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 戛然而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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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木市夜空出现的人理烧却的幻影在盖提亚离开后消失，被人理之恶附身的女孩和筋疲力尽的男孩从天空坠落。笼罩城市的暗幕考虑到没有维持黑夜的必要，重新化为暗之女神，将坠落的两个孩子抱在怀里，然后飞回到金发的法师身边。
此时的伊甸，还在望着漆黑的狂战士身躯消散的方向。这两天他也抽空找来英灵们的传记看了下，稍微了解了同伴与可知道真名的敌人们的性格和生平，库丘林这舍己救人的行为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或许，这是你生前就想要尝试的事情吧？没有机会向你求证了，真可惜。”
感叹了一番人事无常，金发的法师打了个响指，躺倒在不远处的爱丽丝菲尔被微风托着飞了过来。此刻或许应该称之为小圣杯了，前前后后六个从者英魂的回归，让这个人造人体内“器皿”以相当高负荷的方式进行运行，已经开始舍弃对它来说没必要的属于“人”的器官了。
“没想到我用‘魔镜’复刻出来的黑贞德也被算在从者之列，看来这个世界原本就有圣女贞德黑化的模版存在嘛。”伊甸将食指点在小圣杯的额头上，用术法感知她内在的从者魂魄数量，“远方的战场有四个从者退场，这边是两个，那么就还差一个。”
“虽然带走整个圣杯系统的计划失~败~了~”法师像是想到什么可笑的事情，调皮的自言自语，间桐樱被夜之女神托到他的身边。伊甸摸了摸女孩苍白的脸，由于盖提亚的附身，虚数与影的属性彻底开发，女孩原本紫色的头发已经褪回原本的黑色。金发法师恶趣味的转向某个方向，“但是要让圣杯降临，还是相当简单的。”
“放开樱！”一个半边脸毁容的枯瘦男子出现在法师的视野中，伊甸在之前去间桐宅夜游时曾经遇到过他，记得是正规Berserker的御主。那个病弱的男子身体颤抖着，原本狂战士的行动对他来说就是相当大的负荷，再加上士郎重创了Berserker，此刻间桐雁夜没有被狂暴的从者立刻抽干就已经是了，还站在这里简直是奇迹。“Berserker，解放宝具，杀了他！”
“啊啊啊啊啊——”间桐雁夜的话音刚落，他的背后便涌出狂暴魔力的浪潮，嘶吼的狂战士在男子无意识的令咒命令下，暂时无视了身上的沉重伤势，不知从哪拔出一把与他职阶身份不符合的黑色华丽长剑，以极速朝着伊甸奔过来。在疯狂的从者与间桐雁夜错身而过时，病弱的男子再也无法支撑体内魔力的高速榨取，软倒在地，离开人世。他毁容的脸露出扭曲的笑容，也许是在美梦中离去。
镪——
倒映湖光的无毁长剑被流转清光的天蓝长剑格挡。伊甸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做了个非常东方化的剑诀，那天蓝的长剑剑身便缠绕着雷光，放射出带有冲击性的光波，将近前的Berserker震飞出去。
虽然御主死亡，但令咒的加持让Berserker依然能够活动一段时间，无毁湖光的解放让他原本已经出类拔萃的参数进一步提升，被震飞数十米依然无法阻止Berserker的进攻。
法师兴趣缺缺的手指点出，数以百计展开的魔法阵填满了伊甸身边的空间，每一枚都是A级别伤害的魔术光弹如同雨点一般密集的朝着攻过来的Berserker倾泻。那不留缝隙的魔术攻击是无法被回避的，因此湖光之剑舞成了光轮，将靠近狂战士的咒弹尽数击碎，逸散的魔力为他镀上了炫丽的特效。
因为并非型月世界的英灵，无论处于哪个职阶，伊甸的从者评定都会很低。但实际上，精通几十个世界的魔法，通习成百上千世界的超凡能力的伊甸甚至足以立于此世界Caster职阶的顶点。作为冠位Caster绝对要求的千里眼EX，金发的法师同样有许多可以达成的方法。
