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皮魔事件》地狱猖獗

5、Piece.5

　　Piece.5

　　奈杰尔站在一间仓库前，外表看起来好像废弃的一样，但他知道并不是——因为门口排队的男男女女们证明了这一点。一个女孩在门口维持秩序，年龄不大，十六七岁的样子。但是奈杰尔看这个姑娘总是有些眼熟，可能是因为他过目不忘的关系吧，看一些人总是觉得曾经在哪里见过。有的时候他能清楚地想起在某条街道上遇到过这个人，但有的时候却很模糊，一般这种情况下，不是遇到了与其相似的人就是遇到了亲属。
　　不过此刻似乎不是让他回忆这个姑娘到底是谁的时候，看了看那张手绘宣传单，想不到这位莱特·西里尼先生除了当医生，还有副业做木雕呢。而且看排队的人多半都是大学生或者看起来很有艺术感觉的人一个外表如此破败的展览仓库还能吸引到如此多的群众，可见他这个副业干的还不错。
　　仓库里摆设的木雕并不多，唯有最中间的那座最大。等人比例，是一个女人拉着一个小女孩，风吹过，吹起她们的头发，小女孩笑得很开心。那栩栩如生的样子让奈杰尔不用对比照片都能看出来，这是西里尼的妻女。而相比这座雕像，其他的雕像都不大，最大也就20英寸，排布也比较宽松，但每个都很逼真，而且有的非常精致小巧，说是巧夺天工都不为过。
　　奈杰尔观察了一下这座不大的仓库，看侧面还有门的样子，不知道是工作室还是后门，毕竟他此刻也没有什么资格可以去调查这些，他这次来只是为了探听一下而已。
　　刚要向中心前进寻找莱特·西里尼，身后便被碰了一下。回头发现，是刚才在门口维持秩序的女孩，她抱着一只大箱子往门口去，里面是那些手绘的传单和一些门票，看来是要在外面继续销售的样子。
　　她回头看了奈杰尔一眼，对于他的眼睛很好奇。
　　奈杰尔笑笑，或许能从这个小姑娘身上得到什么信息，“你好。”
　　“你好……”她又看了几眼奈杰尔的眼睛，对于奈杰尔的突然示好充满了戒备，点了下头表示礼貌后跑了出去，看来在这个姑娘这里是得不到任何信息了。

　　“您好，请问您是莱特·西里尼先生吗？”
　　只见一个围着脏兮兮的围裙的人呆呆立在中央雕像面前，别人都是在欣赏那座雕像，唯有他是面含悲伤的在看这座雕像。那人回过头来，揉了揉眼睛，再次戴上了眼镜。“你好，我就是……”
　　奈杰尔示意他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谈话，然后大致讲述了一下案件的事情，并询问西里尼是不是知道一些信息。
　　“所以你在怀疑我吗？的确，我很有嫌疑，毕竟我是最希望那两个人渣死掉的人。”莱特·西里尼很坦然，很平静，就好像和这个案件毫无关系一样，但奈杰尔总是觉得，这个案子里有些蹊跷，就像丢了很多块儿拼图一样。而西里尼，则掌握着这块拼图。
　　“并没有，希望您不要误会，只是想让你回忆一下当年的案件有没有什么蹊跷的，值得你在意的地方。”
　　“抱歉，我并不像帮助你。我的妻女都被那两个人渣害死了！我为什么要为他们的死贡献一份力量？！”
　　“西里尼先……”
　　一瞬间，奈杰尔觉得有人在看自己，敏感的回过身去看，居然被闪光灯一闪。那是一个背对着他的人，还不等奈杰尔过去，那人就兜上帽子跑走了。
　　“抱歉先生，我有事先走了！”虽然作为一个绅士拥有很好的礼仪和品格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到了这种紧迫追人的时候奈杰尔还不忘了鞠个道歉礼再走，也真的是让人着急，幸亏威尔没看到这一幕，不然多半会被气死，或者把人直接扛走。
　　那人体形虚胖，跑起来却一点不含糊。纵使奈杰尔为了搬尸体练好了臂力，却也没有耐力和这个人比拼长跑，毕竟当法医可不用扛着尸体跑马拉松。最后只得口干舌燥的停止了追踪，拿出电话准备联络威尔，却发现他根本没有那人的号码，无奈之下只得回警局等候威尔。

