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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同居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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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在刚把大米淘洗好放下电饭锅里去煮,在房间里工作的陆放就进厨房来给他打下手。
他从小锦衣玉食惯了,在家务活上根本不用期待他能够像在处理工作时那样游刃有余,他只要不拖后腿李云在就觉得要大喘一口气了。
偏偏他又是非常自觉体贴的男朋友,只要挤得出时间,他一定会陪她一起做饭,当然,不能排除他有其他的企图。比如,他常常在要求她给他戴个围裙时就吻她,或者捧着一堆洗得稀巴烂的青菜向她邀功时无礼地让她亲他一口。
当然,他对此是绝不会承认的。
他一走进厨房就主动地寻找他能干的活,看见她买了茄子,便主动拿过小刀来削皮。
云在回到砧板前,把肉类和姜蒜辣葱等一系列调味品都切好摆盘后,回头看陆放还在削刚刚那根茄子,便要从他手里抢小刀。
他不肯给,说这是自己干了一半的活,不许她来抢功劳。
她翻白眼,毫不客气道:“你都把一根大茄子削成小茄子了还不罢休?你这个废物,快点起开,我来。”
陆放也火大,他都屈尊来给她打下手了,居然还敢挑三拣四。
他从地上站起来,将手里的小刀和茄子往水池里一扔,赌气地打开水龙头冲洗自己的双手。她将手越过他,要去捞水槽中的刀和茄子,但他却及时抓住她的手,从后头拦腰抱她,略一用力,就将她抱坐在流理台上,从她怕痒的脖颈蹭上去,寻到她的唇,肆意地攫取她舌尖的滑软,用嘴巴惩罚她。
他比她高许多,每次将她困在角落亲吻时占/有感会非常强,但需要略微弯腰,不是很有优势。
大多时候他喜欢将她抱坐在高一些的地方,这样她就比站着的他高一些。等把她盯到难为情,手足无措了,生气发恼了,他才含起捉弄人的笑,用两只大手扶住她的脑袋,唇寻找到她的,耐心而又专注地掠夺起她舌尖的润软来。
在重心引力的作用下,李云在常常不得不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寻找支撑,身子像吃了迷魂散似的软绵无力。这样他就变得相当有优势。
流理台还不够高,但惩罚李云在也足够了。陆放很爱捉弄她,尤其是在接吻一事上,她根本没什么战斗力,这种时候最好哄了,十分听话。
他急切的时候她的耳边总有一种风吹野草的声响,他轻柔时她又觉得像是遇上夏日高山上的清泉,俯身啜饮时凉润沾湿了鼻翼和畔腮。这样忽急忽慢地缠着她,待到她快呼吸不过来时他才放过她,眼神直勾勾地,等着她开口求饶。
她大概有些发懵,不但没求饶,反而问他:”我是不是用掉一张兑换券了?“刚刚他一共给了她五张亲吻兑换券。
他笑起来,摸摸她的脑袋,大方道:”这个是额外赠送的。“
说得好像她受了他多大恩典似的……她正要发脾气,抬眼便看见了水槽中的水不停地在往外溢出,着急地用脚去捅身前的人,嚷嚷道:“水都流出来啦,还不快去关掉水龙头。”
他顺从地去关掉,她从流理台跃下来,正准备重新回水槽前,他却折回来,居高临下地挡住她的去路。
他伸出双手来拢住她的肩,推着她往前走,像带着她在跳舞似的。两人停在冰箱前,他将娇小的她困在自己怀里,佯装阴沉地问道:“我是废物?”
