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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称谓 ...
新政府大统领。
——多么遥远而温暖的记忆。
攻进帝都皇城之前的那个夜晚,夜空漆黑,颜色深得宛若一望无际的黑色布匹,紧紧笼罩整个苍穹,天上没有月亮和星星,只有沉重得让人窒息的黑暗。
临时搭建的指挥所里,小小的空间挤满了十来个人,灯火通明。
身穿军装的将帅们依次站成两列,十二双眼睛齐刷刷看向端坐正前方面无表情的男人。
他的身材高大,仅仅是坐在那里,无端便散发出骇人的压迫感,无形中竟能震慑住一群常年刀口舔血、枪林弹雨在前而面不改色的将军们。
沉默。
夜色中唯一的声响,是屋外巡逻的军官靴底踏在地上的摩擦声。
终于,有人慢吞吞从左侧一列的队伍中站了出来,往前几步,抬眼看了看上面的人,小心翼翼唤道:“司令——”
座上的男人头也不抬,冷冷说道:“事不过三,别让我再费口舌纠正你。”
那人欲言又止地看着他,见他始终不与自己目光相接,反而是周边的同僚都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有些人还避开司令的视线角度,别有用意地对她暧昧笑起来。
她摸摸鼻子,声音轻得像蚊子叫,讷讷叫了声:“阿湛。”
“说。”
她放松了下来,“你在想登基后叫什么名号吗?”
此话一出,同僚们对她报以鄙视的注目礼。
——搞什么名堂,威震天下的前镇北王,如今眼看就要名留青史的新政权首领,他们死心塌地以命追随的男人,会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谁知主位上的男人抬眸看了看那个面色忐忑的女将军,居然微微颔首,忽的剑眉一挑,问她:“有何高见?”
满堂哗然。
众人面面相觑,无比震惊。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司令让他们在这里干站了半天,自己摆出一张高深莫测的脸,神情凝重地思考了那么久,弄得每个人心里头惴惴不安的,还以为都打到狗皇帝家门口了,莫不是战局突生巨变,才会让司令如此郑重?不成想到了最后,竟是这么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原因。
女将军受到司令的鼓励,鼓起勇气说:“我觉得——”
“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另一个皇帝。”司令忽的打断了她,“登基这类的话,以后不许说。”
女将军点点头,倒也没有因为被训斥而难堪,认真地应道:“是。”
司令的眼底漫开一丝几不可觉的笑意,两手交叉放在身前,后背放松地靠在椅子上,分明是在等她说下去。
于是,女将军又道:“我觉得天下兵马大统领很威风。”
话一出口,她看见上方的男人阴沉了脸,便急切地看着身旁的将军们,像是在寻求他们的支持,弱弱地问:“大家说是不是啊?”
祝海生斜了眼看她,嗤笑道:“我认识一个土匪,自称黑风山寨大统领,他的手下也觉得威风。”
周围的人没忍住,纷纷笑出了声。
司令的脸色更难看了。
有人提议说:“不如就叫总司令吧,都习惯了。”
祝海生皱眉,说:“不行。以后司令入主京城,掌天下大权,不仅是统领天下兵马,更是有行政治国之权,不能让百姓听了名号,觉得司令只是一介武夫。”
另一人道:“祝将军所言极是。”
祝海生思索半刻,提议道:“以属下之见,司令志在连根拔起王朝陋习,彻底废除大晋旧制,开辟全然不同的新政权,总领一切国家政务,统率天下兵马军队,既然如此,不如称为新政府大总统,如何?”
底下传来众人的附和声。
唯唯诺诺的女将军左瞧瞧,又看看,不情不愿地嗫嚅道:“可是,我还是觉——”
祝海生给了她一记恶狠狠的眼刀,用嘴型无声地说了‘闭嘴’两个字。
女将军认命地长叹一声,“……当然,总统也是很好的……”
司令抬了抬手,“就这么定了。”接着手一挥,放属下回去休息。
女将军没精打采地走在最后面,脚还没踏出门槛,听见身后冷硬的声音叫住她:“站住。”
她回过头。
那个向来不苟言笑冷硬如坚冰的男人,竟然淡淡地笑了,笑得露出眼角沧桑的纹路,白日里宛如刀斧凿刻的印记,在摇曳的灯光下,渐渐显出几分若有似无的温柔和宠溺。
女将军一愣,“阿湛?”
