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束的纪念日》cacalolo

15、文理科

　　生活无甚波澜地继续往前推进着，上官影也已经越来越习惯lina和上官肆的存在，好像这两个人一直就是家人一样，那段和上官哲两个人生活的日子反而日渐模糊起来。
　　又到了开学的时候，没什么意外，去年期末分数出来就让选择文理，上官哲理所当然的选择了理科，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要去的大学，要学的专业。没什么好意外的，一向如此，清晰而明确的方向。之前问上官肆的时候，上官肆好像还在犹豫，说什么一中的文科不强，而且选择理科的话以后可以选择的专业比较多。

　　“所以，你还是选择了理科啊？”看到坐在自己前面的上官肆，上官影感到一种安定的熟悉感。
　　“是啊，虽然我妈没有很开心的样子……”上官肆一边说一边转过头去，“要点名了。”
　　在新的班级，高一三班，依旧是两个上官，一个7号，一个27号，按照高一的几次期中期末考试的成绩排名。只不过什么时候，两个人已经差了这么多呢。
　　“你听二货说了么？”课间的时候，上官肆突然就提起来了。
　　“什么？”说起来已经很久没见那家伙了，果然是有女友的人了么，这次寒假都很少来家里玩了。
　　“因为学长他们今年高三，假期什么也几乎没有了，而且除了林峰学长以外，大花还有赵枫他们都是，怎么说呢，成绩不错，肯定还是想好好学习，考个不错的学校……”
　　“所以？”
　　“所以这一年可能乐队都不会有什么活动了，难得我上次才把歌词给了二货，指望着开学就能听到呢。”
　　“是么。”上官影隐约觉得维系着这一群人的形式正在慢慢消失，其实如果和二货的关系也淡了下来，和学长辈的那几个人的关系也会日渐疏远吧，只是这么想想就觉得有点寂寞。
　　“不过高三真的很恐怖啊，两个礼拜休息一天，寒暑假估计都还要补课，就算他们想要继续乐队活动估计也不可能吧。毕竟都是学生，等到以后上了大学，应该会自由得多。”上官肆一边说一边懒懒地伸了个腰。
　　“怎么了，感觉你最近老是打哈欠，之前语文课也一直在睡觉吧。”
　　“被发现了啊。”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没什么，最近画画，画的有点晚，有时候一个没注意已经凌晨一两点。”
　　“别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啊。”上官影略有些怒气的地说道：“而且这样还会影响白天上课。”
　　“遵命~”上官肆调皮地敬了个礼，“说起来哦，就是之前照片上那个女人，我叫小姚阿姨帮忙查了一下，他们学校以前没有这个学生，所以叔叔肯定是在撒谎啊。”
　　“可是为什么呢？”看上官影一言不发，上官肆继续说道，“之前也是，叔叔说他们毕业以后就没有联系，可那张照片的年份看来都是你4、5岁的时候的事情了。小姚阿姨有高中同学在别的学校，我叫她再帮我打听一下。”
　　“哦。”上官影很难想象上官哲会撒谎，并不是因为“无条件的相信自己的父亲”之类的无聊理由，而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上官哲这么做的原因，毕竟四五岁的时候妈妈已经不在了，就算是恋人关系，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既然这样，那一定是更难以启齿的事情，难以启齿到不愿意告诉他，那可能和他本人有关系的事情。上官影甩了甩头，像是要把这些纷乱的念头甩出脑海，毕竟上课铃已经响了。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的时候，就连上官影自己都有些意外，全年级第四，在全市最好的高中之一，考到这样的成绩就几乎已经半只脚踏进了全国最高学府。虽然上官影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可是lina还是坚持要给他庆祝。买好了水果蛋糕，去了第一次见面的那个饭店，不再是最初陌生尴尬模样。
　　“两个人都是你儿子哦，真是好福气，看起来这么年轻，完全不像两个孩子的妈妈。”领着他们去房间的服务员客套地说。
　　即使知道是客套话，lina还是喜不自禁，一手揽过一个，用骄傲地口气说道，“那是因为我们家儿子们从来都不让我操心，操心才容易老人啊。”
　　其实，直到现在上官影还是会有些不适应这样的肢体接触，但揶不像最初那样抵触，自然地感受来自那个臂弯的温度。
　　“小影这次考得很好啊，最近学习一定很辛苦，其实以前成绩就挺好的，别给自己压力，尽力就行。”lina对上官影说道
　　“别忘了小肆，小影本来就擅长理科，倒是小肆进去的时候是班里27，现在已经是是前20了。”上官哲很快接了一句。
　　“叔，你别啊，班级19，我都不好意思说，而且今天来给影庆祝，你提我做什么。”
　　“小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最近你画画都画到一两点，这样白天怎么会有精神。”lina责备道，“如果你真的这么喜欢画画，要不你转去石林，那边又艺术班，文化课的部分就不会这么辛苦。”
　　“妈……”小肆换上撒娇的口气，“我这是因为上次老师布置的作业急着完成，以后不会熬到那么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石林的文化课太松懈了，很多人最后都因为文化课没过线上不了美院。”
　　“但是……”lina实在有些担心，每天一两点才睡，早上6点多就要起来，这样下去身体怎么能支撑得下去。
　　“何况，我也没说以后一定要去美院，我不想现在就把路限死了。”
　　“好吧，你自己决定就好，只是以后不要每天都这么晚睡了，等把这次画完，我每晚都去查房，12点以前必须睡觉。”
　　“好好~~”语气软绵绵的，让人发不起火来，“说起来，影你的成绩这么好，有没有想好以后去那个大学？”
　　“医大。”上官影淡淡地回道。
　　“A医大？应该是最好吧……”
　　“或许吧，我还没想好。”
　　“学医，看来是受了你爸爸的影响哦。”lina打趣道。
　　“嗯。”上官影其实也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决定去医大的，要说的话，比起相关的课程，自己更感兴趣的是物理和数学，可是心里就是有一种自己以后一定要当医生的想法，拦也拦不住，但是上官影怎么都不认为是受上官哲的影响，他并不是很想成为上官哲这样的人。
　　“这么想来，发现你和叔叔真的很像呢。”上官肆突然说。
　　“嗯？？”父子俩同时看向他。
　　“你看吧，这么默契。”上官肆笑着说，“就是你们都是那种话少、看着很冷淡、不关心周围事情但能力很强，对自己在乎的人事十分上心的那种……嗯，还有，大概就是过分克己吧，不给自己一点享受生活的空间。不过，叔叔在遇到我妈之后感觉好了很多。至于影吧，可能那个能让他在意到那个程度的人还没出现吧。”
　　是么，爸爸是那种会对喜欢的人事上心的人么，那我这个儿子一定不是他在意的对象了。不过自从和lina结婚以后，他整个人似乎真的变明快多了，话也多了，就连他们俩之间的对话也顺带多了些。
　　“不会啊。我感觉小肆来了以后，小影也活泼多了，不像以前，总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果然，有个弟弟还是不一样。”
　　“但你都没有叫过我哥哥。”
　　“你在意的是这个啊，可是哥哥什么的我实在叫不出口嘛，别扭死了。”
　　影这么亲昵的称呼你倒是叫得挺顺口嘛，上官影没继续说下去，只是想着，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觉间接受了自己了有个弟弟这样的事实。

