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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闹事 ...
南楼抬起头,愕然看向声音的来处。
三名身强体壮的男人站在门口,挡住了光亮,室内瞬间阴暗了几分。他们的前面站着一个矮小微胖的女子,穿着时兴的荷叶绿绣花旗袍,正一脸惊艳地盯着叶舟痴痴看。
其中一名男人便更恼火了,不耐烦地大声喝问道:“说,掌柜的是谁?”
南楼闻言,听话地站了起来,举起一只手,温声道:“我。”
男人冷哼一声,小声嘀咕道:“在这么晦气的地方开饭馆,真有你的……”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南楼,刻意不去关注她身旁的叶舟,脸色沉了下来,粗声道:“外地人?不懂苏湖这一带的规矩?”
南楼好脾气地说:“愿闻其详。”
男人见她和软好欺负,气焰越发嚣张,几乎是拿鼻孔看人,“勾栏院一月二十两,接散客的一月五两,酒楼饭馆一月十两,小本生意一月一两。识相的赶紧交了钱,不然后果自负。”
南楼问:“收保护费吗?”
她的表情那么人畜无害,她的声音那么真诚,男人反而被她噎了一下,低低骂了句脏话,皱眉催促:“废话少说,你今天交不交钱?”
南楼莞尔微笑,起身到柜台边,打开抽屉,数了数,拿出十两银子,走向凶神恶煞的一行人,“交的。请问日后有人上门找茬,我该报谁的大名?”
“洪门,单无涯。”
说话的是一直痴迷地盯着叶舟的女人。
她的目光依然流连在叶舟的脸上,漫不经心地对南楼说:“如果还有人找你麻烦,就说单五爷的人来过了,叫他们麻利地滚。”
南楼试探地问:“姑娘是洪门中人?”
女人模棱两可地说:“就算是吧。”
她清了清喉咙,摆出自诩风流倜傥迷死少男心的笑容,上前一步,朝着叶舟拱手作揖,开口说:“这位公子好生面熟,在下似乎是在梦里见过——他爷爷的,老大你干什么?造/反啊你!”
她原本堆着灿烂如朝阳的笑容,冲着叶舟一句调情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身子一轻,竟是被黑着脸的男人揪着领子捉小鸡似的拎了起来,提起来就往外走。
女人涨红了脸,愤怒地喊打喊杀骂了起来,可身旁的三个男人就像耳聋似的,压根不理会她。
这几个人作威作福的时候,叶舟始终没正眼瞧一下,待得他们出了门,才不疾不徐地说道:“她是单无涯唯一的妹妹,单家五个兄弟,只得她一个女儿。其余的三人是她小侍。”
“单无涯?”南楼若有所思,“他在家里排行老五?”
“是。”
南楼低头思忖了会,一抬眼就看见叶舟审视的眼神,无奈地笑笑,解释道:“新政府成立没多久,我就离开了京城,在北地几城辗转,对南边的局势不是很清楚,也不了解平江城的各路帮派。”
她说话的语速偏慢,声音轻轻软软,即使常年在北方,已经十几年不回江南,但是听口音,还是能轻易分辨出是南方人。
叶舟淡淡笑了笑,说:“自从祝将军率兵南下,各路帮派十之八/九已被荡平,所剩无几。”
说话间,外面有吵闹声传来,愈加喧嚣。
南楼皱了皱眉,匆匆对叶舟说了句抱歉,蓦地站起来,疾步走到门口,目光定格在南宅的门前。
单六姑娘站在夫侍替她撑起的伞下,正居高临下地俯视地上苍老瘦弱的老人,眼神饱含不屑一顾的轻蔑。
她哼了哼,说:“看在你年纪大了,半条腿进棺材里,我也不想难为你。你是知道规矩的,小本生意收一两,这也不算多,你上个月交不出来,我已经破例宽限你一个月,你这个月还交不出来,我也没法子了。”
老人祈求地看着她,“六姑娘,六姑娘你发发好心,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卖掉了鸡蛋——”
‘哐当’一声,执伞的男人一脚踹翻了竹篮,几颗鸡蛋猝不及防地滚了出来,顺着台阶摔落,蛋壳碎裂,蛋黄混着蛋清流了一地。
“别!”老人惊叫,徒劳地捧起几个碎了的鸡蛋,浑浊的眼眸里透出绝望而恐惧的神色,一叠声重复着:“别,别啊……”
“卖了两个月了,还能吃吗?”单六姑娘哼笑了声,理了理鬓边的发丝,慢条斯理地说:“算了,就当我大人有大量,这两个月的银子,我也不跟你要了,从明天起,离开苏湖的地界。”
老人捧着碎蛋壳,沙哑的声音中夹杂着沉沉的痛,语气却带着一种执拗的平静:“我不能走。”
“我给过你机会了。”单家小姐眼神转冷,面上神色复杂,冰冷中竟似有怜悯之情一闪而过。
她闭了闭眼,抬手一把夺过老大手中的伞,也不管他失去雨伞遮挡,会不会淋了雨生病,兀自一人走到旁边,仰起脸,眯着眼睛凝视崭新的牌匾上的字迹。
南宅。
在临水街这里,乃至于在大半个平江城,很多老人都知道这座古旧的宅院。
这个闹鬼的屋子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主人了。
自从它的上一位主人惨遭灭门之祸后,它就被官府给查封了,后来一直没个说法,曾有城内富商想将它买下,甚至有传言说洪门也遣人问过这座宅院的归属,最后全都不了了之。
再后来,改朝换代,又是一片新天地。
它终于等来了自己的主人。
单六姑娘垂眸盯着脚上的鞋子,长长的睫毛洒下一片阴影,圆润白胖的脸上有着与容貌不符的漠然。
她听见了身后老大老二老三准备对老人家动粗的响声,她也知道画面不会太好看,但是自幼在洪门长大,有些场面见得多了,心便麻木了。
更重要的是,今日这桩事是五哥特地交代下来的,她这个平日里狐假虎威不负责任的妹妹,偶尔也得干点正事。
只是,她没等到老人家求饶的声音,反而听得老大暴躁地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单六姑娘回过头。
方才店里那怯懦的女人撑了一把巨大的黑伞,挡在老大和老人之间,她长得不算高,比老大矮了一截,穿得衣服又破又旧,满身的穷酸气,另一只手抬了起来,摊开给老大看。
她说:“这里有二两银子,别为难人家了,怪可怜的。”
老大一掌拍开了她的手,不耐烦道:“没你的事,滚开!”
