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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开战 ...

  •   因着昨夜的大雪,天地之间皆是白茫茫的一片。时间尚早,昨夜墨色还未完全退尽,屋内红烛已经燃尽,再加上天色阴沉,内室里有些昏暗模糊,但能依稀辨别出那满地凌乱的衣衫和痕迹斑斑的床铺。
      王黎觉得有些冷,又往被窝里缩了缩,后背突然撞上了一具结实炙热的肉身。他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侧头睁开了双眸。
      “醒了?”金侁声音微哑,他一手撑着身子,垂眸看着王黎说道。
      王黎眨巴眨巴眼,琢磨了一阵子才想起昨夜的疯狂,于是小脸蛋瞬间通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用被子蒙住了头。金侁伸手扒拉了半天,才将他从被子里捞出来。
      金侁见王黎那副娇羞的模样,宠溺的笑了笑,然后伸出素指捏了捏王黎的脸蛋,道:“害羞什么?”
      王黎摇了摇头,模糊不清的说道:“没,没有。我才没有害羞……”
      金侁笑容更深了一些,他抬手抚开王黎唇边的碎发,目光炽热的打量着王黎,像是要把他吞入肚中一样。接着似是想到什么一般,金侁俯下身道:“这次,你该知道我行不行了吧。”
      王黎一愣,而后有些气急败坏的扬起了粉拳,二话不说就要往金侁胸口砸去。金侁一把抓住,探身亲了下去。
      “梆梆梆。”窗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敲击声。
      “是探子,我去看看。”王黎说着,慌乱的推开金侁,下床随手披上一件外衫,绕过屏风坐在了圆桌前。
      王黎刚在桌前坐定,就有一人影闪入屋内。
      “属下见过王上。”那人行礼道。
      “免礼。”王黎侧眸看了那人一眼,只见那人风尘仆仆,来得很是匆忙,于是问道:“东北那边出了什么事?”
      “完颜骨度统一女真各部落,前几日建国称王,立国号为金。契丹那边得知此事后已暗中调遣军队,静候时机,准备一战了。”
      王黎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不自量力。”而后厉声道,“让华国容给我守严了交州道!哪怕女真的一只苍蝇都不能让它飞进来!”
      探子应了一声便退下了。那人刚转身走开,王黎就觉得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中流了出来,他心中一惊,胡乱的用袖子擦了擦,便要起身去找帕子。可是他刚站起来就眼前一黑,双腿一软,身子一斜。
      “阿黎!”金侁大步一跨,将王黎安安稳稳的揽进了怀中。
      王黎趁乱又抹了一把鼻子,才抬眸看着金侁,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没事,就是……就是……昨晚累着了……”
      金侁瞧着怀中的王黎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心中一阵刺痛。他检查了一遍王黎的身上见没有大碍,才略微松了一口气,勾起唇角道:“倒是怪我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王黎垂了垂眸,因为心虚不敢看金侁,双颊也因此染上了些红晕。金侁将王黎的反常看在眼里,但并未多问,拦腰将王黎抱起,把他轻轻放在床上。
      “你再歇息会儿吧,我也该走了,一会儿天亮了让奴才瞧见不好。”金侁边说边替王黎掖了掖被角,语毕轻柔的在王黎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欠身退出了内室。
      金侁关上殿外的两扇门后,侧眸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赵钱儿,甩下一句:“跟我过来。”
      赵钱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碎步跟上金侁匆匆的背影。
      金侁在寝宫内的一处偏僻的地方站住了脚,他背手而立,腰背挺直,那不经意散发出来的气场惹得赵钱儿的腰又弯了两分。
      “还等着我问?”金侁冷声开口。
      “啊,不是不是。”赵钱儿欠了欠身,小声说道:“王上最近……流过五次鼻血……晕,晕倒过三,三次……”
      “可宣过太医?”
      “宣过,太医查不出什么,只说是因为过度操劳……也只开了一些进补的药膳。”
      金侁蹙眉思量了一阵,道:“朴大人近日可来过?”
      “朴大人告假回乡过旧正去了,未曾来过。”
      “拓骏景呢?”
      “骏景还住在偏殿里,但王上下过令不让他出屋,王上自己也从未去看过他。”
      金侁沉吟,这二人如今都跟他摊了牌说是自己下的毒,那他们近日定会以为自己要有所动作而不敢再下毒……难不成,这次真是因为王黎的身子骨太弱造成的?
      金侁一时间也不想出所以然来,便摆手让赵钱儿退下了,自己则飞身翻出了皇城。

      “主子。”暗卫向金侁行礼道。
      金侁偷偷回府后就唤来了暗卫。
      “崔思全还是没有消息?”金侁倚在胡桃木的圈椅上,手中把玩着桃木剑。
      “回主子,没有。”
      金侁手中一顿,声音有些发狠,道:“再加派人手,扩大范围,给我找!”
