉得是不是有点不公平，自己像个空壳子一样每天做着例行的1234，其他人比自己看上去要努力的多，成绩却不那么令本人满意。
　　但是生活还是继续向前推进这，毫不顾忌上官影这些时而波动的小情绪。直到某天lina突然端着两杯牛奶来到他的房间。
　　“小影。”lina不知道要如何对这个还没有那样亲密的儿子开口说自己的亲生儿子的事情，但是担心超过了一切，还是鼓足了勇气说了出来，“你有没有发现小肆最近又什么不对？”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上官影想了会，最近上官肆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坐在自己的后边，和所有人交好，和自己说着永远的说不完的无聊话。
　　“好像没有。”
　　“是么？”lina的眉头锁的更深了些，端着的牛奶也在一点点入秋的天气里逐渐的变凉，“最近我去小肆房间送牛奶，发现那孩子都在做习题，做习题唉。”
　　上官影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高中生下课回来在自己的房间做习题这件事情不是理所当然么，只好继续看着lina，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啊，你不要觉得阿姨是在炫耀什么的，”lina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家小影虽然一直学习挺刻苦的，以前也会把作业什么的拿回来做。但是从开学到现在，连续一个月晚上熬夜到一两点都不是在画画，而是在学习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总觉得，这孩子有点不对劲，你们现在才高二而已，课业真的有那么多么。”
　　多，但大概没有那么多吧。上官影暗想。
　　“虽说小肆上学期期末的时候成绩稍微有点退步，可是这样努力的话会把身体弄坏的啊。”lina的担心溢于言表，自己的儿子还从来没有把学习看的比画画更重要过，“我从来没和他提过成绩这件事情，就是希望他不要有压力，只要努力过就好，但是这样努力过头只会让人担心啊。”
　　“阿姨，牛奶我给他送过去吧。”上官影隐约能猜到lina接下来要说的话，做大人大概觉得这个年纪的小孩比较愿意和同龄沟通真实的想法，而不是和自己有着看不见的思想鸿沟的大人交心。再说，上官影被这么一提醒也有了些许印象，最近上官肆上课都不怎么睡觉了，为了赶走困意，偶尔还会站着听讲。自己大概真的过于关注自己那些虚无缥缈的心情，而选择性地忽略了这一切。
　　敲了敲门进去的时候，上官影看到是这样的一幕，坐在桌前的上官肆突然调转过头，对着自己笑了笑。虽然是平常的笑容，但是突然转过身的时候上官影还是吓了一跳，差点就把手上的牛奶掉了下来。
　　上官肆不管三七二十一，快手兀自接过牛奶。
　　“赶紧喝了吧，不然要凉了。”回过神的上官影说道，“怎么突然转过来，吓我一跳。”难得会抱怨。
　　“故意的~想看看你什么反应。”上官肆一边喝着牛奶一边说，“因为我妈进来从来都不敲门的哈。”
　　趁着上官肆喝牛奶的间隙，上官影瞥了一眼凌乱的书桌，果然不是在画画，而是在做物理卷子。等上官肆喝完牛奶，接过他的杯子，在快要离开的时候，上官影终于重新开了口，“不要老是熬夜，身体会受不了的，而且……lina也会担心。”像是不太好意思一样，说完上官影走出房间，带上房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没回头地说了一句，“学习上，不懂的，可以来问我。”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手里还端着上官肆的杯子，杯柄上还有他残留的温度，总觉得还能隐约闻到空气中的雏菊味道。

　　第二天早晨，上官影下来吃早饭的时候，看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捧着单词书在看的上官肆，多少有点意外。毕竟，一直以来，都是lina催了又催才肯起床的他今早竟然起了个大早。
　　“啊，你终于起来了。”上官肆回头看了一眼睡眼惺忪的上官影，“赶紧收拾下，差不多要去学校了。”
　　“嗯。”
　　上官影没说太多，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了似的，又跑到房间拿了一本笔记本出来，“物理笔记还有些经典题型”，递给上官肆以后，迅速的移动到洗手间开始洗漱。
　　自那以后，上官肆确实没有晚睡过，顺利的拿到上官影的笔记以后，他开始尝试早睡早起，而这个习惯也一直这么保持了下来。而上官影好像也少了些许迷茫，好像又有了些值得努力的东西，虽然不想承认这是来自于什么人什么事情。
　　开始早睡早起以后，上官肆上课爱睡觉的毛病也回来了。不过改成了在某些课上选择性睡觉。偶尔回过头去撇上一眼，即使不是在睡觉，也是埋着头在本子上写写画画。这个人，还真是喜欢画画啊。

