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束的纪念日》cacalolo

13、又一个新年

　　一个学期过去的很快，座位从开学以后除了平移以外，并没有其他的调整，两个上官还是前后坐着。下课的时候，如果上官肆不找上官影搭话的，上官影就一个在座位上看单词本，偶尔偷瞄几眼和其余同学打闹的上官肆。不过上官肆这个人还真是自来熟，性格又好，很受周围人欢迎的样子，老师似乎也很喜欢。
　　拿完成绩单回家那一天，两个人一如往常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就算偶尔沉默也不会觉得尴尬。上官肆小声地哼起了歌：“对了，前几天和小花打电话，说周末一起去看排练，顺便聚一聚。”
　　“嗯~”
　　“不在一个学校，半年都见不上一次。”
　　其实并不完全如此，偶尔还是会跟林二沪见面，周末一起打打球，毕竟两个人住的地方只隔了一个公园的距离。不过，上官肆大半时间都去画画了，几乎从没三个人一起玩过。
　　“不过我经常和小花打电话啊，了解一下大家的近况，感觉对大家的生活了如指掌。”上官肆有些得意地说道。
　　“是么？”这才想起上官肆周末的时候老是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电视，有时候都不知道他们哪来那么多话要说。
　　“对了，小花和二沪怎么样了？”其实和林二沪在一起的时候听得已经够多了，越在一起越发现小花是一个多么有趣的人之类的。
　　“小花说，林二沪意外的是个十分优秀的男朋友呢。”上官肆突然用十分怀念的口吻说道：“刚认识小花的时候，也觉得她完全是老师家长喜欢的那种乖乖牌，直到有一次，不小心看到她写的小说，啊，才发现这家伙完全是个内心阴暗的少女啊，带着张面具应对外在世界。和我有点像呢。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反而比较轻松。说起来，那家伙沉迷二次元和idol，以前可是信誓旦旦地说着绝对不会和现实生活中的人谈恋爱，绝对不会有像谁谁谁那么好的人。现在，啧啧。真的是脱离组织毫不留情。”
　　“哦。”所以现在你的这张脸也是假的么。
　　“可是，交往没多久以后小花对我说。其实，也许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好的人。所以说，林二沪那个家伙到底哪里打动她啊。没忍心说，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小花会这样觉得多久呢。”
　　“林二沪真的很好。”
　　听到上官影无比坚定的这么说，上官肆一愣，淡淡地说了一句，“希望如此，希望小花可以一直这么以为。因为她也真的很好，值得这一切啊。”
　　上官肆又看了一眼上官影，既然小花能遇到，也许我也能遇到让我相信这些的人吧，可是小花遇到已经是小概率事件，如果我也能遇到的话，大概只能是统计学意义上的不可能事件吧。

　　周末，好久没见面的众人，在林建家的排练室聚在了一起。不急着唱歌，先七嘴八舌地聊了起来。小花异常的积极，一遍拿着DV胡乱地拍着，一遍机关枪似的吐出一个又一个词。上官肆发现，小花和二货交往以后，整个人花痴等级不降反升啊。
　　“啧啧，你们两个终于出现了，传说中的一中双官啊。”小花看着好久不见的两个人，才半年不见，怎么感觉长高了许多，虽然上官肆看起来还是小小的一只。
　　“什么鬼？”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的林峰问道。
　　“学长，我们真的是一个学校的么，这么有名你都不知道么，女生中间都传疯了好么。”小花一脸鄙夷。
　　“我也不是女生啊……”
