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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

  •   已经渐渐入冬,也迎来了刘思思的□□寿。她那种热情过头的样子,好像要把自己的生日弄得比庆国大典还热闹,而事实上也已经是满城风雨了。
      她父亲也许有意缓和和刘思思之间的关系,所以对她的成人礼也格外注重。对生日的挑选场地到场地门口的花该选什么样的都一一精挑细选,又从意大利请了有名的糕点师为刘思思做了八层的生日蛋糕,还请了商场上的朋友,上流名媛,为刘思思庆生,这让刘思思开心了不止一小会儿。然而这些都只是基本,具体想怎么样还的一切以刘思思的要求为准。
      这样炫耀自己家世的好机会刘思思自然不会放过,在学校大肆宣扬,请了不少人去自己的生日会。在教室里也不上课,想着生日的时候自己该穿哪个设计师设计的衣服,佩戴怎样的珠宝最好,那种积极劲儿是我和周列从未见过的,连乐明都忍不住说了一句,“刘思思太夸张了。”
      “张小海,到时候你来要穿这件礼服,我亲自为你挑选的,要把你打扮的很漂亮,然后在所有人面前介绍你,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正缩在乐明的衣服里,听取刘思思慷慨激昂的长篇大论。今天天气骤然降温,乐明知道我不爱穿的厚厚的出门,就多带了一件厚外套,在学校门口就被他逮住,把外套套在了我身上。不过我还真得谢谢他,今天确实冷的不正常。
      “小海我告诉你啊,我生日那天你必须来,谁都可以缺席,但你必须来知道吗!”刘思思还在 我面前滔滔不绝,志在让我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
      我想这个星期是回不了H市了。
      “刘思思,一个生日,你至于吗?”周列也缩着身体,外面套了一件黑不溜秋的羽绒服。
      “哼!周列我告诉你,要在我的生日part上你敢穿成这个样子,我就把你剁碎了抛大西洋彼岸去,明白了吗?”刘思思趾高气扬的说。
      “哈!刘大小姐我们这种小市民可跟不上您老的生活节奏,你以为这是上个公共厕所,五毛钱就能搞定的吗。”周列也露出了鄙视的目光。
      “那不行,我还是去跟你订一套衣服算了,对了,还要请乐明,要不然一起订了。”刘思思回自己座位的时候还顺带嘱咐一句,“别谢我。”
      “刘思思真是疯了,上个星期学校弄得个成人礼就不错啊,有她这么夸大其实的吗。”
      “不久过个生日嘛,老子还真就不去了。”
      “我要去了,我拿她家的香槟冲马桶去。”
      周列没完没了的抱怨。
      “我可以把你刚才的话全都复制一遍给刘思思听。”我慢悠悠的说,小小的威胁一下,让他住嘴。
      周列哆嗦了一下,“遇人不淑!”
      几天过去了,明天星期六就是刘思思的生日,她一切都准备就绪,美美的就等着明天晚上的到来,还满怀期待的幻想着明天发生的种种。
      我本来已经做好上阵赴死的准备,这种如临大敌的警号声从几个星期前就开始在我的脑袋上空盘旋,心想这一天终于是来了,早死早超生,可是张雪儿却给我打来了电话。她的声音嘶哑得我完全听不出是她的声音,就像声带被拉扯破了一样。
      我问她怎么了,她就断断续续的说着她发烧了,感觉身上很烫很不舒服。她正在家里,家里也没人,还恶心想吐,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其中还伴随着震耳的咳嗽声,像喘不过气一样,呼吸声大的惊人,甚至说着说着好会失声。
      我知道肯定是她感冒不注意,引起了发烧,没办法了才打电话给我。想着H市唯一能找到的就是莫熙了,我就要张雪儿打电话给莫熙,先去医院,我今天就会回去。
      我挂了电话立刻就去向老师请了假,刘思思看我慌慌张张的收拾书包问我干嘛。