她踮起脚尖去环他脖子,撒娇:“哎呀,我说错了行不行,陆律师最优秀了,我肚子好饿呀,饶了我这回吧,好不好?”她最清楚他受不了她撒娇,这一招百试不爽。
他将她从怀里放开,瞪一眼,吓唬道:“等吃完再跟你算账,胆儿那么肥,敢说自己优秀体贴的男朋友是废物。”
她嘻嘻地笑,正想重新去做饭,瞧见地板上一大摊水,回过头看陆放,可怜兮兮道:”陆律师,可不可以麻烦你拖个地……“
他瞪她一眼,恶狠狠道:“不可以。”转身就去阳台拿拖把。
晚上洗过澡后李云在就躲回自己的房间去看书,陆放在自己的房间忙工作,这样的生活倒有些像他们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时的”同居“生活。
那段时间也是假期,她本来想要去找份实习的,会计十分重实践,凑巧年纤姐自己开的那间茶楼的会计请了个把月事假,陆放就让她甭去找人顶替了,这里有一个现成的。
刘年纤当时已经跟李云在十分熟稔了,也觉得合适,便让李云在假期到她那去实习。她是陆放的好朋友,也是陆放的小舅妈,她的先生马向洲是陆放的小舅舅。
那段日子,李云在透过陆放认识了不少人,包括哲锡哥和江晨哥,他们都是陆放在翟都少青年时期的好友。
李云在自然是十分高兴有实习的机会,唯一比较令人不能满意的是茶楼并不给员工提供住宿,她们学校假期又不允许学生留校。在万般为难之下,陆放决定收留她。
当然,在李云在对陆放有了更充分的了解后她一直怀疑这一切是不是这家伙早设计好的。不过,她还是得承认住在他家是好处多于坏处的,首先是可以跟两只心爱的猫主子朝夕相处,其次是陆律师时不时会顺路接她上下班。然而,李云在不久就发现茶楼跟他工作的律所完全是两个方向,换句话说,这人说了谎话不过初衷很浪漫。
那时的“同居生活”概括起来便是:温馨而又融洽,暧昧而又隐忍。
周末送完两只胖猫去宠物店例行检查后,如若彼此都有空闲时间便会一起去逛花市,看看艺术展览,偶尔李云在会去菜市场买点什么回来一起做饭吃。
记得她第一次做饭给他吃时,他是一脸嫌弃的。
事件缘起是她熬了几个晚上做结课作业,出来给学生补习时又遇上学生临时有事,补不了,把时间改在了隔天早上。
她当时正好在陆放家伺候两只猫,知道不用过去补课了,便躺他们家沙发上打了个盹,这么一盹就盹到了大半夜,也不好回学校,便留在了陆放家过夜。
隔日去完家教后,她在市场买了一堆食材回陆放家,只当是以一顿便饭感谢他的收留。
但他很挑食,看见她端上来的是他从小最不喜欢的苦瓜时立马眉头高高蹙起,在她的强迫下将就地尝了一筷子,评价之低可想而知。
由于对苦瓜的反感,连带着他对她后面的几道菜的评价也不高,唯独没有攻击那盘莲藕片。至于理由,李云在谈起就想失声大笑——陆少爷读多了古典诗词,说是“莲”字谐音“怜”,在南朝民歌中,有“爱”之意,“藕”又谐音“偶”,佳偶天成,疑心李云在有所暗示。
天知道李云在压根就没想那么多好不好,她虽然也在读书时知道“莲”字在古典意境里有“爱”这么一说,但她当时真没考虑那么多,纯粹是买苦瓜时那个卖菜阿姨又招徕她说买点新鲜的莲藕,要算便宜给她,她一贯又是不擅长拒绝人的,便买了一大个,仅此而已。
那次李云在最得意的一道菜便是她花费最多心思做出来的糖醋排骨,但陆放却说很一般,还装出一副非常勉强吃下去的样子。
结果到那顿饭结束,那盘排骨十有八/九都是落到了他肚子。她谴责他是个大骗子,明明赞赏的却偏逗弄她说她厨艺不行。他酒足饭饱,马上举小旗子投降,诚恳道:“好好好,别恼火。我保证我以后会尽量客观公正地评价李云在同志在厨艺上的价值的,既不能高估,更不能低估,要把她的才华充分保护起来,使她能更好地造福陆放的胃,造福社会,造福全人类。”
李云在当时听完一边笑一边纳闷,还有以后?事实证明:以后多了去了……
还是说回同居生活去吧。
大部分时候他们在下了班后,会各自在自个的房间做自己的事,互不打扰。有的时候则会一起在客厅看电视,她抱着小胖,他抱着大胖,中间横着个遥控,电视上一演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她立刻就换台。倒不是她看不得那些亲热场面,主要是和陆放一起看,非常别扭。
有一回他们一起看电影频道中的外国经典电影,真是不好意思,看了才两分钟,主角就擦枪走火起来,其实也没什么正面镜头,但她当然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抓起遥控就换台。
换到记录频道在播狮子的纪录片,她心想这应该很安全了,便放下遥控器。镜头一切换,狮子在交/配了,她整个人都石化了。
她听见身旁的人低笑出声,他打趣道:“不如看体育频道吧,最安全。”
她面红耳赤,不伸手去拿遥控,略带些口吃,讪讪道:“你,你喜,喜欢什么,就,自己换台。”
他瞥了她一眼,缓缓道:“不用了,我一直看着呢。你这出戏,不就很有意思吗?”