　　罔顾林峰的低声抗议，小花兀自兴奋地解释了起来，“就是不知道卓小肆发什么疯，把自己的名字换成上官肆，还和上官影在一个班。我们班以前有个女生现在也在那个班上，你知道，我们女生最近很流行笔友什么的，就写信跟我说他们班两个上官都很帅，慢慢的在所有女生之间传开了。据说还有女生去你们学校门口蹲点什么的，还真是……”小花继续一脸鄙夷，“最开始我也是不明真相的群众之一，猜到其中一个上官是上官影来着，万万没想到，还有一个会是小肆啊，然后，我就被他们拉着一起去蹲点了……”
　　“啧啧。”一旁的赵枫忍不住发出了声音，大花一个眼神压制过来，硬是吞下了要说的话。
　　“一见真人，啊，原来是你们两个。”小花整个人有点小失落又有些小窃喜，毕竟这两个人自己都早早认识了，而且关系也不赖啊，“不过，客观的来讲，你们的颜还是在许多男生之上的，被小女生们暗恋也是合理的，毕竟一个禁欲系，一个阳光型，某种程度上满足了百分之九十的女生的幻想。”。
　　“什么嘛，小花，原来你还去偷看过我们两个啊。”上官肆迅速划出了重点。
　　“都说了，是朋友硬拖着我去的嘛！！！”小花抗议道，“虽然我很花痴，但是只限于二次元和那些触不到的idol好么，我是个有原则的花痴好么！”
　　“够了啊你。”连林二沪都看不下了，上来揉了揉小花的头。
　　看到这一幕的大花，莫名的觉得心塞，转过头去，也没说什么，毕竟人家现在是情侣，自己欺负了这么多年的妹妹突然和那么个人建立了亲密关系，怎么都有些不舒服。
　　看在眼里的赵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花同学，你的寒假作业写得怎样了”
　　“前几天就写完了……”大花转过身，这个学期因为分在一个班，两个人自然而然的亲近了许多，“怎么了。”
　　“还能怎么，当然是借我抄……”赵枫理所当然地说道。
　　“所以，以前你的寒假作业都是怎么完成的？”
　　“嗯，容我想想。”赵枫托起了下巴，皱起了眉头，很骄傲的地说了句，“以前，我也是有朋友的嘛。”
　　大花跳过翻白眼的这一步骤，直接答应了。大花发现自从和赵枫同班以后，在这人身上发现了许多新的东西。虽然和卓崎肆一样嘴贱，但是这货又和上官一样冷淡，在班里就像个幽灵一样的存在，不参加任何集体相关的活动，好几次课间操没去都没人发现。永远捧着各种各样的漫画书，除了大花比较熟悉的《名侦探柯南》、《灌篮高手》以外，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一些画风十分花俏的少女漫画。为这，大花还专门偷偷去小花房间拿了几本来看，来来去去都是类似的剧情，大花都不知道怎么能一本又一本的看下去。
　　大花问他的时候，他习惯性地托着下巴，皱着眉头，“少女漫里有宇宙正义哦”。什么鬼，大概只是个萝莉控吧。可是平常也不见他对女生感兴趣，虽然算不上特别帅，但是相比其他的男生，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从来不参加体育活动，夏天也鲜少流汗的样子，让大花简直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没有汗腺，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会吸引些女生。
　　最好笑的有一次，有个女生给她写了封情书。他给人写了张谢谢的字条，塞在某本漫画书的中间给了那个女生，重点是还在字条的反面写着，“看完还我，这书我也是租书店借的……”。最后那个女生大概没有还书吧。因为赵枫再也用不了自己的租书卡，而是开始蹭用大花的。越相处越发现这个人还真是——古怪。
　　“想什么呢？”赵枫打断了大花的胡思乱想，“差不多要准备了吧。”
　　“哦，对哦。”这才意识到，今天其实还有所有的正经事。
　　“我已经把他们两个支出去了，赶紧的吧，来回估计也就40分钟。”林峰开始指挥了起来，给某人的生日惊喜即将开始。
　　几个人按照之前的计划各自行动的起来，插蜡烛的插蜡烛，摆盘的摆盘，看起来手忙脚乱，但其实倒有条不紊。
　　“要不是卓崎肆跟我说，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上官的生日。”林二沪一遍插蜡烛一边说。