      “我今天要回一趟H市,张雪儿发烧了。”我一边收拾自己的书包一边说。
      “可是……。”刘思思还想说什么。
      “我知道,对不起,你的生日我参加不了了,对不起。”这样刘思思会失望,可是张雪儿发烧到那么严重,第一个打电话就是给我,我不能不去。人在生病的时候就会变得脆弱,更何况张雪儿那么依赖我,我必须去H市陪着她。
      可我那时却没想到,我,张雪儿,刘思思,我们的命运会因此被扭曲、改变,甚至把我们拖进了一场无休止的纠缠中,互相折磨,互相伤害。
      我回到H市后直接奔向了医院,找到张雪儿所住的病房时,莫熙正守着她。她还吊着点滴,安安静静的睡着,我看着她这样,并没有什么异样,只不过脸上的红潮还没有散去。
      莫熙见我来了连忙站起来小声的喊了声姐。
      “怎么样了?”我问。。“
      “送来医院的时候已经烧到四十一度了,还由于发烧引起了呕吐,医生说再烧下去就会出事了。”莫熙把大致的情况给我说了一遍。
      “现在算没事了,输完点滴,醒后没什么不舒服就可以出院了。”莫熙又说。
      “那就好。”我点了点头。
      “其实她前几天都有些感冒,我给她买了药,也不知道她吃没吃,没想到一下就烧得那么严重。”莫熙又是气恼又是懊悔。
      “没关系,你已经很好了,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快回家吧,天色不早了,这里我看着。”我对他笑了笑。
      “那行,姐,雪儿醒了给我发个消息行吗?”莫熙拿起他的书包,又不放心的说。
      “好。”我点了点头。
      “那好,姐,我走了,再见。”莫熙腼腆的向我招了招手。
      我看着他离开,那个背影让我想到,等他长大以后肯定是一个像乐明一样明亮而俊秀的男孩。
      乐明走后我就坐在床边守着张雪儿,一会儿护士就来取走了点滴瓶。张雪儿的脸色倒不像原先的红,现在倒有点泛白了。
      半个小时后张雪儿就醒了,应该是睡了很久,烧还没完全退的原因,她头晕晕的半枕睁着眼,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左看看右看看才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
      “姐,你回来啦。她的声音还是很嘶哑,但比起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好多了。
      “嗓子好痛。”她苦压压的说。
      “莫熙给你买的药你吃没吃。”我面无表情的问她。其实我是有点生气的,这次是发烧,是不是下次死在家里我都不知道。
      张雪儿听我的声音冰冷冷的,偷偷的看了我几眼,眼睛骨碌一转,马上换上一副讨好的模样,“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吃药,再说了,你上次重感冒还不吃药呢,还是爸爸逼着你吃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听她还挺有理的,还用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了。
      “要不是你把我一个人扔在H市,我能病的这么重也没人管吗。”她还开始抱怨了。
      “随你怎么说,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叫爸爸带你走。”我还是冷着一张脸,说出威胁的话。
      “出院。”我不管她还想说什么,拿起东西就走。
      第二天晚上给张雪儿吃了药,有安眠的成分,很快她就睡了。
      我站在房间里,透过窗户望着外面,已经很晚了,刘思思的生日晚会应该接近尾声了。我拿出电话,还是决定给她打一个电话,也许她并不会接。
      不过刘思思还是接了,感觉她那儿还挺安静,我问:“生日过得怎么样?”
