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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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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曾爱过她,可她却全心全意的为你付出,最后她居然为你而死,那么,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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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血阴地的梦魇。
      红光冲天,温度也开始上升,就算是投入万斤的钨,也不必要奢望它能像太阳一样光芒万丈,因为结果就像把干冰放到炼钢炉里一样,瞬间升华。夹杂着碎肉、内脏和肠子的血河已覆盖了几乎整个血阴地。从高空往下看,血河里沸腾的灼灼杀气,如地狱里咆哮的恶鬼般,狰狞着涌现。
      在血阴地最高的石峰殉峰上,一个白色影子——锁靠在岩石旁,充满困惑的注视着手中的冰攻。“蓝光……”他小声的念叨着,他觉得这个名字真的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甚至忘记了蓝光的模样,声音。仿佛蓝光只是出现在他生命中又消失的小角色一样,可有可无。即使隐约知道蓝光对自己多好,即使隐约知道蓝光为自己死,也不会觉得痛。
      冰攻为什么会失灵开始攻击月,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发生。为什么冰攻攻击的是月?为什么月知道那么多?万年里,新神的确不曾诞生,而只有神才有守护灵,为什么月有?又为何莫名觉得月如此熟悉,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在万年后的今天突然出现?以前的记忆,蓝光,一切为什么再也想不起来了?他预感到神界将会有一场浩劫,到底是什么?一切的问题萦绕在锁的心头,思绪杂乱,锁眉头紧锁,他想要解开这些谜团,却不知从何下手。

      *
      *

      狱从床上坐起,看了看睡在一旁的血衣,他眼里闪动着柔情,血衣像极了蓝光,就连倔强的神情,惶恐的样子都那么像,多少次,狱都以为蓝光并未失踪,她就是现在的血衣。
      狱小心的掀开被子,起身,在床边放了一件新的淡蓝色的纱裙,便蹑手蹑脚的离开了。与其说他爱护血衣,不如说他深爱蓝光,他又回想起锁云淡风轻的说:“是蓝光?”……
      浓重的杀气。
      “是时候了结了。”狱说。

      *
      *

      月在血阴地上空徘徊,想找一席之地落脚,她受不了这血淋淋的场景,可她又不能像往常一样运用自己的灵力将自己包裹起来。灵力过强,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她不想在和狱纠缠。
      月思忖了片刻,摘下玉簪,握在手中运力,玉簪便飞了出去,化作一株晶莹剔透发着银白光芒的月桂树,光芒波及四周,形成一个光亮的圆球,圆球的边缘就像镀了一层薄薄的银——那是灵动月桂设下的结界。
      月走了进去,坐下。靠在月桂的主干上闭目沉思。锁俊秀的眉目在月的脑海中愈发清晰。她不明白为什么冰攻会冲向自己,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畏惧锁的冰攻,这是不可能的,她的灵动是月桂,所以她也拥有月桂的属性——近乎光速的愈合速度。而锁的冰攻竟拥有夺取她生命的能力。
      想到这,月倒吸了一口寒气,不禁问出了声:“到底怎么回事?”。随即,她的头就像有千万毒蝎在穿动一样,酸痛难耐。原本清秀的脸呈现出病态的样子,却依然动人。