如果他愿意的话，即使这次圣杯战争有从者的天花板吉尔伽美什存在，让伊甸一下午时间结束圣杯战争也是可以办到的事情。不过对他来说，并没有必要这么做，以武力强抢并不怎么需要的东西在他穿越不到十次的时候就玩腻了。
虽说做出了要得到圣杯的宣言，实际上不管有没有拿到手，伊甸的内心都毫无波动。因此在圣杯战争中，他并不排斥战斗却也不怎么想战斗，即使无法避免的打起来也不会做到多努力，这样的态度如果被其他御主和从者们知道，估计会受到严厉谴责加厌恶。
镜头转回战斗，在密度越来越大的魔力炮弹轰击下，Berserker前进的趋势停止，全心全力防御魔弹之雨，视线被魔弹斩碎时爆发的魔力之雾遮挡，没有注意当这密集炮弹中有一道与周围迥异的剑光。
磅——
与击破魔力炮弹完全不同的声响，即使被剥夺了理性的Berserker也察觉到哪里不对，他只来得及看清被自己打飞的是一把装饰很少的宽刃大剑，挥剑的动作便被身体突然传来的剧痛扭曲。不知什么时候，berserker漆黑的铠甲出现了数道深可见肉的伤痕，一直遮掩住他真实面容的头盔也被劈飞，露出狂战士狰狞得看不出原本俊秀的面容。
紧接着，由于姿势的变形，密集的魔力炮弹统统轰炸在狂战士的身体上，鲜血和铠甲的碎片到处飞溅。随着一声响指，雨点般稠密的魔弹停止，露出狂战士濒死的模样。之前给Berserker造成突如其来重创的阔剑重新飞回金发法师的手中，伊甸笑着说：“吸血鬼之剑，哪怕只是武器碰撞，与其接触就会受伤的剑，滋味如何？”
剥夺理性的狂战士当然无法回答金发法师的笑问，前进的阻碍已经消失，他脑中只剩下御主最后下达的命令。Berserker兰斯洛特拖着濒死的身体，手握无毁的湖光发出最终的进击，这燃烧仅剩魔力的一击快的无以复加，即使拥有直感的Saber估计也反应不过来。
闪耀寒光的剑刃被两根白皙的手指夹住，宣告着Berserker最后一击的失败。并非伊甸武技高超到可以用手指夹住Berserker的长剑，仅仅是因为兰斯洛特的魔力耗尽，突刺而来的无毁湖光失去了应有的力道，与其主人一起化为以太的光粒回归英灵之座。
在兰斯洛特败亡的瞬间，天之杯的七个孔洞被填满。圣杯的仪式终于达成，黄金的圣杯破开爱丽丝菲尔的胸口，缓慢的飞了出来。同时，晴朗的天空上出现不久前才消失的天之杯的本体，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天之杯已经完满，七个原本的缺口不复存在，然而它呈现的依旧是充满不详感的黑红交织的颜色。
“永世之恶吗？”伊甸仰头望着天空那窗花一般的华丽图案，轻易便看穿了污染天之杯的存在的真面目，“果然只是名头好听。仅仅只是人类认知中的世间所有的恶的表面意思，并未牵扯到与‘恶’相关的概念，所以即使是这个世界未完成的‘第三法’也无法完全污染。”
“Dark，拜托你了。”金发的法师转向身边静静守护着男孩的暗之女神，由塔罗牌“Dark”化为的女神向他点了点头，让男孩轻轻的落到伊甸的怀里，然后身体上升，划出一道仿佛蕴含银河的光带，向着天空那散发无穷恶意的天之杯飞去。
嘱咐了暗之女神后，伊甸并未继续关注天空上的圣杯，而是将注意力转向昏睡的士郎。闭合着双眼的赤铜发男孩依然皱着眉头，大概是昏迷之前最后的场景让他产生了不安的情绪，就算在自我保护的睡眠状态依然无法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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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郎走在似曾相识的雾气中，四面八方的场景都是一样的灰色，让人分不清东西南北。哪怕行进的双脚确实的有些落脚点，也不能肯定自己踏足的地方存在真实的地面。
赤铜头发的男孩看似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冥冥中又仿佛收到某种莫名的指引，让他不愿放弃的行进，仿佛前方是隐藏真相的浓雾深处，又或是重归清晰世界的道标。
