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束的纪念日》cacalolo

16、如果……以后……

　　“好久不见，怎么感觉你又长高了。”上官肆对着心不在焉的林二沪说道，“不要再盯着门口看啦，约的是下午5点，小花不会早到的，何况那家伙怕晒的要命，更不可能在这个大热天提前出门。”
　　被看穿心思的林二沪有点不好意思，只好收回目光，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即便如此，坐立不安的，一点也不像那个没心没肺的林二沪。
　　“有时间在那里担心，不如练习一下待会要唱的歌。”
　　即使已经练习了很多次，但也找不到别的事情可做的林二沪只好开始拨弄起了吉他。
　　“啊，你的指甲？！”林峰突然的高分贝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齐齐的看向了上官肆的手。
　　虽然一起出门的时候上官影就发现了，盯着看了一会，并没有问什么，上官肆也没有解释，就好像那不是什么值得解释的事情一样。
　　“你说这个？”上官肆把双手翻了过来，摆在大家的面前，“之前画画的时候指甲不小心沾到过颜料，觉得还蛮好玩的，今天出门的时候就用颜料画了一下，是西瓜红搭配黑籽，是不是很有夏天的感觉。”
　　“虽然很想夸你心灵手巧，但是这种东西不是女孩子的玩意儿么？”林二沪非常不会看空气的来了这么一句。
　　上官肆倒也不怒，正准备开个小玩笑就过去，却被赵枫抢了先，“又没人规定只有女生涂甲油，你记得《地下天鹅绒》里面的主唱华丽丽的扮相么，他把他视作表达自己的一部分，有什么问题么？”
　　“我倒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好玩，果然骨子里还是喜欢画画的人吧，看到什么都想往上画点什么呢。”上官肆是真的没想到赵枫会这么说。
　　“好啦，我就那么一说。”林二沪有点招架不住，总觉得除了赵枫以外，从刚才起上官影那边就透露出不愉快的气息，不过就是涂个甲油，自己果然还是有点大惊小怪了。
　　“啊，你们在聊什么呢，刚在外面就听到了学长的声音。”一进门小花就很自然的坐在了林二沪的旁边，跟着进来的大花有点无奈，径直走在赵枫旁边坐了下来。
　　“啊，西瓜！！”小花也不管还没人回答她的问题，眼尖的看到了上官影还举在半空的手，“好可爱！！”立马冲了过去，“唉，也帮我画一个嘛~~”
　　“下次吧，我难道会随身带颜料吗？”
　　“你们看，是不是特别厉害，以前他帮班里邻座的女生画过一次，之后所有的女生都暗中跟我打听，希望他帮忙给画呦。”小花又盯着看了好一会，“不过后来被老师发现了，就不敢再在学校这么整了。”
　　“小肆，你是不是女生朋友特别多。”赵枫突然一本正经地问道
　　“还好吧，好像她们还挺喜欢找我，跟我聊天什么的，但真正熟的也不多，也就小花吧。”上官肆笑盈盈地说着。
　　“我就说吧。”赵枫突然看向大花。大花很没风度地翻了个白眼当做回应。
　　“说起来，乐队最近是不是有首新歌？”小花想到这才是今天大家聚在一起的理由。
　　“哪来的……”林峰话才出口，就感觉到不对劲，这才想起来今天这一聚的真正目的，忙把话一转，“那是……待会就唱给你们听。”
　　“不急不急，我们先聊着。”小花感到很久没这么开心了，和这群人在一起不用考虑太多，自己喜欢的人都在自己身边，自己大概是世界最幸福的少女之一了吧，其余的就是那些见过自家idol真人的人生赢家们了。
　　“学长，你们马上就要高三了，有想好之后去什么学校么？”上官肆开口问道。
　　“还有一年，急什么。”勉强还在重点班中游徘徊的林二沪真的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打算上C大，专业还没定，估计会念计算机吧。”大花很认真地回答道。
　　“我以后肯定会去我妈现在的银行，估计相关的专业没跑，到时候看分数，不是C大就是C财大吧。”赵枫接着说。
　　说完所有人都看向还没开口的林峰，要说的话，这里面成绩最不理想大概就是他，就连进入石林也是勉勉强强的过线。
　　“我说你们啊，怎么都打算留在C市，不考虑去见见更大的世界吗？”林峰回避了大学的话题，自己还没想清楚的东西，并不那么着急的告诉所有人
　　“没办法，我家的野丫头以后指不定会跑多远，那我就留在父母这边，也有个照应。”
　　“真是个好哥哥啊~~”听不出是夸奖还是讽刺，赵枫愣是把叹气声吞了回去，“我妈估计打死也不肯让我出省吧，要是我去别的地方，她估计也跟着去陪读了。”
　　“你们一个个的，要不就是妹控要不就是妈宝啊。”上官肆很不客气地开着玩笑。
　　“所以，乐队到时候。”还是淡淡的，就指出最关键的问题。
　　“虽然这么说有点傲慢，但是，我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上学也好，工作也好，还是可以继续乐队的事情不是么，也不是谁都一天24小时候连轴转到一点时间都没有。”虽然是玩世不恭的口吻，但透着股认真劲。
　　“嗯。”大花也想不出说什么，其实自己根本没想那么多，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以后的事情谁又知道呢。
　　“我在，乐队就在。”林峰的一句话让其他人都无话可说。从说创建乐队开始到现在，林峰越来越发现，乐队成了他生活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好了，好了，我们来唱歌吧。”林二沪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愣愣地把略微有些凝重的氛围给打破了，“反正现在都在不是么。”
　　上来，林二沪唱了《爱与分离》，上官影坐在上官肆的旁边，不自觉的就想起那天的一幕幕，那烟火的火光忽闪忽闪的，好像永远不会熄灭的样子。
　　“想什么呢？”上官肆自然而然地往上官影的身上靠了靠。
　　“没什么。”上官影淡淡地说了一句，趁着歌声盖过所有，“觉得我爸爸和你妈妈能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上官肆被这突如其来的坦诚模样吓到了，原来这个人不是外冷内热啊，只不过是懒得说的直球男而已啊。
　　“虽说乐队没有新歌，但是前两天我发现某人在偷偷的写词啊。”某个课间捉到大花在胡乱写写画画的赵枫，愣是抢过了那张写满公式的草稿纸，一点点的念了出来。
　　而一边的某人只能无声地抗议着，大概是早就猜到会是什么结果，但还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被提起。
　　“你这家伙。”大花刚要上手去堵嘴，赵枫就迅速地闪开，“其实我之后手闲谱了个曲子，要不要听听。”
　　“你敢~”大花虽然想要冲上前去，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二沪和林建架住，动弹不得，再看到拿着摄像机一步步逼近的小花，大花只好两眼一闭，听天由命，心里却是恶狠狠地说了一句，“看老子回头怎么收拾你！”
　　不一会儿，就听见吉他的声音，赵枫很小声的唱了起来。这是大家第一次听到赵枫唱歌，其实也是仅有的那么几次之一，和他说话的声音一样，慢悠悠的，低沉的，和说话不一样的，那些讽刺揶揄被偷换成某种忧郁感。其实按照大花的预想，这时候歇斯底里的歌，本来就是写下来发泄的，这个人唱起来却好像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也许是表达痛苦的方式不一样，这个人平常也是这样，嬉笑怒骂的，而不是唱歌时候这幅沉郁模样。
　　“留，留，留不住的昨天
　　想，想，想不通的今天
　　等，等，等不到的明天