　　从考场出来的时候，上官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就好像期中考试还是上个礼拜的事情，而现在就期末考试了。上官影看了看手表，还有10分钟才到交卷时间，走到校门口的大树下，试图躲开太阳，等考完的上官肆一起回去。
　　上官肆考完出来，看到就是上官影在校门口的大树下，罔顾过往的女生打量的眼神，靠着树，皱着眉，端着一本厚厚的书。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啊。”上官影抬起头，完全沉浸在小说的世界里，完全没意识到十分钟已经过去了，合上书，把封面给上官肆看了看。
　　“百年孤独。”上官肆挑了挑眉毛，“哦，是上次那对二货情侣送给你的吧，好看么？”
　　“嗯，回头借你”
　　“说起那对二货情侣，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上官肆努力回想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情时候的表情，“其实也就是前几天啦，小花不是打电话到家里了么，我记得好像还是你接的。”
　　“嗯~”上官影还记得那通电话，小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
　　“我一接过电话，那边就哭的稀里哗啦的，把我吓得。认识她这么久，除了有一次他爸出差忘了给她带一个什么限量的碟片以外，都不知道她还能为别的事情那么伤心。”
　　“总不会跟二沪有关吧……”
　　“没想到这种事情你倒是挺开窍的。”上官肆越想越觉得这对小情侣有趣，努力忍住笑意继续说道，“好容易等她哭完开始说事。我本来想哭的那么惨能有什么大事，结果你猜怎么回事？她跟我说林二沪那小子把她生日忘记了。然后我就问她有没有把生日告诉林二沪，她说没有，但是觉得男友理所当然应该知道。我就奇了怪了，以前的小花是绝对不会在意这种事情的，她自己到现在都不记得她哥的生日……喜欢的那几个idol的生日倒是记得挺清楚。而且，小花也不是喜欢过生日那种女生啊……后来，我好说歹说才让她稍微好过一点……真是的，难道谈个恋爱，人的变化会那么大么。”
　　“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你之后是不是给二沪说了这事。”
　　“你怎么知道。”
　　“这家伙说这周日有什么重大事情，还神神秘秘的，让我叫上你一起。”
　　“还算这小子机灵，说是周日给小花补过，不知道会玩出个什么花样来，好像跟小花说的是乐队的人要趁着学长他们还没开始暑假补课以前先聚一下，下次再聚估计得等到过年的时候。”
　　“几乎半年一次呢。”说起来见到二沪的次数这个学期都少了很多，不过只要想想就知道林二沪一定很快就适应了新学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