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束的纪念日》cacalolo

12、那个人

　　开学的第一次家长会，忙着上班的上官哲并没有出现。Lina看着全班成绩表上，一个13名一个22名，知道这两个人都尽了全力。想到当初，lina第一次听到上官肆说自己考上了一中的时候比她听到上官肆说要改名的时候还要震惊。只有她知道，为了学画画自己和那个人吵了多少次，而上官肆而做了多少妥协，必需保持年级前十，不然周末就不许去学画。她看过那个人对上官肆送的生日礼物的时候的蔑视，“所以，你就把时间浪费在这样的事情上了是么”，她和那个人早就分道扬镳，可是上官肆却一直留在那个人的身边。
　　Lina还记得，离婚的时候，她问：“小肆，跟妈妈走好不好？”
　　“不要。”
　　“为什么？”
　　只上小学四年级的卓崎肆看了一眼那个人所在的半掩着的书房：“因为，妈妈可以照顾好自己，那个人，不能。”
　　“可是。”可是那个人并不珍惜你。“妈妈不想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妈妈，我不是一个人啊。”卓崎肆眨巴着眼睛，用肉呼呼的小手握紧了lina的手。“等我长大了，那个人有人照顾了，我就去找你。”
　　Lina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家门的，只记得那个小手放开自己的那一刻，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即使在那以后，卓崎肆还是会时不时去她的新家和她工作的地方找她，但她心里始终无法释怀那个时候卓崎肆的选择。那个人，只会毁了这个孩子，这样的想法总时不时的跑出来，但是卓崎肆每次见他都十分开心的样子，还说着跑去学画的种种事情，生日的时候还送了自己的画给她看。十三岁的时候，卓崎肆已经比同辈的孩子画得好很多。所以，听到卓崎肆说那个人对自己画作的评价的时候，lina就愤懑地打电话过去，想要大骂一通，话还没说出口，那人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走的人是你，现在你有资格说什么。气得差点握不住电话，手上好像还残留着当年那个肉呼呼的小手的温度。
　　所以小肆说要和现在的自己一起生活的时候，lina说不出有多开心，当小肆说因为那个人结婚，所以想要改名的时候，lina想这个小肆终于要反抗了，自己的孩子真正意义上回家了。
　　“你好，我是上官他们的班主任。”lina的思绪被来人打断。“之前看到班上有两个上官还以为是巧合，结果竟然是亲兄弟啊。”
　　“嗯。”lina笑了笑没解释。
　　“两个人这次期中考试都考得不错啊。”老师多少还是有些骄傲的。“不过上官肆，虽然整体上成绩不错，但是理科科目还是欠一些，别看上官影这次只是13名，但只看理科成绩的话，是班级第8啊，你也知道，一中理科要稍强一些，高二就要开始分文理科，上官肆还要加把劲啊。其实，我看过上官肆的中考成绩，文科明显强很多，怎么会选择一中，而不是石林呢。”
　　“嗯，老师您的话我会转告给他俩的，有劳你费心了。”lina其实到现在也还是很疑惑，喜欢画画的卓崎肆为什么没去石林，而是这个以理科著称的一中，难道还是那个人的缘故么。

　　回家的时候，lina径直去了上官肆的房间。进去的时候，卓崎肆正在画画，还是在用铅笔打稿，轮廓上看起来是一个中长发的女的。
　　“怎么了，家长会回来了。”上官肆专心画画，头也没回。“老师是不是说我特别积极向上，乐观活泼，带动班级整体氛围，重点表扬。”
　　“贫的你，也不知道跟谁学的。”lina看着专心画画的上官肆，觉得他离自己好远，这个人真的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那个婴儿么，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呢。“待会再画吧，妈有话跟你说。”
　　上官肆放下手里的笔，转过身，面对着lina，嘴角还是一如既往的挂着笑容。
　　“为什么选择了一中？”
　　“之前不是说过了么，不想早早把路定死啊。”
　　“你不要骗妈妈，妈妈知道你有多喜欢画画，小时候你还说要是一辈子都住在画室就好了。”周莉娜不会忘记小小的卓崎肆脸上还有没擦的蜡笔的痕迹，一脸天真的模样，说着自己的小小野心。“是不是，那个人逼你的？”
　　“妈，你说什么啊。”上官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很是夸张地笑了笑，“我都多大的人了，而且我现在不是在这儿吗。我爸他手没那么长，管不了那么宽的。反正我完不成的事情，他那个儿子可以帮他完成。”
　　“那个儿子？”lina不自觉地提高了音调，“你是说，小姚怀孕了？”
　　“不然，你以为他那么着急结婚干吗，结婚的时候已经是有孕的状态了。”上官肆说的好像完全与自己无关一样，“我真的就是想试试，自己也许很适合读理科也不一定，你看我这次不是考得挺好的么。而且，我也没放弃画画啊，现在不用考年级前十也能周末去学画啊。别担心啦。”说着，上官肆把手附上lina的手。
　　Lina看着眼前的儿子，即使已经是棱角初出的少年模样，性格这么开朗，一定很讨女孩子喜欢吧，但手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肉呼呼的，是啊，他还是我的小肆啊，他现在在这里啊，从现在开始，那个人再也不能干涉小肆的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