      “是!”
      暗卫领命后转身刚要走,金侁又开了口:“等一下。”
      暗卫站定,拱手回身道:“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派一些人去边境上找,契丹,女真的边关也看一看。”
      “是!”
      待暗卫走后,金侁才瞥见自己的领口处那一点不易察觉的血迹,脸色更阴沉了一些。

      赵钱儿回宫时,见王黎正开着内殿的大门,随意披挂着外衫坐在桌边看着雪景。
      “哎哟,王上,您怎么就穿这么少在殿里坐着啊!”赵钱儿惊呼一声,一路小跑进了内室,拿出赤色大氅裹住了王黎,道:“快披上!您可劳点神,千万别受凉了!”
      “不碍事的。”王黎面色依旧苍白,说话声音也有气无力的。他摆了摆手,让赵钱儿别忙了。低咳两声后,轻声问道:“可都讲给金侁听了?”
      赵钱儿欠身说道:“都是照您吩咐的说的。”
      王黎应了一声,问道:“那他问什么了?”
      “金将军问了您是否见过朴大人跟骏景。”
      “哦。”王黎轻轻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兴致全都集中在了殿外正在扫雪的丫鬟奴才们的身上。
      赵钱儿看着王黎的状态,不由揪心的哀叹了一声。其实王黎的身子远没有平日里看上去的那么坚朗,他也从未宣过太医看过,大婚之前灌了好多天凶猛的补药才遮住了他脸上的病态。
      王黎转过眸,轻轻笑了一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王上,为何不把实情讲给金将军?奴才看……那金将军是真心为王上您好的呀!”赵钱儿说着,揉了揉发涨的双眼。
      听赵钱儿提起金侁,王黎双眸暗了暗,幽幽说道:“我知道……可是,他如今自身都不保,我怎么能让他再多担心呢……”
      “那您也不能这样硬撑着啊!奴才,奴才去给您请太医来看看吧……您瞧您……”赵钱儿说着瞧见王黎又流鼻血了,于是连忙从怀中掏出帕子来。
      “没,没事的。”王黎接过帕子,捂住了正在流血的鼻子上。不一会儿,觉着血似乎是止住了才拿开手,那帕子上鲜红的血迹让王黎不忍直视。
      王黎拿过一个新帕子擦过脸之后,莞尔一笑,道:“我自然不会硬撑着了,走,我们去偏殿看看骏景。”
      赵钱儿一头雾水的跟着王黎去了偏殿。
      王黎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去找拓骏景的,他知道自己中毒了很久,但是并不知道这人下毒是为了什么,毕竟他嗜睡的那几年里,除了睡得多了点并没有别的异样。可是他最近却感觉,那个人似乎按耐不住了,给他换了一味猛药……然后就是金侁看着他的眼神中总有着那么一抹难以察觉的心疼,在安弗林为他号完脉说他没事之后,那抹心疼反倒更深了。这让王黎觉得很是奇怪,所以他认定金侁曾经查过他中毒的事情。那么金侁问的那两个人一定跟这毒有关,可是他打心眼里就不想去怀疑朴中元,哪怕……哪怕……他对他有着近乎变态的独裁。那么只有一个人了——拓骏景,王黎倒是很愿意怀疑拓骏景的,毕竟他们俩的关系从小就很微妙,而且长大之后还喜欢上了同一个人。不过,骏景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拥有金侁了。王黎一想到昨晚之事,唇边便勾起了一抹满足的笑容。
      不多时二人就走到了偏殿,王黎冲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颔首示意,二人便打开了紧闭的大门。
      王黎曾听侍卫禀报过,金侁有一天怒气冲冲的来找骏景,而后两人不欢而散,骏景吐血晕了过去。王黎双眸一冷,一脚踏进了屋内。
      屋内温暖却昏暗,听说拓骏景已经恢复的大好,除却脸上的伤留了疤之外,其他地方的伤都痊愈,但他这个人却越来越颓废。
      拓骏景此刻正斜靠在床边看书,门打开的声音并没有吸引他的目光,他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道:“你来了。”他许久未开口说过话,声音有一些缥缈。
      “恩。”王黎应了一声,抬眸打量了一圈屋内。那些奴才对他倒是好,屋内不但一尘不染,床铺也都是干净整洁的,连燃的炭火也是最好的。若是不知情的人,定会以为这屋里住的是王黎藏的娇妻呢。
      王黎示意赵钱儿在外室等,自己则绕过花开富贵的大屏风,走进了内室。
      他在内室的桌旁坐定,毫不见外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是温热的,喝起来刚刚好。品过茶后,王黎才装作随意的问道:“伤养的怎么样了?”