“……”
还有一回她抱着一堆零食看电视,他凑巧工作倦了出来客厅走动走动,休息下。她便跟他讲起今天在茶楼里的某件突发事,讲她对这事的看法和意见,他觉得她的说法有问题,便给她解释了问题的关键。
她听明白了,点头附和,于是他夸她是“孺子可教”,她听成“无耻可笑”,一口椰子汁喷了出来,溅到小胖身上都是。
当然最值得提起的细节是阳台转角处的碰撞,并且这样的意外发生了不少次。李云在常常会去阳台取点什么或放点什么,走出来时有好几回都要碰上快步从那头走过来的陆放,两人撞了个满怀,恶劣的是他不但没有半点退开距离的自觉,反而借机揽住她,问她有没有伤到哪儿。
她面红耳赤地摇头,没有半点教训他的自觉,等他一放手就立马擦着他的肩膀溜走。这便算了,倒是得了便宜的某人并没有对此有半点羞愧心,反而可恶地不断增加这种“偶然”的频率。
但这些毕竟还是带有克制的,有所收敛的,不似有一回,完全失控。
那回李云在刚结束在茶楼的实习,准备要订车票回家过年。晚上吃完饭出去外头倒垃圾,凑巧遇见了陆放对门的邻居吴大爷。
大爷说自家小孙子的辅导老师有事没来家这边,央她过去替他的小孙子看看作业,她爽快地答应了。
拎着钥匙回来时发现了瘫睡在沙发上的陆放,他那一晚有应酬,喝多了几杯,有些醉酒。
她关心地泡来蜂蜜水给他喝,又替他放了洗澡水,但喊了很久他都不肯起来,十分疲倦的模样。
她有些无奈地在沙发沿坐下,发现桌上他的钥匙扣形状很有意思,一时无趣便拿在手里拨弄。
躺在她身后的陆放忽然坐起来,双手从她柔软的腰肢后头绕过来抱她,下巴磕在她的肩头上。她一下子就被唬住了,不敢动弹。
他仗着几分酒意,肆无忌惮起来,滚烫的唇擦过她通红的耳际,又似有若无地滑向她右侧的脖颈,酒熏气息留在了她的皮肤上,激得她一阵颤抖,挣扎起来。
但他却是把她的手包进自己的掌心,哄着她:“别动。”声调完全是清醒明晰的,但举止行径却像醉得不轻的表现。最离奇的是李云在,于他那声“别动”之下完全妥协,任由着他抱着没有动弹一下。大概她那时其实也对他存了爱意,只是自己还未意识到。
打那之后,有一阵子李云在常常做一个古怪的梦,梦见陆放从她背后抱住她,下巴轻佻地顶在她肩头,可怕的是,梦的镜头一切换,李云在就发现自己居然赤/身裸/体,惊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