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春城无处不飞花》展无

52、（一）

　　初春时节，细雨纷纷。
　　纤细的雨丝飘过柳梢，染绿了柳条儿，带来了桃花花苞，到处一片春意盎然的美丽景致。

　　冬日已经走远，汴梁的街道上尤为热闹。
　　我撑着伞，凭着记忆来到开封府衙外。
　　隐了身形，悄无声息地穿墙而入。院内的精致与我离去前并无太大的差别。
　　我径自走向白玉堂当日所住的那间小院。院中腊梅犹在，而我要找的人正半蹲着身子在雨中替它修剪着枝桠。

　　正是白玉堂。

　　我连忙显出身形，只是还未开口，就见白玉堂仿佛察觉到我的出现似的，猛地回头唤道：“展昭？”
　　然而等他看清来的是我的时候，那双桃花儿眸蓦地一亮。竟有些惊喜地唤道：“清明你几时来的？”

　　白玉堂说着就往我这边走来。

　　烟雨朦胧里，望着他发丝上细密的水珠，我执着红色的纸伞快步走向他。
　　伞一斜将他挡在了伞下，挡住细雨。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见到他的那刻，满腹的烦闷顷刻间烟消云散。
　　我略一低头，望着眼前近在咫尺地一张俊颜湛笑道：“自然是来找你喝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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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他白头了。可惜陪他白头的人不是我。】渡船人扯着自己满头青丝，满眼落寞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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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境至此戛然而止，梦中隐忍而无望地声音始终在我耳边回荡着，如此鲜活。
　　让我仿佛又回到那混乱的一日。

　　该传的话传了，孟婆汤中的猫腻我终究没能从孟婆的口中知晓。期间又得了阎君令，让我暂且歇息一些时日，不必再出任务。我自然乐得清闲。
　　几乎在得了令之后，我便头也不回地去了开封。

　　我在地府中时眼前忽然闪现过一些画面，那些画面虽然不多，但足以让我明白一些事。
　　我的确曾经去过开封府，并且在那儿见到的白玉堂。所以白玉堂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能立刻认出我来。其次那次回到地府，我喝了孟婆给的一碗花茶，再度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所以在云奕的府上我并没有认出白玉堂。最后，孟婆为何要给我花茶？又为何不让我记起在开封发生的事？我会不会经历过多次失忆？
　　这些都是让我头疼与不解的事。

　　不过虽然有这么多事情堆积在脑袋里等待我解决，但我想起的首要的事就是来开封找白玉堂以及我当日认下的便宜儿子——清槐。
　　咳，当日回地府前曾将清槐安排在开封的一处，我一到开封便立马前往那处。
　　那处的青草刚刚发芽，却没有清槐的身影。

　　其实想想也知晓，我这一失忆就折腾了大半年，清槐又怎么会一直守在这儿？

　　没有寻到清槐，夜也深了，我索性倚在郊外的一株柳树上，缓缓地遮住眸子。
　　渡船人眼底的绝望犹如灼日一般无时无刻地灼烧着我。
　　心里又是堵得慌。

　　翌日，天色阴沉沉的，细雨迷蒙。
　　我撑着伞去了开封府衙。

　　根据记忆，在白玉堂住的小院里见到了修着篱笆的白玉堂。看见他也不撑把伞就这么淋着雨丝，我无奈地迎上去，替他遮了雨。
　　我道：“自然是来找你喝酒的。”

　　白玉堂抿唇笑道：“那便去太白楼吧。咱们今日定要喝个痛快！就当为你接风洗尘了。”
　　“如此有劳。”
　　白玉堂笑了笑，作势便要引着我往外走。丝毫不顾及自己如今晕湿的发丝。

　　我正要开口提醒，恰在此时，另一道浑厚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