      骏景垂了垂眸,又翻了一页书,漫不经心的说道:“托您的福,好多了。”
      王黎啧啧了两声,歪着头冲拓骏景说道:“朕倒是不知道,你这一病竟是伤到了脑子,怎么连规矩都忘了。”
      拓骏景轻笑一声,放下书籍,欠了欠身道:“没病的时候脑子也不大正常,王上莫要怪罪。”
      “朕自始至终都不曾想与你为敌的,你不要如此抗拒朕啊。”王黎莞尔道,“何况,朕还救了你一命。”
      骏景垂首思索了一阵,认同的点了点头。复而抬起眸子盯着王黎,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说道:“不过,我还帮你促成了一件好事啊。这情你要怎么谢?”
      王黎飞快的思索着什么优渥的条件才会满足拓骏景的胃口,道:“金侁的事……”
      “不,不是。”拓骏景摇了摇头,从床上起身,轻挪步子,坐到王黎身旁,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道:“是你大婚的事。”
      王黎一怔,握着茶杯的手一紧。
      “王上的想法真是我们这些贱奴不能够理解的啊,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而娶了他的妹妹,呵呵,骏景可真是佩服啊!”语毕,他轻抿了一口茶水,一脸看戏的表情盯着王黎。
      王黎的手收的更紧了一些,茶杯已经出现了裂纹,有不少茶水从缝中渗出。他目光凌厉的盯了拓骏景半晌,然后轻蔑的笑了一下,道:“这情朕可不认,咱们还是好好聊一聊救你命的这恩怎么还吧。”
      拓骏景见自己激将法不成,只好装作无辜的送了耸肩,道:“单凭王上吩咐。”
      “朕要解药。”王黎冷声说道,“这不是跟你商量。”
      拓骏景眯了眯眸子,看了王黎好一会儿,看的王黎心里发毛,开始怀疑自己的推断。难道真的是朴中元?王黎内心开始翻涌,但他表面上却依旧坦然的接受拓骏景的打量。
      “我没有解药。”拓骏景平静的说道。
      王黎挑了挑眉,侧眸问道:“当真?”
      拓骏景放下茶杯,转过身与王黎四目相对,一字一句的说道:“当然当真。”
      “那看来是老天要朕去死了啊。”王黎说罢失声笑了。
      拓骏景同样附和的笑着,他不知道王黎如今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所以他不敢轻易把真相讲于他听,丢了命事小,若是因为他而害了王黎跟金侁,他想他也会良心不安的吧。所以拓骏景只是看着王黎心灰意冷的模样,轻轻笑了笑。

      王黎并未在拓骏景的屋内多留,待问清拓骏景真的没有解药也不知道解药的配方之后,他便带着赵钱儿离开了。
      寝宫门口,金善披着赤金色的斗篷内穿着一身燕服抱着小暖炉,站在宫门口眼巴巴的盼望着谁。在她身后一众宫女手捧锦盒,静默矗立着。
      王黎见金善等在宫门口有一种做贼的心虚感,他连忙快步迎了上去。
      “善儿怎么在这儿?干什么不进去等?”王黎有些责备的埋怨道,说着替金善拢了拢斗篷。
      金善福了福身,双眸自王黎出现就一直黏在他身上,道:“王,王上,万福金安。我,妾身看着该用午膳了,就做了点带来想让你,您尝尝,结果一问才知道王上不在,我,妾身便想着在宫外迎您。王上……您去哪儿了,让善儿真是好等。”说罢有些撒娇的跺了跺脚,顺势就要往王黎怀中靠去。
      王黎侧身躲过,双手扶住金善的身子,轻声笑了笑,避重择轻而言道:“若是说不惯这些敬语便都免了吧。”
      金善双颊一红,暗道:糟糕,她那点小心思被发现了。于是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然后顺着王黎的话说道:“真的吗?那些敬语真是难为坏我了,不瞒你说,我跟你说话之前脑海里得转好几圈才敢开口呢!”
      二人并肩而行,王黎面带笑意的倾听着金善发小牢骚,然后柔声说道:“这样啊……以后不喜欢的都可以不用做,不用勉强。”
      “真的吗?”金善听了双眸发亮,语气中难掩的兴奋。
      “那是自然,朕是王上,一言九鼎的。”王黎有些骄傲的挑了挑眉。
      二人进屋脱掉外套之后,在桌前坐定,丫鬟有序的将午膳摆在桌上。而后王黎广袖一挥遣了一众奴才退下,只留了安妍在金善身边伺候。
      “朕用膳没有旁人伺候的习惯,倒是要委屈你了。”王黎说着夹了个珍珠丸子放到了金善的碗中。
      金善脸颊上染着红晕,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也不大习惯用膳的时候身边有人伺候的……”金善说着扭头冲安妍道,“安妍,你也退下吧。”
      安妍应了一声退了下去,将门关上后,屋内一阵寂静,连餐具发出的碰撞声都没有。
      金善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垂眸沉思了半晌,她才开口唤道:“王上……”
      王黎放下筷子,侧身看着金善,道:“怎么了?”