      *
      *

      “找到她了吗?”
      “找到了。”
      “你杀了她?”狱的内心十分不希望听到肯定的答复,但又那么希望月死,没有人可以取代蓝光。
      “没有。”
      “你是敌不过她,还是希望她成为月神?”狱被激怒了,更准确的说是狱假装被激怒了,一开始的问题根本就是狱的一个幌子,他怎么会不知道锁是不轻易动杀戒的?狱只是想杀死锁,他想向蓝光证明自己远比锁强大,即使现在,蓝光已难寻踪迹。他依然恨,恨蓝光眼里只有锁。
      “这已经不重要了,你另有目的吧?”锁又怎么会不懂狱呢?
      狱笑相狰狞,游猎一跃而出,深红的双目凶横的盯着锁,白森森的獠牙上是黏稠浑浊的唾液。狱展开身后那双丰益的黑色羽翼,来回煽动,那些为躲避正午戾气而藏身山岩洞穴之中的低级魔动都被扇了出来,还来不及撞到岩石上,就被正午热辣的戾气与无限上升的温度所毁灭,化作猩红的烟雾散了。
      锁依然不为所动的立在那,仿佛这一场飓风只是天上落下的绵绸细雨,为他洗尘。冰瑟悬在空中发出牙黄的光。
      游猎恶狠狠的扑向锁,锁稳当的弹着摄灵蛊弦,每波动一根弦,时空就如水般晃动一下,一种如慢镜头回放般,拖拖拉拉的继续着的散漫的幻相渐渐显现出来。游猎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着这一切。突然间两大灵动都停了下来,失去了原有的威力。原来饕餮游猎、琴灵囚牛都是神龙之子,因其二子触犯典法而遭受天劫,沦落于此。此刻,他们感应到对方的气息,好斗之心便隐没了下去。
      “没想到居然发生灵动相惜的事,可笑。”狱冷笑了一声。
      “这么多年,是时候说清楚了。”狱说。
      锁举起冰攻往岩石中砸去,冰攻破碎,一块块碎片又重新凝聚成一把银白透明的剑,剑的中间是幽蓝色血液流动,均匀有力,充满朝气。——那些液体是倾注了蓝光大部分灵力的血液。而这冰攻就是蓝光送给锁的灵器。
      “终于又见到它了,我想这应该是威力最强大的灵器了,蓝光永远都是这个样子。”狱闭上了眼,顿了顿,不甘的说:“总是把最好的给你,甚至为你去死……自从她遇到你,一切都变了。”即使万年后的今天,狱一提及此事,声音总是沙哑悲凉。他心灵深处那道伤一直都没好,仿佛一切从未过去,刚刚在昨天发生的一样。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不记得了,仿佛是见过她几次。”
      狱开始像疯狗一样咆哮起来:“蓝光,你看看,这就是你倾尽所有的付出的人,但是他把你忘了?忘了。是他摧毁了一切,摧毁了你,最后忘记你。”对于狱来说,它最宝贵的东西,现在却正在被锁践踏。他不满,无论他如何努力,都不能让蓝光把对锁哪怕万分之一的好分给自己。
      狱着了魔似的化作飓风就向锁冲去,锁也不甘示弱,迎面与狱对峙。他们在空中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们之间充斥着强大的气压,两种醇厚的不同的灵力相撞击,发出如宇宙爆炸时的耀眼光芒。在气压中,还是可以看到道道银白光芒以及条条如游丝般的黑气——这是狱和锁各自的守护灵。这时锁将冰攻一劈,一层锐利的剑气向狱袭来,狱将灵器黑袍往自己身上一裹,轻易避开攻击,只是由于强大的冲击力,他向后退了几步。
      锁停手了:“与你战,可以。但是如果是为了蓝光,我想知道我的过去。”
      狱冷笑了一声。

      *
      *

      万年之前:

