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天时地利人不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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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放假回来，等着两个人的就是高富帅狗血喷头的一顿臭骂。
学校每一层都有高清监控，探头如实记录了二人跑去顶楼的照片，又有保洁阿姨忿恨的指控在一旁煽风点火，虽然不至于背一次警告的大处分，写检查却是难逃了。
“好啊，赵何晨、祁缘，你们两个，呵呵……”高富帅气得在办公室里直打转，“跑天台上喝酒去了！要我说你们什么好啊。”
邻班的班主任在一旁幸灾乐祸，打趣他们说：“哟，新鲜啊，好学生也进办公室啊。”
“哎呀你省省吧……”高富帅马上转移炮火，对准了同事。
高富帅也知道他俩都是省油的灯，没必要大张旗鼓地教育，因此象征性地责备了几句就让他们回去自我悔过了。
其实祁缘因为那天的失态一直又自责又尴尬，最近都不敢和赵何晨打照面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那个令人充满依恋的吻，到底是一时兴起的恶作剧，还是自己醉醺醺的梦境……如今高富帅这么一打岔，两人又“同是天涯沦落人”，自然“相逢一笑泯恩仇”，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了。
幸运的是这件事并没有传开，不然吹到苏杭的耳朵里，估计又是一阵麻烦。
喝酒事件告一段落，很快就是紧锣密鼓的期末考试，就连赵何晨也无暇再分心思去回味那个吻了。这件小事也就算是揭过了。
考试也考完了，祁缘也不用再扎着绷带忍受不便的日常生活。虽然他坡了好一段时间，伤处逢阴雨天就疼痛的状态短时间内也不会恢复，但他看起来气色还是好了不少，最起码插科打诨的事情又少不了他了，阳光灿烂的笑容也重新爬上他的脸颊。
对此松了一口气的只有赵何晨。对方藏得很深，前段时间关注到祁缘心情抑郁的人不多，赵何晨是一个；高富帅也从喝酒事件里察觉一二，但他毕竟当着一个班的保姆，转头就忘了；秦珍周末来看望儿子的时候也觉得他不对劲，不过她只是不声不响地买了一堆零食水果送来。
J高的传统就是改完分、讲完卷子才开始寒假，因此假期开始的时候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祁缘这学期几乎都闷在教室里，体育课没得上，课间操没得做，生活规律地如同晨钟暮鼓的僧侣，清心又寡欲，名噪一时的“老缘”几乎从论坛上销声匿迹。这样下来一学期，他不进步才怪呢，一下子就跃居年级前五十。另一边的赵何晨又是个愁不着的，理科之优秀比肩快班的尖子生，只是因为文科稍逊，勉强屈居于三十名左右。
高富帅乐得合不拢嘴，家长会上把两个人大力表扬了一番。这样的重要场合秦珍当然没有错过，语文教师出生的她嘴皮子也利索，此刻正无比谦虚地回应着前来讨教的妈妈们。
与此同时，没有回家的学生们还三三两两在学校里闲逛。祁缘前一天就早早把东西送回家了，此时最后检查了一番就锁好宿舍门了，结果刚走到邻宿舍楼，就碰到了赵何晨。
阳光正好，赵何晨漫不经心地背着包往外走，他的头发长长了，软软地垂在脑袋上，被光线照出一圈闪亮的反光。他的嘴抿得紧紧的，仿佛有满腹的心事。祁缘一下子就想起来刚开学的时候，赵何晨那种老实巴交、谨小慎微的样子，还有他莫名拒人千里的气质。
祁缘暗暗吐槽，他真是被赵何晨那时候的样子给骗了，其实这个家伙也并非寡言少语，只是习惯了低调与沉默，真要说起来，嘴巴还是毒的！那次和苏杭打架的事祁缘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不过重要的是，赵何晨人好。他这么想着，就大大方方走上前：
“哈喽，你要回家啦？”
赵何晨迟疑了一下，马上回答说：“我不回去，回家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
祁缘马上反应过来他恐怕是不想面对那些陈年旧事，才想躲在学校里。因此祁缘马上就拉过他的手，说道：“那你跟我回家去吧，我妈妈肯定喜欢你。”
面对如此主动的祁缘，赵何晨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本来已经准备好了留校，随便看点书、学点习，但现在一个巨大的诱惑摆在他面前，他没法儿不心动。
其实祁缘在拉了赵何晨的手之后，马上觉得这个动作有点娘里娘气的，但拿得轻巧，叫他无端放下又尴尬一场，祁缘马上决定靠着说话来缓解。
“我们班成绩就属你最好，我妈最喜欢成绩好的了。她做菜不错，你一定要尝尝我妈的剁椒鱼头……哦，对了，她是教语文的，老太太脾气挺爆的，但我知道她就拿你这脾气的没办法，你去了我日子就好过了……”
祁缘边走边唠唠叨叨的，赵何晨一点都不恼，任凭他牵着，又温和地听着他说这些家长里短。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这样散步，之前总是赵何晨扶着他，要么是架着，要么是搀着，总之没正常过。现在能挨着，还极度暧昧地牵手了，赵何晨惊喜有余，又有点毛骨悚然。
这家伙不会也喜欢上自己了吧？！
祁缘越走越放松，也不觉得手拉着有什么不妥了，反正走的这条路平时也少有人来往，大丈夫还不拘小节呢。赵何晨的的手背贴着祁缘的掌心，在祁缘的右后方亦步亦趋着，外人看起来倒像是祁缘在匆忙带赵何晨去哪儿了。
皮肤与皮肤接触的地方微微发痒，祁缘暗暗奇道，这货的手居然这么冰。而心怀鬼胎的赵何晨却在细细考虑：天时地利要不要顺便就表白把人给和了……反正他现在算是祁缘的头号好友，只是试探一下应该也不至于怎样，推说开玩笑就行了。
所谓关心则乱，少年心智，就是喜欢冲动。赵何晨忽然出声打断了他声情并茂的独白：
“祁缘，其实我喜……”
那头还沉浸在口若悬河之中，等赵何晨“喜”都出口了，他才不疾不徐地戛然而止，瞪大的眼睛一只写着疑问，一只写着无辜。
赵何晨宛如漏气的皮球，嘴角一抽就脱口而出：“其实我细细一想还是应该回家过年，毕竟……我不能再让我的养父母伤心了，对吧？”
祁缘狐疑地看着他，这家伙的两句话根本就不是一个表情，信了才有鬼呢！果然直觉是对的，就不能相信这个油嘴滑舌，肚子里不知道藏了多少事情的狗屁“乡下弟弟”。
然而问题已经抛了出来，祁缘没法不接，只能悻悻回答：“哼，就随你吧。”
“家里肯定要提早打发我过来的，到时候就‘寄你篱下’呗。”赵何晨看他面有愠色，忙给自己圆场。
“哼，你这台阶是给你自己找的还是给我找的啊！”
祁缘作势拂袖而去，赵何晨也快步赶上，于是两人又嘻嘻哈哈地闹作一团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天时地利人不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