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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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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锁没有变,以前的他执着于天劫,如今的他执着于承诺和责任……却始终都伤害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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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场细雨的缱绻过后,原先盛放的花更加的娇艳欲滴。毕竟是初春,天气还是有些许的寒凉。也不知道锁是如何办到的,竟让海棠开了花。月静静的看着那盆盛开的海棠,若有所思。
      无论是神,亦或者是人,都很依恋自己的根,也就是自己诞生的地方。且不说月和锁如今是否相互爱恋,纵使是以前,他们除了对于彼此的深情之外,也不忘原本的自己。如今,锁是凡人了,他依恋的是人间,是巫国,这是不可更改的。而海棠花,无论她是如何不可思议的开着,也无论她是多么的美艳,多么的新奇,甚至于神界根本都看不到这样的花,可是月真的开始想念神界,想要回去了。而在这一点上,是无论月和锁日后有了怎样的感情,都无法妥协的一点。
      人和神不是无法相爱,也不是不能在一起。纵使是相互爱恋了,他们最终也会静默的分开。分开是另一种爱的方式。毕竟从诞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们所处的位置,思考看待事物的立场不同。
      不同可以去爱,可是爱的方式也就不同了。
      月静默的看着那盆海棠,它是人间唯一一种没有香味的花,或许有些人可以闻到吧。但是香也是有幻像的。
      海棠是没有香的,神月闻不到。
      海棠心伤,便隐去了香。
      “神界虽然没有这些新奇的东西,可是这些东西虽美好,也是一时的新鲜。不知道狱如今怎么样了?血阴地的彼岸是不是红的更深了。文无什么时候可以找到?锁……”月不禁垂下了眸子底下了头。
      锁知道月一向好静,一般月常去的地方是不让人来打扰的。
      月端起一杯茶,抿了抿。
      “你还要在杏花树上趴多久?”音色冷淡,却又透着温柔。
      这周围也就这么一棵杏树,谷墨正趴在上面呢!
      那日她本想找锁兴师问罪的,可是想着人家不爱自己的姐姐了,又有什么办法呢?问了也是没用,还不如来探探这个传说中的女子到底是何方妖孽。便使尽浑身解数,撬开一个宫人的嘴,得知了月经常去的地方。
      都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于是谷墨一大早就趴在杏树上,想要好好观察一下这个传说中金屋藏娇的娇。
      谷墨趴在树上正出神,听月如此一说,不由一惊,喃喃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刚想起身,才发现自己在这里也趴了快一个时辰了,身体都已经麻木了,加上天气湿冷,树上也是滑的很,便不小心失足掉了下来。
      月的眼神忽然敏锐了起来,一瞬,一道微紫的流光闪过,只见白色的丝绸缠着了谷墨的腰,紧接着就是月揉着谷墨平稳落地。此刻,那杯茶杯也刚好静静的落在石桌上。
      谷墨先是怔了怔,“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又愤然推开了月,“走开!”
      月不答,想要转身离开。
      “喂!你站住!”
      月也不理睬。自顾自的走着。
      “喂!我叫你站住!”谷墨追上了几步。横着手,挡在月的面前。
      “让开!”就像一道命令。
      “说吧!你和锁哥哥是什么关系!”虽然谷墨闻言大为不悦,但是她也不敢太过于放肆,就月这不爱搭理她的气场,还有她救自己的身手,谷墨知道如果自己在嚣张跋扈,一定自讨没趣。更何况这气质,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便直接表明了来意。
      “故人。”
      “故人?我和锁哥哥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月只是不答,又重新坐到石凳上品茶。
      “那……你是哪一国的公主吗?”
      月还是不答,她只是很自然的把这些话当成了耳旁风,一吹就过了。或许在她心里,只有锁才有资格和自己对话吧!也或许她其实只是善意的不想和任何人有任何的瓜葛。
      “我问你话呢?哑巴了?”谷墨大呼小叫的。见还是没什么用,又问:“你喜欢锁?”
      月扭过头看着谷墨,“喜欢!”她的笑,就如三月暖阳,温柔和煦。
      “但是!锁哥哥有心上人了!”
      “我知道!”
      “那……你是要把锁哥哥抢走吗?”谷墨有些担心。毕竟她长得真的很好看,这是谷墨不得不承认的,而且她的气质又是那么的好,更何况,她和锁都一起游湖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万一……那她的萱姐姐真的就没戏了。
      “抢?”月饶有兴致的看着谷墨,似笑非笑的,“你怕……锁被我抢走?”