      “昨夜……您去哪儿了,为什么没来找善儿?”金善双眸闪烁,神色很是受伤。
      王黎抿了抿嘴唇,认真思索着是否该跟金善说真话。
      “善儿听,听丫鬟说……您好像不是很喜欢我的……”金善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似乎只是双唇碰了碰。
      王黎一怔,眸子一阴,沉声问道:“是谁说的?”
      金善小心翼翼的抬眸观察着王黎的态度,瞧他周身带着戾气,眼中似乎还含着杀意,远不是以往那个温润儒雅的公子,不觉心里一颤。接着便是一股没由来的酸涩在心底漾开,一日好梦瞬间瓦解,她垂了垂眸藏住眼中无尽情愫。
      片刻后,金善眨巴着眼睛,歪着头问道:“您紧张什么,难不成……真让她们说中了?”
      王黎看着金善那双单纯干净的眸子,有一种谎言被戳破的危机感,连忙辩驳道:“没,没有的事。”
      金善见王黎手足无措,心中轻叹一声,随手端起一杯茶,轻抿了一口,道:“王上实话实说就是了,善儿不怕。”
      王黎盯着金善略带苍白却依旧强撑的面容,心中一丝不忍。可善儿目光坚定,王黎自知今日怕是就逃不过了,只好轻启双唇,道:“朕待善儿如自家亲妹妹一般,旁的……并无多想。”
      金善只愣了一瞬,然后低声笑了起来。她抬袖轻掩了一下,轻声喃喃道:“这样多好……省的我还对你有别的期盼……”
      可金善说的这话与她苍白的脸色完全不符,王黎心中涌起一阵罪恶,是他,他毁了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他紧紧攥了攥拳头,心中似刀割一般疼痛。半晌,王黎起身轻轻将金善拥进怀中,他的小心翼翼,却让金善更加难受。
      “别这样……”金善推了推他。
      “对不起。”王黎声音低沉而又沙哑的说道。
      前面的那些话远没有这句道歉来得致命,金善听闻睫毛颤了颤,接着双眸一闭,滚滚泪珠落下。
      王黎轻抚着金善的后背,柔声说道:“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话音刚落,原本屋中回荡的低声呜咽立刻变得撕心裂肺起来。
      屋外之人都忍不住的好奇,这王上和王后怎么一顿饭吃到最后竟惹哭了一个?昨夜发生的事,宫中无人知晓,所以一切的真相怕是只有王黎一人了解。

      半夜,一位穿夜行衣,黑布蒙面的不速之客闪进了朴府的书房内。
      那人头裹皂罗巾,脚踩乌皮靴,左手半握拳放在右胸口上,微微欠身行礼,操着一口异国口音,道:“可汗已经建国,亲王赤哈尔也已经领兵往高丽这里来了。可汗派我来传话说一切妥当,奴儿,是时候看你的能耐了。”
      朴中元同样欠身回礼,浅笑一声,道:“我不会让可汗失望的,棋局已开。”
      二人说罢,会心一笑,一同哼起了鹧鸪曲。

      三日后,天虽刚蒙蒙亮,但金善和王黎二人早就已经起来了。今日是善儿回门的日子,王黎虽不用去,但是也破例的将善儿送到了宫门口。
      “好了,王上快回去吧,外面冷不宜多待。”金善说罢温润一笑,抬手替王黎拢了拢大氅。
      王黎欠了欠身,表示感谢,接着同样抬手替金善拢紧了斗篷,道:“早些回来,朕等你一起用膳。”
      在外人看来,二人相敬如宾,很是恩爱。但也只有他俩才知道,如此的礼貌实则是疏远。
      王黎目送金善上了马车,一直待马车消失在官道上才回身往宫里走去。
      此刻在王黎的身后,刚刚安静下来的官道上尘土飞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个将士一手攥着缰绳,一手扬着一封画着红点的信,高声喊道:“东北急报——东北急报——速速禀报——”
      王黎侧身在宫门内站定,目光一冷,扬声吩咐道:“来人,去取。”
      一个黑色人影闪过,再一闪双手捧着信,恭敬的弯腰,道:“王上请过目。”
      王黎两三下就拆开了信,匆匆扫过一眼后,甩袖而去,留下一句:“宣兵部尚书,武将军入宫!”
      那封被王黎攥紧的信上赫然写着:金国来犯,交州道失守,华国容已战死沙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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