      “挺好啊。”她的语气淡淡的。
      我想我应该多说点什么来消除她的怒气,但是想了想也还是苍白无力,最后说了句生日快乐。
      她没有再说话,沉默也变得无比尴尬,我正想挂电话了,她突然说:“我把给你准备的那件礼服剪烂了。”声音听上去还有洋洋得意的意思。
      听她这样我不打算多说什么,该说的都说了,能怎么想也是她的事。
      我“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挂了电话,可能又让她怒火中烧了。
      这两天我就待在家里陪着张雪儿,她的心情比前天好多了,兴高采烈的翻着一本杂志,我就看看电视有点心不在焉。
      “姐,你看,这款手表好好看。”张雪儿突然把杂志放在我的腿上,指着一款手表给我看。
      的确是一款很漂亮的手表。
      “生日礼物送项链怎么样。”我问张雪儿。才想起我并没有为刘思思准备礼物。
      “可以啊,送谁啊,谁生日啊。”张雪儿趴在我腿上抬头看着我。
      “刘思思。”我说。
      “那行啊,我们现在就去品牌店买,反正我在家困不住。”张雪儿说完就蹦蹦哒哒的上楼换衣服。
      张雪儿把我带进一家珠宝店,环境很好,我也没看是什么牌子,就看见张雪儿和里面的营业员交谈,态度还挺好,也没因为是两个小女生就对我们不搭理。最后张雪儿看上了一条镶钻的玫瑰 金项链,是一条简单的镶钻戒指造型的吊坠项链,也符合我的审美观。我也没问多少钱就把卡给 了张雪儿让她刷卡,父亲每个月给我的生活费都很多,我一般都不怎么用,虽然不知道这条项链多少钱,但是卡里的钱应该够刷了。
      我从来不觉得那些闪着奇光异彩的东西有多么吸引人,不过刘思思应该是喜欢的。她不管是头上、耳朵上、脖子上,甚至是脚踝上总会出现这些东西。
      带着项链回到学校,心想能让刘思思别那么生气。我并不是对什么事都不在乎,我只是对很多事情都不执着,有些人和事能够拥有的就要珍惜,比如友谊。
      没想到在校门口就碰到了乐明,他也看见了我,冬日里的他看起来想要融进这个苍白的季节,那张秀气的脸显得白皙透明,气质和寒冬也无一二,并不是冰冷,而是清秀的让人心疼,而笑是 那冬天里唯一灿烂的热源。
      “前天怎么也不说一声就回H市了,雪儿怎么样了?”乐明走近我的身边和我一起进校门,看来他是听刘思思说了。
      “已经没事了。”我说。
      “那就好,不过刘思思倒是看得出来很生气,给她好好的道个歉吧。”乐明说。
      “好。”我答应了他一声。
      早自习结束后我拿着包装好的项链走到刘思思的座位,她明显就是不想理我的样子。
      “这是生日礼物,你别生气了,张雪儿在H市没有人照顾她,我是她姐姐,她生那么重的病,我肯定是要去照顾她的。”我把项链放在她面前,还是好好的说明了一下。
      刘思思拿着项链盒子不停的磕在桌子上,力气不大,但还是表现了她的不满。然后又突然抬头表现出世界只有我最大度的表情,笑了笑说:“好吧,念在你们姐妹情深我就原谅你了。”
      我看着刘思思不及眼底的笑,虽是不解了一下,但看到她好像是没事了,我就又回到了座位上。说实话,解释让我觉得很累,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为什么要迁就,为什么要道歉,为什么要顾忌,而我又做错了什么要去这样做。
      所以我才喜欢和周列相处。不像是和乐明,让人安心却有压力,不像是和刘思思,虽然快乐但隐隐又有些难以相处。周列就很好,若即若离的存在,恰到好处的出现,会解开我心中的疑惑,却从来不会多话,干净又利落的在我身边。
      如果每个人都能简简单单的相处就好了。
      我本来以为张雪儿发了高烧受了点罪会安分一点了,结果才过去一个星期莫熙就火急火燎的给 我打电话,说张雪儿在宿舍楼里,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已经被老师送去了医院。
      我当下心里一阵惊跳,生怕张雪儿会出什么事,真是天灾人祸避无可避。
      这下我想瞒父亲也瞒不住了,不过我也不想瞒他了,张雪儿就是欠管教,真是给她自由过了火!