      “我告诉你!锁哥哥不是真心喜欢你的!”
      “我知道。”
      “你知道?”谷墨瞪大了双眼,想着完了,完了,萱姐姐这回完了。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要姿色又姿色,要气质有气质,要脑子有脑子的女子,而且明知道锁不喜欢自己,还这么自信的往上贴,完了,她的萱姐姐真的没希望了,想到这,谷墨不禁打了个寒颤,吞吞吐吐的问,“那……你……”
      “锁喜欢你姐姐谷萱,是吗?”月的音色温柔,有些许的忧伤。
      “你知道就好!”看来月还是有所顾及的嘛,谷墨想着故作镇静的说。
      “我想见见她!可以吗?”
      “你想干嘛?不许你伤害她!她可是……”
      “我不会!我只是想见一见锁喜欢的女子。只是想真切的见一见,听说……她生病了。”
      “你真有这么好心?”
      “锁是我的故人,我只是来看一看他,看一看他喜欢的女子,等我要办的事情办好了,我就要离开了。”
      “离开?你是说,你要离开?那不会回来了吧?”
      “恩。”
      谷墨笑逐颜开,“你不是喜欢锁哥哥吗?你们不会在一起吗?你……不打算把他抢走吗?”
      月笑着摇了摇头。“我想抢,想带,可是他,我带不走啊。”
      最后的一句“我带不走啊!”回荡在锁的耳边,他也不知何故,心里无端的掀起一股酸涩。锁有些恼了,他的心里滋生很奇怪的想法,他恼月还没有尝试,就说带不走他,还未尝试,却不愿带走他。可是他又有什么立场生气,为什么要生气呢?想到这,便无端的把气发泄在谷墨的头上。
      “谷墨,你怎么在这里?”锁神色凝重。双眼死死地盯着谷墨。
      “锁哥哥,你来了?萱姐姐病情加重了,我想找你去看看她!”谷墨想着,这么说了,锁是不是会很担心?也好让这个女人死心。
      “胡闹!萱儿病情加重了,你去请大夫就好,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又是一句训斥。
      “锁哥哥,你怎么这个样子?你之前还说非萱姐姐不娶的?你……就为了这个女人?是,她是很漂亮。可是……你和萱姐姐可是青梅竹马呀?你怎么说变心就变心?”谷墨彻底懵了。这一切都来的太快,锁变心也变的太快,她还来不及接受,甚至是毫无防备,不敢相信。
      月只是品着自己的茶,脸上既没有什么得意的表情,也没有什么感动的表情。只淡淡的说:“既然谷萱病了,你去看看她吧!你不是一开始就问我能不能治好她的病吗?要不,我去看看?”
      “不必了!”锁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她的病,巫住已经有办法了,你就不用担心了。我送你的海棠,还喜欢吗?”
      谷墨气的跺脚,便上前扇了锁一个耳光。“巫锁,你这样对萱姐姐,你最好别后悔!”说着,便哭着跑开了。
      此时的月脸上浮现丝丝怒意。锁,神锁,怎么可以被人扇耳光呢?她走到锁的跟前,很温柔的抚摸着锁的脸,为他疗伤,无限心疼的说:“疼不疼?你怎么不躲呢?像什么样子!”
      “小孩子不懂事,别管她!我送你的海棠还喜欢吗?”
      我送你的海棠还喜欢吗?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月知道这么一句简单的话里面还夹杂了一半的谎言,可是月依然很感动,不禁落了一滴泪。因为心疼,因为感动,更因为心痛……“其实你没必要这样!”
      “她太胡闹了。”
      月锁眉。“我是说,你也没必要欺骗我,我知道你喜欢谷萱。你很喜欢她。你没必要瞒着我。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对我好,其实是有目的的,对不对?”
      “月,我们不说这个,前不久你不是说想听我弹琴吗?”
      “我想见一见谷萱!”
      锁的身体僵了僵,“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可以吗?”