　　我，要，爱，爱，爱不完的漂亮
　　我，要，追，追，追不上的想念
　　我，要，爱，爱，爱不完的漂亮
　　我，要，造，造，造完美的世界”
　　唱到最后几句的时候，林二沪的声音加了进去，歌曲好像突然变得明快起来了，甚至一些莫名的希望也一并被加注了进去。
　　唱完以后大花才发现压住自己的人早就松了劲，听完歌的自己也像是脱了力，半晌，都没人说什么。
　　“哥，原来你是这么阴郁的少年哦，枉费那么多少女把你当做他们心中的shiny boy啊。”小花不怀好意地说道。
　　“什么鬼~”大花暗自嘀咕着
　　“shiny boy，这个我喜欢，以后就这么叫你了。”唱完的赵枫已经坐回大花的身边，勾住他的肩膀，很自然的开起了他的玩笑。
　　“你这家伙，还不是你，随随便便就把人家写的东西拿出来唱是几个意思，你找抽是吧。”大花瞪着赵枫，一副随时开打的模样
　　“真的那么生气的话，就让你打一下出气好了。”赵枫突然正襟危坐，一脸真诚地看着大花，还老实的把自己的双手伸了出来。
　　“服了你了，以后别这么闹了啊。”每次都是这样，大花对这样的赵枫总是有点束手无策，这辈子除了自家妹妹以外他还没这么纵容过一个人。
　　“遵命，shiny boy~”赵枫立马恢复到平时的模样，心下却在暗爽，从小时候就对老妈用这招，对于吃软不吃硬的人来说，这招还真是屡试不爽。
　　“被套牢了啊……”上官肆在上官影的耳边偷偷说道。
　　“嗯？”上官影被某人的气息弄的耳朵痒痒的，却并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给他机会细想，林二沪已经又回到了主唱的位置，“那个，今天，还有首一定要唱。”
　　“还有新歌！”捧着DV的小花从镜头里看着那个男生，在主唱位置的他看起来和他认识的那个人不一样，闪闪发光的样子。
　　当吉他的旋律出来的时候，小花除了错愕就是错愕，大概这里没人比她更熟悉这首歌了，而且她没有注意到乐队完整体都参与了其中，而两位上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从房间出去了。
　　“君が君が熱い恋をするなら
　　世界で僕しかいない