　　“嘿，奈杰尔！”威尔一回到警局就看到奈杰尔坐在外面的等候位上，一屁股坐到他旁边，拍着他的肩膀，心情颇好。
　　“看来你在丹森·布克那里得到了好消息。”尽管威尔那一巴掌没轻没重，但奈杰尔还是得微笑，要知道大方的绅士是不会在意这么一下的。
　　“对，他看起来很紧张，好像知道些什么，本来想带他回来喝杯茶的，但是做律师的就是知道的太多了，背了一大堆条例，还说我没资格带他走。没办法，只好回来搞调查令。你那边呢？”
　　奈杰尔摇头，不但莱特·西里尼不配合，就连今天那个可疑的家伙都没有追到。他总是觉得这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但他却抓不到那个点，没有办法给别人明确的解释。或许这个人是在偷拍自己？可是他拍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呢，他只是个在展会上偶然出现的人。或者这个人的偷拍是随机选取的？
　　“你觉得那个人会是谁？目的是谁？”
　　“不知道，或许是想要偷拍莱特，也或许只是想给木雕照个相？”对于这种和案件没有直接关系更没有间接关系，甚至连可疑点都搞不清楚的路人甲，威尔是在没有脑力去猜测。
　　“嘿，威尔！调查令搞定了，咱们走！”
　　还没来得及和威尔解释他心中所想，那边雷夫已经手舞足蹈地扬着调查令拉着人准备走了，想了想，奈杰尔还是没有开口留下威尔和他说自己对那个奇怪的人的猜测。
　　不过奈杰尔也没时间再思考些什么了，海曼·桑切斯一通电话过来，太平间的忙碌又开始了，刚才市边出现了恶性车祸，很多当场死亡的被直接送到了太平间，现在连过道上都没有人可以走的地方了。

　　等到奈杰尔忙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唉，我为什么要选择在美国就职……”完全被剥夺了休息时间的奈杰尔也不免抱怨，要知道在来美国之前，他可是铁一般的作息，而且秉承着绝对不在“限定时间”外多浪费一秒的生命。而此刻，他觉得自己前半辈子的日子已经距离自己太遥远了。
　　不等他感叹完，电话的铃声又开始，这让奈杰尔有点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在英国的时候他的电话几年也不会响一次。
　　“您好，奈杰尔·莫里斯。”看到陌生号码，奈杰尔首先选择了优雅的自我介绍。
　　“奈杰尔，是我。洛基！”
　　“洛基？”
　　“对！你猜猜看，我现在在哪里？”
　　“纽约？”
　　“诶？你怎么知道的？”
　　“……算了，你在哪里，我去接你。”挂掉电话，奈杰尔突然觉得有些无力，为什么所有的麻烦事都赶在一起？
　　洛基·克苏鲁算是奈杰尔保姆一般的角色，比他大十二岁。在奈杰尔记事起，洛基便一直跟随在他父亲金的身边了，而在父亲忙碌的时候，这位小哥哥自然就成为了他的保姆。不过就目前看来，保姆的立场似乎颠倒了，自他成年开始，就发现这位“小哥哥”给人惹麻烦的技能颇高，而此刻这个“麻烦的小哥哥”来了纽约，估计他接下来的日子并不会太轻松，但现实还是要面对的，只能期待洛基能赶快回英国去了。

　　“你怎么来了？我父亲呢？”奈杰尔接过洛基手上的行李，放进出租车的后备箱。
　　“莫里斯先生到中国去拍戏了，你知道的，他去中国不让我跟的。我就来找你啦！我的目的可是要把你带回英国哦！”洛基虽然年岁更加成熟，但性子却像个小孩子。从难搞程度上来看，奈杰尔倒是觉得威尔和他可以相提并论。
　　“好了，不要开玩笑了，过几天你就回英国去，我没有美国时间给你当保姆。”奈杰尔突然觉得头很痛，他真的怀疑上帝给他的阻挠太多了。他的父亲虽然不会干涉自己对未来的选择，但这位负责的“保姆小哥哥”会。
　　洛基又吵吵闹闹的绕着奈杰尔转了几圈，看看他现在过的好不好。眼睛一转又到了出租车上，“哇，你现在连车都没有啊？是不是后悔来纽约啦？”
　　“我才来纽约多久，就买车？连路都认不好，买什么。”
　　“你也不和莫里斯先生要钱，是不是钱不够花啊？那我送你一辆好了。”毕竟法医的工资并不怎么可观，再加上他对奈杰尔的了解，这家伙对生活质量有着近乎执着的追求，一定要每一天都过的充实而又有规律，而这样的人居然会选择没有私人空间的交通方式，可见是经济上不理想。
　　“随便买一辆就好，别太贵，别太张扬。”的确，奈杰尔对每天挤地铁很排斥，毕竟他在英国的时候都是散步上班的，那样会比较自在。而在这个繁华的纽约，对于时间的各种压榨，让奈杰尔不得不早起和别人挤地铁，没有私人空间的感觉的确让他有些不适。
　　“LEXUS GX怎么样？SUV！宜室宜家！”突然想起和金学的那点中国文化，洛基不过脑子就说了出来。
　　“你先好好学习一下成语怎么用吧。”奈杰尔摇头。
　　“那你教我好了，今天晚上留下给我补成语！”
　　“不要，我很累，要回家休息。”
　　“别啊！别啊！”
　　不知情的人还得以为洛基比奈杰尔小上个十几岁，跟孩子似的围着人转圈圈，就差滚地撒泼了。闹不过洛基，奈杰尔只得答应，却不知这竟是个不错的决定——当然，如果他知道第二天会发生什么，他一定会感激洛基留宿他，为他做不在场证明的。

　　3月26日，失踪了六天的昆克·雷斯特终于出现了，不，准确的说是他的“外套”终于出现了。接到电话的奈杰尔却不是被紧急传到现场，而是被带到了警察局的问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