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欢剑》Helios

4、莫离，莫离

　　（四）莫离，莫离
　　却正在这时，不知何处出来个人，着了一套红装，上来扶了无欢。无欢恍惚中认得这是同在莫府的沐羽，和刚才与她敬酒的两位常在一处。
　　无欢心中一凛，明白已是中计。这三人时常有事没事就找无欢麻烦，说起缘由来，不过是因为无欢不喜热闹，主上便给无欢安排了一间回廊尽处的房间。平日里也不常与人来往，略显得有些冷僻孤傲。
　　这三人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以为不过是无欢本事高了点，占着主上略微偏爱，便有恃无恐。
　　前日里不知道她们从哪里得到消息，说是无欢颇爱女风，不近男色，正要试她一试，便趁着这宴席，悄悄在她的酒里动了写手脚。
　　方才隔筵而望，那二人暗中观察无欢看舞女的神色，确实是与常人有些不同，心下已经有了五分，沐羽此时出来，不早不晚，正是酒力药力一齐发作的时候。
　　莫离在远处看了，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沐羽身上的红装，只说：“无欢醉了，沐羽快把她扶到屋里去。”
　　声音不大，却避开了音乐之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沐羽作势要把无欢扶走，却是有意蹭在原地不动，无欢恨得牙痒痒，低声道：“你若继续如此，小心我一剑杀了你。”
　　“姐姐不过是醉了，哪里就要杀人了？”沐羽知道无欢此时根本就无力使剑，宽袖掩饰之下，手脚轻浮。
　　“小心我真的吃了你。”无欢强提怒气，话中带刺。热气却都喷在了沐羽耳边，反而像是在撩人。
　　沐羽听无欢这么一说，反倒是愣了一阵子，旋即将身子都贴了上来，特制的迷香瞬间进入无欢的鼻腔。纵使无欢有再强的意志力也抗不了药酒加迷香的效用，不知不觉间双眼已经完全没有了焦点。
　　莫离却正好从席上下来，走到两人跟前：“怎么回事？”
　　“我这就扶姐姐回去。”沐羽扶着无欢转身要走，这回却是无欢抱住了沐羽，姿态暧昧，口里喃喃自语：“莫离，莫离……”
　　沐羽听到这话，僵在了原地不动，正不知作何反应，只见莫离走近了些，听清了无欢之语。
　　“你是死人么？还不扶她回去歇息？”莫离声音不大，却是有明显的怒气。一时间音乐骤停，众人肃人而立，庭中只剩下无欢暧昧不清的表情和喃喃之声。
　　沐羽神色早已大变，硬拖着无欢就要走，沐羽可不希望因为这个小小的恶作剧就丢了性命。
　　“慢着！”莫离喝道，抬手示意自己的两个贴身侍女把无欢扶了出去，冷眼打量了那身红装，说：“去把衣服换了。”
　　沐羽连忙出去，那个“是”字答应得都有些颤抖。
　　被扶出去之前，无欢听到了莫离的声音，加上过回廊之时，有风一吹，已经找回了些许意识。知道自己是被下了药，她巴不得要把那三人撕碎了才好。
　　无欢等到那两位侍女出去之后，立刻从床上起来，倚柱站着，手里拿着的那把蝴蝶剑，随时准备出鞘。
　　忍不住，还是往自己的手上划了一刀。这个时候，一定不能失去了意识，随着鲜血流出，无欢渐渐想起了方才之事。
　　一定是把沐羽当成是主上了，所以才会听到主上那样的声音。
　　那沐羽穿红装，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无欢只记得，许久之前，有次深夜在回廊里碰见了主上，主上的那一身绯红莲衣，在月光之下华光无限，只那一次，无欢对那样的红色已经深深着迷。
　　除了那有暗纹的黑，就是那绯红的红。
　　无欢无奈浅笑，若不是因为失了心神，就沐羽那样的红装，是绝对不能与主上的红装相比的，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房间隐约传来的音乐之声已经渐渐息去，无欢还靠在柱子之上，一动不动，在体内蹿动的那股邪火丝毫没有消减的意思，而无欢已经精疲力竭，却又一定要找到一个出口才好。
　　莫离却在此时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