　　秋凉的日子不复存在，冬天伴随着树叶的掉落如期而至。快到年末了，意味着期末考试也临近了。虽然很辛苦的样子，上官肆依旧在呵欠连天的早起，只是天气越发的冷，早起也越发的艰难了，毕竟对温软的被窝的眷恋是人之常情。
　　虽然只是高二上学期而已，但在重点高中已经足以让所有的老师开始散布一种紧张的气氛，“你们没有一分一秒可以浪费”，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这样的氛围的影响，上官影发现上官肆几乎不怎么在课上睡觉了，只是变得爱喝茶了，但大部分时间也并不是在听讲，而是在写写画画。
　　还好一直以来成绩没有太大的变化，虽然没进，但也没退太多。倒是上官影自从考了那次前十以后，平常的测试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水平，在班级很好，从年级排名来看，似乎又没有那么好。上官影倒也不在意，心里总觉得那次考试运气成分居多，几乎每张考卷都是自己擅长的题型这样的事情大概也很难再碰到第二次。

　　生日一天天临近的时候，如果说没有期待，大概也是骗人的。因为这点小心思，上官影还有些想要嘲笑自己。但所有的这些情绪都没有写在脸上，所以在生日一整天都没发生什么，而自己那点失望即将要浮出心底的时候，从厨房里端出所谓“饭后甜点”的上官肆出现了，还有十分配合地唱起了生日歌的lina。
　　一整天的期待和自我说服好像突然都不见了，当下对着看似油腻的蛋糕说不出话来。
　　“果然这个季节是不会有草莓蛋糕啊，所以就将就下吃红豆吧~”上官肆点好蜡烛说，“好啦，许愿吧~”
　　不是什么惊喜，但还是十分温暖，那种经历多少次都会觉得温暖的感觉。
　　“吃完蛋糕就是送礼物的时间了。”送礼物的lina看起来比收礼物的人还要兴奋，“虽然你爸今天上班没法和我一起庆祝，但是礼物可是他亲自挑选的。”
　　一边说一边递了过去，并没什么华丽的包装，从外壳就能看出来，大概是手机。
　　“手机！”上官肆倒是先叫了出来
　　“里面已经存了你爸爸和我的电话，想着你也高中生了，以后有什么事情方便联系。”lina笑着说，“不过，话费可是要从零花钱里面扣的，所以不要乱打哦~”
　　“这是我的。”上官肆递过去一个不大的本子，封面上写着 a day in the shadow’s life。
　　略微有些期待地打开了来，第一张上面是背对着自己的一个人，看了半晌，大概是上官影上课时候的样子，抬着头，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看黑板，底下写着日期，算了一下大概是开学的时候，一张张往下翻，往窗户外面看的样子，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自己，吃饭时候的自己，走在放学回去路上的自己。最后一页写着生日快乐几个大字，右下角还有个小小的名字，小小的“肆”字。
　　上官影有些感动，有些尴尬，这个人对自己的好让自己有些无所适从。
　　“哈，是不是感受到了这几个月来我灼热的眼神，”上官肆玩笑般的说着，“喜欢的话就在以后的日子里对我更好些吧，比如说帮我改改卷子，讲解一下物理题啊之类的。”
　　“唉，原来动机不纯啊。”上官影只好也用玩笑打发了过去，只是这个人为自己做这些，总让自己觉得自己配不上呢。
　　“还有个礼物，不过……”上官肆故作玄虚，“晚点在告诉你吧。”
　　结果等到所有事情结束，正要各自回房的时候，上官肆愣是也跟正上官影一起进去了，说是要告诉他什么事。
　　“其实也不算礼物，主要是我自己好管闲事，”上官肆脱了鞋，径直坐到了某人床上，“你还记得之前那张照片上的女人么。”
　　“嗯。”想忘也一直忘不掉的一张脸。
　　“之前我不是让小姚阿姨给查了一下，结果不是他们学校的学生啊，”上官肆慢吞吞的说着，一边开始玩起了上官影刚收到的手机，“然后我又麻烦他继续帮我查……”
　　“只有照片，怎么查？”
　　“后来我又去翻了其他照片，意外的很容易又找到一张，喏，”上官肆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已经泛黄的照片。好像还是上次那个地方，背景相似极了，只是季节略有不同的样子，两人穿着厚厚的衣服，仔细看，紧紧依偎在那女人旁边的是上官哲，意气风发，满脸笑意，满眼爱意的上官哲。上官影从没见过这个模样的上官哲，不仅是样貌，看着旁边的人，温柔又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好像只是长得相像的另一个人。而依偎在他旁边的那个神秘女人，有着和之前那张照片上一样的笑容，干净明媚。再怎么看，这两个人绝对不会是同学那么简单。
　　“这张照片后面有些年份哦，如果没算错的话，应该是叔叔上大二的时候。”上官肆一遍埋头玩贪食蛇一边说，“你看看背面。”
　　“哲&森，1993，上里公园。”