不知走了多久，也许是这浓雾模糊了时间与空间的界限。士郎觉得自己仿佛走了将从出生到现在走过的全部路程，又觉得自己似乎前一秒才刚开始迈出脚步向前。思维处于一种说不出的沉闷状态，身体也没有反应出体力的消耗。
突然之间，豁然开朗。男孩的双脚踏在了柔软的草地上，微风吹拂，将泥土与青草的芬芳送至士郎的鼻尖。不过男孩的视线却被不远处背对他坐着的男人吸引。
记忆突然明晰，身着漆黑铠甲的狂战士在焚世之光的攻击下支离破碎的画面显现在男孩的脑海中。士郎快速跑过去，抱住那肌肉结实的身体，庆幸于自己师傅的幸存，“库丘林哥哥，幸好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你在刚才的攻击中——”
说话的声音被哽咽替代，泪水沾湿了男人的衬衫。由于起源半觉醒而蒙上薄雾的心灵终于彻底解放，士郎取回了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情绪。在短短几天时间，失去了全部家人，又获得了亲如家人的同伴，男孩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如果是平时的狂王，遇到士郎这种表现软弱的亲昵行为，大概会毫不留情的推开，又在动手时控制力道不让男孩摔倒。不过此刻的他却并未有任何动作，仅仅沉默着让男孩拥抱，任由泪水沾湿他的衬衫。
等到男孩的呜咽声停息，库丘林才解开士郎抱住他身体的手，缓慢的转过身来，抚摸着男孩草坪一般的赤铜色短发，平静的凝望着士郎的眼睛，轻轻的说：“士郎，我要暂时离开了。”
刚才的哭泣已经将男孩爆发的情绪宣泄干净，再加上之前伊甸为他带来的格林梦境，让士郎已经明白面前青年实际的状态。非常想像普通孩子一样不依不挠的询问为什么，何时能再次见面，但这段时间的种种经历让士郎过早的成熟。因此只能以故作平静的口吻回应。
“嗯。”
然后士郎再次被温暖的怀抱包围。这熟悉的温度是这几天让男孩脱离梦魇快速振作的原因之一。两人都没有选择再说话，只是以拥抱来代替语言度过随时可能结束的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是男孩希望更长久的一段时间，库丘林放开了他，站起身来。
自被梅芙以扭曲的方式召唤，这个形态的狂王便一直无法回归到英灵座正体那里。独自行走了很长的时间，孤傲的狂王终于得到了作为“库丘林”存在的契机。
这份对他人的珍惜之情正是嗜血的战士库丘林并未变成魔王的理由。这部分的记忆将融入英灵王座上属于“库丘林”的记忆库中。而这副形态也不会得到保留，以狂阶回应召唤的库丘林大概会呈现出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模样。
“那么，小子，再见了。”狂王一边走向远方一边用爽朗的声音向身后的男孩告别。经过某处在他看来有些不自然的草地时，狂王也并未停下自己的脚步，仅仅只是用口型向那边轻声的说出“对不起”。
士郎静静的看着库丘林的身影在视线之内化为飘零的光沙飘零，一时各种情绪在内心汇集，有种想要朝狂王消失的方向大声呼喊的冲动。
就在男孩想要这么做时，他突然发现身边多了个深紫色头发的女子。那女子有些不管任何年龄段的人类都会承认的绝色面容，被紧身衣包裹的性感身材完美得无以复加。然而她并非是会让人产生色欲的存在，浑身散发出游历尘世之外的气质。
“那孩子还是这么别扭。”绝艳的女子叹了口气，像是对士郎解释，又更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难得通过外界找到了他所在的坐标，想要把这扭曲难看的形态好好纠正一下。”
“没想到我才刚到，还没动手，矫正就已经结束。”女子微笑着抚摸了一下士郎的头发，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多摸了几下。“干得漂亮，士郎。你有一头摸起来很舒服的头发呢。”