      我又给老师请了假,风风火火的赶回H市,到医院的时候,父亲已经在张雪儿的病房里了,旁边还站着个女人,看起来像是一个老师,应该是张雪儿的班主任。父亲见我来了,就把张雪儿交给我照顾,自己冷着一张脸出了病房,身后跟着自己的秘书、老师和医生。看得出父亲平静的外表下蕴藏的暴风雨,那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气场让身后的老师和医生都有些害怕。
      我看见张雪儿又躺在病床上,我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难道她今年犯太岁吗,又不对啊。看着她那张和床单一样的惨白的脸,完美的脸上还有一些淤青和擦伤,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听到门口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侧过身转头一看,什么也没有,想了想应该是莫熙。
      “进来吧,我爸不在。”我向门口说了一声,然后就看见莫熙从门口伸个头出来叫了一声姐才,慢慢走了进来。
      “雪儿怎么样了,受伤严重吗?”莫熙也是白着一张脸,看来也是被吓着了,眉宇间全是担心。
      “不知道,应该是没什么事。”我尽量温和的对莫熙说话,我现在心情真的是很不好,看见张雪儿这样我甚至有些暴躁了,但是莫熙没有错,我不能对他冷漠着态度。
      “她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我问莫熙。
      “我也不太清楚,是在早上有人发现雪儿浑身是伤的躺在楼道里,老师才把她送来了医院。”
      “姐,我先走了,看见雪儿没什么大事我就放心了,等可以的时候我再过来看她。”
      “嗯。”
      看来莫熙还挺害怕父亲的,毕竟气场那么强大的一个人,一般小孩看见了都会害怕吧,我就让他先走了。
      又看看张雪儿,我都怀疑当初作出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儿的决定是错的,她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一点儿也不能照顾好自己,只知道依赖我,依赖父亲。
      父亲回来时脸色缓和了一些,我问她张雪儿的伤怎么样,父亲说她的左手手臂骨折,还有轻微的脑震荡,身上还有不少擦伤,不是特别严重,但也不轻。
      晚上我一个人回了家,父亲在医院守着张雪儿,我知道他很担心张雪儿,也觉得对张雪儿有所愧疚,让她一个人在H市,还让她受伤了。其实我和张雪儿都知道他很好,他是一个很好的父亲,他从来没有亏欠我们,反而给了我们太多。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医院,看见父亲眼睛里布满血丝就知道他一夜没合眼。看见我来了,就说下楼给我买点早餐,我就守着张雪儿。
      我看见张雪儿安安静静的睡着,心想她要是再不醒,父亲就要走火入魔了。
      没想到我刚腹诽了一番,张雪儿就悠悠的醒来了,扫视了病房一圈才了然自己在医院。
      “又哪儿不舒服吗?”我问她。
      “手疼。”张雪儿白着一张脸可怜兮兮地说。
      “骨折了,能不疼吗。”我刚说完,父亲就带着早餐回来了,见张雪儿醒了才一副放心的样子。
      吃过早餐后,我叫父亲回家休息一下,不闭眼的守了张雪儿一夜,不尽眼里有血丝,还有了淡淡的黑眼圈,还从没看见父亲这样颓废的样子。父亲见张雪儿醒过来了,又听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了,才回家了。
      父亲走后,我无聊的翻着病房里不知道谁放的一本杂志,想着打发时间。医院里非常安静,而且今天还有太阳,天气不再像前两天的阴沉。
      “姐。”张雪儿突然叫了我一声。
      我放下杂志看着她,以为她想喝水什么的,正准备给她拿。
      “不是我自己摔下搂的。”她说。
      病房突然陷进一种凝重的气氛中。
      “有人在身后推了我。”她接着说。
      “谁?”我恨冷静的问。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站在楼梯上刚和莫熙打完电话想回宿舍,就有人在我身后推了我一下。楼道太黑,人又在我身后,我不知道是谁。”
      不知道是谁,就算是个死人我也绝不放过!
      “不过有一个人一定知道,在我摔下楼的时候她正好在上面一个楼梯,她一定看到了。”张雪儿说。
      “她叫许依,也是住校的,是我隔壁班的。”
      许依是吗,我不管是谁碰了张雪儿,她总是要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的。
      第二天我就去了学校,找了张雪儿的班主任,,她拿了一支录音笔给我。
      昨天我就打了电话给张雪儿的班主任,并且让张雪儿给老师说了实情,她老师答应帮我们问一问许依。不过录音笔里透出的信息是许依并没有承认自己曾去过楼道,还说自己一直待在教室里,直到很晚才回的宿舍。
      鬼才会相信她说的话,她不说实话,我就只能用粗暴一点的方法撬开她的嘴。不能使用暴力,万一她反咬张雪儿一口,说她不给张雪儿作证张雪儿就报复她,这样就不好了,总有方法让她开口又闭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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