      *

      “蓝光,你在干什么呢?”那时候的狱脸上没有疤,还只是一个不晓事理的天真的大男孩。
      “我?在发呆。在这永恒的生命中,我还能干什么?”蓝光抱怨道。
      “怎么会永恒呢?迟早有一天我们会灵力衰竭,随风散去。”
      “不会的,我不会让这一切发生。”
      “蓝光,你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呢,你是神月,调和天地,又怎么会不懂这个天理呢?”
      “那我就要寿命与天地齐平。”蓝光笑了,任性的的说。
      “蓝光,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狱,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可以。”
      “蓝光,我爱你。”
      “什么?狱,你是被魔动蛊惑了吧 ?我们可是天神,那种糜烂恶劣的想法,我们怎么能有呢?”
      “蓝光,怎么会这么说呢,我……”
      “狱,不要让我以为,以前是我高估了你,‘爱’这种把戏我们不屑一顾。对了,锁总把自己锁在银冰宫里,受的了吗?你怎么不去看看他?”蓝光澄澈如湖水的眸子一眨一眨的望向狱。
      狱看着蓝光微微红润的脸,光滑细腻,如含苞待放的花朵。他忽然面红耳赤,很不自然的挣脱了蓝光温柔的目光。背对着她,坚定的说:“他总是那么沉默,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蓝光,无论你怎么想,我就是爱你。”
      蓝光笑了:“你知道什么是爱吗?如果你能让我知道,我暂且相信你。”
      “这是你说的,那你会爱我吗?”狱的心砰砰跳动着,胸膛起伏,他的眼里充满了对□□的渴望。
      “你先说服我,再说后话。”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是她亲手将自己推入深渊。
      狱一把将蓝光揽入怀中,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我现在就告诉你。”他极力压制着心中的喜悦,把蓝光的手放到自己滚烫的胸膛上,然后迫不及待的咬着蓝光的唇,开始吻了起来。蓝光的脸色有些红润了起来,如雪的脸颊上溢出点点细密的汗水,就像用清水洗濯的芙蓉。见此情景,狱便更加放肆了起来……
      傍晚,夕阳西下,金黄的光辉勾勒出他们疯狂而野性的侧影,苟且的轮廓。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狱如愿以偿,便更为霸道的对蓝光说:“答应我,你也爱我,和我在一起……”
      “就这样吗?”蓝光皱了皱眉,有些生气,就像自己被骗了一样,又有些想哭,觉得自己的高贵被人踩在脚底,自己失去了尊严。但她仍倔强的说:“我并不觉得这多么令人神往,我想你弄错了。”说完,就愤怒的离开了。
      众神消散已经很久了,神之爱也渐渐消散了。可是神狱不明白,他认为自己终归是懂爱的,他总固执的认为爱就是欲,也只是欲。
      是狱把这糜烂的气息传入神界,这注定了以后的灾难。

      *
      *

      自那以后,狱时常对蓝光动手动脚的,时不时的欺骗着蓝光,逼迫着蓝光,却认为蓝光是爱自己的。
      蓝光最终受不了了,她不喜欢狱把自己当做布偶一样摆弄,她觉得狱变得更加霸道了,在狱的面前她一点儿都不被尊重,她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像一位天神。她终究不是赫拉,《锁月》也不是什么古希腊神话,蓝光有自己所追求的,但绝对不是这种低俗的东西。现在,她对狱除了厌恶还有恐惧。

      *
      *

      蓝光小巧的身子一前一后的跳动着,她的手中舞动着噬魂剑。周边时而有袅袅蓝光缠绵——那是蓝光的守护色。
      不远处走来一个身着银白铠甲的少年——锁。
      “你是谁?”蓝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锁。
      ……
      “你是锁吧,你为什么总是呆在银冰宫呢?”
      “我住那。”
      “你是来找狱的吗,他去血阴地了。”
      “又去那,终有一天,他会毁在那里。”锁有些生气。顿了顿,他颜色缓和了些,“你是蓝光?”
      “你找她什么事?”
      “作为天神,守护天劫与血阴地是我的职责,我早已习惯一个人住在银冰宫。”
      “你是在回答我上面的问题吗?”看的出蓝光很开心。
      锁的目光又锐利了些许,“月神,调和神界戾气,是你的职责。你知道狱现在的行为是错的,你知道,但你为什么没有阻止?”
      “你如何知道我是月神?”蓝光看锁的眼神充满爱意。只是她不知道。
      “只有月神知道狱的去处,我看到你的守护灵和灵器。”
      “以后我可以自由出入银冰宫吗?”
      锁语默,转身离去。

      *
      *

      狱在血阴地中疯狂的屠杀,魔动的血溅在他的脸上,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更加残暴了起来。黑袍随风摆动,如黑洞般生成巨大吸力,一个个魔动被强大的气场所冲击,在空中炸裂开,就像升上天空绽开的红色烟火。四处飘游着离开载体的魔力,他们就像会变色的灯火,时而银白时而漆黑。狱张开口猛地一吸,还未受纯化的含着邪气的魔力都被狱所摄取,化为他自己的力量。