      “为什么一定要见她?一定要挑起?你就真的觉得我对你好是别有用心?”锁压抑着怒火,步步向月紧逼。
      看着这样的锁,月有些不知所措,竟害怕的向后退了几步。
      锁见状,心里愈发添堵,冷冷的警告道,“你没必要见她!”又收拾了一下情绪,背对着月道,“好了,我还有些事情,过些时日再来看你。”说着,便离开了。

      *
      *

      谷墨出了皇宫,一个人骑上一匹快马往城外去了。她一个人又去到了与巫夜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山林。
      曾经,谷墨来这里为的是看漫天萤火,可是这里没有萤火,却遇见了夜。如今谷墨又是一个人来到这里,只为了能在这里寻到一丝夜的味道。可是如今这里没有巫夜的味道,却有了漫天萤火。
      缘分总是这个样子,兜兜绕绕,最后谁才会真真正正的留下?或许那个原本属于自己的,根本不需要希冀,也不会离开吧。
      谷墨看着着漫天的萤火。却忽然间觉得它没有想象中的美丽了。因为看萤火的人已经变了吧。再美的萤火,身边若是没有人陪伴,景色本身也开始变得孤独寂寞了。还怎么取悦别人呢?
      “夜远了,锁也变了!不知道萱姐姐会怎么样。是不是感情本身就太轻太浅,所以只要风轻轻一吹,它就散了。夜,你知不知道。你成亲的时候,一袭红衣及地,面带桃红喜色的扶岚姐姐上轿,我心里多难受。我只大略尝了一口,那味道太苦。我不想让别人在尝到这样的味道了。你说……萱姐姐现在身体这么不好,万一她知道了,万一她……我就真的只有一个人了。以后,连一个给予我温暖的地方都没有了……”
      “怎么会没有呢?总会过去的。谷墨,站起来!”
      谷墨闻言抬头,这样的夜色,这样的气氛下,有可能出现的人有很多,可以是锁,可以是夜,甚至于劫色劫财的强盗……可是居然是那个叫月的女子。她倔强的收起眼泪。“你来这里干什么?锁哥哥放的下心吗?”
      “我……来这里看萤火。”
      “可笑!你想嘲笑我就笑吧!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不然怎么可能把锁哥哥的魂都勾走了!”
      月听了,只是觉得好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我不需要你看!如果是替锁哥哥,你还不配!”
      看着这样的谷墨,月打心里觉得这个小姑娘太有意思了。竟笑出了声。她顿了顿说,“只是我想看看你而已。锁说的话,你也不必在意。他这么做应该是有别的什么目的,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谷墨,站起来!没有什么好难过的。站起来!”
      谷墨半信半疑,却又不好在说什么了。便缓缓站起身。
      “我想见见谷萱。想看看她的病。或许我可以救她。”
      “大半夜的,你都能找我找到这来,你干嘛不直接去找萱姐姐。”
      “那就不一样了!”
      “我为什么要带你去,万一……”
      “她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是我可图的了。你觉得我还能怎么害她?”
      “你!”虽然话很难听。可是却又好像句句在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月天生身上就有一种让人觉得很舒服很亲切的感觉,让谷墨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和月成为朋友。
      谷墨的任何想法,月都尽收眼底。“明天!我来找你,你带我去!”也不等答应,月就离开了。
      “真是好奇怪的一个人,和锁哥哥一样说一不二,冷冰冰的。”虽然什么事情都没有解决,可是谷墨就是莫名的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很温暖很温暖。一切都变得美好了。
      这大概就是月的原因吧。她作为神的能力,就是治愈,调和。只要她到过的地方,不因她做任何,都会自然而然的好起来。存在本身就已经起到作用了吧。

      *
      *

      明月当空,巫国上下一片宁静。小雨已经飘了快一个月了,空气里满溢着一种潮湿的味道。在这种细腻的微冷下,万物都在贪婪的偷偷的积蓄着生机,等待有朝一日可以疯狂的长大。
      “大人,犯人带到!”
      巫夜摆了摆手,“退下吧!”
      巫夜踱着步子向犯人逼近,他还是习惯性的转动着大拇指指头上的玉扳指。等到了犯人面前,巫夜神色冷了几分,就像是掰断一棵葱头一样,他恶狠狠扭断那个人的脖子。然后贪婪的吸食那犯人的鲜血。最后吃下那个人的心。
      整个过程巫夜一点也不觉得生疏。一条人命就这样在巫夜的手上渐渐消逝。可是对于巫夜来说,这大概就像是自己吃了一颗水果一样吧。简单,容易,没有任何的心里负担。更不需要用什么残忍,恶心的词汇来形容。等吃完最后一口心,巫夜感觉浑身仿佛充满了力量,便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用手帕一点一点的优雅的擦拭自己的嘴角以及手上的血渍,最后只要轻轻一挥手,一团不是凡间该出现的火焚烧了一切。
      “怎么样?感觉如何?”巫住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巫国上下已经没有人可以和我抗衡了!”
      “那文无找到了吗?”