南楼蹲下身,将碎银从雨水中捡起,放在衣服上擦了擦,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带有讨好意味的笑容,“贵人也看见了,这间宅院……”她抬起头,瞄了一眼上方的牌匾,“……正是在下买下的,老人家想在这里摆点生意,也没碍着了谁,诸位是平江城的大人物,何必跟我们这些市井小民一般计较,就当是日行一善,收下银子,息事宁人,可好?”
“姑娘。”老二阴森森地开了口,盯着南楼的眼眸透着寒气。“少管闲事,总是能多活几年。”
话说到这个份上,南楼自然清楚这事不是交了钱就能解决,轻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那也是没办法的了。”
她一边叹气,一边在身上东摸摸,西摸摸,仿佛是在找东西,找了半天又什么都没找到。
老大看得心烦气躁,伸手想推开她,“你给老子让——啊!”
话还没说完,一条胳膊突然被南楼反折向身后,只听喀喇一声,肩膀关节脱臼,痛得他大叫出声,本能反应用另一条手臂徒劳地去抓南楼,却是再次轻易被人制住,两只手腕被她扣住绞在身后,动弹不得。
老二和老三脸色微变,视线不在疼得冷汗直冒的老大身上,而在南楼另一只垂下的手上。
她的手里有枪。
单六姑娘的目光却在她脸上溜达了一圈。
这是见到南楼后,她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女人,她的一切都是那么普通,如果有什么特别招人眼目的,也许是她略显文弱的容貌,以及令人厌烦的怯懦。
她看上去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个人,身为女人,言谈举止之间却流露出卑微的意态来。
然而,直到这一刻,她总算知道了,五哥为何不直接出面,为何要让她来走一遭,收拾脚下这个老不死的同时,试探一下南楼和南宅的新主人。
单六姑娘抿唇微笑,由衷赞叹道:“姑娘这么俊的身手,自称市井小民,太谦虚了。”
南楼叹气,道:“如今世道乱,市井小民也要防身自保。”
“世道乱?”单六姑娘挑眉,状若惊讶道:“新政府大总统除旧革新,平定四方军阀,天下太平,又能怎么个乱法?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我劝姑娘少说为好,平江城新来的管事的可不是个好脾气人。”
她说着,似真似假地指了指一个方向。
新造的督军府就在那个位置。
南楼颔首,微笑道:“多谢指教。”
单六姑娘摆手,“不敢。就是我有一事不明,新政府对枪支管得严,平民百姓万万碰不得这东西,听说就连洋人的枪都被政府的人强行没收了,姑娘的枪,是哪里来的?”
老大脸色苍白,额头上遍布冷汗,冷笑一声,忍痛讥讽道:“她有枪?你怎知就是真的呢,明明就是假的,拿来吓唬人,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信她会用。”
话音落地,绵绵细雨声中,他似乎听到了尖锐的风声呼啸而过,仿佛只是幻觉。可下一个瞬间,他左耳上方的皮肤火辣辣地疼了起来,像被烧过一样刺痛不止。
子弹顺着他的头皮擦过,留下一道血痕。
南楼拿枪的手还放在身侧,枪口朝下,好像从来没有动过似的。她的眼神带着歉意,说:“擦枪走火也是有的。”
单六姑娘脸色不变,点了点头,说:“我明白姑娘的意思了。二两银子我收,人你放,今日就这么算了,改日我亲自登门致歉,怎么样?”
“何必小题大做,登门致歉不必了。”
南楼松开钳制老大的手,轻轻推了他一把,由着他踉跄着走向单六姑娘。她收起枪,从袖子里摸出方才的二两银子,抛至空中,银子在雨中划开一道漂亮的弧度,准确地落在单六姑娘摊开的掌心。
南楼笑笑:“息事宁人,和气生财。”
单六姑娘对她点头致意,撑着伞抬脚便走,也不理会痛得哼哼唧唧的老大。
等到走出了老远一段路,老三才疾走两步跟上她,郁郁问道:“妻主,就这么算了?”
单六姑娘闲闲道:“民不与官斗,没枪的不和有枪的斗。”她侧目瞥向脸庞扭曲的老大,低低哼了一声,又道:“你们急什么?这一趟总算没白来,见了一位绝世仅有的大美人,也知道了一些有用的消息,回头自然有人收拾她,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我一定是选了个作死的冷题材,求评论求动力(??ˇ?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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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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