      *
      *

      蓝光走进银冰宫,跳到一张桌子上坐下,双脚在空中来回荡悠,随意的用灵力移动着宫中的陈设。
      “这不是罗芙宫,你至少收敛一点。”锁冷冷的说,看不出他是否不悦。他一贯如此,无论何时,都不为所动,那么冰冷,对什么都漠不关心。
      “你还没有灵器吧,它叫冰攻,是我从罗芙宫前的湖中寻到的,就作为你的灵器吧。”说着,蓝光把一个如弓状的玉器放在桌面上,又补充道:“压缩的灵力就是它的箭。”顿了顿,又说:“你要如何答谢我?”
      “我不要!”锁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冰冷的说,“以后不要来这里了。”
      “你说什么?”蓝光愣住了,面带怒色,从来狱都是很包容她的,无论是在狱的玄冥殿还是血阴地,蓝光都可以随心所欲。可是锁居然拒绝她,她的脸涨得一会儿烧红一会儿苍白的。她很生气,便把恨意发泄在冰攻上,她用尽全力的将冰攻往自己的灵器上砸去,冰攻和噬魂剑都碎了。由于神月属性治愈,她的灵器是可以受损后迅速复原的,噬魂剑渐渐复原,奇怪的是最后依然碎成两截。
      蓝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生气,但她明确了一点,在自己身边的人必须是锁。
      从那以后,蓝光对狱越来越冷淡,而时不时的就往银冰宫里去,即使每次,锁都是冰冷的颜色。

      *
      *

      “我要让蓝光知道,谁才是最强的。”狱终于忍不下去了。他不允许蓝光背叛他。他愤怒、妒忌,更恨锁。是锁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只要你消失,一切又可以重新开始,只要你死,蓝光就可以爱我,也只有我可以给蓝光幸福,你这个不懂感情的怪物,我只要你死,我只要你死——”狱咬牙切齿,怒发冲冠,反复重复着:“我只要你死。”
      “我没有抢走蓝光,我只是我。神界的确存在爱灵,但那只是个传说。传说上古玄女被地狱冥灵的琴音所吸引,爱上冥灵。但她来到地狱,却误把糜湮认作冥灵,糜湮一心为统一魔界,玄女帮助糜湮一统魔界之后,在世外见到了冥灵。听琴的过程中才发现自己一直找错了人,而那时她容貌已毁。回到天界后,玄女黯然神伤。但她不知道冥灵一直都知道玄女是听琴之人,冥灵一心思慕玄女,只是他不会说话,只能弹琴,天界毁灭之时,冥灵耗尽自身所有灵力护下玄女,自此玄女逃过天劫,化□□灵存活在这一时空的神界之中。但这也只是个传说,谁都不曾见到过爱灵。我不懂你所谓的爱。我也不认同你所谓的爱。狱,如若你在执迷不悟,怕是有一天天劫降令,我势必要执行此令,与你为敌。”
      “我不听你胡言,这些只是你的借口罢了,什么玄女,什么冥灵,我不信。是你毁了一切,如果有什么爱灵的话,天劫现在就应该降到你头上。”语毕,游猎就冲了上去……
      那时的锁既无灵动也无灵器。

      *
      *

      蓝光把手放在冰柱上片刻,又优雅的将手移开,一股深紫色如薄雾状的东西就被她抽了出来,那东西只一会儿就从她的手掌心穿入。隐约可见冰柱中冻着一个少女,她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眉头紧蹙,似乎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由于刚才蓝光抽走了她体内大量的灵力,她的脸如白纸般惨白。她蜷缩着身子,被冰封在此。不难认出,那个女子正是月。
      吸取的灵力被蓝光封印在她的右手上。她用剑划破手腕,让混合了月的灵力的蓝色血液流入摔碎的冰攻之中,又用自己的灵力将噬魂剑与破碎的冰攻融为一体,新的冰攻可弓可剑。——只要将它摔碎后,它就会自行重铸成弓或者剑。
      蓝光在冰柱旁堆满了红枫叶——长期受火麒麟灵力的纯化,遇火就开始燃烧。它的火焰如同血阴地的血浆一样,侵蚀吞没一切。
      “月,别怪我无情。”蓝光决绝的说。
      随即,化作蓝色烟雾消散……