　　“上里公园，不是离艺大很近么，所以我就让问小姚阿姨有没有同学在那边工作，或许可以帮忙查一下那一届里面有没有名字里面有‘森’字的女学生。接下来的发展听起来就真的很像小说了唉……小姚阿姨的三姑在那里工作，听说小姚阿姨把照片拿给三姑婆的时候，她当场就认了出来，说是以前的学生。”上官肆终于超过了上一局的分数，把手机放在一边，抬头看着一直只是听他在说的上官影。
　　“小姚阿姨说如果我们想了解详细的情形，可以等到考试结束后去找她，直接约三姑婆在她家见面……”
　　“嗯。”上官影还在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那刺眼的笑容和亲密感，但怎么都想不起来这女人在哪里见过，头又开始有些痛了，“你为什么对这个不认识的女人这么感兴趣。”
　　“其实本来也没有那么在意，只是叔叔会这个谎总让人有些奇怪，毕竟我妈现在和叔叔在一起……”
　　上官肆看了一眼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上官影，下床准备回房，“别想太多，早点休息，没几周就期末考了。这个事情你就当是陪我咯~~顺便挖一挖你老爹的过去~~”尽量用轻松愉快的口气说出来，就好像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再次祝你生日快乐，晚安啦~”说完就带上房门出去了。
　　听到那句生日快乐，看着照片上的女人，有些回忆一点点要涌上心头，但是头痛一并袭来，上官影不愿再想太多，把照片夹到某本书里，努力告诉自己，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哦不，明天是新的一年。

　　元旦一过完，两个人都投入到期末复习中来，谁都没有再提照片或者那个女人的事情。每天都好像没什么不同，上官影也没觉得自己特别努力，只是按部就班的做着该做的事情。结果这次期末考的比之前那次还好，上官影还是觉得自己大概运气真的很好。
　　而上官肆的成绩虽然不算糟糕，但是相比上次又退了一些，lina倒也不担心，反而觉得上官肆有好好睡觉比较重要。
　　拿着上官影的成绩单，上官肆看了又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怎么有人考出这样的分数，比上官影还厉害的人要多努力啊，“啊，就你这样才年级第四，那些比你考的还高的人难道是一天24小时无休的学习么？”
　　“不清楚。但我，大概是运气好吧。”
　　“运气？”
　　“对啊，这几次大考基本上考的都是我比较擅长的部分，所以分数比较好看吧。”上官影淡淡地说，“毕竟我也不算特别努力，只是该上课上课，该考试考试，该写卷子就写卷子。”
　　“这样就已经是在努力了啊。每天按照老师说的提前到校的时间到校，早读的时候早读，上课的时候不睡觉，不开小差，晚自习的时候也不会看闲书或者做其它事情，除了本来要做的卷子以外，还会做老师推荐的课外辅导书……”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只是照着老师说的去做，做好一个学生的本分而已，并没有多花时间或者更努力之类的。”
　　“还真是死脑筋啊，能够按照老师说的这些严格去做的人本来就没几个，额外任务对于有些人来说就是没有余力做的事情，你以为的理所当然在别人看来就是十分努力了。”
　　“这我就不懂了，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啊，随便你啦。”看解释无望，上官肆就不再说什么，这个人就是这样，明明是认真得要命的性格，却觉得完全是理所当然，“那你没发现，别人没有都这么做么。”
　　“我当然也希望他们都这样，可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是么。”自从以前林二沪找他借暑假作业，他就疑惑于此，后来发现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做好他认为应该做的事情，也就是学生都应该写作业之类的，但是他觉得那大概是别人的自由，那是小小的上官影对“自由”这个概念的最初认识。
　　“好吧，既然现在考试也结束，我们下午就去小姚阿姨那里吧，我打电话说过了，她说三姑婆下午就过去，我们吃过饭过去就行。”

　　说起来，第一次去上官肆以前的家也是为了这个事情，上官肆还真是在意这件事情呢。两个人一前一后得走在略微有些昏暗的楼道里，没什么想说的就干脆都没说话。
　　“爸。”没有温度的声音和脚步声一并传到上官影的耳中，抬头就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匆匆地经过，那声音短促的让人怀疑只是幻听，上官影还不确定要不要打个招呼，那人已经匆匆忙忙地从他身边经过，被搅动的空气迅速恢复如常。
　　“那人，我爸。”上官肆在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开了口，“小姚阿姨都说他今天不会在，看来是故意的，约这个时间。”