      “没有消息!但是你放心,我答应过帮你找的人,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
      “那最好!”巫夜瞥了旁边还未燃尽的香,“什么味道!”
      “一些香料罢了!”
      “香料?”巫住又拿起灰烬闻了闻。“一股药的味道。”
      巫夜背过身,“我弹琴,从来都燃浓香,巫住要不要听一曲?”
      “不必!”声音喑哑,“我只要达成我的目的就好,没有你那么多的情趣。”
      “那时,为了集结人马,我终日不在府邸,墨儿总是希望我能够回府陪她,于是就在我的茶水里,香炉里,甚至床上都放满了当归。说是要提醒我当归!或许巫住说的一股药味,是当归的味道吧!”
      “当归!好奇怪的名字!”巫住音色沙哑,满不在意的随便接了一句。
      “这么一说,也是巧!”说着夜抓起一片还未燃尽的屑,“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也叫文无!只可惜巫住你找的是人不是物!”
      “文无?”巫住恍然大悟,“你说……当归也叫文无?”
      “怎么了?”
      “神锁……当归?”巫住又小声喃喃了一句,“没什么!只是觉得离我的目的又近了一步!”
      巫夜把手中的那一片屑捏碎,又说道:“在巫国,大皇子是我,为巫国四处征战的人也是我。可是我的父王总是偏爱锁,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傻傻的一直想要做的更好。直到五年前,我才明白是为什么。我根本就不是我沁妃和巫王的儿子。他们的儿子五岁就夭折了。所以无论我怎么做,巫王又怎么可能看得起我,把王位传给我呢?”
      “老天就是这么不公平,凭什么他们一诞生就是神,主宰天地。凭什么他们一诞生,因为血缘,就能够坐拥天下。所以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只要努力,我们一定会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无论是谷墨,还是天下,我都会得到!”
      “这个女人,今天差点坏了我的大事!你最好把她看好!”
      “你放心!我会看好她的。”
      “丑话说在前头,她如果太碍事……”
      “你放心!”
      “那最好!”天空忽然划过一道幽红的流光。“看来锁那边有消息了!”话音刚落,人就不见了。
      ……

      *
      *

      在神界,月永远都是如玉盘一般明晃晃的挂在空中,十分的静谧。而人间的月总是有所遮挡有所残缺。
      其实月是在的,只是不同的人眼中的月是不同的罢了。
      锁看着天边的那一弯勾月,不禁想起了月。但是这种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毕竟月是神,自己只是一介凡人,何况自己根本就不是月的故人,只是有着和她故人一样名字一样容貌的一介凡人罢了。
      锁一个人静立在湖边,湖水微微荡漾,在暗夜的衬托下,愈发显得诡异。
      “你来了!”
      “嗯。”
      “这是月的眼泪!”此刻的锁再也不似先前那般温润如玉,而是寒气逼人。一字一句如碎冰般死寂。
      “动了情的泪?”
      “是!”锁淡淡的答道。
      “好!有了它,我可以救谷萱!那么你答应我的?”
      “你要神的命?”
      “怎么?舍不得?”
      “她是神,我不是她的对手!”
      “如果是你,就可以!”巫住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紧接着又拿出一瓶药水,“这个你拿去!”
      “这是什么?”锁瞥了一眼。
      “你只要让神月喝下她,我们的交易就结束了!”
      “她会死?”锁有些动摇了。
      “哈哈!”巫住沙哑着声音嘲讽的笑道,“二皇子该不会对她动了情?别忘了你不是神锁!”
      “我只是担心弑神为巫国招致祸患!”
      “放心,我不会杀她的!”
      锁接过那瓶药水拿在手上把玩,“这个东西真的那么厉害?”又装作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句,“她毕竟是神,怎么会把我错认为神锁?”
      “神也会有失误的时候,情之所至罢了。你和神锁长得那么的像!”
      “是这样吗?”
      “怎么?二皇子真的觉得自己曾经是神?”
      “没什么。”锁收了收神,收起那瓶药水,又变得如千年玄冰一般,冷冷的问道,“什么时候救谷萱?”
      “你放心!今晚!那么……”巫住故意的将声音拉长。
      “十天!”锁不假思索的答道。语气里没有一丝的犹豫,一丝的不忍。锁很清楚,为了谷萱,他必须如此。至于月,原本就不是和自己同一个世界的,多思也是无益。
      或许锁没有变,以前的他执着于天劫,如今的他执着于承诺和责任……却始终都伤害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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