      *
      *

      锁吃力的抵挡着来自狱以及他的灵动与灵器三方的进攻。
      “就你这个样子,就算天劫降令向我发难,你也束手无策。”狱盛气凌人。“今天我就让你命断焚魄。”说完,狱就将焚魄针射向锁。
      “不要!”远方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声,一道蓝色身影闪过。
      只见蓝光吐了一口蓝色鲜血,倒在了锁的怀中,焚魄针正中蓝光心房。
      “锁,我现在才知道,我真的好喜欢你,真的。我任性,那把被我摔坏的冰攻我又铸好了,你不要拒绝我,我最怕被你拒绝了,你收下它好不好。里面有我的血液和灵力,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在我很小的时候,在我不知道你的身份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你了,但是为什么现在才明白呢?希望我们还能相见,那时的我们一定是明媚洁净,不染俗尘的。”大滴大滴的泪滚烫滚烫的从蓝光的眼角滑落,里面淬满了悔恨。
      “蓝光,对不起。我……”锁有些不知所措。
      “不要说对不起,我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对不起。”
      狱痛苦万分,“蓝光,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现在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你的心里还是只有他。我到底哪里不好,我可以改变。你要亘古的恒星,我都可以为你摘取,而他有什么?蓝光,我不信,你不会死的,不会!你可是神月,你属性治愈。你快把支离破碎的魄复原啊!”狱近乎癫狂。
      “我做不到,再也做不到了,如果……”又是一大滴的泪……如果我是月神就好了,这半句话她想说,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说。自己把大量的灵力都注入了冰攻里,何况自己本就不是神,魂飞魄散是必然。
      “如果什么?”狱着急的询问。
      “你……过来……”
      狱上前从锁的怀中抢走了蓝光。
      “我也会给你留下一道难以泯灭的伤疤。里面倾注我所有的诅咒与仇恨。”蓝光把最后一丝灵力聚积在指甲上,她狠狠的划破了狱的脸颊。然后推开狱,狂笑着跳入血阴地的红河之中。
      狱怒火中烧,伤口隐隐作痛。他怒吼着:“为什么,你就这么恨我,这么恨我?”说完,就不见狱的踪影,他就此消失了几百年。再次出现在玄冥殿时,已经变成了现在这副霸气成熟的模样了。
      而锁,在蓝光跳入红河的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一双动物的眼睛,之后就昏了过去,醒来时他正躺在银冰宫的寒冰榻上,很多事情也只有模糊的概念,具体却想不清楚了。
      ……

      *
      *
      *

      狱的身边包裹着浓密的黑气,怕是再也化不开了。
      “万年前的蓝光为了你对我如此残忍,但她万万没有想到你会如此绝情的把她忘记。”狱说。
      “我没有。”
      “你忘记了是事实。”
      “现在的你早已不知道自己的职责了。”
      “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你不配出现在蓝光面前。”
      “你究竟有多恨我?”
      “我每思念蓝光一寸,我便恨你十倍、百倍、千倍。”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眼白已经变成红色了。他悲痛的说,“不值,不值,她太傻了。你不曾爱过她,可她却全心全意的为你付出,最后她居然为你而死,那么,你呢?”
      “是我欠她的。”
      “欠?怕是你再也还不起了。”说毕,狱一掌将一个黑色的东西打入锁的胸膛。
      锁并没有躲避。“这是什么?焚魄针吗?”锁双唇发白,退了几步,有气无力的问。他的胸膛淌出银白色的鲜血,还有丝丝黑色粘稠的东西在淌出的银白干净的血液中慢慢的妖艳的化开。
      “弑魂丹。”
      “你的心思都只放在这个上面吗?”锁轻蔑的笑了笑,他的灵力衰竭迅速。
      “你怎么不把它逼出来?”狱不屑的问。
      “你会希望看到吗?这是我欠你们的,如今就算偿还了。就让神界回到最初的样子。”话刚说完,锁就昏了过去,身体坠入血河中去。
      “你活该!”狱咬着牙,却再也笑不起来了,他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他笑不起来了?
      难道这么多年的恨就真的这么结束了?可为什么狱觉得心里好像被人狠狠的抽走了什么一样?有些难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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