　　“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迟钝如上官影也能看出这两父子之间的紧张感，虽说他和上官哲也说不上相处的特别好，但至少不像这对父子，就好像陌生人一样，甚至能偶尔感受到上官肆透出来的对那人的敌意。
　　按了门铃进去，上官肆马上恢复到平常的模样，好像刚才只是和某个路人擦肩而过一样，和客厅里的所谓的“三姑婆”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就先跑到房间逗弄起了小朋友。
　　好容易把小五哄睡着了，四个人都回到客厅，开始聊起了所谓正事。
　　“这个女孩子啊，是仲森森，”三姑婆掏出照片，“说女孩子你们可能听起来觉得很奇怪吧，可是在我印象中她永远都是我的学生，是女孩子啊，”三姑婆带着怀念的口气说道，“那个时候我还是班主任，有点像现在的辅导员，他是我作为班主任带的最后一届学生，所以印象特别深刻。森森他们班是油画班的，森森是他们班最拔尖的学生，她从中学起就参加过许多比赛，大大小小的奖拿了不少，那个时候所有老师都十分看好她。”说到这儿，陷入回忆的三姑婆突然叹了口气，“但是毕业以后我们就没什么联系，听说她结婚了，安心当起了家庭主妇，但是也听人说，她因为家庭原因被迫放弃了画画这个事情，之后和家里闹得很不愉快，过得不是很好……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学习好，性格好，也不知道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所以，您也没法再联系上她了是么？”上官肆对这个叫做仲森森的人越发的好奇了，这个人竟然还是学画的。
　　“嗯，不过……”三姑婆又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年代久远的黑白照片，人脸都有些模糊了，“你们看，这个稍微有点婴儿肥的学生，闵敏，”三姑婆指着照片中一个女生，上官影一眼就看出来站在她旁边的人是仲森森，虽然面目模糊，但笑容还是一如既往，“是森森最好的朋友，她俩好的跟两姐妹似的，估计她会知道森森最近的情况。”
　　“虽然不好意思，但是你知道怎么联系她么？”
　　“毕业以后闵敏就去了国外，我试着联系了一下她家里人，或许也是缘分，竟然还真的联系上了。”老太太很开心地说道，“而且，你们说巧是不巧，闵敏今年过年会回国一趟。家里人已经帮忙联系了，说也奇怪，闵敏一听说是上官家人，就说什么都要回来见上一面。”
　　“是么，真是太感谢您了。”上官肆总觉得离背后的故事又近了一步。
　　“不过，说真的，虽然听姚姚说了事情经过，我还是不明白你们做什么要查到这一步。”老太太一脸疑惑。
　　上官肆多半是因为觉得这背后有什么旖旎的爱情故事，好奇心驱使着，可是这听起来实在是太像一个猎奇癖，正绞尽脑汁要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那个人，可能是我妈妈。”上官影盯着照片上脸，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上官影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鲁莽地说出那句话，而上官肆也想不到什么话来打破这样的局面，只是放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攥着刚才老太太给他联系方式。
　　“随你处置。”鼓足了勇气的上官肆突然转过身，面对着上官影，掏出那张写着电话的电话号码的纸条，递了过去。
　　“我们一起去吧。”上官影不知为何突然充满了力量，说出这句话以后好像得到了某种勇气，把那张皱巴巴的纸条仔细的摊开，拿出手机，存好了电话，把纸条对折又对折，连同手机一起递给上官影，“可以帮我打个电话么？”
　　上官肆接过电话，看着屏幕上已经打好的一串数字，闭着眼睛，按下了拨号键。
　　上官影已经不记得上官肆是怎么打完那通电话的，只是在接通电话的时候，觉得有些许后悔，或许应该先跟上官哲商量一下的，也许自己不该这么被整个事情的发展牵着鼻子走的。
　　“这周天，对方说，在艺大附近那个公园。”上官肆稍微停顿了一下，有些忧郁地说着，“就是照片里那个公园见面，下午3点，她有问我是不是上官的儿子，我简单解释了一下，不过对方听到你的事情好像很激动，说什么都要见上一面的样子……”
　　“我们回家吧。”上官影突然不愿再多想哪怕一秒这些事，照片上的那个笑着的女人毫无征兆地霸占了他所有的关注，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认定这个女人是他的妈妈，但他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上官哲撒谎了，对关于这个和他十分亲密的女人的关系撒了谎，这背后到底有什么不想为他所知道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