司令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你若真的那么执着,往后要紧的场合不可失了礼数,叫一声总统,私底下司令也好,统领也罢,随你挑。”
女将军弯起眉眼,笑得温软,轻声说:“谢谢。”
她笑得那么柔软温润,如同春风细雨飘落池塘,泛起一圈一圈水汽氤氲的涟漪,逐渐散开,散开,消融进人的心底。
司令心中一荡,冷不丁地加了句:“不止是对长官的尊称,随你挑。”
女将军脸上没有半点动摇的痕迹,依然淡淡笑着,摇了摇头,欠身道:“属下告退。”
她转身退出去,屋外的空气有些寒冷,没有吹动的夜风,只有无尽的寒气,就像密密麻麻的小虫子,从每一寸皮肤的毛孔中渗入其中,阴冷刺骨。
抬头看去,夜空依然暗无止尽。
*
南楼的眼神微微恍惚。
叶舟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能从那墨玉般的色泽中,看出另一个人的轮廓,另一个人的影子。
他很清楚,南楼不爱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未必爱她,可他们之间的情谊淡如水,浓于血,坚若磐石,再大的风雨无法撼动,再利的宝剑无法斩断。
南楼生命中美好的回忆太贫瘠,贯彻始终的只有那一点可怜的温暖,只有那一个人。
她怎么可能不去抓紧仅存的温暖。
叶舟淡色的唇轻轻一动,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也许是要从她的记忆中唤醒她,可是话到嘴边,却根本无法出口。
他有什么资格?
他没有。
再也不会有了。
等到南楼醒过神来的时候,桌上的葡萄酒已经空了,她讶异地转过脸,看见叶舟两指夹着高脚玻璃杯的杯脚晃动,杯底仅存的一点深红色的液体东摇西摆,撞在杯身的玻璃上。
叶舟没在看她,也没看杯中酒,目光穿过空荡荡的店面,落在门外的雨雾中。
一瓶酒下肚,他的眼神清明,冷淡清澈,如高山雪岭。
南楼不由赞叹道:“都说喝酒是七分酒量三分气魄,公子酒量好,勇气更可嘉。”
“这酒很淡。”
叶舟侧目看了看她,倏地咯噔一声放下了酒杯,眼里又浮起熟悉的厌倦感,“纵使真是烧喉烈酒,也不过得个肠穿肚烂,那也没什么。”
南楼安静地坐在一边,不置可否。
叶舟说:“人都是要死的。从前想着不能就这么结束,今天见了你,却是越发觉得没意思了。”
南楼扯了扯嘴角,话里满含歉意:“很抱歉,我让你生无可恋。”
她似乎认为说的话很好笑,垂眸低低笑了几声,抬起头,见叶舟只是一言不发地望向屋外的雨,尴尬地摸摸鼻子,小声说:“我是想讲个笑话的,就是不怎么好笑。”
叶舟轻轻一笑,“真话都不好笑。”
南楼讷讷道:“是、是么。”
叶舟就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小盲拎着茶壶过来,给他们各自斟茶。
可能是连日来下雨的缘故,街上难得有人来往,客人就更稀罕了,除了叶舟和小盲之外,一个早上也没来人。
一盏热茶转冷之际,街上终于来了一个佝偻着背脊、穿蓑衣戴斗笠的老人,六七十岁的年纪,提着一个竹篮子步履蹒跚地朝着这边走来,到了门前却又不进来,只抬了抬头,用手扶着斗笠,看了一眼门上的牌匾,便又低下头,默默地走向旁边。
南楼忽然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倚门而立。
老人家在南宅门前停下,从篮子里抽出一张报纸,摊开来,铺平放在台阶上,自己在报纸上坐下避雨。
半晌,他又用一双枯瘦的老手,颤巍巍地掀开篮子上盖的灰色的布,里面放着几个鸡蛋,是家养的老公鸡生的。
他坐了很久,似乎觉察到有人的目光定格在自己身上,他迟钝地抬起头,迎上南楼善意的目光。
南楼说:“那边地上湿,报纸不顶用的。老先生,你来我门口摆摊,不会被雨淋着。”
“不,不。”老人赶紧颤抖着摇了摇手,参差不齐的齿缝中挤出两个字:“我脏。”
报纸不是用来抵挡雨水,而是用来隔开他和南宅门前的地,好让他不弄脏了这个地方。
南楼的目光扫过他的手,心中已然明白。
老人家的手背上有个鲜红的五瓣花印记。
即使他衰老了,即使他手上的皮肤早已松弛,这个印记却会追随他一生一世,这是他永远无法抹去的耻辱。
江南的秦楼楚馆有个风俗,但凡进了勾栏院的男人,都会在手上烙上一个五瓣花的印痕。
南楼摇了摇头,温声道:“没事的,不脏。”
老人家异常的执着,固执地摆着手。
南楼便任由他去了,坐回位子上,对叶舟主仆二人解释:“是个卖鸡蛋的老先生。”
话音刚落,突然听到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有人大步走了进来,一抬腿踢翻了近在咫尺的一张椅子,粗鲁地嚷道:“掌柜的人呢?死哪里去了?给老子滚出来!”
设定是披小白兔皮的女主X卖惨狂魔男主~
【捉虫】不是老母鸡,是老公鸡生的鸡蛋,汗……破坏了我171717更新时间的队形,心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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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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