　　“真的假的！？”小花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么。”
　　“是啊，以前也问过他，不过他说他们家都没有庆祝生日的传统，感觉他谈到生日的时候不是很愉快，所以之后就再也没聊过。”
　　“这世界上还真有人不喜欢自己的生日啊。”每年都和家人一起庆祝的小花大概理解不了，毕竟生日的时候还会有一笔额外的收获。
　　“所以，今天我们办这个他不会也不开心吧。”听林二沪一说，林建有些担心了起来。
　　“不开心的话，我们就说是卓崎肆的计划。”赵枫不怀好意地说道，“而且上官那个人不开心也不会发火的，憋死他。”
　　“你这个人还真是——机智。”大花真心地说道。
　　“那是~”厚脸皮的某人得意地承认了。
　　“好像门口有动静了，全员原地坐下，拉灯，点蜡烛！”

　　上官影走到门口，发现里面没亮光，还觉得有点奇怪，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上官肆就打来了大门。一点点昏黄的光源向自己靠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被大家围住，或许因为刚从寒冷的室外进来，觉得十分的暖和，那点火光也好像散发着温度。
　　“赶紧许愿，吹蜡烛。”被旁边的人催促，草草的许了个心愿，吹灭蜡烛的同时，房间也突然亮堂了。托着蛋糕的人是傻笑着的林二沪，大概是小花带头，唱起了生日快乐歌。
　　最后一句的时候，大家已经围着茶几陆陆续的坐下了。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有没有很惊喜”、“许了什么愿”、“笨蛋，说出来就不灵了好么”、“赶紧的，寿星公蛋糕”、“啊，我要那个菠萝，虽然估计都是罐头味”。
　　“店里说草莓用完了，不好意思哦，所以这次是没有草莓的水果蛋糕。”坐在上官影旁边的上官肆说道。
　　“谢谢~”上官影是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有这么多人陪他一起过生日。刚才大家唱着生日歌，端着蛋糕走向自己的时候，上官影一瞬间有些出神，好像听到了某个甜美的陌生的女声，并不是他熟悉的小花的声音。那声音好像很远很远，但有好像在耳边，有点留恋，但是又好像有些让人讨厌。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就被热烘烘的氛围冲淡了。上官影看着笑闹的众人，也不再想那么多。
　　“来，接下来是送礼物的时间。”
　　“这是我们三个人的~”林峰递过来一个篮球，连包装都懒得，但一看就是崭新的模样。
　　“这是我们两个的~”小花大声地说道，大概为了掩饰说出“我们”这两个字的害羞。上官影接了过去，两本书——《百年孤独》和《霍乱时期的爱情》。
　　“接下来是我了~”上官肆拿出书本大小的包装好的东西，煞有介事地递了过去。
　　拆开来，是一张素描，临窗而坐的上官影，低着头在看书，眉头微皱，十分认真的模样，利落又干净。
　　“啊，只知道你会画画，不知道你画的这么好，靠，回头也给哥们画一张啊。”林二沪首先反应过来，揶揄起了上官肆。
　　“可以啊，给钱就行。”
　　“什么嘛！差别待遇啊！”
　　“画是没有，不过我前段时间开始试着写了歌词，回头拿给你啊。”
　　“好啊好啊，疯子前段时间写个了曲子，待会就弹给你听听，你可以可是试着和歌词合一合。”说到乐队相关的事情，林建就来了劲，从房间拿出了吉他，也没多说就弹了起来。
　　吃蛋糕的吃蛋糕，躺着的躺着，坐着的坐着，听着外头呼啸的风声，每个人都觉得心里很暖。只有上官影看着那副给自己的素描，有些说不上来的味道，看了眼身边的卓崎肆，啊不，上官肆，原来有弟弟是这样的感觉啊，脸上有了笑意。生日如果可以和这些人一起度过的话，大概也是值得期待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