　　君が好きだよ(君が好きだよ)
　　早く言わないと
　　胸にあふれて張り裂けそうだ
　　キスがしたいよ(キスがしたいよ)
　　ぜんぶ何もかも
　　独り占めして連れ出したいよ

　　これはデートなのか…
　　(Please love me do)
　　答えも出ないまま
　　歩き回って 駅はもう目の前だけど(It's all right!)

　　オンリーユー
　　君が君が熱い恋をするなら
　　相手は僕しかいない
　　(オンリーユー)
　　熱い本当の恋をするなら
　　世界で僕しかいない

　　君がすべてさ(君がすべてさ)
　　会った瞬間に
　　胸の時計は動きを止めた
　　こんな気持ちは(こんな気持ちは)
　　まるで初めてで
　　純な自分に驚いてるよ

　　だけど今夜決める
　　(Please Please me. love)
　　ハートを奪うまで
　　強く抱きしめ 君をもう放しはしない(It's all right!)

　　オンリーユー
　　君と僕が燃える恋をするなら
　　無敵の二人になれる
　　オンリーユー
　　熱い本当の恋をするなら
　　世界で君しかいない”

　　镜头背后的小花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流泪，镜头里的这个男生，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发着略显古怪的罗马音。这一瞬，小花觉得自己是全宇宙最幸运的人，见多少次生人都不换，自己最喜欢的人在自己身边，说要和自己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这个时候的小花还没意识到的是，自己已经偷偷的把林二沪在心里的定语从“最喜欢自己的人”置换成“自己最喜欢的人”。
　　歌曲完了以后，没有任何说明，林二沪大步流星的走到小花的面前，把已经哭的不行的小花揽入怀中，低着头，在小花的耳边说着，“对不起，忘记你的生日”。
　　“笨蛋，全宇宙最笨的笨蛋。”小花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这句前两天在某本少女漫画上看到台词，夹杂着哽咽声，小声地说了这么一句。
　　只是把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一些，林二沪天真地觉得，这个女孩子可以一直喜欢很久很久，久到忘记放开她的手也是一种选择。
　　虽然很不甘心，大花还是被赵枫赶了出去，上官影和上官肆放下了蛋糕也跟着出去了，只剩下两个人在房间，好像时空都被定格。
　　“这样放着没关系么，谁知道那小子会不会对我妹动手动脚。”前脚被赶出来，后脚就要折回房间。
　　“怎样，要当超大瓦数电灯泡么。”赵枫一把拦住，“你放心你吧，二货不会有胆做出什么的，还是说，”赵枫突然一脸奸笑，“你是羡慕妹妹有人相伴，你没有……”开玩笑般地把那只拦腰的手用了用劲往回拉，哪知道大花也正准备撤回，结果撞了个满怀，结结实实的一个拥抱。
　　略微有些尴尬的赵枫从某个还没反应过来的人的怀里挣脱了出来，“你看，其实我也可以抱抱你哈。”
　　僵住的大花神智早就不知跑到那个角落，哪里还记得什么和二沪独处的小花，只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