“大姐姐，你是谁？”士郎无抵触的接受了女子的抚摸，大概是察觉到她身上那与库丘林相近的气息。
“我是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绝美的女子轻松的向士郎介绍自己，在看到男孩疑惑的表情时，微笑着换了一种自我介绍的方式，“也是刚才离开的那个男人的师傅。”
“诶？！”
“士郎，作为让我骄傲的弟子重拾本心的回报，而且我也很喜欢你，要不要成为我的徒弟呢？”斯卡哈在男孩惊讶之余再次抛出重磅炸弹。“和库丘林那没耐性的性子不同，我可是很擅长教学生的。”
“可这里不是——”男孩的回话表示他以为这里只不过是一场幻梦，刚才与狂王的拥抱和告别都只是自己不愿意相信事实的想象。“不是一场梦吗？”
“没错，确实是梦。”斯卡哈认同了男孩的判断，再对他错误的认识进行了纠正，“但却是由各自的思念连接起来的，属于你们俩共同的梦境。刚才离去的男人确实就是库丘林，并非是你的想象。”
“或许是你们曾经有过心灵上极为亲密的接触，所以才能在狂王逝去后引发这样的奇迹。”
解释过后，斯卡哈使出了原初的卢恩符文，将那复杂得士郎难以理解的符文印在了男孩的掌心。
“这是联络我的符文。如果你愿意跟随我学习，便激活这枚符文，我会从现实中将你接往我的影之国。当然，如果不乐意的话，取消的方法库丘林应该也教过你。”
“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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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的冬木河岸，伊甸也遇到了异常的人和异常的事。才刚被盖提亚附体的间桐樱再次被某个存在附身，变幻为崭新的形态。
那个存在变幻成极像间桐樱长大后的模样，向金发的法师弯腰行礼。虽说女孩长大后肯定会成为容貌出众的女人，但却达不到面前的程度。
伊甸只是第一眼看到她，便只能用女神来形容其面容。并非是那女子美丽得天下无双，让金发法师不由自主地为其倾倒，而是对世界来说，女子本身便是“女神”这个概念。
“贵客前来，有何要事？”虽然眼前的女子如此美丽，金发法师还是隐约间觉得麻烦，在他旅行过的世界中，拥有这等美貌与气质的绝大多数都是难缠的角色。
“不用紧张，我只是来送请柬的。”那女子伸出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标准的矩形，一张十分具有未来感的请柬便幻化而出，被她夹在指间。“并非是邀请法师，而是您怀里的孩子。”
“这封请柬。”伊甸眼中光影浮现，轻松的看出了它的作用，这也是因为对方并没有隐藏的意思，“是几十年后的异种圣杯战争。你想邀请四十多岁的士郎参加吗？送得也太早了。”
“不早，不早。”女子将请柬轻巧地甩入沉睡的男孩怀中，伊甸并没有阻止的打算。“因为不知他会以什么身份回应呢~”
“对了，”送完请柬后，那女子抬头望向正逐渐被暗之女神吸去杂质的第三法天之杯，欣赏的对金发法师说：“手法太精巧了，这样即使您带走这个圣杯仪式，那两个存在也不会追究您的责任。没有请法师参加我举办的圣杯战争的机会，真是可惜。”
“谢谢夸奖。”伊甸点头回道，然后在那女神般的女子快要消失时，才想起什么似的说：“虽然没可能再见面，还是容我询问一句，要如何称呼你？”
“诶，也对。以人的形态出现，总需要用来称呼的名号。”似乎觉得很有趣，女神般的女子微笑的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回道：
“就叫我B.B（Byibyi）好了。”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十九章 戛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